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错2
顾粼趁机却是拔出在虚剑直接朝程澈杀去:“痴心妄想!!”
滚滚阵流突然运作起来,程澈诡异一笑,却是借着阵力抽出长剑,直接便震开了顾粼这一番进攻。
长剑断裂双手染血,程澈猛地咳出半边内脏碎片,整个人却笑得状同疯魔:
“哈哈哈哈!……力量!我终于也算有点力量了!”
林蒹葭突然荡出手中软剑朝顾粼缠杀而去:“保护陛下!!杀了这群乱臣贼子!!”
李问水破口大骂:“哪来的疯女人!!还乱臣贼子!!若非无我四宗坐镇!你当你这位程姓狗主子能稳坐几年江山!!?”
十几名金丹期的朝天阙修士却是直接朝他搅了过来,李问水剑招凛厉先是杀了三来人,可随着围攻的死士越来越多,他却也不得不步步败退下去。
贺谦与恰时帮了一手,狼狈躲开一名修士突兀的自爆,他二人都是倒退开几步,竟是被这四面八方程澈的人往阵法里步步逼去。
已有不少世家宗门损失惨重大吼起来了:
“……怎么回事??朝天阙不是一直由着四上宗轮流监管么??这究竟是!!”
司徒诺沉声问去:“越衡顾宗主!!若是没记错,这一轮仙巡一司,可是你们宗门拿着呢。”
顾粼表情瞬息万变,先是冷冷哼了一声,他便收剑回去逼字成音:
“做了仙巡跟我本家本宗关系也就不多大了……况且此次选中的仙巡是我顾家旁脉弟子……有些怨念不欲理会主家,说来也是正常不是?”
“原来……宗主一向是这么看待我等的。”
顾钧的声音淡淡从身后传出,顾粼神色一变,就见那群青道衫的晚辈正一脸淡然的悲意与自嘲,被缚在朝天阙众人之中。
程澈冷漠插口:“便知你们这些所谓仙风道骨的修士也没有多干净的……若是连旁脉弟子都打压……那非你顾家人呢?”
站在最后的顾桓傲然道:“关你这狗屁皇帝何事!既然入了我越衡宗!!那他们就是我顾家的附庸!!什么宗门!什么派系!!愚蠢可笑!!”
程澈表情冷下去:“所以那些找不到的越衡普通弟子……”
顾桓不耐烦道:“啰里啰嗦说什么废话!!我越衡的事干你屁事!?……要么死了要么废了!!修仙修得籍籍无名,你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好下场!!”
阵势瞬间朝顾桓爬了过去。
“你……干什么!!”
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大跳,顾桓整个人往后缩了几步,骂骂咧咧间却是叫不少其他弟子护他周全。
顾粼突问:“你在找人?”
程澈面容可怖:“跟你有什么关系?!”
之前一直缄默的方如海蓦地开口:“听闻,阁下之前的确有四处托人找个修士,姓君……是否?”
程澈的表情一度扭曲,他沉着神色默默不语,可目光却是有意无意朝顾家人那边看去。
然而无人告诉他关于这一点的任何下落。
程澈松口气,心里却也不由绷口气。
方如海摸准了他的表情,于是似笑非笑道:“阁下如此不择手段提升修为,该不会也跟这人有关吧?……寻仇?”
皓庭宗宗主魏经年皱皱眉,看过侧前胜寒几人神色,他不由小声提道:“方宗主……”
方如海点到即止,笑吟吟退至后方,心满意足看着那场中黑衣重服的新任帝王沉去了神色。
青年声音冰寒:“祸上尊。”
祸打了个哈欠:“怎么?陛下有事情要吩咐?”
一句话未尽,那边方家几位年轻金丹就都是容态爆突气息不稳,方如海大惊失色,人还未抢步过去,就看得漫天血蓬扑面而落,直换得几名年轻女修大声尖叫。
许吝秋立即大怒:“妖人!!休伤我胜寒性命!!!”
他自己一人提剑上去同祸不痛不痒对了一招,人还没放开大招,就被一扇风割开了一身血脉。
他不由大惊道:“宗主大人!二位山主!!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楚彦轻将破万寒往地上一撑,表情狠然朝方如海道:“就这种无脑找事的家族,还算不得我胜寒之人。”
顾粼挑眉:“哪至于,都是归鸿修士,莫不是在楚山主眼底,只有自己师兄弟六人才算胜寒人么?”
他哈哈笑着:“程澈程陛下!我看你还是好好看看胜寒这几位作为吧!……说我越衡不义?这一代胜寒六寒士才是所谓大不义!!”
“闭上你的臭嘴!!”岳红妆忍无可忍抽出朱厌毕方,人往顾家狠厉瞥了一眼,手下却是双剑齐鸣替附近较弱的世家清掉了一轮困杀。
她足尖借力一点转换方向,竟是又一次朝着昏去的陆苍颜救了过去。
经过倒坐在地上的方既白时,她甚而不忘贴着冰冷传音道:“废物,孽徒。”
方既白眼底一缩,单手死命攥住凰觉剑,他浑身叫嚣的愤然却是无处可出。
九噬音在远处叫起来:“沈城主!拦住那疯女人!!”
岳红妆于空灵巧翻身覆手仗剑,声音里杀气漫贯怒发冲冠:“九噬音!!你脑子叫狗啃了!!他们都跟你那什么休不休翻脸了!!你竟还护他们???”
沈柯一袭宫裙长髻清丽:“话虽这么说,可是小妹妹,这阵是我们结出来的,怎好叫你毁掉去了呢?”
祸在一侧煽风点火:“难不成你们那圣尊还觉得单凭这几只小猫小狗就能把還涼阵夺回来??……反正还是多谢九城主相帮喽。”
浑身杀机悉数弥漫上去,岳红妆一声高喝逼开错愕的沈柯,整个人竟是不顾灵气有无同时逼出了两道凶兽幻影,直接冲进了阵法中央。
在空中咳出一长串血迹,她整个人顿时被阵力制住,换得程澈一声冷到骨里的嘲讽:“这是来救人还是来送命的?看来所谓元婴修士到头来还不过是肉体凡胎一具,竟连这些东西都判断不出……”
一柄长.枪遽然插至他面前,程澈色变回防,脸上被擦开了一长道血光。
楚彦轻难得穿着白色的天璇服,此刻他整个人如刀般锋利在阵法之中,那姿容,那气魄,原是岳楚二人配合紧密,一前一后接力似的杀入還涼阵中了。
顾不得与阵法多做缠斗,楚彦轻御空而起飞速曳动,长臂一伸,便要将那伏在地上的青年捞起来。
然而他一动,那人腕间长淌的血线便猛地加速汩动了几层,被那满目的血色吓了一跳,楚彦轻顿时松手,不过这么一错,就叫程澈抢了先机,一把用阵力将那昏睡的人直直吊了起来。
殷红的血迹依旧顺着手臂与衣袖滴滴答答融入阵中,程澈目光冰冷站在楚彦轻后方,比了个动作,那阵纹便凝成一把长剑,径自朝楚彦轻脖子砍去!!
楚彦轻气怒交加:“混蛋!!”
程澈毫无波动:“那是各位光风霁月的还没见过更混蛋的。”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那无数恭立在殿外的神火禁便蓦地调转了方向,一侧致力杀敌的阳关景似是察觉到什么,不由瞳孔一缩大声吼道:
“——田大人!!!”
仍然慢了一步,那素来严厉却又慈和的中年人不解的表情还定在前刻,血色之下,人却已是倒在地上,同他那诸多同僚一道,再也回不去了。
阳关景讷讷一步蹒跚开去。
——昨天这位为官路的长辈还同他说,说再过几年就挂冠而去……说他想老家的妻儿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阳关景一声恸喝,整个人不由跌进了雨中:
“……疯子!你个疯子!他们招你惹你了!他们没有亲人么!你干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分明一点修为都没有!!!”
程澈冷哼:“没料到临渊一门倒都是些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货色……莫不是你认识田皖谦?……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要他们死,他们敢说一个不字???”
与这早已疯魔的程家人根本说不通,阳关景被一腔悲意压得生疼,垂下眼,却是看得一侧林蒹葭笑意浅淡煞是好看,仿佛那暴雨下一地冲刷的血渍,便是神都苑间盛开的牡丹花。
他气极:“林姑娘?不说田大人对你家也颇有照拂……你分明是与武大人家有婚约的……他们家的人……他们家的人……”
背后林观远表情狰狞:“休提他武家的人!!!死了也是他武佩游欠我们的!!若非他那混账小儿认识的曹深……我家女儿……我家女儿又怎会活成如今这副模样!!!”
林蒹葭也在一侧凉凉说:“……是啊,若非武兆湫下放定要与我退婚,我又怎会找至他们家,认识了武二那个祸害……你看,现在他死了,他弟弟也死了,他爹也死了,我差不多也该死了……”
她笑起来:“不过父亲也别这么说,能为陛下尽忠,说来这也是我林家的福分!……一切都是这些所谓仙人的错!若非他们!我难道合该活这么惨么!!?”
李问水大骂:“信口开河!他曹深一个污了你的清白!难道这都得算我四宗头上!?照你这么说!程澈今天杀了这么多人!岂非所有流丹人都得分他一份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