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干脆搬到大棚住了,但是大棚潮气大,林墨汐在第三个晚上就制止了。
说起山下的情况,小七眼圈都红了说:“每天都饿死很多人。太可怜了,有好多孩子就剩一口气了,听说有条孩子街,都是父母没了,扎堆在那里的,军队只能管他们不被人贩子拿去切肉,其他的实在管不了,粮食已经不够了。怎么办?太惨了。”
林墨汐说:“我们还有点粮食,明天去看看。”
小七说:“你们也不容易,要保住这个山头得不少粮食,现在换了个姓郑的当家更狠,听说一座山头最低1万斤一年,你这座估计得1万五。让我们还怎么活?”
小七走了,林墨汐一直没说话,大家都沉默了。乐乐说:“我晚上少吃一个馒头,留一个给饥饿的小孩吃。”
浩浩说:“我们不赶集了,给那些小孩送一些吧。”
唐卫东说:“这个月还能剩500斤粮食,红薯,大米还有50斤。”
苏越说:“送东西,他们是保不住的,干脆找人做饭好了,就说慈善协会凑得救济粮。”
猴子看了看豆子说:“就让豆子妈找几个人做饭吧。这样他们也饿不死。以后是不是每月剩余的都给?”
林墨汐说:“唐大哥,你合计下吧,每月能余多少,不能供太多,养他们的惰性,只能够温饱,我们也不是救世主。要不后面给他们弄块地让他们干活养活自己。”
猴子说:“墨汐,真有你的,授人以渔比较好。”
强子问:“啥鱼,我想吃了。物资点有了吗?”
林墨汐第二天,就和唐卫东几个人下了山。猴子和强子看家。爷爷也下来了,他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老骨头还在。
传说中的孩子街,真的是个人间炼狱,婴儿的尸体,儿童的尸体,母子的尸体,遍地都是,军队每天都会清。活着的孩子已经习以为常,这就是宿命,没了父母,没了遮挡,他们只能自生自灭,运气好有人经过施舍一个馒头或者一包泡面。
林墨汐他们蒸了200个馒头,很快就一抢而光。乐乐给一个3岁的孩子塞了一个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鸡蛋,可是那孩子咬了一口就歪着头死在了妈妈怀里。妈妈呜呜地哭着。乐乐吓坏了,以为是鸡蛋噎死了孩子,他大哭,林墨汐安抚了很久,这的确太残酷了。
浩浩则坚强的多,他淡定地把馒头掰开三块,一块一块地分给孩子。有个孩子抢走了一块,浩浩也没有计较。唐卫东带着豆子妈来了,豆子妈又瘦了,豆子给她了一包吃的,豆子妈一个劲的哭。
林墨汐说:“以后没两天,我们送一次馒头和大米下来,你找几个人负责煮粥给这些孩子。不准克扣,一旦发现就辞退,你的报酬是每天5个馒头。”豆子妈连声称谢。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访友 警醒
云斌的事情让林墨汐膈应了很久,其实他也主要是因为怕唐卫东为难,唐卫东知道了也没有说林墨汐,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最近,唐卫东和苏越突然有些变化,林墨汐其实内心是个极度敏感的人。
和苏越、唐卫东的团聚让他找回了前世的感觉,林墨汐变得放松依赖。别忘了,他是典型的摩羯座。
不过,新掌权的人愈发苛刻,苛政猛于虎也适应于末世。没办法粮食已经无法支撑这么多人口,政府自然想把资源最大地集中到自己手里,所以有山洞的住户自然首当其冲。
平民已经无可剥削,很多人已经易子而食。林墨汐他们精力有限,无法帮助所有人,孩子街的供粮,林墨汐已经掏空了空间的粮食,最后的500斤红薯都拿去分了,也不够。不是他圣母,是一旦开始总不好停下来,而且那些人太可怜了。孩子街那里出现了问题,这件事唐卫东和苏越都没有干涉,让他自己做主,可是事情根本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有些人家竟然让孩子冒充孤儿领饭。而空间的粮食毕竟产出有限,唐卫东和苏越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利用起所有土地。林墨汐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停了,只是带着乐乐和浩浩经常带吃的一个个地送,当然豆子妈的口粮也没有停下,豆子很感激,干活更加卖力了。林墨汐跟猴子聊了下,猴子说以后不要随便送粮食给别人了,咱们的东西也来得辛苦。唐卫东和苏越最近不见人影,空间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表面平静内心惶恐的林墨汐决定去陈曦的山洞看看,顺便取取经。
林墨汐让豆子和爷爷看家,自己带着乐乐和浩浩出发了。山与山之间的栈道已经修好了,路过别人的山头只需要交1斤粮食,如果不行就下山绕路。就这样七拐八拐,下了7座山,中间交了14斤粮食,林墨汐终于到了陈曦的山头。
陈曦和吴岩上班去了,小七和李南母子在,陈曦的山洞十分简陋,房子也是毛坯,好在他们身体都不错,不怎么怕冷,为了弄大棚,年轻人们都没有烧煤。室内只有1度的样子,还是得捂很久不能开窗,一旦开窗屋内温度立即变零下。厨房都结了冰。他们一共24个人,挤在8个房间里,山腰面积和自己的差不多,剩下都准备弄大棚。
他们很聪明,北面的山洞也没挖透,这样起码保温一点。大棚弄起来3个,三拨人一拨人一个。小七和李南和李南的妈妈负责大棚,陈曦和吴岩依然在政府里上班。吴岩是科技人员,弄大棚材料有优惠,要不以他们的财力根本弄不到。大棚里种了一小块蔬菜,其余的都种了玉米和红薯,土豆也有一点,长得还行。小七和李南妈住在了大棚里,这里暖和,老人和女人实在受不了屋子里的温度。林墨汐给李南妈和小七带了两间女士长款羽绒服。
李南妈特别高兴,中午给他们做了梅干菜扣肉,肉当然是林墨汐带的。小七说乐乐和浩浩都长高了,夸林墨汐果然有能耐。
林墨汐提到孩子街的事情,小七义愤填庸地说:“你要是不停,我都得去找你了。你不知道现在人心都坏了。你做好事还被人骂。有人竟然说都是因为你收集了本属于大家的粮食才导致大家挨饿。咱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天越来越冷,煤支撑不了多久,要是大棚弄不了,粮食再没有产出,我们大家都得死。”
林墨汐说:“我做这些只是觉得孩子可怜,没想那么多,救一个算一个吧。现在家里粮食也空了,所以停了。”
小七说:“你已经很伟大了 ,我要是有那么多粮食肯定藏起来。”
李南也不好意思地说:“总是麻烦你给东西,我们以后也会努力的。”
林墨汐说:“都是兄弟,不要说客气话,你们也帮了我不少呢。”
李南母亲说:“你们啊粮食什么的不要外露,现在不太平,有些人为了抢粮食都杀红眼了。前面那座山头,就造土匪,整整24口被血洗了,没有一个活口。”
李南说:“我也在跟着陈曦哥学格斗,起码作为留在家里的男人保护两个女人。”
林墨汐对李南开始刮目相看,他退去了那些外在的傲慢尖锐的东西,变得坚韧,也许这才是他原本的面目吧。
林墨汐看他们大棚除了菜什么都没有就说:“我那里有几只母鸡,你们能养的话,可以给你们三只。”
小七说:“现在养不起。等以后再说吧,已经很麻烦你了,没有你这个土豪朋友我们走不到今天。”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吵吵闹闹的。他们出了大棚。两帮人已经干上了。起因是两座山交界的地方,这两座山半山腰是相连的,栈道也节省了,可是路过的车辆交的粮食当初说好是一座山一半的。这不对面山头的一群中年流氓硬是欺负这帮年轻人少算了10斤,10斤可是救命的粮食啊。年轻人当人不干了。
为首的年轻人叫杨涛,剑目星眉挺俊的,小七看到他眼睛发亮。
小七崇拜地说:“他是S大校草,学生会主席,家境一般。听说有钱人家让他做上门女婿,他拒绝了。末世了,这等好男儿不多了。女人嫁给他真是幸福。”
旁边的一个黑胖的女孩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不看看你那德行,还敢打我们杨哥的主意。好白菜要是被你这瘦猴给拱了真是天理难容。”
小七气得要打她。林墨汐特别讨厌这种女孩子,自身条件不好,还看不得别人好。
林墨汐说:“小七起码敢说出心里话,你这种黑猪一样的体型连白菜的根都吃不着。”
小七说:“不,不,老话不是说猪拱白菜吗?我这种瘦猴哪里拱得动白菜。”
林墨汐说:“猴子太可爱了,成精的白菜不会等着猪拱,会跟着猴子走得。”
黑胖女气呼呼地跑了。
再看两座山头的人还在胶着当中,杨涛对着对面的中年男人说:“李哥,要不这样,以后我们各自立个栅栏,各自收取自己的一半好了,这样就不用分来分去的伤感情。毕竟我们以后还得相处很久,可能是一辈子。你们也有儿女,应该理解我们年轻人的难处。”
最后和平解决,杨涛赢得了掌声。小七过杨涛挂了一根地瓜秧,秧子上还开了花。杨涛朝着小七笑了,让一众女粉丝羡慕不已。一根地瓜藤的情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