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督查,贺喜呀!”乔琬对曲昌回了一礼,曲昌去年去岷州遭了一回罪,回来便得到了骆瑾和的嘉奖,今年一年虽然官位没有升迁,但兼领了好些虚职,这俸禄方面自不用说,在皇帝跟前也算是炙手可热的红人了,乔琬这句贺喜便是贺他近日又得了一次陛下的亲笔褒奖。
“哈哈哈哈,还要多谢郡主跟公主殿下去年援手搭救,下官才有今日啊。”曲昌把乔琬迎进厅内,命人奉了茶,寒暄几句后问道,“不知郡主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事需要下官出力?”
“不敢当。”乔琬道,“我昨日同殿下说起昔日的旧闻,有一些细节记不清了,想去库房再翻翻档案。”
不是她信不过曲昌不肯以实情相告,只是当年的事到现在都没个头绪,本来遗留的线索就很少,万一再被人察觉她的目的,那就更难查了。
曲昌如何不知乔琬这话是借口,但在官场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大家都懂,乔琬既不肯告诉他,他最好就别问,省得来日出了事还得受牵连。
他引着乔琬去了库房,对乔琬道:“御史台的老规矩无需下官多言,郡主都是知道的,您请便,下官就不打扰了。”
曲昌所说的这个“老规矩”指的是不得将卷宗带出御史台,乔琬在御史台当了三年官自然再清楚不过。
“多谢曲督查行此方便,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乔琬抿嘴笑道。不能带走卷宗而已,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事儿,小白这个鸡肋系统一没给她系统商城二没给她升级之路,当个记事本影印机还是挺好使的,过目不忘对她而言轻轻松松。
御史台拆分后,存放在西督查府库房里的卷宗都来自京外各地,乔琬挑了端王遇刺那年和前后各一年与北境有关的内容浏览了一遍,待到宫门快关闭时才看完了这些。
匆忙之中乔琬一时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决定回去以后把今日所读的内容誊写出来,待过几日去东督查府对过那几年京中发生的事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总结就是小碗在外面买买买,公主在家负责刷卡拆快递2333
公主:你就等着回来挨打吧!
小碗:你舍得打我嘛?
公主面无表情:哦,那换成挨x吧。
乔琬:╭(╯╰)╮
今天本来打算日六,结果早上起来发现昨天那章被锁,改了一上午,到中午才给放出来,导致留下写这章的时间不够我写的粗长一点了
另外好些小可爱在说感觉最近几章跟之前岷州那段中间进展有点快,确实是跳过了小碗跟阿凤从山上约会回去以后的第一次,原因看我昨天那什么都没有还改了五次才给放出来的一章就知道了t_t
关于这一段我在完结以后补一个番外吧,尽量在不触线的情况下再交代清楚一点~
以及最近评论区都被封了,但作者还是能看到留言的,大家的留言我都会尽量回~
感谢断魂隐的火箭炮x1,手榴弹x1,地雷x3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乔琬赶在宵禁钟声敲响最后一下的时候迈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庭院中, 骆凤心持着鞭子等着乔琬, 在她左边是一座带着流水的观景假山,右边是乔琬今天陆陆续续让人送来府上的东西, 堆成一大摞, 跟另一边假山差不多高。
“还知道回来?”骆凤心掸了一下手上的鞭子,她这次拿的这根跟之前教训那些纨绔和执行军法的长鞭不同,是一根牛皮小短鞭,头上粗尾上细, 末梢还有一个结, 看着就很疼!
乔琬瞧了一眼骆凤心右边, 又瞧了一眼左边, 难得感到了那么一丝丝不好意思,讪笑着迎上去说:“我很怕疼的,这个情趣就算了,咱们玩点别的吧。”
骆凤心:“?”
乔琬趁着骆凤心愣神之际捉了她的手去顺她手上的鞭子。
以骆凤心的本事当然不至于让人随随便便把拿在手里的兵器顺走,只不过她本来也就是吓唬吓唬乔琬, 而乔琬现在这德行就叫做恃宠而骄!
从前乔琬还会怕她,自打两人情意渐好以后乔琬就仗着她不会真打, 每每跟她装憨耍赖,治都不好治了。
这分明是执行家法的鞭子, 想什么呢!
骆凤心松了力道,乔琬夺下鞭子扔给楠竹,拉着骆凤心往房里走去:“来嘛,别生气了, 我还给你带了礼物的。”
听说乔琬还知道惦记着她,骆凤心“哼”了一声,脸色稍霁。
乔琬被骆凤心这一声“哼”萌得心尖儿一颤,去年被赐婚之前她还觉得当年那个软软乖乖的阿凤比较可爱,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她就觉得现在这样傲娇十足的阿凤更可爱!
尤其是当阿凤被她气到想打她又舍不得下手时的模样,最能让她直观地体会到阿凤对她的宠爱,就很开心,还想更皮一点!
在这方面乔琬向来是说做就做。她把骆凤心拉进屋,然后关上门,从袖中摸出一只扁圆形白瓷小盒,比手掌略小一点,盒盖上画有精美的梅花。
“露芳斋新出的口脂,我试了下颜色,觉得很配你,用用看?”乔琬打开盒盖,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露芳斋算是京城最有名气的脂粉店,宫里供各宫娘娘们用的脂粉基本都是从他家采买的。入冬以后他家新推了四款口脂出来,乔琬买的是其中颜色最艳、香味也最重的一款。这款在同期四款中销量一般,很多小姐夫人们都不是很喜欢这么浓郁的香气,也不是太喜欢这么艳的颜色。
然而乔琬一眼就相中了它,她至今还记得成亲那天骆凤心浓妆之下那份令人窒息的美,那样张狂肆意,美得惊心动魄,也只有这样艳丽浓烈的口脂才配得上她。
乔琬用中食二指沾上少许,凑近骆凤心跟前,抬起手将口脂涂抹在骆凤心的唇上。除了成亲那天,乔琬再没见过骆凤心化浓妆。她肖想那天的骆凤心很久了,成亲那日她心里很乱,惶恐大于别的心思,所以错过了把骆凤心妆容弄乱的最佳时机,之后再回忆起来总觉得很遗憾,而这一次……
她盯着那双被她染得鲜红的唇瓣,呼吸渐急,对着骆凤心猛地吻了上去。
面对比以往更加主动更加热情的乔琬,骆凤眸色暗了下来,她没有反抗,任由乔琬掠夺一番之后才音色喑哑地问乔琬说:“你很喜欢我这样?”
乔琬没有回答,不过那直勾勾的眼神和完全缓不下来的呼吸节奏已经说明了一切。
骆凤心移开视线,扫了那盒口脂一眼,伸出手指挖出一些,然后在乔琬的注视下缓缓抹到自己的嘴唇上。
比起乔琬刚才那一抹,骆凤心的动作暗示性更强。乔琬腿靠着桌子,将口脂随便放到桌上,用手撑着桌面,竭力忍耐自己的冲动,想将这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刻深深印在脑海里。
可是骆凤心却不想让自己再忍着,粘着口脂的指尖从唇角到下巴,带出一抹鲜艳的红。她放下手,捧着乔琬的脸,狠狠吻下去……
这天的晚餐是跟宵夜一起吃的,乔琬中午就随便在街上买了点小吃,到后来都饿的没力气了。骆凤心让人把备好的饭菜重新热了热,两人吃过饭洗过澡才坐下来聊起这一天的事。
“我去翻了端王遇刺那几年北境的案子,跟戍北军有关的就只有那一起。”乔琬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骆凤心说。
戍北军在骆凤心去之前虽然胜仗打得少,但是军纪还是出了名的严,其余地方的驻军在这一点上跟戍北军完全没得比,因此很少有案子能跟他们牵扯上。至于打了败仗自然也是要给朝廷一个交代,只是这些会由随军的监军把整个过程完整记录下来后发给兵部判断,一般没什么特殊疑点就到此为止了,不会交到御史台来。
军情方面,哪怕是过往军情也是绝密资料,需要有皇上的手谕才能查阅,而兵部的人成分构成比较复杂,乔琬若是请了骆瑾和的手谕难保不会打草惊蛇。
“戍北军过往的军情我大概知道一些。”骆凤心听了乔琬的顾虑说道。戍北军是渝朝唯一一个不轮换驻地的军队,不光驻地不轮换,将领除了正常升调也不跟别处轮换,所以随便找个记性好些的老兵老将都能问到过去打过的仗。
大型一点的战役大家都记得,可那种小规模的遭遇摩擦在胡人侵袭的旺季几乎每天都有,别说大家伙儿记不住这许多,就是监军呈给朝廷的军报也不记这些。唯一的例外就是骆凤心刚去北境初遇胡人那次,就那次人家监军也是看在公主殿下身份特殊的份上奏报给老皇帝拍马屁的。
“再说吧,不一定用得上。”乔琬擦好了头发,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道,“我一会儿去给老师写封信,他当年应该是见过端王案卷宗的,我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印象。案子刚发的时候那么多人都没查出来,咱们现在也就是碰碰运气,还是先处理征西王这边的事要紧。”
端王案都过去六年了,人证只剩下阿柴一个,物证一件没有,再加上没有那么多现代刑侦技术,凶手如果不再有新的动作,要想查出原委来真得靠点运气。
这运气啥时候有啥时候没有就不好说了,不过乔琬觉得还是有机会的。如果当年的幕后主使当真跟胡人勾结过,就不可能再脱身了,有这么个把柄在胡人手上,哪怕他想斩断干系胡人也不会答应。他拿胡人当棋子,胡人又何尝不是拿他当棋子,这枚棋子胡人迟早还会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