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饭后,何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肚子,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象征性吃了几根粉丝肚子就有些受不了了。
去了一趟手机店买了个老人机,这玩意最大的优点是不复杂小巧省电,他现在用的手机简直是太不合他心意了,许是年头太久或者是他砸核桃时太用力了,电池出了点故障,手机即使不用两三个小时后也会没电,何忆逛常和县又往往一逛逛一天,故而一到下午他就看不到时间。
顺便又办了张手机卡,反正原来的手机号也快没费了,而且总有前机主的熟人打电话过来,何忆心虚不敢接索性办了张新卡,办入网的时候没身份证的他还多花了点钱用老板提供的身份证。
把玩着新手机,何忆特别欢喜,虽然不是智能机,不过就现在的他也玩不会智能机,等以后他有钱了对这个世界电子认识程度再深点他一定换个好点的。
本来想直接去□□,可是何忆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他的专用古董包没带出来,那可是他全部身家,这两天在常和县才知道钱的重要性,何忆总怕自己手头的几千块花完之后会睡大街翻垃圾桶。虽然可以再回下河村,但是他又怕丢脸,毕竟当初走的时候是想风风光光回下河村,然后好好报答大家的收留照顾的。
他住的旅店是用钥匙锁门的,就何忆观察每间房旅店起码有三把备用钥匙,老板老板娘柜台各留一把,没出正月旅店生意十分冷清,有的时候老板会出门和邻居聊天,柜台就会处于一种无人看管的状态,何忆想到有人可能趁这个时候拿到钥匙进出房间就觉得很没安全感。
快走两步,常和县很小,一天足够把这个县逛遍。
呆了几天才发现他貌似住在了一个很复杂的地方,一条街几乎是由KTV和旅店,后来他和米线店老板问过这个问题,老板只是笑着告诉他这条街别名红灯区何忆才结合老板猥琐的笑容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
那股子劲儿和村里那些人谈论风雨场所时的表情一模一样的。
刚进旅店,一股烟味传来,旅店大厅已经搭起了麻将桌,老板和朋友边抽烟边搓麻将顺便侃大山,见到何忆进来老板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他一阵然后和周围人开始打起眼色。
何忆被老板看的发毛,忍不住问道:“哥,我是脸上沾东西了吗?”然后抹了抹脸。
“没沾东西啊”吐出一口烟雾老板嘿嘿发笑:“老弟啊,没享受享受?”周围人瞬间也跟着笑了起来。
何忆有些懵,可是看到老板越笑越露出那么一股子猥琐随即反应过来,瞬间红了脸也懒得再搭理老板直接回了房。
大厅里笑声更大了,老板越笑越不屑,来他这住的几乎都是奔着和谐那点事来的,他当何忆是假正经。不用身份证登记再加上没监控是他这里的卖点,毕竟隐秘性高有些面嫩的就喜欢他这地儿。在他这卡片电话什么的他也有抽成,正月里生意不好打牌都不敢玩太大,本来还寻思能从何忆身上挣点外快的,结果这小子倒是摆出一副只是住店的样子。
回房检查了一下背包,何忆觉得有些烦,这些事儿反反复复被提起他却觉得有些厌烦。
他知道什么是和谐,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明明没有人教过。这听起来很拗口,可是却是何忆最困惑的。
明明忘掉了一切可是总有些东西存在他的潜意识里,比如说写字再比如说一些生活常识类,他死了,可是却没死的彻底。他喜欢称现在的自己为复活后的新生,可是却又缺少新生该有的懵懂无知这让他的新生也不够彻底。
血虽然还会流动可是心却似乎停止了跳动。可能是因为死掉的原因吧,他的□□一直不强,他觉得自己死亡年龄没超过三十岁,如果以三十算的话那么他这个年龄正是血气方刚易被挑逗的年纪,可是他对异性却兴致缺缺,即使这两天不经意播到成人频道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这称不上正常,可是何忆没办法,最开始的时候他是开心自己身为一个僵尸的,不老不死再加上远超普通人的能力这让他很享受,可是日子越过越难捱他就渐渐开始迷惘了,做一个僵尸真的好吗?
就在何忆越想越远马上就要跑偏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这是智能机的铃声,何忆看了眼手机,估计又是找原机主的,干脆关机,本来想把这破手机卖手机店的,可是就它现在的破烂样子估计顶多能换个盆,何忆用不上干脆把它丢垃圾桶和小卡片作伴。
简单收拾了一下何忆背着自己的全部身家出了门,懒得再搭理老板那些人何忆几乎是跑着出的旅店。这几天他一直在找个能□□的地儿,基本上逛遍了附近小区的楼道和看遍了电线杆子上的广告后,何忆心里也有谱儿了,看了看手中的几张小广告单何忆挨个打了个电话问了下价格地址选了个不贵的然后直奔而去。
他想早点把事情办利索了然后尽快离开宁和县。这里正应了那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下河村人东西都很喜欢来宁和县买,东西全又便宜,何忆真怕哪天走在大街上就撞见下河村的人。
从旅店走到办事儿地,何忆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几乎横跨了小半个宁和县,他不想打车,虽然外面很冷可是他却觉得在外面走走脑袋能清醒放松不少。
□□的地方是一间照相馆的二楼,刚找到进去的时候何忆还有点懵,这地方瞅着不是那么靠谱啊。
屋里面却是空荡荡的,这地方采光还不算好整个屋子看起来很是阴森,屋内布置也很简单,只有沙发和一张办公桌,屋内最值钱和突出的是一台电脑,何忆到的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玩电脑游戏,看上去战况还很激烈。办公桌上还像模像样的立了个桌牌,何忆看了眼上面写的是马经理,看样子就是眼前正在玩电脑的男人的名字。
“艹”马经理猛地一摔鼠标直接摘下耳麦狠狠惯在地上,随即就是一阵大骂只把何忆听得一愣一愣的。
瞅见刚进门的何忆,那人也没什么好脸色点了根烟直接问:“□□儿?”
“是”何忆回道:“刚给你打电话。”
瞅见何忆一副和善无害的样子,马经理道:“200,过年再加100,两天后来取。”
何忆有点头疼,他觉得自己貌似被坑了,可是他又懒得折腾于是问道:“哥啊,过年你看也没什么人能不能快点。”
吐了口烟,马经理瞅了瞅何忆:“再加200,今晚过来取。”
这个价格何忆勉强能接受,他不会杀价也懒得杀价直接拿钱点了点就给了工作人员。
见何忆痛快给了钱,马经理也没墨迹直接找了张纸给何忆让他写上姓名地址。
何忆把纸给了马经理,他又领着何忆去了楼下的照相馆,等到照好了相马经理也懒得搭理何忆,把他的信息和照片整理好直接发给了同伴,他们这种算不得见光的职业,工作地点有好几个,分工也很明确,他只负责招待人收钱,搞证是其他人的事,到时候出来了直接送到他这。
“行了,晚上来取吧。”说着马经理也不等何忆回复直接开始玩起了游戏。
何忆有些犹豫,他觉得这地方不靠谱,有点怕这个马经理跑了,干脆坐到沙发上等,瞅见马经理没撵他的意思,何忆也玩起了新买的手机打发时间。
第 7 章
作为一个身处高纬度地区的省城,这里冬天的夜晚总是非常早。下午四点左右天就渐渐暗下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是全黑。
何忆来的时候是中午一点左右,等了差不多五个小时送证的人就来了,对他们的效率何忆还算满意。
而在这五个小时期间何忆围观了马经理打了五个小时的网游抽了起码三包烟顺便又听他骂了四个小时的街,等到马经理关上电脑的时候,何忆已经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肺活量也是没谁了。
而且因为那三包烟的缘故,整个屋子已经是烟雾缭绕了,不开灯采光差再加上烟雾现在这地方已经可以直接演聊斋了,当然主演必须是马经理,有时候何忆看他打游戏打得面目狰狞的那股子劲儿都觉得这人比身为僵尸的他还吓人。
其实在马经理眼里何忆也很吓人,明明看上去很正常纯良偏偏总是给人一种违和感。
他尝试过和何忆聊天,可是对方对他的话往往反应不过来,而不想搭理他接他话茬和听不懂他说什么这两种反应马经理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马经理偷偷观察过何忆,最开始他是玩个老人机玩的不亦乐乎,后来瞅着是手机玩腻了,就直接开始直接闭目养神了,本来马经理以为他睡着了,可是当他想要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刚刚起身就发现这个人几乎是立刻睁眼,当时那个人紧盯着他的眼神中那种防备以及不经意透出的一丝丝杀气马经理觉得自己是毕生难忘。
到他们这来办身份证的可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了,接触的人多了马经理也练出点眼力了。有的是一瞅就不是什么好人实际还真不打算干好事的,有的是看上去挺纯良实际上可能罪大恶极的,何忆在马经理眼里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