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被抱在了另一张床上,之前那张床上的床单被罩也要拆下来洗。
贺也任劳任怨做着事,一脸追悔莫及,外加迷茫疑惑。
“昨晚太奇怪了……我怎么那么……”
他的欲言又止还有怀疑的眼神,令严城心中一振,他颐指气使的眼神变的压迫感十足,“怎么,吃完不想认账了?男人间互相慰藉一下很平常,倒是你,你知道你昨晚那叫什么吗?那叫强/暴!”
见成功把对方震住了,严城松了口气,他劳累了一夜,血流成河,实在疲累不堪,勒令对方照顾自己,便眼皮子黏在一起,睡着了。
一脸惭愧的青年收敛了表情,露出一点冷酷的笑意,在阴森的牢房内一闪即逝。
[主人,昨晚至今,共收到来自严城的黑暗能量:10000点!]
[开门红呢,嘻嘻。]
莫卡高兴地落到主人的肩头。
贺也差点喷笑,把莫卡捏到面前,调侃道:[莫卡,你污了。]
莫卡不明所以,但是见到主人似乎挺高兴,便也跟着笑嘻嘻。
第79章 大人物的玩具(四)
等到集体去吃早餐的时间, 严城被贺也叫起来,穿上衣服,一脸青白地走出去。
走出牢房的瞬间,他的脊背就挺直起来了,眼神一如既往地令人不敢对视,路过蒙恺与他交换了个眼神。
蒙恺跟在老大的身后, 没有看出来老大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 若硬要说点不一样的地方, 那应该是神情较往常更冷厉两分。
以前老大动怒就是这样子, 外表看不出来什么, 熟悉的人才能发现。
所以, 昨晚过得并不愉快?
还是老大没有得手?
蒙恺微微侧头, 目光落在身后跟那个胖的跟个包子似的舍友说些什么的青年身上。
为了防止犯人出逃,监狱修建的时候特意加高了层高, 窄小的窗户在最上方, 矮一点的人需要翘着脚才能抓到窗户的栏杆。因而光线照进来的角度非常有限, 监狱里面较外面总要阴凉几度。
现在外面冷白的晨光就穿过窗户, 在青年的脸颊留下一个方形楞格,鼻梁和眉弓处的阴影深重, 显得他轮廓更加精致好看,晨光下有细微的尘埃在空气浮动, 柔和了他硬朗的面容,竟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这一幕让蒙恺联想到了教堂里高高悬挂的油画,色彩厚重而古典, 耐人寻味。
不过,看他轻松的走路姿态,脸上神清气爽,丝毫没有被摧残过的痕迹,多半是老大没有得手。
这倒是挺稀奇的。
蒙恺收回了目光,帮老大打饭拿餐具。
严城状似若无其事地坐下,额角青筋剧烈地跳起,实则屁股痛得他快要昏过去。
他乜了眼贺也,贺也收到莫卡的提醒,有一笔500点的收益入账,心情不错,从善如流来到严城身边坐下。
“你没事吧?”他用老实又歉疚的语气,低声问道。
严城咬着牙,吸了口气,手指死死捏着贺也的手臂,他才知道作为承受的那方,竟然要受这么多零碎的折磨。
今天他剩下的活动别想做了。
安静吃着饭,疤老大那头出现了一些骚乱,贺也抬头看了会儿,莫卡提示主人:[疤老大要执行死刑了,就在五天后。]
贺也眉头一动,有几个壮汉正抱头撞桌子,看来是有人十分不舍。
这么看,死刑犯也并非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最起码,还有人真心为他的死亡而伤心。
临死前能有人对他的离去而不舍,疤老大心中像被温水抚慰了。
他红了眼眶,然后露出惯常的爽朗笑容,拍拍几人的肩膀,“你们也该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了。”
他的眼神落在斜对面靠近门口的那一桌人身上。
身边一个兄弟闷声闷气地道:“老大,你要我们去讨好那个姓严的?!”
疤老大注视着自己帮里几个快满刑,或者刑期短的人,“若讨好人,就能能提前出去,为什么不去?但是……”
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那个姓严的不是个慈善家,你们得想想,他在外面有家有业,不缺人效劳,用得着费力气从监狱里捞出去几个可有可无的人吗?”
见几个兄弟泄气,破罐子破摔地说,“不出去也没什么,就在这里熬着呗。”
“你们要懂得为以后打算,现在你们是壮年,能打能摔,等过几年老了呢?或者没老,跟人打起来被算计、被打残了呢?”
见他们落了脸,疤老大提醒他们,“还记得嵇闯刚来就废了两个人吗?”
第一个折了脚腕倒没什么,治好了很快就回来了,就是一只脚不怎么灵便了,每逢刮风下雨都疼得直哼哼。
另一个就惨了,两只膝盖骨都受到了重度损伤,监狱配备的医疗条件有限,修复了一部分,但是现在只能瘫着,在这种地方没有还击之力,那就是待宰的鱼羊,只能等着被欺负死。
“跟嵇闯结个善缘,他不是池中物,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疤老大吩咐自己的兄弟们。
早饭用完,严城吩咐蒙恺跟胖子一起干活,自己则与贺也去找监狱长。
蒙恺纳闷为何不用自己陪着,不过没多说,拎着胖子走了。
严城先让贺也扶着他回了洗手间。
他那里又出血了。
自己够不到看不见,只好让那个做下孽事的青年帮自己看一下。
大佬扶着洗手盆,冰凉的瓷盆贴着自己打颤的腿,他不得不在这个逼仄得无法转身的空间中,翘起臀部,将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展示给别人看。
哪怕是大佬身经百战,也觉得这种举动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羞耻至极。
他脸色又青又白,脑子里一会儿转着要杀了青年,一会儿又思考着怎么让他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他内心不平静,殊不知贺也也有点抗拒。
让自己去看……
他眼底不由得泄露出一点嫌弃。
好在严城这个铁骨铮铮的大佬正忙着跟自己的自尊心斗争,死死捏着拳头没有回头,否则更要气得吐血。
贺也想糊弄过去,匆忙瞅了一眼血肉模糊的那处,说:“唔,快好了。”
一听就是敷衍了事。
严城几乎听到了血管爆开的声音,目眦欲裂,气怒交加,“给我好好看!”
明明是又出血了,这能叫好了?!
莫卡看着自己英俊的主人,在这个破烂的小洗手间内要屈尊去检查那啥,不禁为主人感到心酸。
[收到能量:500点。目标人物这是什么怪癖呢……]
贺也只好意思意思扒在两瓣紧实的臀肌上,认真地瞄了一眼,然后说:“没好。”
严城当然知道没好,他突然都不知道自己摆出这样一个放浪的姿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在,对方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他支使他做什么都会乖乖照做。
贺也任劳任怨地端来温水,然后严城自己清洗,等完事之后,严城换上干净的内裤,冷肃着脸,带着贺也慢慢来到监狱长的办公地点。
陷在柔软的沙发,严城稍稍放松了一些,他令贺也去门外等着别乱跑,然后就接过监狱长递过来的烟,狠狠吸了口。
监狱长笑得暧昧,“新收的马仔?长得不错。”
严城吝啬地露出点凉凉的笑意,然后将自己要的东西跟监狱长说了,又从他这里买了些消息。
外面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严城心下放宽了些,跟监狱长说:“我在这里休息会儿,你做你的事,不用管我。”
监狱长诧异一笑:“你随意。”
严城在柔软的沙发上半睡半醒。
他向来是在陌生的环境,永远都不会陷入深度睡眠中。
他之所以在这里休息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故意惩罚外面的青年。
外面警力重重,决不允许犯人随意走动,他绝对要在外面站上几个小时。
然而,等严城拿到要的东西,从办公室出来,倚墙坐在地上的青年一骨碌爬起来,压根就没如他所想那样拘谨又惶恐地罚站。
对方的眸色像化不开的浓墨,严城竟然从中看出关切和温柔来。
“你……有没有好点?”
他只会翻来覆去说这么一句话。
严城身体上的钝痛消减,对对方的怒气也相应减少一些。
“走吧。”
大佬身姿笔挺,龙行虎步,一点看不出之前的虚弱,身体素质就是好。
到了晚上,严城一人走进洗手间鼓捣。
将手指放进去上药时,宽阔的背肌隆起,严城咬着牙,冒着冷汗,权当自己得了痔疮。
好不容易弄完,出来一看青年把床垫翻了个,躺在他的床上准备睡了。
把干净的床让给了他。
严城躺在对方干净的床上时,心里弯弯绕绕想的是该如何处置旁边的青年。
本想玩乐,却谁想先吃了次大亏,若就这么处理掉,他岂不是彻底亏本,永远都没有翻本的机会了?
没吃进嘴里,总归是惦记着,再加上,对方懵懂青涩的样子就是能够挑起他的邪火。
严城有了决定。
从第二天起,贺也就几乎被严城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