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修改遗嘱呢,便看到他家猫爷一脸纠结地从寝室走了出来,那表情,简直就像是癌症患者家属知道诊断内容后的表情一模一样!
白春笙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
胡思乱想是一回事,真的知道自己要死了,到底还是害怕的吧?
“不要胡思乱想,你没事。”王鲲风温柔地将他揽入怀中。
大哥,你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好不好?白春笙被他这么温柔地抱在怀里,就像狗血韩剧里那些身患绝症的女主一样,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劳资还没泡到男神啊,还没给男神生猴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苍天负我!!!
“毛先生说你身体无恙,只是……”
“只是什么?癌症还是白血病?你说吧,我能撑得住……”白春笙将脑袋死死扣在他家鲲哥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家鲲哥这一身纯爷们的阳刚之气,希望他家鲲哥这一身正气能帮他驱散病魔。最起码,临死之前得把这只大喵给睡了才不亏!
想到这里,河蚌精修长白皙的手指,暗搓搓地穿过他家鲲哥的衣襟,伸了进去,壮着胆子按了按那肖像已久的地方。带着某种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王鲲风被他这么一揉一按,腿一软,差点给他家河蚌跪了!
毛大夫单单告诉他,他家河蚌“好像”进入繁殖期了,却没有告诉他,这个“好像”来的这么快,这哪里是“好像”?这分明“就是”进入繁殖期了!
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办?
对!药膏!药膏在哪里?
“鲲哥,你老实告诉我,我还有多长时间?”怀中带着撩拨意味的修长手指,不知道何时停顿在了他心脏的位置,冰凉的手掌紧紧贴在上面,仿佛想记住那一处跳动的频率,下一世,便可凭借这记忆,找到曾经的恋人。
“什么?”王鲲风有些听不懂他家河蚌的话,难道进入繁殖期的河蚌,也会产生诸如胡言乱语的症状吗?
“我是说,你不必瞒着我,毛先生说我到底得了何病?还有多少时日?”白春笙有些悲凉地抱紧了他家猫爷,尼玛这超模一般的身体,他一次都没享用过呢,坚决不能便宜了后面来的!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什么还剩多少时日?先生说你这是进入繁殖期了,需要喝些下火安神的汤药,再擦些药膏,撑过这十几日就行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王鲲风听了半天才明白,顿时哭笑不得地将人从怀里捞出来,看到白春笙眼角都红了,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好笑,凑过去亲了他几口,这才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不过,先生说你们水中妖族进入发繁殖期的时候,是顾不上种族之分的,兴致来了便……咳咳!所以,这几日你万不可靠近水边,也不可下水知道吗?稍后先生会配些膏药来,我帮你擦。”王鲲风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现在脑子里只要一想到“膏药”这两个字,就忍不住脑补出了好几出幼猫不宜的坊间话本……咳!不能再想了!
“擦……擦到哪里?”白春笙一张如玉般的脸已经红的快滴血了,那个老不休的毛大夫,怎么什么都知道?还、还要擦膏药?擦到哪里?那里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整个人都快要臊得着火了。
“毛大夫说了,需以指尖捻少许膏药,擦于魄门处,揉按一番,等到膏药融入肌肤,再撒上一层药,熬过这十几日便好了。”王鲲风用“自以为正常、实则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的语调,将这段话说了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怀中的河蚌先是脸若红霞,然后,那漂亮的好像浸润在泉水中的,黑珍珠一般的大眼睛,盛满了星光,猛地铺上来,恶狠狠地将他压在船舱的木板壁上,好像丛林中狩猎的大猫一般,张开利齿,准确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尖利的牙齿,并没有穿透喉咙,而是轻轻咬合,好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一般,唇齿间的每一寸都在试探着、回味着……
呼吸突然粗重起来。
就在猫大爷几乎快要丧失自制力的时候,四处点火的唇转移到他的耳边,慢而坚定地在他耳边呢喃轻语:“鲲哥,我不想等了,就今天,我想,与你圆房。”
“咕咚”一声,门外传来有人摔倒在甲板上的声音。
毛大夫的小徒弟吓得都快哭出来了,颤抖着双腿在门外坚定他的职业素养,面对鱼街一霸王大郎的杀气,勇敢地敲了敲门:“主子,师傅让小的给您送药,是、是白掌柜的药……”
“拿来!”船舱门被拉开一道缝隙,猫大爷十分吝啬地伸出一只手,将药接了过去,连一个铜板的打赏都没给这可怜的小徒弟,砰的一声又拉上了门。
下一秒,船舱内传出猫大爷低沉压抑的声音:“让人备着热水还有浴桶。”
“是!”小徒弟也顾不上这应该是小侍从们做的事情了,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一溜烟地逃走了。
屋内——
“我是不会与你圆房的!”猫大爷忍了又忍,十分有原则地拒绝了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提议。
他答应过乳母,成亲之前,绝不可对这只河蚌做出非礼之事的。
就算、就算是需要上药,他相信,自己也一定可以忍住的!
“真的不要?”河蚌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狐狸精附体了,衣衫不整地靠在船舱壁上,微微低垂着头,一排小扇子似的眼睫毛,浓密地遮住了眼中的戏谑,从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到被扯开的衣衫内那需要打码的一点,这若有似无的撩拨,简直比直接脱了衣服上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可是,这时候走开,让别的男人来给他家河蚌“那个地方”上药,除非他死!
“春笙,你、你别这样,咱们尚未成亲,总得、总得等到新婚之夜……”猫大爷结结巴巴地拒绝着来自一只繁殖期的河蚌精的邀约,尼玛真心快要坚持不住了!他生平第一次发现他们家河蚌的魅惑本事,可比传说中的狐狸精还要厉害,浑身散发的似清纯似魅惑的神秘气息,简直就像传说中可迷惑人心的海妖一般!
“可是,鲲哥,我不想等了……”白春笙抬起头,清澈无辜的眼睛看过来,只一眼,猫大爷脑子里那根弦便崩的一声,断了。
等到他勉强将自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理智找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家河蚌已经走到他面前,柔软修长的胳膊,如水草般附着在自己腰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王鲲风总觉得今天他家河蚌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奇怪、很好闻,但是莫名让他觉得非常危险的一股香味。
不像寻常的熏香,也不像是某些不干净的地方用的魅香……到底是什么呢?
他觉得自己有点晕。
白春笙也很不好受,可能是这船舱封闭性太好了,气息不够流通,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跟火烫的一般,好像心里藏着一口分分钟就要爆发的火山,铁水一般的岩浆从火山缝隙里溢出来,流向他血管的每一处。
好看的眼角,不知何时沾染了一丝红晕。
魅惑,而又危险。
第61章
“春笙, 你、你冷静一些……”猫大爷被吓了一跳,一步一步被逼退到船舱那简单的六角桌边, 退无可退, 只能用胳膊勉强隔开了一点点距离,胳膊接触到的地方,简直烫得吓人。
他们家河蚌, 不会是中邪了吧?
就算他们猫妖到了繁殖期的时候,也不会这般失去理智啊。
“为什么要冷静?”河蚌精轻声一笑,柔软的身体靠过去,一下子将猫大爷推倒在六角桌上,俯身靠了过去, 滚烫的唇,准确无误地一口叼住了猫大爷柔软的耳垂, 利齿轻轻厮磨, 啃咬,带着火一般热情的声音,低沉而又魅惑,“鲲哥, 你说你心悦于我,难道,你不想要我吗?嗯?”
一个轻轻扬起的尾音,便让七尺铁汉瞬间腿软。
“鲲哥, 你摸摸我啊~摸摸我这里~”河蚌精不知何时牵起了他的手,掀开衣摆, 将他的手强行放到了需要打码的某处……
“春笙,你病了~得罪了!”猫大爷只摸了一下,差点魂飞魄散,咬咬牙,红着眼变掌为刀,一掌劈在白春笙后颈上,力道掌握得刚刚好,一掌便将人劈晕过去了。
感受着颓然倒在自己身上的河蚌精,猫大爷苦笑一声,堂堂鱼街一霸,竟然栽在一只河蚌手里。不过,这种甘之如饴的诡异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昏过去的河蚌抱到床上,王鲲风推开面对江面的那扇窗,让冷冽的江风吹进来,试图用这个法子迅速平息自己身体内的燥热,突然,一路平静无波的江面上,暗流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底一般。
“白鹞,白鹭,去看看水下面是什么?”王鲲风想到毛大夫的话,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方才有些发懵的脑袋,被这江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白春笙刚才的情况,一看就是进入发情期不能控制自己了,也不知道他们河蚌是怎么吸引同类的,散发出来的气味连他这只猫都差点忍不住……又联想到毛大夫告诫他的,河蚌精进入发情期的气息可能会引来别的水妖,猫大爷顿时冷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