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言台上,希尔达拍了他的手背,示意他别紧张。
等他发言完毕,记者的提问络绎不绝,希尔达全部不回答,只是表示对于大家对托马斯身份的质疑,将会在发布会之后公布。
科夫代尔一下就慌了,随之而来的是怒火,转头看向身边的伊顿,发现伊顿跟他一样脸色黑得难看。
他也不知情?
发布会结束,科夫代尔正要去问希尔达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被伊顿叫住了。
伊顿上来就质问他为何不将这件事告诉他,当下议院的人是死的吗,还把不把帝国制度放在眼里。
科夫代尔气道:“我也不知道!”
伊顿狐疑地看向他,充满了不信任。
我还没怀疑你呢,你好意思怀疑我?
科夫代尔气极,这些年希尔达对他言听计从,如今突然发生超出他掌控范围外的事,让他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偏偏这件事又是那样的惊天动地。
科夫代尔气急攻心,嘴上一个不注意,根本没多想正在说话的人是与上议院势不两立的下议院议长,脱口道:“陛下越过两院私做主张,他想要君主独cái吗?”
说完反应过来,恼怒地咬紧后槽牙。
伊顿表现的比他还气愤:“是的!陛下疯了吗?”
附和的言论让科夫代尔第一次正视这位上任时间不长的下议院议长。
两院制自实施起来就是相互牵制和抵消,从而达到制衡效果。
不论是谁,一旦走上这个位置,从此就注定了互看不顺眼的命运。
老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陛下想要跳脱两院的制约,侵犯的不止是上议院的利益。
上议院不开心,下议院也不愿意。
只是,这是真的吗?
伊顿担任下议院议长的这几年,科夫代尔在他手上赢得过好处,也吃过不少亏。他摸不清伊顿的底,也不会轻易相信人,能够爬到现在的地位,绝不会是个善茬。何况陛下一度追求过他,即便被当众掴掌,也没有放弃。
会不会伊顿早就和陛下暗通款曲了?
各种疑问盘旋在科夫代尔心上,他看不清真假。
“陛下把帝国当成儿戏了吗?”
伊顿的呵斥让科夫代尔回过神来。
希尔达反问道:“他是我的亲弟弟!我做得不对吗?”
伊顿扬声道:“不对!”
希尔达露出一个你不可理喻的表情:“维托流落民间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我认他有错?”
“认维托殿下没错,可你为什么没有同两院商议下?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你知不知道?”
“我也是在发布会前几分钟才收到DNA报告的!我已经失去弟弟二十多年了,我无法忍受让维托再在外流浪一秒钟!”
“没说不让你认啊!你可以先让维托殿下入住皇宫,公布身份的事从长再议。”
“我没法从长!”
“你……”
“你什么你,我是君,你是臣。”希尔达冷漠道,“这是我的家事,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家事?”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伊顿被希尔达冷冰冰的话刺痛,身体摇晃了一下,扶着桌子边缘缓了几秒才恢复一些,咬牙切齿道:“好,陛下,您……”
希尔达背过身,不耐烦地打断他:“来人啊,伊顿议长身体不适,送他去休息。”
科夫代尔目送伊顿被人“送”走,绷着脸来到希尔达面前:“陛下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胡闹?”
希尔达吹鼻子瞪眼:“我没胡闹!”
“什么叫您的家事,外人管不了?陛下的家事就是国事!”
希尔达无言以对,方才的滔天气势在科夫代尔面前完全发作不起来。
她仍旧对自己心存忌惮,那就还在掌控中,科夫代尔暂且松了口气,言辞中微带严厉:“陛下想过您一句话会造成多大的混乱吗?维托殿下没死,二十多年前的事另有隐情,却不知是什么隐情。外面的子民会怎么想?连皇家都乱成这样,他们的日子还能踏踏实实得过吗?”
希尔达低下头:“是我莽撞了。”
科夫代尔默默地心里骂了句没脑子的东西,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的托马斯,又问:“陛下是怎么找到维托殿下的?”
“调查军事演习事故时,我招他入宫问话,发现他信息素的味道熟悉又亲切。他的样貌和母亲很像,尤其是眼睛。”希尔达望向托马斯,托马斯也看向他,两人的眼睛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还有年纪,也跟维托一样,就去验了DNA。”
“这么重要的事情,陛下为何不跟两院商量?”
“我也不确定,我弟弟早死了,我就是随便验验,没想到真是维托。”希尔达小声支吾,“幸好验了,要不就乱伦了。”
科夫代尔怒道:“胡闹!”
希尔达经常干不着调的事情,尤其管不住下半身,不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e,他照单全收。
科夫代尔听到“乱伦”两字,再看托马斯那张英俊的脸,就知道陛下原本存的是什么心。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过去了。
科夫代尔打量着托马斯,零星的碎片信息拼接在一块。
托马斯,艾里斯·沃尔顿的alpha,昔日的A界之耻,现在的维托殿下。
他低眉垂眼地站着,见科夫代尔一直看自己,不自然地笑了笑,发现对方始终面无表情,瞬间收起笑脸,肩膀还因此抖了两下,又傻又蠢,唯唯诺诺的,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科夫代尔不止一次听沃尔顿公爵吐槽过这个废柴alpha。
也是,他能在皇宫里把希尔达养成草包,维托流落民间,被养废也不足为奇。
只是,当年死的是谁?救出维托的又是谁?他是怎么逃脱皇宫一道道防卫逃出去的?
科夫代尔疑虑重重。
希尔达急于查明真相,让弟弟认祖归宗,告诉科夫代尔将在明天的议会中讨论这个问题。
科夫代尔颔首离开。
翌日皇宫,议会厅中希尔达陛下迟迟没来,伊顿的位置也空着。
议员们左等右等,一个多小时后,内侍神色匆匆地来传来消息,今天的议会临时取消。
什么情况?
众人不解地互相张望。
科夫代尔下意识地往下伊顿的空位,人尚未离开皇宫,便派人去打听。
他到家没一会儿,打听的人带着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回来了。
昨天晚上,希尔达陛下把伊顿议长强行标记了!
第77章
托马斯的身份公布以后,他的通讯器就再也没停下来。
昔日学校的同事,学生期间的同学,军营里的战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他通讯号码的记者……还有一些托马斯记不清,几十年不联系一次的人都打电话给他,问他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啊,希尔达陛下在新闻发布会上不都说清楚了吗?
在希尔达策划计划时,托马斯就料到会碰到这种情况,通话选择性地接听,主要是伊森、校长和炊事班的人。
大伙儿纷纷表示,早就知道你是你一辆不一般的小火车,没想到竟然是高铁!
托马斯哭笑不得,结束通话,很快又有不认识的人打来。
通讯器一直在叫,托马斯好不容易插空给卡瑞娜发去通话申请。
帝国要彻查当年的事情,卡瑞娜作为最重要的一环,肯定会被要求配合调查。
虽然希尔达早已安排好了,不仅派人保护卡瑞娜,也让亲信同卡瑞娜统一过证词,但托马斯心里七上八下,始终不放心。
卡瑞娜一如往常,反过来还调侃托马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托马斯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连忙岔开话题,聊些别的事。
卡瑞娜笑问:“你跟安宁怎么样了?”
托马斯羞赧地抓抓头,把永久标记的事给说了。
“什么时候结婚?”
“本来随时都可以,现在估计要延迟了。”托马斯看了眼旁边的安宁,“我跟陛下商量过,我的事处理完才可以结婚。”
遗落在外的皇子,这种事处理起来说快也快,说慢也能慢,就看陛下怎么处理。
二十多年前的事,皇宫里的人早就换了一拨又一拨,且不说能找到多少人,如今活着的人都不多了。
谋害殿下乃是大罪,被派去执行此事的绝不会是个随便的人。
希尔达查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这个人的下落,卡瑞娜一人的证词也只能证明确实有人对维托殿下图谋不轨,但其后背的势力,又岂是卡瑞娜的供词可以撼动的?
刚听到希尔达的计划时,托马斯担心过卡瑞娜的安危,听她分析完,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卡瑞娜的证词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实质性的威胁。若是一般案件,早就过了诉讼时效期了。帝国唯一能做的有效行为就是让托马斯认祖归宗。
如今托马斯身份特殊,他买的那间小公寓肯定不能再住,他又不想住在皇宫里,最后选择住在jūn部安宁的公寓宿舍里。
两人一如既往按时上班,到了jūn部众人看托马斯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态度明显也生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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