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蓉只一眼, 就控制不住地痛哭出声!
那……那还是个人吗?
那就是一团烂肉……还是臭不可闻的烂肉……
陈睿成被扔在了垃圾堆里, 他的全身衣不蔽体,身上多处刀口, 有些地方流出脓水,与垃圾一起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
他的头发打结成缕, 散发着浓郁的呕吐物的味道,杨启业背他的时候,差点都忍不住吐出来。
将人弄回家之后, 陈睿成晕沉沉地被放在浴缸中,脱掉衣服后,直观地看到其身上的污秽不堪,能猜到在这几天里,他过得都是怎样糜乱的日子。
他的身体变得异常脆弱而且敏感。
甚至水流轻轻扫在他的身体,都能带起一片颤栗,他的下/身会控制不住地抽搐,泄得一塌糊涂。
醒过来的他却犹不满足,叫嚣着让代蓉去给他找人来玩。
代蓉看着那个洗得清清爽爽的儿子,纵欲过度留下的后遗症,他面部肌肉松弛下垂得厉害,眼睛浑浊,颓废的面上却反常的带着亢奋的神色……
心里难受的好似有千万人拿着刀子凌迟自己的心脏。
更令她心痛难忍的是,自己为了儿子付出了代价,儿子却仍然废了。
他就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巨婴,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失去了思维,失去了灵魂,满脑子都是快/感、发/情。
就变像成了一具被生殖器所支配的空空皮囊。
到底是什么时候,儿子发生了这种巨变,而自己却丝毫不知?
代蓉既痛心又自责,禁不住抱着儿子痛哭。
“睿成……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到底怎么了?!”
杨启业也是吃惊不已。
陈睿成身体瘙痒得难受,一把推开代蓉,转而爬到杨启业的身上,拿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尖利的嗓音叫嚷着:“给我!给我!去给我找人过来!”
杨启业青着脸猛地后退,陈睿成被推倒在地,难受地如一条蛇一样在地板扭动身体,双手许久未曾修剪的指甲在身上抓出道道血痕,状若癫狂。
他的这副样子彻底吓坏了代蓉和杨启业。
贺也率先行动,他去厨房找出一根绳子,代蓉脸色惨白,怒瞪他:“你要做什么?!”
贺也捏着绳子,垂下眼,低声道:“他这是瘾症发作了吧?我从电视上看到过,现在首先应该做的是不让他伤害自己。”
冷静的男声让人莫名信服,代蓉恍然:“对,对!启业,快来帮忙!”
贺也看了眼杨启业,后者心中一个激灵,避开了他的视线。
二人合力将陈睿成的双手绑起来,期间陈睿成在瘾症稍弱的间隙略略恢复清明,注意到贺也的脸,目露痴迷,吃吃地笑起来,转瞬,更强烈的症状如潮水般袭来,脖子上青筋凸起,他大声嘶吼起来。
“啊——!”
“好难受!妈,放了我!放了我!”
“给我!给我找人!草我!草……”
代蓉不忍心再看,贺也取了张餐巾团起来塞在陈睿成的口中。
露/骨又没有廉耻的话语消失。
就在这个家庭因陈睿成而变得凄凄惨惨的时候,这一次的事件远远还没有到达结束。
M市商/政两界,出现大的动荡。
先是连续几则商界丑闻被爆出,不少上市集团面临股票暴跌及至跌停的惨境,接着便是省里来人,抓捕了不少官员进行调查。
新闻中,几乎每一天,都有新一步的进展。
代蓉被一天接一天的坏消息逼得神经绷到了极致。
她每晚都无法入睡,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神经衰弱再加上多方面受创,她整个人就像冬季挪出室外的花草,迅速枯萎衰败。
她害怕。
既害怕早晚会被警察找上门,又害怕被漏网之鱼报复。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那个人,那个绑架她儿子的人能够铁面无私,将所有证据都提交公堂。
代蓉如惊弓之鸟,连家门都不敢出,不止如此,她还辞掉了安姨等人,给了他们大笔违约金,并且不允许杨启业和贺也两人出门。
设计私密的独栋别墅无人打理,在一场大雪之后,犹如被人遗忘了一般,花草落叶乱象丛生。
代蓉焦虑恐惧,一直没有请医生上门,陈睿成的瘾症再难医治,只能一天到晚都被捆缚在床上。
“程德被抓了!”
一楼客厅,代蓉惊恐地抓住杨启业的手臂,指甲都刺进对方皮肉而不自知。
“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彻底迷惑了,之前的种种动作,曾让她以为这其中有程德的手笔,但是没想到最后连程德都……
程德被抓之后,程氏企业分崩离析,程德的儿子程明皓变卖家产,打算带着母亲移民国外。
霍琦去给他送行,心中颇为唏嘘,“没想到姨父竟然最后是这个下场,要知道,我小时候一度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
程明皓脸色苍白,霍琦以为他是在为监狱中的父亲悬心,便宽慰他:“你不是一直希望小姨能够摆脱姨父,你们母子俩离开他的阴影,重新开始吗?你已经实现愿望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谢了。”
程明皓勉强地笑笑,他其实一点不在乎那个被自己弄到监狱里的父亲,令他脸色的难看的是另有其事。
这次的计划,本来始于那个乡下小子杨开的一个想法。
想法虽好,可惜他一个见识有限的乡下小子,某些地方还很天真,但是不得不说他灵活的角度启发了自己,在其计划之上,自己又做了安排。
杨开的想法是:请自己把陈睿成带出去玩几天,这期间,对代蓉发威胁的短信,做出陈睿成被绑架的假象,然后逼迫她交出一部分其犯罪的证据。
在陈睿成被绑架的期间,被关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肯定会将人放走。
而等将陈睿成放出来之后,被人握有其犯罪证据的代蓉,若是聪明,就会从此远离那些违法的事情。
事关犯罪证据,代蓉不敢报警,而为了能赎回儿子,她一定会照做。
可以说,杨开完全押中了代蓉的心理。
他的目的也是好的,仅是希望他的家人以后不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可惜,这计划里面的漏洞太致命。
杨开没有想过,若是自己没有能力把陈睿成的动向抹去,让代蓉投鼠忌器,这场计策便会流产,他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还有一点就是,杨开完全没有考虑过,他求助的人是否可信。
他不知道其实自己对代蓉母子存有深刻无比的厌恶。
所以自己在将陈睿成带走这几天,令人引他染上瘾症,将其变成一滩烂泥,永远被自己踩在脚下,永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然后又利用那些资料和证据,把程德弄进监狱!
程明皓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只是……除了程德之外,其他的那些动作,全然不是他的手笔。
这其中到底是谁在里面掺了一脚,让大半个M市震荡不安……
正是因为想不透这一点,深怕惹火烧身的程明皓这才迅速清理资产,尽可能快的带着母亲出国。
临上飞机之前,程明皓心中百味杂陈。
既有解脱,又有不安。
还有一丝并不强烈的愧疚感。
那个单纯的黑小子杨开,在看到陈睿成的惨状后,凭其聪明的头脑,应该能猜到是自己骗了他吧。
就当是自己给他上了最难忘的一课吧——永远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希望他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被程明皓记挂的贺也此刻正在二楼陈睿成的房间。
他就那么松松散散地站在陈睿成的床边,幽幽的视线掠过对方的脸颊、脖颈、胸膛……
他的目光似有魔力,被束缚在床上的陈睿成,控制不住地去疯狂地想象,曾经有过的几次剧烈的情/潮。
陈睿成的脸颊泛起异样潮红,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栗,身下的被褥飞快地被濡湿,一股难闻的气味逸散开来。
贺也略略站远一些,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莫卡愉悦的声音:[10000点能量!15000点!……30000!还在涨!]
陈睿成再次瘾症发作,陷入昏厥,能量收益中断。
莫卡激动地绕着主人团团转动。
[哇咔咔~主人好厉害!现在能量余额在64000点!能量很快就能回本了!]
贺也浅淡地勾起唇角,没有言语,两手插兜,微微抬着下巴来到窗边站定。
一个熟悉的不速之客,此时正从大门穿过花园进了屋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盛宇。
一直没有联系上代蓉,盛宇着急,因为他现在急需用钱。
之前用了代蓉给他的钱包括一部分房子的租金投资了一个项目,如今这个项目刚刚步入正轨,但是资金短缺,刻不容缓之下,他就决定来找代蓉要钱。
自出事之后,代蓉一直无法放松,她害怕那些人知道送他们进监狱的资料和证据是从她这里流出来的,那些人的手下或者家人会冲过来将她撕得粉碎!
所以,她在清算资产,打算该卖的卖掉,拿着钱带着家人去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