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初把人拉过来,在他手心划了一下,隐秘的图案出现又消失。“要血干什么?”他以为容琝只是试探,没想到有意外收获,知道幕后是谁,就不难了,关键是弄清楚他要干什么。
容琝躲在辰初背后,小声道:“说要救我哥,你们的血液不是可以治愈吗?”
辰初:“······”无语之后还是没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小机灵鬼。”
容玙敲击键盘的手顿了一下,容琝壮着胆子:“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何嘉恕信了,没有怀疑。换个说法,其实你们的血液真的是有那个功能的,他知道。”
一直以来,容琝只知道辰初的能力是治愈和毁灭,辰逐可以唤醒生机,但他从没有见过别的血族有这种能力。
辰初:“是可以快速痊愈,血族受伤,痊愈周期会比人类短。”但世界是守恒的,你得到了一样东西,势必要失去一样东西。没有毫无代价的交换。
容琝听到这个解释,稍稍黯然,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很希望这个是真的,那样子就不用为那个成功率微乎其微的手术担心。
辰初捏着他的指节,“他要是真的想成功,应该来取我的血液。”
容琝竖起全身的刺:“不许!”
“小琝你再犯蠢。”容玙噼里啪啦敲完电脑,把屏幕转过来,示意他们看,“何嘉恕的房产都在这里,根据可以关押人,以及提供场所做实验而不被轻易发现的筛选条件,就剩下三处。”
容琝:“我去吧,他正好想套我,后面还不知道是谁,目的是什么。”
辰初看了他一眼,容琝极力说服他:“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到时候确定了,你们才能一击必中。”想了想,他补充道,“我还能打,也不怕麻药——哎哟!”他脑门忽然被毫不留情拍了一下。
“别人都恨不得躲在后面,蠢死了。”辰初虽然这么埋汰他,还是把人揽过来给他揉了揉打疼的脑门。
容琝:所以说啊,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何嘉恕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容琝也没有催他,只是告知自己要出差一周,希望回来可以拿血液。
何嘉恕彼时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笑着举杯:“当然,何某会送过来。”
“不。”容琝摇头,“何总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去拿,我要亲眼看着取。”
何嘉恕脸色变了又变,吐出一口气:“容总,你可别咄咄逼人。”
容琝突然笑了:“何总,明人不说暗话,你信我吗?反正我不信你,我哥的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必须亲自看着你的人取。”
何嘉恕弹了弹手上的烟灰,眸中意味不明,笑意依旧:“这事不如等容总回来再说。”
候机室里,容玙穿着褐色风衣戴着墨镜全神贯注玩游戏,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容琝买了一瓶牛奶,特意接了开水烫几分钟,这才递给他哥。
“辰逐说你前天又发烧了,怎么回事?要不我自己去吧。”
容玙拍开他的手,“没大没小。”
容琝无语,但也知道说服不了他哥,干脆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他借着手机屏幕,看到左后方隐藏在走廊转角的人,唇角勾起个笑。
“傻笑什么呢?可以登机了。”容玙站起来推了推墨镜,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跟弟弟有说有笑往登机口走。
与此同时,正在开会的何嘉恕收到一条彩信,上面正好是有说有笑的两兄弟,还有容琝帮他哥开牛奶插吸管的照片,推行李箱全程护着人的照片。
小邵是个工程师,工地那边的事情完了,他就一直闲在家里,出去买菜回来,发现客厅坐着个人,面无表情:“你又来干嘛?”
何嘉恕不客气地给自己沏了壶茶,把洗出来的照片推过去,笑道:“宝贝儿,你是不是忘记告诉我什么了?”
小邵瞟了一眼照片,“他们兄弟俩感情一直很好,你自己不会查吗?”
何嘉恕啧一声,靠在沙发上翘起腿,“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态度,你让我套住容琝,却不告诉我,他也是知道血族存在的?我差点被他套了,这诚意不太好啊。”
“我说什么了?”小邵冷笑,“是你自己先看上他,想要吞掉玉衡,与我何关?我只让你给他添点麻烦,我帮你救出李教授,他给我研究药剂,就两清。”从头到尾没有容琝什么事,他还不想那么快暴露自己。
何嘉恕似笑非笑看着他:“真狡猾,不过他要血族的一管血,愿意让给我两成利益,这么看来,也是真的了。”
小邵目光闪了闪,容琝要多少血液没有,血缘最纯正的德古拉都任他予取予求,犯得着亲自跑来跟何嘉恕做戏?他颓然叹了口气,“是真的。”现在比的是时间了。
何嘉恕怀疑地看着他:“那容琝为什么知道血族的存在?”
“M国他曾经目睹了铲除巴克的经过,没有被当时的德古拉清除记忆,你们太不小心了,容玙的人脉仔细一点肯定查得到蛛丝马迹。”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容:得瑟.jpg
☆、055@算我输了
056
何嘉恕奇怪:“为什么德古拉没有清除他的记忆?”按照以往的经验,德古拉绝对不可能放任血族的秘密公诸于世,他们那么小心研究,仅仅两年就被追踪到了。
小邵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何嘉恕观察着他的表情,忽然一笑:“让我来猜猜,容琝跟你们血族的德古拉之间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否则你救人就救人,为什么要让我给容琝添点麻烦?其实不是给他添麻烦,是给他背后的人添麻烦,这也可以解释,容琝为什么会知道血液的秘密了。”
小邵面无表情,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呢?”
何嘉恕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笑意满满:“这样子,容琝肯定要留下来了,德古拉看上的人,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滋味呢?”
人类真是会找死。小邵脸隐藏在烟雾缭绕中,看不清楚表情,或是轻蔑,或是默认。
容琝订的是贵宾舱,走进来就看到一个浅灰色短发的帅哥在冲他笑,哦,确切来说是冲他背后的人笑,他面无表情走过去。
容玙也很意外,手还插丨在风衣的兜里,眼底缀满笑意:“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事情吗?”等在这里的正是辰逐。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辰逐说情话的技能日益精湛,伸手去牵他,容玙低头看着出现在手心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笑了,“所以你包下了这里?”
“嗯!”
“那挑个窗边的位置坐。”
容琝面无表情:“我说要包下来的时候,你还骂我败家。”这真的是妥妥的亲哥。
“这怎么一样?”容玙摘下墨镜,闲适靠在软椅上,“你才多大,就学会一掷千金取悦别人,以后辰初还不得担心死。”
容琝再次忘了他以前跟辰逐争宠的血泪史,投诉:“他也不比我大,就学会一掷千金取悦别人,你还不得担心死。”
无辜躺枪的辰逐,无辜看过来:“可我取悦的是你哥。”
容琝:“······”按照这个逻辑,我应该一掷千金为辰辰。
算我输。
容玙抚掌大笑,抛过去一个U盘,“好了,把这个看完,何嘉恕手段狠辣,你要早做准备。”里面是他搜集到何氏这么多年做的策划案和项目。
容琝接过,“你怎么拿到的?”
“当然是黑的。”
杨市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琝其实只需要过来撑撑场子,别的事有助理一手处理,蓝穆提前过来了。容琝不过是借这次出差的名义,回来看看外公,要是时机成熟的话,顺带出个柜。
容琝从酒店走出来,跟合作伙伴道别,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他抬头看了看日光,旁边蓝穆奇怪问他:“总裁,送你回住的酒店吗?”
容琝思索了一会儿,“送我到白桦大道的白桦小区。”趁辰逐拐他哥出去了,先回外公家探探口风。不然老人家盛怒起来,容易误伤。
容琝提着礼盒走到白桦小区,出国十多年,门口的保安早已不认识他,他只能打电话让大舅家的表哥来接。
邵嘉实接到电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忙从学校赶回来,远远看见一个穿着深沉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小区门口,低头玩手机。“小琝。”
容琝刚抬头就被熊抱了一下,差点被撞得踉跄,有些无语推开他:“表哥,你要勒死我了。”他话虽然嫌弃,还是笑了,“刚刚你说在上课,不会留级到现在吧?”
“你可闭嘴吧,你都毕业两年了,我还留级算什么话?只是跟的博士导师今天没空,我帮他带一班学生。”他自然接过容琝手上的东西,带着人走进去,“你买的什么这么重?一会儿爷爷又要念叨死。”
容琝乐的有人帮忙提,“就是一些养生的药材,让保姆阿姨给外公煮汤,还有给两个表妹的洋娃娃,给你的一套书,给——”
邵嘉实听他滔滔不绝介绍,脸都黑了,“败家子,谁要你买那些没用的东西。”
“什么没用?都是有用的。”容琝笑笑,不管怎么样,外公对他很好,舅舅也都不错,至于跟朱梦蓉有裙带关系的小舅妈,不过是担心他争邵家的东西,使了点手段,他现在也懒得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