“不过短短几日,能有什么成就?就算帝君当年也不是这么一步登天的,我如何管教徒弟自然有我的法子,就不劳卫燎将军提点了。”许灵子脸色有些黑,卫燎便更加尴尬了。
可是该问的事情还是要问一问的,于是他努力忘却刚才的事情,看向南宫明子:“你最后一次见到上仙是在什么时候?”
陆吾心口微微一颤,垂眸不去看南宫明子,只听南宫明子犹豫了好一阵,才肯定地回答:“大约是在五天前吧,上仙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之后我再也没去过上仙的院子,也未曾在其他院子见到过上仙。”
陆吾松了一口气,便听卫燎对着自己问道:“那你呢?”
“我……我并没有见到过上仙,甚至连上仙是哪一日来的都不知道,所以没有办法给卫将军线索了。”
卫燎见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本来还想再问两句,可是一抬头对上了许灵子那双冷冽的眼睛,喉咙里都仿佛堵了一团棉花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行,我先走了,若是你们日后想到什么,一定要来找我。叨扰了,仙子!”
卫燎本想客套一番,奈何许灵子半点反应也没有,几乎可以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气氛再次尴尬起来,陆吾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自然也给不了卫燎反应……
唯有南宫明子,了然地躬身作揖:“有劳大将军了,大将军慢走。”
卫燎一走,许灵子便收回了输送真气的手,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陆吾:“我记得我之前提醒过你的这本秘籍并不是普通人可以练,只有上古神仙这样强大的元灵才有资格练这样的秘籍,你竟然不听我的劝告,偷偷练习秘籍!”
不等陆吾开口,一旁的南宫明子小心翼翼地吃惊着追问:“上古神仙?秘籍?”
陆吾有些心虚地避开南宫明子投过来的目光,南宫明子便懂了,难怪他那天晚上过去找陆吾的时候,发现他练的不是自己送他的那本秘籍,竟是上古神仙才有资格练的秘籍。
想来自己那本家族秘籍在陆吾眼里不过如此吧……
南宫明子有些悻悻地垂下眼,他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处境,他本以为师弟无依无靠来到这天庭,自己作为师兄,必然是要承担起照应他的责任,没成想,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照应。
而他现在,甚至连小师弟到底有几张脸,究竟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才智低下的到底是谁?
“师兄……”
陆吾捕捉到南宫明子脸上的失落,有些着急,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许灵子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厉声道:“你内伤很严重,随我进来。”
“是……”
陆吾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明子,想要解释却是找不到机会,只能叹了口气跟着许灵子往里走了。
虽然他自从来到天庭之后,一直都在想办法欺骗南宫明子,可是他却是从未想过要利用南宫明子的,现如今,两人的关系闹得如此僵硬,实在是让陆吾心中郁闷。
“方才我为你输真气的时候,三八婆总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许灵子语出惊人,陆吾强作镇定地回应:“什么气息?也许是我在这里待的久了,所以沾染了师兄的气息吧?”
许灵子笑着摇摇头,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什么,始终盯着陆吾,陆吾后背都渗出了一层薄汗,终于听许灵子再次开口道:“他是什么来的?”
“什么?!”
陆吾浑身紧紧绷在一处,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大脑嗡嗡直转,让他没有办法思考,没有办法应对。
“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一次我疏忽了,那只像狗一样的兔子便是他吧?”许灵子说着往前走了一步,逼近陆吾,“我要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为何他身上魔气全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陆吾没有想到许灵子竟然如此聪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清清楚楚,但不管她猜的如何准确,自己也是不可以承认的。
“我不知道师父在说什么,也听不懂师父究竟想要说什么?那兔子几日前便失踪了,我在天庭里到处找它,甚至还遇到了卫燎大将军,大将军很是和善,吩咐了几个天兵帮我一起找,但还是没能找到。虽然那兔子长得奇怪了一些,但到底是只兔子,这和有没有魔气又有什么关系?”
陆吾抬眼,坚定地对上许灵子巡视的目光,不让自己在目光之中落半点下风。
“陆吾,你是瞒不过我的,我知道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也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所以在我这里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你要清楚,我刚才和你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在试探你,而是要你以诚相待。你除了以诚相待,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除非你想离开这里。”
许灵子直接用赶出天庭来威胁陆吾,陆吾果然犹豫,他盯着许灵子永远都不会有变化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睛里面找到一些破绽,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三思之下——
陆吾谨慎回应:“一切便如师父所言。”
“很好,那我问你,为何他身上会魔气全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说他来到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许灵子的问题几乎都是一针见血,让陆吾很难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
“师父关心他?”
顿了半天,陆吾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许灵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带着略微不满的语气开口:“陆吾,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我不知道,他是他,我是我,他并不会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又如何去得知?”陆吾见实在是没有办法避开了,便说出了这样一番的回答。
许灵子笑了一声,眼里闪出前所未有的打趣和嫉妒,陆吾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只听她继续往下说:“呵……你们在一处都这么久了,对彼此早就知根知底了吧?我理解你想要维护他的心情,但你真的不必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模样来……”
许灵子这些话实在是让陆吾摸不着头脑,而她接下来的话却是让陆吾更摸不着头脑。
“还是说,你是在我面前炫耀?想出这种故作姿态的法子来刺激我?”
“师父,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我刺激你干什么?我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陆吾当真是百口莫辩。
“就凭白爻爱你!就凭白爻愿意为了你做任何的事情,甚至不惜跑到这天庭中!就凭白爻他愿意为了你改变自己为魔的身份!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许灵子双眼猩红,恶狠狠地盯着陆吾,陆吾吃了一惊,原来这些时日相处时的尴尬气氛,竟然都化作了喜欢二字。
白爻竟然喜欢自己!
如果说白爻这样对自己的感情就是爱,那自己岂不是也爱着白爻?
陆吾默不作声,心中极为复杂,这毕竟是他头一回谈情说爱,又是与白爻这等不正经的男子,心中的纠结可想而知。
可是这世间,到底什么才是爱呢?
愿意为了另一个人哭,愿意为了另一个人笑,愿意为了另一个人交出一颗心?
可这样一来,陆吾觉得师兄似乎也爱着自己了?陆吾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理解。
他被许灵子允许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陆吾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里,发现白爻早就已经回来了,虽然看上去还是那样的虚弱,可是早就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吐血了。
陆吾凑过去,凑得很近,凑到几乎脸贴脸,白爻一惊,往后仰着脖子看他:“你干什么?”
“师父说你爱我?”
“许灵子为什么和你说这些?莫非……她已经猜到我在这里了?”白爻抓.住重点坐了起来,陆吾闻言也恢复了正经,重重点头,“你说的没错,师父已经猜到了,我没有办法,便将实情全部托出,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陆吾又想到瞎了眼睛的郝善,语气便略微加重了一些:“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对郝善下如此杀手,他平日里很是要强,如此待他,岂不是让他生不如死?他们一家到底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他的确是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可他当年在花谷之时可没少欺侮你啊,这仇人如今就在我面前站着,我岂能不动手?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怕这一回,我是要将他剥皮抽筋,岂能让他如此潇洒就去了?”
白爻明明是在说全天下最残忍的事情,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那样的欢笑,仿佛是在说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陆吾拿他没撤,觉得自己和他已然没有共同语言,转身就想走,却被白爻一把拽住了,整个人失去平衡,一下便倒在了床榻上。
“许灵子的这个问题,你是如何以为的?”
白爻将他压在身.下,一双眼睛带着笑意,脸上写满了欢喜,陆吾却不是如此,整个人极为尴尬地想要摆脱白爻,却又奈他不得,便侧过脸不去看他的眼睛。
白爻轻笑了一声,伸手去解他的衣襟,冰凉的手才触碰到陆吾的肌.肤,陆吾已然打了个哆嗦,强撑着就要起身,白爻却一把按下他活跃的肩头:“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