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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番外完结 (肉包不吃肉)


  三楼:自绝经脉装死吧,包子。
  四楼:我比较好奇(大概能算吧)是什么意思,前男友还能大概能算?难道楼主是霸王硬上弓的?
  五楼: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六楼:本店长期出售天香润滑油,阴阳合·欢散,双修小秘籍,如有需要请加好友48481438,联系人,死生之巅王女士。


第24章 本座与他冷战
  一时间,厅内无人说话,只听到陈员外的哽咽啜泣声。
  师昧低头捂着脸颊,再抬首去望着楚晚宁时,眼中满是恳切:“师尊,别再打了。您再这么打下去,背责任的是死生之巅啊……”
  墨燃更是魂飞魄散,他虽然混账,但对师昧却是痴情的固执,这辈子重生,就暗自发誓要把人捧着揣着,好好护着。可这还没几天,师昧又是重伤又是挨柳藤,这叫个什么事儿!
  他也顾不得去跟楚晚宁算账,忙到师昧身边,去查看脸上的伤口。
  师昧轻声地:“我不碍事儿……”
  “你让我看看。”
  “真没关系。”
  即使反抗着,捂着伤口的手还是被墨燃拉了下来。
  瞳孔猝然收拢。
  一道深深的血痕恣意狰狞,皮肉外翻,鲜血不住地往外淌,一直延伸到脖颈……
  墨燃的眼睛禁不住红了,咬着嘴唇瞪了半天,忽然扭头朝楚晚宁怒喝道:“你打够了吗?”
  楚晚宁阴沉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道歉也没有上前,笔直地杵在原处,手中仍握着并没有灌入任何灵力的天问。
  “……”
  墨燃胸中似有无数魑魅魍魉在疯狂攒动。
  谁受的了前世死过一次的心上人,几次三番再受如此委屈折磨?
  他和楚晚宁就那么互相盯着,谁也没有让步,谁也没有服软,墨燃眼里渐渐爆出血丝,他恨楚晚宁恨了那么多年,深入骨髓,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总和他不对盘!
  当年他刚进门派,做了错事,楚晚宁就照死里抽他。后来师昧受伤了,楚晚宁一生只有三个徒弟,却袖手旁观,执意不救。再后来师昧死了,死生之巅毁了,他墨微雨成了独步天下的修真界霸主,滚滚红尘谁不服他?只有楚晚宁和他对着干,毁他大业,刺他良心——时时刻刻提醒他,踏仙帝君再是厉害,也不过是丧心病狂,众叛亲离的疯子。
  楚晚宁。
  楚晚宁……
  生前死后,一直都是他!
  两个人都还身着相配的吉服,红衣衫对着红衣衫,远远而立,中间似有不可填平的鸿沟深壑。
  楚晚宁的天问,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陈员外大大松了口气,跪在师昧面前不停顿地磕头:“菩萨心肠,菩萨心肠,仙君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谢谢仙君救了我陈某人全家,谢谢仙君,谢谢仙君。”
  总是这样。
  邪祟是他平的,但那顿毒辣柳藤,也确是他抽的。楚晚宁做干净了份内事也破干净了森严戒,最后菩萨是别人,他是恶人。
  从来都是如此。
  他性子不好,他认了。
  也并无后悔。
  只是那一藤鞭失手,抽中了自己徒弟,他终究心里难受,但面子薄,也不愿意温言说上两句,自顾自走了,来到陈家小女儿面前。
  那小姑娘看到他,也是情不自禁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瑟瑟发抖。
  陈家诸人,唯她存善。楚晚宁语气微缓,说道:“你母亲遭厉鬼上身,阳寿折损二十余年,如果仍然不思悔改,心存歹念,以后阴气缠身,恐怕死的更早。她醒来之后,叫她亲手用红桃木为罗姑娘立灵牌,牌上需承认罗姑娘身份。罗纤纤是陈伯寰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隐瞒事实多年,也应一同昭告,了她生平所愿。”
  顿了顿,又递一经书道:
  “另外,你全家每日三次,三跪九叩,念‘送渡咒’,方可超度罗姑娘,也可送走纠缠你家的厉鬼。此咒需念足十年,不能间断,如果半途废止,罗姑娘仍会回来寻仇。”
  小姑娘颤声道:“……是,多,多谢道长……”
  楚晚宁又倏忽回头,目光锐如覆雪刺刀,扫过陈家幺子和陈员外,厉声道:“陈姚氏醒后,你二人需把隐瞒之事统统告知于她,去留由她自己决定,要是有丝毫隐瞒,看我不断了你二人舌头!”
  他两人本就是色厉内荏之徒,哪里还敢不答应,连连磕头允诺。
  “至于百蝶香粉,此物是罗书生一手所配,却被你们厚颜无耻说成是自己的方子。你们自己清楚该怎么做,不需我再多言。”楚晚宁言毕拂袖。
  “我,我们一定去铺子上纠正,去澄清,去告诉乡亲这香粉是罗……罗先生的……”
  一一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楚晚宁让墨燃把陈姚氏扶回房中,为她推血解毒。
  墨燃心中虽恨,但知道自己年少时对师尊终究敬畏大过忤逆,因此也不再吭声,他握了握师昧的手,小声道:“你去看看你的脸,快把血止了。我扶她去房里。”
  陈家大儿子的卧房,仍然贴着大红的双喜,恐怕是变故生的厉害,忙乱之中,也忘了摘下。眼下陈伯寰已成齑粉,如此瞧来,竟是讽刺万分。
  陈姚氏于此荒唐闹剧中,终成了贪欲面前的牺牲品,也不知她醒来之后,又当作何抉择?
  她身子不比师昧,到底是一个普通人,楚晚宁默默替她推了血,又喂她服下丹药。这过程中墨燃在旁端水递帕巾,两人不曾说话,也不曾相互看上对方一眼。
  离开时,楚晚宁无意间往墙上一瞥,目光淡淡移过,却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复又转了回来,盯着墙上悬挂着的一副字看。
  那是几行端端正正的楷书小书,着墨应是不久,纸张缘口都还不曾泛黄。
  写的却是——
  红稣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楚晚宁心中忽然一堵,那楷书字字工整,字字端正,落款处,陈伯寰三字端的是刺目无比。
  那个违心娶了姚家千金的陈公子,心中凄楚无法言说,其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日子,便只能站在窗边,洇着笔墨,去誊写这一首生离别的《钗头凤》么?
  再也不想留在陈宅,他忍着肩膀伤口的剧痛,转身离开。
  楚晚宁和师昧都受了伤,不能马上策马回死生之巅,而且楚晚宁特别不喜欢御剑飞行,于是便去镇上寻一家客栈歇脚,第二日也好去看一看鬼司仪庙宇那边的后事如何了。
  那些鬼魅尸首虽然被楚晚宁的“风”绞成了粉末,但破坏的只是被鬼司仪控制的尸身,灵魂并不会受损,多留下几日,看看有没有作祟的漏网之鱼也好。
  楚晚宁在前面默默走着,两个徒弟跟在后面。
  师昧想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阿燃,你和师尊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墨燃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和楚晚宁还穿着拜堂成亲的吉服,生怕师昧误会,连忙要脱下来。
  “这个……其实是之前那个幻境,你千万别想多,我……”
  话讲到一半,再一看,突然发现师昧因为也参与了鬼司仪的那个冥婚,身上也有一件,不过款式和他们俩的不太一样。加上磨损的破烂,看不太出来原本的模样了。
  不过好歹,那也是一件吉服。
  自己这样和师昧并排站着,也能幻想着当时是拉着师昧的手,在鬼司仪的幻境里拜过天地,喝过交杯合卺。
  一时间,又不忍脱下了。只愣愣瞧着师昧看。
  师昧温言笑道:“怎么了?话说一半。”
  墨燃嘟哝道:“……没什么。”
  楚晚宁在前面,几步之遥的地方,也不知道究竟听了几句他们的对话,此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夜颠荡起伏后,暮色蜕去,天边陡然泛起一丝黎明初光,鲜红的旭日犹如一颗破烂流血的心脏,从暗夜的深渊里挣扎而出,洇一抹艳丽辉煌。
  楚晚宁逆光站着,站在越来越透亮的长夜尽头,站在遍天氤氲的初阳漫照中。
  他嫁衣如血,侧身而立,旭日在他脸侧描了个模糊不清的金边,看不清脸上表情。
  忽然,灵力输出,吉服被强悍的力道震了个粉碎。
  红色的细碎布料,如同海棠敝落时纷飞的残花红瓣,倏忽风起,四下散落。
  吉服破碎,露出下面白色衣袍,在风里滚滚翻飞,和他墨黑的长发一起。
  肩上鲜血。
  风中残衣。
  那为护墨燃而伤的斑驳血迹,在白袍上显得尤为艳丽刺目。
  良久,楚晚宁冷笑,颇为嘲讽:“墨微雨,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可以叫人误会的?”
  他一生气就会管墨燃叫墨微雨,生生冷冷客客气气的,不冒任何热气儿。
  墨燃冷不防一噎,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楚晚宁笑罢,拂袖离去。
  此时四野无人,他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仿佛天地渺茫,独他孑然孤身。
  他那张天怒人怨的嘲讽脸,一到客栈,关上门,就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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