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那门紧紧关住!
古岳等人一时不查,被那灵气冲得正着,安昀老早跳开,便没被波及。
安昀守在窗边,想看看那颜青倾怎么回事,一旁千秋峰的师兄便劝道:“你还是走罢小师弟,若是让太羽真人发现,他可要生气。”
安昀说:“那女修与我同一批入昆仑派,我瞧她那模样仿佛十分痛苦。”
那师兄说:“此事已然寻常,那女修被太羽真人收作侍女,她仿佛体质格外不好,时常会这般,太羽真人便带她来洗冰琼露。”
安昀皱眉:“此前她好好的,怎会如此?”
“走罢。”那师兄知道安昀已是天灵体,便格外客气催道:“既然太羽真人来了,此地至此三日,外人不可进。”
安昀皱眉望向里头,已然感知太羽真人的威压渐渐朝他袭来,驱逐之意显而易见,那师兄又催,安昀只得回去。
安昀虽说已经确定是内门弟子,但进哪个峰,入哪个门还未曾确定,今夜依旧是回东院。
月色皎洁,安昀已然出了冰琼露阁大院,他往长廊一边想事,一边慢慢步行,转角暗处忽的有人将他摸住。
安昀惊了一跳,连忙要拿出凤凰初雪发攻击,只听那人开口说话:“是我!”
安昀听那声音,定睛一看,见那人竟然是臻邢!
“师父,你怎么来了?”
臻邢皱眉瞧他,沉声问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安昀往冰琼露阁出来,一路想事,不曾用道法将道袍烘干,便湿哒哒的走了一路,安昀摸了摸脸颊,将黏在脸颊上的黑发拨开,擦了擦脸,小声说:“方才泡了个澡。”
臻邢看他青丝半干,铺散凌乱,浑身道袍乱七八糟,又脸色苍白,只脸色漆黑盯住他:“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他说着便用术法来烘干安昀的道袍。
臻邢灵根属火,又是合体期的大能,不过一息便将安昀全身烘得暖烘烘干干爽爽,他伸手扯了扯安昀道袍,想将他那乱七八糟的袍子整好,但他右手一挨住安昀臂膀,便听他‘嘶’的吃痛一声。
“怎么了?”臻邢见他眼睛眨了一下,显然是碰着伤处模样,“我看看!”
安昀刚才跟那古岳打了一架,其实是两败俱伤,两人皆是金丹,古岳是金丹后期,安昀是金丹初期,差得还不是一点两点,只因安昀凭借着天灵体又是灵气充沛,再有幻音在一旁使绊子,才和那古岳勉强持平。古岳被揍得鼻青脸肿,安昀其实也好不到哪去。
他腹部被踹了几脚,手臂被打了几下,还断了一次,不碰还好,这一碰肯定是疼的。
更何况安昀还挺怕疼。
安昀见那臻邢盯住他,已然要撩开他袖袍去看,他赶紧扯了扯臻邢,望了望周遭,小声开口:“此地是千秋峰,师父不宜久留,先回我那东院再说。”
臻邢不依不饶,硬是要看,他见安昀那可怜兮兮模样,徒然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仿佛看了他那伤,他便要铲平这千秋峰!
但他一碰安昀手臂,安昀又吃痛一声:“师父,我疼。”
臻邢赶紧松手,他盯了他片刻,才终于妥协:“先回去罢。”
两人回到东院,臻邢撩起他袖袍一看,见他那手臂果真一片乌青,而且骨头还有断裂重接之相。臻邢勃然大怒,沉声问道:“是谁?!”
安昀只说:“不过跟个无关紧要的人打了一架,师父不必放在心上。”
啥?不必放在心上?他渊冥宗尊主、魔尊臻邢好不容易有了个宝贝徒弟,在昆仑派让人欺负了还不放在心上!?这可真是笑话!
但安昀此时有伤,此时此刻还是那伤要紧,至于那个‘无关紧要’的人,日后肯定要打死。
“白仙果吃完了。”安昀说:“待会寻些草药。”
臻邢瞧了他一眼,说:“你师父在这,还要寻什么草药?”
安昀笑道:“那师父有什么好的疗伤大药?”
臻邢往储物袋里拿出几个白瓷瓶,往其中一个里倒出两颗丹药递给安昀:“吃了。”
安昀拿着嗅了嗅,味道不太好闻,便问:“这是什么?”
臻邢:“是六级水莲心,渊冥宗的炼丹师制的,虽然比不上白仙果,但此时师父袋子里也只有这个较好。”他顿了一下,又说:“还有哪里有伤?我给你再抹些药,也好得快些。”
安昀指了指腹部,说:“肚子上被踹了几脚。”
臻邢闻言,赶紧说道:“我看看!此处可是下丹田,金丹元婴皆是在此地,乃是至重之处,马虎不得!”
安昀听他那话,觉得好像有些严重,他赶紧褪去道袍摸了摸,只见丹田之处也是一片乌青,他有些担心往后会影响修为,便赶紧问道:“师父看看要不要紧!”
安昀将那道袍上衣褪去,浑身皮肉一览无余,只瞧见他那臂膀腹部青一块紫一块,他那皮肤本是就是极白,外头的月光照射而入,更加显得那伤疼痛可怖,仿佛是被凌虐了一般。
臻邢见此简直怒火冲天,脸色黑得几乎要滴出墨来,安昀见他那模样——眉头紧皱、面色发沉、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他丹田,于是安昀越发担忧:“难不成严重至此!?”
臻邢低头瞧了安昀,见他双目睁大,神情担忧,抿着唇将他瞧住,仿佛出了大事!臻邢突然觉得他这模样可爱极了,仿佛是躲在草堆里的小猫小狗一般,对世界好奇又无知,认认真真的担忧着未来。臻邢暂且压下怒火,他望着安昀双眼,垂下头摸了摸安昀脸颊,轻声安抚:“没事,师父给你擦药便好,往后小心些。”
安昀松了口气,他认真记住丹田一定要护好,《修仙物语》中说丹田重要,但也没说被踹一脚就让人心惊胆战,安昀暗暗地狠狠记了那古岳一笔,原本以为不过是小伤,但他踹在自己丹田,万一踹重了,那可了不得!
其实这事古岳有点冤,安昀自己被水呛了,便捉着古岳要给他灌水,古岳挣脱不得,胡乱一踹,正好往安昀丹田踹了几脚……
“嘶!”安昀正想得出神,伤口一阵疼痛忽的给他唤过神来,只见臻邢已经蹲下来给他抹药,臻邢虽然小心翼翼,但他从来没给人弄过,下手难免没轻没重。
“疼死了!”安昀忍不住喊了一声,他从前在天宇国也是让人伺候惯了,少有人这般没轻没重,而到了乾坤界后也鲜有受伤,便是受伤也吃个白仙果就好,但这回白仙果刚好吃完,而那臻邢这么大个魔尊竟然还要抹药!安昀简直不敢相信。
但那臻邢抹得还真是认认真真,又是安昀师父,能给伺候已经是不错了,哪里还能嫌?
安昀瞧了眼手中的丹药,想着吃了这丹药也许不用抹药也可,然后他一口吞下丹药。
紧接着他捂住嘴,也不管那伤那疼,只倒在榻上——
臻邢见他突然倒下,连忙来看:“怎么了?”
他一边探了探安昀内息,只觉得他也无甚异常,但安昀直挺挺倒下,一动不动,仿佛痛苦不堪,臻邢赶紧将他翻过,惊慌拂开他那黑发,担忧喊道:“安昀!”
只见安昀面容痛苦,翻身往地一吐,只将那丹药吐出——
“你要杀了我吗,师父?”安昀脸色苍白,“那药苦死了…我要吃糖……”
第36章 糖是什么
臻邢瞬间愣住, 片刻后他才出声:“糖是什么?”
师父这是什么语气,难道这么大个乾坤界, 糖很稀有吗?
“糖是圆的方的甜的!吃了之后可以不苦!”安昀看住臻邢:“师父给我倒杯水!”
安昀那眼神莫名有些责怪,臻邢赶紧倒水给他喝下,安昀喝下后片刻, 便穿好衣袍起身打坐,不吃丹药也不抹药。
臻邢沉默了片刻, 才说:“丹药皆是苦的,这等苦于修士来说无关痛痒, 安昀儿也是经过天雷修了金丹的人,这等苦就怕, 碰一下就疼, 日后该如何?还有你说的那‘糖’,师父劝你不要吃。”
安昀的确扛过雷劫,那天雷打在身上可比这伤抹药疼得多, 抗雷那会他宛如磐石一般天打不动,意志坚韧。但此时此刻在屋里,又无陨落、修为倒退之险, 周遭十分安全, 自然而然放松, 为什么还有忍住疼痛?而且本来是可以避免。还有那‘苦’, 安昀自小就扛不住,从前吃药都要死要活,皇后换着花样给他煮, 宫里又有蜜枣又有糖,这会儿肯定有点不乐意。
安昀面无表情睁着双眼看住臻邢,问:“为什么不能吃糖?”
臻邢面容沉肃的教育:“安昀儿不曾经历世道险恶,你说的那甜的药,皆是毒药!世间灵草,至毒至幻者发甜,正如那幻音……”
幻音忍无可忍,往安昀的灵台里跳出,化为实体怒瞪臻邢:“扯我做什么!当我在安昀灵台里待住是聋了吗?涂个药就没轻没重,有你这样做师父的吗?!”
臻邢冷盯住幻音:“你最好赶紧闭嘴!出去!”
幻音呵呵一笑,只往旁边一坐,懒洋洋的盯着他看。
臻邢回头看了安昀一眼,只见安昀瞧住他,淡淡开口:“哦,那我不吃糖了。”
臻邢只觉得安昀神情恹恹,仿佛不太高兴,但那发甜丹药着实有毒,当然不能给安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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