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听到响动进来的。”温墨的眼神飘忽又留恋不舍,蹲下去捡那些瓷砖上的洗漱用品。
在捡的时候,被美色充斥的脑袋闪过一丝丝疑惑,可没来得及细细地品,一道柔和的嗓音染着媚意飘来,瞬间让温墨分不清东南西北。
只听她说:“我解不开排扣————”
闻声看去的温墨,茶色的眸子逐渐睁大,舍不得眨眼来错漏一瞬光景。
未听到身后的人发出一点儿动静,左谨用白色衬衣捂在身前,醉意难抵羞怯,犹犹豫豫地侧头,以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态说:“还不过来吗?”
刚捡到手的洗漱品,又咚咚哒地落了一地。
失魂般起身走去,轻点精致的肩胛骨,感受惊人的细腻柔滑,以及肌肤上传来的细微颤动。
温墨觉得自己要疯了,被左女士诱惑得要疯了,人跟身处火山似的,快要被高温熔化。
左谨的声音,再次响起:“请温女士,将后面的排扣解开,我...够不着———”
“好!”温墨的嗓音嘶哑极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发着颤儿,颇费一番功夫,才解开黑色罩罩的扣子。
随着两条黑色的带子朝两侧滑落,完整的背部闯入眼帘,手颤颤巍巍地覆上,人也倾身靠去,发出情动的音调:“左谨啊!”
被唤着的左谨垂眸,始终捂着白色衬衣挡住胸前,当裸着的后背被人贴上时,依旧轻语着:“你还不出去吗?”
温墨茶色的眸子眨了眨,一时间之间。着实是反应不过来,从后圈着紧致的腰身,迷糊地反问着“去哪儿?”
左谨微微挣扎,摇晃了一下身子:“我要沐浴,难道温女士你...想要......”红润的唇翕动数次,才缓缓溢出:“想霸王硬上弓吗?”
温墨浑身一僵,不说她脸皮不厚,就算是个无赖流氓,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一步三回头,声声央求无果,只得磨磨蹭蹭地挪出去。
听到浴室的门关上,左谨捏了捏滚烫的耳朵,轻叹一声:“惩罚变成了双向!”
在【海城】东城区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温爸爸的病房。
温爸爸躺靠在病床上,盯着前方壁挂式液晶电视,里头播放着一部古装剧。温墨在里头饰演反派大佬,搞得男女主焦头烂额、受尽波折,最后被成长起来的男女主合力穿心而亡。
俊美无比的温楚逸,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眼镜、梳着大背头,站在窗前转身,望着温爸爸:“您都这样了,妹妹还是不回来看看?”
温爸爸叹气:“墨墨心里有结难解!”女儿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温楚逸低头转着指上婚戒:“再大的结,也不可大过血缘。生育之恩,妹妹是忘得一干二净。”抬头看向温爸爸:“您可以给小瑾去条短信,妹妹会跟着回来看您。”
听到儿子这样说,温爸爸才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想说什么,最后话到嘴边又咽下,默认了儿子的意思。
病房门推开,走进来温楚逸的新婚妻子————陈山菡。
“爸,家里阿姨做了您最爱喝的汤。”
陈山菡作为儿媳,算不上多合格,但也无可挑剔。
她打开汤桶,从里头倒出一碗浓白骨头汤,放上汤勺,端至床头柜上:“还有点儿烫,您慢慢喝。”
做好这一切,看向温楚逸:“今晚,没有应酬?”
“有。”温楚逸抬手看看腕表,整了整拉开一些的领带,朝二人说着:“我还有事要处理。”
等儿子离开,温爸爸颤颤巍巍端着汤碗,舀一勺尝一口,看着儿媳问:“你和楚逸的感情,是不是出现问题?”
陈山菡也不否认,颇有些无奈地说:“我和楚逸在孩子的问题上,产生分歧。”在温爸爸要反问前,转了话题:“您好好休息,等明天有空,再来看您。”
病房人来了,人又走了,来去匆匆,无人真心逗留,温爸爸心里是愈发感慨。
取过手机,给公司一手捧出来的左谨,去一条短信。
这孩子也算是看着成长起来,品行纯良,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在左谨手机亮起时,回到自己房间冲洗一遍冷水澡的温墨,拿着从月月那儿要来的房卡,悄悄刷开左谨的房门,那心虚的模样,活似个佯装镇定的小贼。
耳朵贴向浴室的门,里头传来哗啦啦的声响,这会儿是在淋浴。
挺直腰背,边走边脱衣服搭在臂弯,最后只剩下一件齐大腿的白色衬衣。
人站在白色大床边,掀开软软的薄被一角,一点点地挪进去躺着。双手交叠在腹部,躺姿端庄规矩。
左谨吹干头发出来,身着一袭薄款睡袍,顺滑面料的垂直感,将身形勾勒得愈发修长。
视线落在床上,见着一位娴静的睡美人。发如墨,肤如雪,唇不点而朱,那是极致的美!
“你怎么来了?”左谨脚尖一转,去到会客厅坐于沙发上,长腿交叠看着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
听到声音渐渐远去,温墨侧身支棱起脑袋,幽怨地看着摇曳身姿,咕哝着:“我来给你暖床!”
“这是夏季。”沐浴后的左谨,醉意去了大半,随意地翻开时尚杂志,说话时,头抬也未抬。
山不就她,她便去就山。
温墨缓缓踱步过去,与她挨坐在一起。
可这还没有坐实,左谨的声音已幽幽响起。
只听她说:“站着。”
“是。”温墨下意识地就站直了身子,反应过来后,垂眸哀怨地看着不动如山的人。
左谨合上时尚杂志,开始秋后算账。
“我好像,见着你将爱心早餐,送给了别人?是真的吗?”那黑眸挑上来,直直盯着温墨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瞧着,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
左谨诚实地点头,随后解释着:“是你不吃的!”嗓音里含着心意不被接收的委屈,继续道:“恰好同车的陈老师没吃早餐,肚子也咕噜叫,想着若是左女士与我换位,你也一定会将食物送出去。”
“所以,是我的错喽?”左谨下巴微抬,人虽是仰望温女士,可气势是一点儿不弱。
反而是站直身子的温墨,咽着口水摇摇头,一副小学生犯错听老师训话的模样:“是我的错————”
有错没错,都是我的错,认,就是对了!
左谨眸底隐着笑意:“若是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请问温女士,该如何做?”
温墨沉思良久,对着这个问题进行认真思考,想要一次性考过。想了又想,信心满满地举手回答:“宁可扔垃圾桶,也不能给无关紧要的人吃。”
左谨眉心拧着,显然对答案不满意。
温墨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伸伸缩缩地将手掌摊开,搁在她面前:“你打吧!”
瞧她这副模样,左谨抿着唇忍着笑意,几息之后,强制冷脸,有模有样地合并食指和中指,朝着她手心拍打一下,“粮食不可浪费。”
“嗯。”温墨福灵心至,回着:“一定哄到左女士吃为止。”
此话一出,左谨眉眼微微颤动,唇角弯了弯,继续下一个问题:“听说,你被别人吻了?”
“对啊,我很难受!”一想起来被旁人吻了,温墨就哀怨起来,俯身去看她,侧着脸凑近,“被陈老师吻了唇角,这里只属于左女士,现在多了一个人,我委屈———”
盯着近在咫尺的唇角,左谨的视线幽暗无比,控制着自己想要去覆盖的冲动,只是用拇指来回轻擦,“下不为例!”
“嗯嗯!”刚刚还委屈的温墨,被左女士一擦唇角,顿时就眉眼弯弯,抓着她的手蹭脸保证着:“不会有下次,我只属于左女士一个人。”
害羞与喜悦交加的左谨,眼波流转间嗔她一眼,温墨就乖顺地直起腰身。
“礼物千千万万,为何要送耳坠?”左谨语声淡淡,可醋味是浓得很。
“送礼物,不是应该投其所好吗?不然送礼就没有意义。”温墨觉得这事,自己应该没做错。转念想着,温女士是不是觉得自己送的耳坠贵了,便解释着:“廉价的礼物,不符合我送礼的习惯。”
左谨指腹摩挲着杂志封面,嗓音比刚刚要冷上许多:“听你这意思,送女生礼物,已经成习惯?”
在自己未参与的人生里,这温女士,到底送出多少惹人乱想的礼物。
长得清隽,出手阔绰,性格又好,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温墨回想了一下,道:“从小到大,送出去的很多。”瞧着左女士面色越来越冷,忙道:“给旁人送礼,是不走心,不论是什么礼物、价格多贵,与我而言没有任何特殊涵义。只有给左女士送的礼物,才是诚心诚意,代表我对你的真心。”
那柔中偏冷的嗓音,染上浓浓的情愫,直教人心里欢喜得很,垂眸低语:“坐吧!”
温墨歪歪头,看向一旁位置,又看看左谨交叠的腿,咬着下唇纠结。
左谨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不坐?”
“我...我想坐你腿上———”含羞之音,是愈发地低,遂即又吞吞吐吐地说:“我已经...洗完澡了,干...干净的,很...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