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岐挑起眉头:“万一什么?”
“……”
无是非瘪着嘴,整个人都在抖啊抖——委员长怎么这样呢,他这不是在逼自己说那些下流话么?他要真说了,他又生气。
百里鸣岐的手指从无是非额头上慢慢移下来,滑到他的下巴,然后捏着他尖尖的下巴轻轻摩挲:“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而且我刚刚想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
百里鸣岐面上显出犹豫,仿佛在斟酌字句:“你还小……”
“啊?”
“你还小,我不该一时冲动,就……对你那个样子。”
无是非听了半天才明白,他把百里鸣岐的手扒拉开,微微睁大眼睛,那双桃花眼里露出一丝奇异的光:“哇,我听到了什么,委员长你居然说出这么渣男的话,我还以为只有我们流氓会这么说。”
“……”
百里鸣岐轻咳一声:“你安静点,听我说完。”
无是非乖乖闭上嘴,盯着百里鸣岐,后者被他看得有些尴尬,白皙的皮肤上甚至浮现出浅淡的红晕:“我是说,那种事应该在你确定自己的感情之后再考虑,你现在还小,或许……并没有完全理解我的心情。”
无是非本来觉得他说的没什么毛病,但是他一说自己小,无是非立刻不服了,他直起身跪坐着,急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年纪小?我可能是比你小几岁,但是我经历的事情比很多同龄人都多。”
“……”
“我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事,你不就是说睡觉这件事儿嘛,那不是想睡就睡么,为什么要考虑小不小?年纪小是理由吗!”
百里鸣岐沉吟半晌,语重心长地握住无是非的肩膀:“阿非,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再说老子小老子跟你翻脸!”
“……”
百里鸣岐想说“你对感情的理解太空白”,但是无是非这么急着表白自己是想怎么样,生怕他不睡他了似的?
百里鸣岐被无是非一通急切的表白搞得分不清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是对他好了,他如果现在问“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做”,不知道无是非会不会吓晕过去。
他正思索着,无是非却突然凑过来,嘴唇轻轻地贴在他唇上,百里鸣岐微微睁大眼睛,无是非立刻侧着头张嘴往他嘴唇咬上来。百里鸣岐被无是非压在地上,他身下是细软的干草,坐不起来,只好伸手握住他的腰。无是非有些急切,舌尖往百里鸣岐口中乱伸,后者被他吻得呼吸凌乱,终于忍不住了,一只手掀开他的上衣,有些克制不住地顺着他的腰线摸进去。
百里鸣岐平日里总喜欢压抑自己,但是初尝qing欲的滋味,正忍得艰难,哪里经得住无是非这样撩拨。他本来想让无是非好好想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非但不想,连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了。
百里鸣岐一把抱住无是非,翻个身将他压在下面,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按在地上,他从上俯视着无是非,声线隐忍又压抑:“说你年纪小,只是想给我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既然你不要,我也不跟你客气……”
无是非看着他,艰难地吞咽一下,百里鸣岐扯掉他的风纪带,扔在一旁,然后抓着无是非的衣服拉到肩膀以下,低下头张嘴咬住他的脖子:“我不会始乱终弃,你也别想。”
“我没有……”
“更别想以任何理由离开我,离开九皋家。”
“……”
百里鸣岐捏住无是非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你说的,年纪小不是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无是非:在直男尊严和搞得很爽之间摇摆
提问:今天我能开出一辆车吗
第76章 无是非最后一层马甲
“这是什么?”
百里鸣岐的手指从无是非背后爬上来, 一根手指轻轻勾住他脖子上的那根红绳。绳子有点紧,还有些地方磨出了毛边, 都不光滑了。
其实他上次看见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从外面看不出来, 无是非脱了衣服之后, 百里鸣岐便见他脖子上勒着一条红绳。他脱得光溜溜的,偏偏脖子上勒着一根红绳, 趁得他皮肤更白,也莫名性感。
只不过它看起来有点旧, 一条绳子而已, 无是非不至于换不起吧,莫非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无是非急忙抓住那根绳子转过身背对他:“别动我的脖子, 我会条件反射的。”
“嗯?”
百里鸣岐疑惑地凑过来, 无是非则坐起身, 急急忙忙把一旁的衣服拿过来往身上穿:“外面气温太低了,快、快把衣服穿上。”
百里鸣岐阻止了他的动作, 一只手抱住无是非的腰, 从他背后贴上来,掌心则抚在他小腹。
无是非扭过头, 垂眼看向百里鸣岐,后者侧着头微微合着眼睛,睫毛盖住大部分视线, 却让人能感觉到他在看他。百里鸣岐这幅慵懒的模样让无是非忍不住心跳加速——委员长是真好看,尤其他还光着, 贴着他,一幅黏人的模样,特别好看……而且诱人。
无是非红着脸把百里鸣岐的袍子拿过来,展开后轻轻盖在他肩膀上:“别着凉了……”
百里鸣岐动了动脑袋,握住无是非的手捏捏他:“我想知道你那根绳子的事。”
“……”
“不能说么?”
无是非摇摇头,下意识握住自己脖子上的红绳——他本来还想百里鸣岐或许能有一天会想起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呢,现在要他亲口把这个渊源讲出来,无是非有些开不了口。
百里鸣岐一只手贴着无是非的腰轻轻向上抚摸:“看来意义重大,所以才不肯告诉我。”
无是非听他语气不太对劲儿,斟酌道:“……这根绳子,其实是别人送的,我一直当护身符戴着。”
百里鸣岐眨了眨眼:“是很重要的人?”
无是非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语气笃定:“很重要,对我来说,一直都很重要。”
百里鸣岐突然拉着无是非脖子上那根红绳往后拽,拽得无是非不得不仰回去,绳结不细,百里鸣岐这样一拽,无是非几乎喘不过气了。
他皱起眉头瞪着百里鸣岐,后者只拿一根手指轻轻勾着那绳,然后挑着它在无是非脖子上滑动:“乍一看看不出奇特之处,仔细看的话,却觉得这结绳的方法很是眼熟。”
无是非滴溜溜地转着眼珠,百里鸣岐眯眯眼睛,指尖的红绳没松开,反而越勾越紧:“是九皋家的东西吧?”
无是非下意识抿了一下唇角,发出模糊的鼻音:“嗯……”
“谁送你的?”
“……”
百里鸣岐突然冷冰冰地盯着他:“莫非是萧麟?你与他还有这等渊源?”
“呸!”
无是非挣脱开他,气哼哼地扭开头:“他那种神经病,我跟他能有什么渊源。”
百里鸣岐抱紧无是非的腰,依旧把脸贴在他背后:“之前他总是缠着你,现在想来或许只能这样解释了。”
“如果真是他送的,我才不会戴这么久。”
无是非几乎想翻白眼,他沉默了一下,小声嘟囔道:“总之送我东西的人,现在也不记得了。”
百里鸣岐沉默一下,他皱着眉头看了无是非半晌,突然直起身,试探问道:“莫非是……我?”
无是非撇了撇嘴,百里鸣岐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将无是非掰过来面朝自己:“我们以前见过面?”
“你不记得也正常……”他不自在地垂下眼睛,这种时候突然揭出以前的事情,百里鸣岐还不记得了……这让无是非有些难堪,好像他在故意跟他套近乎似的。
“我其实也不记得你了,我不过是记得你的名字,详细的情况也没什么可说的,你别再问了。”
百里鸣岐突然捧住无是非的脸,细细地端详起来,他看了他半天,终于道:“我对你的脸确实没印象了。”
无是非不甘示弱道:“我对你的脸也没印象呢!”
“但是这条绳子……”百里鸣岐伸手勾住无是非脖子上那根红绳,摩挲了一会儿:“这上面应该有块玉佩。”
无是非眼睛亮了一下:“确实有,那块玉被我卖掉换了粮食。”
百里鸣岐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笑道:“你确定是我送你的,你的语气好像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无是非不屑道:“你直说像我偷的好啦,还什么意外之财。”
他再次把绳子从百里鸣岐手中救回来,将他们以前怎么遇见,又怎么给他玉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百里鸣岐终于从他的讲述中回忆起来那件事。
“原来你是那个小哑巴……”
无是非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哑巴?!”
“那时候你被打,却一声不吭,我以为你是个哑巴。怪不得我没记起来,你那时脏兮兮的,也看不清脸。”
百里鸣岐说完伸手抚住无是非的脸,轻轻摩挲,他眼神温柔得快要溢出来:“没想到我们那时候就见过面。”
无是非被他看得不自在,低下头想躲开他,百里鸣岐却突然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在无是非额头亲一下:“躲什么躲,你留着这条绳子这么多年,见到我竟不跟我说明,是不是想看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