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隐山还想插嘴,乔峥继续发挥着:“要不现在就去做吧,省得他老在我耳朵旁吵,吵得我都喘不上气。”
他们还真的很快就启动了司法亲子鉴定的程序,由公安部门签发了亲子鉴定委托书,注明了申请原因,当天父子俩就去采集了样本。
父子俩采样完毕需要分开的时候,乔峥笑眯眯地说:“回去等结果吧,在拿到结果之前你别来我家纠缠了,不然你来一次我报一次警。”
乔隐山则愤愤地啐了一口:“白眼儿狼!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你也别想不管我!”
回去的路上麦谨言一边开着车一边还不忘伸出一只手在乔峥胸口和上腹一下一下地捋着:“真没有不舒服?胃里也没有难受吧?”
“都说了几百遍了我只是在借题发挥。”乔峥抓起他的手亲了好几口又放下,“好好开车,我真没事儿。”
“你今天这招不错啊,反其道而行之。我本来还想呢,就算我们哄着乔隐山去做了亲子鉴定,就算结果证明你们是亲父子,他可能也会觉得你是急于证明你是他亲儿子,而找人做了手脚,现在反过来装出一副急于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让他以为你是想用非亲生的证明来断绝父子关系,最后结果却是你们是亲生父子,他才会对结果深信不疑。”
“就算证明了小乔总是他亲生儿子,也才只是第一步。”
“嗯,我明白,下一步还得让他确定地知道,乔嵘是他被戴绿帽子的结果。你那天不是让我给他测了一卦吗,看他这次能不能从邢若玫手中拿回自己的东西,卦象结果显示是好的,也就是最终他能要回自己的财产,但主要还是取决于他自己的态度。他现在是犹犹豫豫不想打官司,等他知道真相之后,他不可能还心甘情愿让邢若玫拿着自己的财产挥霍。”
☆、行善可改运
在等待鉴定结果的那几天时间里,麦谨言虽然要忙着整合咖啡馆和面馆,却也舍不得扔下大病初愈的乔峥,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别墅里忙工作,哪怕开会也是网络会议。除了有时必须出去进行新店的选址,其余时候都跟乔峥腻在一起,还将自己的厨艺练得越发精进了。
虽然乔峥每次依然吃不了多少,但只要他哪一顿吃了没吐,麦谨言就会超有成就感,就会觉得花再多时间来做饭都是值得的。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乔峥时常一副“我不想吃饭,我只想吃你”的样子,总推脱吧,看他又萌又可怜的眼神心都要化了,何况其实自己也很渴望,可他又不得不每次都狠下心来拒绝他:“不行不行,等下次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没问题了才可以做。”
现在他又在重复着这句话,因为乔峥又将他按倒在了沙发上。
“你能不能换个理由?每次都是这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乔峥有些不满。
“这个才是天大的理由啊,还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的?”麦谨言推不动他,只好顺势在他身上到处啄,啄得很轻,又专挑他比较敏感的地方啄。
乔峥终于受不了这种比挠痒痒还痒的亲法,翻身从他身上滚下来,还有些不死心:“那我们不来暴风骤雨的,来个和风细雨的?”
麦谨言当然不能答应他,这到底是暴风骤雨还是和风细雨,到时候恐怕是他俩都没法控制的,还是不要惹火的好,于是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哎看那些孩子多可怜。”
乔峥也扭头看了看电视,屏幕上是一些孩子正在爬特别危险的山路,过摇摇欲坠的吊桥,要到对面的学校上学。
两人都坐了起来,安安静静地看起了这期节目。
那是一个特别贫困的山区,山上没有学校,所有孩子要想上学只能每天下山,而他们那座山特别陡峭,山路几乎就是靠人们一步一步踩出来的,有很长一段山路几乎是垂直竖在峭壁上的,孩子们得抓紧云梯上上下下,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坠崖。
麦谨言看得满手是汗,在听到真的有孩子因为天气不好云梯湿滑而坠崖死去的时候,眼泪也忍不住滚落了下来。即使是乔峥这样的攀爬能手,也紧搂着麦谨言看得一脸紧张。
节目里继续说正是由于孩子们上学放学的路途太危险,山下的学校轮番派老师去山上给孩子上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有老师因为那条山路丢了性命……
看完后麦谨言还在一直慨叹,让孩子下山还是让老师上山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得当地拨款把山路修好才是最紧要的。
久未吭声的乔峥忽然问:“修盘山公路的造价是多少钱一公里?”
麦谨言一愣:“这我就不知道了,位置、宽度、路面坡度、用的材料,这些都会影响造价的吧,所以造价差异应该挺大的。”
“大概呢?”
“不知道,反正很贵,超级贵,我只知道有些高速公路造价是好几千万一公里,隧道就更贵了,一亿多一公里都有可能,盘山公路虽然造价低一些,但也不会便宜。但他们这情况也不用修盘山公路啊,只要能把山路修好一些,能让人们平安上下山就行了,又不是要开发成旅游景区,山上的居民也并不是太多,地形又这么复杂,修一条能通车的盘山公路造价实在是太高了,当地就算拨款修路也不可能拨这么多的。”麦谨言在手机上查了查资料,“这儿看到一条说盘山公路造价的,说是每公里六七百万的造价,但这个网友所在的地方地形并不复杂,但刚才节目里那个地方,盘山公路肯定不止这个价,而且要修的话,长度肯定很长。”
乔峥点点头,想了想又问:“这节目一播出来,当地应该会引起足够的重视,会拨款修路的吧?”
“那不一定。他们那地方是真的太穷,这么多年都没修,可能真的是没钱。”
“那……修一条平稳一些的山路总不会太贵吧?就像你说的,不一定要能通车,但最起码要让人们安全地通行。”
“怎么?你想捐钱修路?”
乔峥点头:“他们如果真的是修不起,那我就想捐,捐不起修盘山公路的钱,总能捐得起修普通山路的钱吧。”
“真想捐的话我去打听打听造价。但做慈善这种事儿是没有止境的,你这次给这儿捐了一条山路,下次可能惦记给别的地方捐一所学校,再下次可能还想捐钱建医院,建这个那个……”
“你是怕我一直捐一直捐把家产都捐光了吗?”
麦谨言想了想,侧过身子搂紧他的脖子:“你不管是当松鼠还是做人都没过过苦日子,所以可能对钱没什么概念,我就是个普通人,我爱钱,所以一想到要捐那么多钱出去就心疼,我也想高尚一些,但还是免不了心疼,但是——”他咬着重音强调着,“但是只要你想捐,我就无条件支持你,哪怕捐一辈子也行。”
“是吗?”乔峥将他揽进自己怀里,轻轻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哪怕把我们赚的所有钱都捐出去了你也没意见?”
“只要你愿意,我就没意见,大不了再白手起家继续奋斗呗。”麦谨言将脑袋埋在他肩窝,手放在他上腹轻轻打着圈,“反正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大理想了,就想和你一起好好的。”
“嗯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乔峥扣住他后脑勺,吧嗒往他头上来了一口。
麦谨言摸着乔峥上腹那些手术后留下的疤,想着他这么短时间之内就做过三次大手术,后面两次都跟自己有关,以后还不知道会恢复到什么程度,就忍不住有些哽咽:“干我们这行的常说一段话,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
“我知道,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择业与择偶,十二趋吉及避凶,十三逢苦要无怨,十四不固执善恶,十五荣光因缘来。我背得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麦谨言很是惊诧。
“你跟我分开的那半个月里,我天天晚上去你房间看书,这些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你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不回来,我都能自学成才给人算命看风水了。”
麦谨言眼圈又红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分开了,真的我发誓。”说着又在他胸前蹭了蹭:“我刚才就是想说,你多做善事也能为你自己积德改运的,所以我一定支持你做善事,其实我恨不得能替你疼……”他真的一想到他家松哥受了那么多罪,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乔峥察觉到自己胸前湿了一片,拽了拽他:“怎么了这是?我这不是都好了吗,来来来我看看我们言言这是怎么了?多大了还哭唧唧的,这跟你大师的身份不匹配啊……”
麦谨言还是窝在他胸前摇着头,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越发汹涌,乔峥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哎哎哎,你之前总嫌弃我在你身边蹭,现在是谁蹭个没完了?怎么你也有发情的时候吗?”
麦谨言没绷住,破涕为笑,又在乔峥胸前蹭干了眼泪:“去洗澡吧,洗完了我再给你揉揉胃,然后你早点睡,我找人问问修山路的事儿……”
几天之后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由于他们这是司法亲子鉴定,是要到公安机关去取结果的。不出麦谨言所料,乔峥的确是乔隐山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