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昀仔细瞧了瞧那门,只见上头刻了些看不懂的符咒,安昀隐隐约约觉得在哪里见过。
那门后不过是间石室,这石室不大,不过是普通屋子的大小,却是放着个巨大的牢笼,那牢笼占据了半间石室,那厢长明灯已然熄灭,里头物件昏暗瞧不清楚,血腥味甚重。
石室的另一半地,分别放置了个装着瓶瓶罐罐的大架子,那大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已然全部被打烂弄碎一片狼藉,架子旁是一个大炉鼎。
那大炉鼎竟是个天极炉鼎!
“钟家这般小家族,竟是有天极炉鼎?”幻音说:“练丹制器师何等稀有,天极炉鼎差不多要花钟家一半的家产,可真舍得。”
那炉鼎其中燃火已熄,安昀往那炉鼎周围转了一圈,觉得这炉鼎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先给收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右手一经触碰那炉鼎,忽的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推倒在地!
“安昀!”幻音立马过去看他:“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幻音觉得这屋子里有种令他十分不舒服的气息,只见安昀摊开手瞧了瞧,忽的笑了一声:“没事。”
幻音见他又要去碰那炉鼎,连忙制止:“这炉鼎有些古怪,你莫要再碰,我来。”
安昀笑道:“莫要碰那炉鼎,将它弄倒,我瞧瞧里头装了什么。”
道鬼闻言往安昀肩头站起,它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诡异声响,紧接着一张白面恶鬼凭空而出,道鬼甜甜笑道:“哥哥不必担心,我给你弄倒!”
只见那白面恶鬼往那炉鼎上一罩,那炉鼎轻轻一斜,接着缓缓的倾倒在地,里头的东西哗啦一声洒落在地!
只见一粒粒皂色小方块宛如棋子一般铺洒开来,那方块黑得透不进光,安昀蹲下用手指戳了一粒小方块,那方块仿佛有磁力一般黏在他手上,安昀又戳了另一块,那方块咻的一声滑出了老远。
“竟是黑算子!”安昀笑道:“那《制器》中记载黑算子黑如墨,乃是方形一大块,便是碎成小粒也是如此,碎片也可拼凑,这天极炉鼎里竟是黑算子!”
“钟家也在制器?”幻音问:“可是与你一般?”
安昀从储物袋里拿出散凝核与往生木,只将此二物放于那黑算子周遭,只见那散成一粒粒小方块的黑算子渐渐合集、快速粘合,竟是拼凑在一起,成了一大块黑石头!
散凝核与往生木以及点金石连同黑算子四物乃是制芥子空间的材料,散凝核与往生木可抑制黑算子的磁性,分合切割全赖此二物,安昀瞧着那黑石果真凝合,便笑道:“果真是黑算子。”
说着他将散凝核、往生木、黑算子三物放在一块,连同那天级炉鼎一齐装了起来。
幻音见此在一旁笑道:“这下你那储物袋可是装得满满当当了!”
安昀挑眉:“可不是么。”
然后他又转了一圈,微微蹙眉,说:“我这初雪一直蠢蠢欲动,这里头一定还有什么。”
这时,安昀又听见那道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仿佛轱辘坏掉的声音,他睁眼一瞧,只见那道鬼睁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紫光闪烁,直直盯住那巨大的牢笼。
“那是灾祸的源头——”道鬼说。
幻音不舒服的感觉又重了一分,安昀仔细瞧那牢笼,即使将灵力附着在双眼间,依旧看不清里头。
“血腥味好重。”安昀捏捏鼻子,问道鬼:“你说有东西出来将钟家人屠杀,这里头不过是密闭石室,怎么回应东西出来?为何说‘东西’?难不成不是人?”
“自然不是人…”道鬼歪了歪头,黑漆漆的双目盯住幻音,说:“就如他一般,虽然披了张人皮,我晓得他是妖兽…”道鬼仿佛有些颤栗:“那日有两只出来了,人类模样,气息比之妖兽还要难辨,我认不出是甚物,而后巨大的灾难突然汹涌而至!钟家人甚至还不曾做出反应,便顷刻间被屠了个光!”
“他们仿佛毫无感情,手起刀落宛如切菜,我听见他们在笑。”
安昀皱眉道:“笑?我此前在你那院子里听见有人在笑……”
幻音过去摸住安昀手腕,紧张道:“安昀,咱们还是出去罢,你瞧黑算子都寻着了。”
道鬼见幻音那模样只咯咯大笑:“笨蛋妖兽!哥哥听见的笑声是钟家人残留的魂魄!那些东西将人魂魄吞噬,肉体残杀,可我在此地,我生来为钟家挡灾,能留钟家所有人一丝魂魄。”
安昀挑眉看它:“你留着作甚?既不能生也不可轮回,难怪那日我来钟家,只觉得怨气颇大,那等魂魄终究要成厉鬼,且如此数量庞大,终有一日得泛滥成灾!”
道鬼可怜兮兮道:“我一个人孤独极了,便是想热闹些。”
幻音眯眼瞧他:“我看你想养鬼吞吃才是!”
道鬼被点破了心思,只得弱气说:“那你们瞧瞧,如何来办?那等魂魄也投不了胎,放任又成厉鬼,我不吃白不吃。”
安昀问:“那些魂魄如今在何处?”
道鬼点了点头上茂密的长发,说:“皆是让我控住,伪成了发丝。”
安昀动手拔掉它一根头发,那丝黑发只化出一个虚虚的轮廓,瞧不出生气。
而这时,安昀那初雪又闪出红光,安昀睁大眼睛瞧了瞧,说:“难不成初雪对这些魂魄有反应?”
他将初雪凑近那丝残魂,那残魂与初雪皆无反应。
正当此时,幻音忽的喊了一声:“安昀你看!”
安昀沿着幻音的声音看去,只见那牢笼里滚出一颗血红的珠子,那珠子微微泛黑,只对住那残魂滚了过来!
那珠子也不知是甚物,仿佛是有气无力,滚得极慢,安昀见此立马与道鬼说:“快收起那丝残魂!”
道鬼闻言立马收起,残魂一经收起,那珠子又是不动。而那初雪却是红光大涨,仿佛兴奋至极!
“这是什么?”安昀凑过去瞧了瞧那珠子,初雪一经挨近,那红珠子又逃离一分。
幻音感觉十分不舒服,只说:“有些像魔兽内丹和妖兽内丹,我从来不曾见过。”
而这时,安昀的手一滑,那初雪竟是自发行动,居然追着那红珠一刺给刺破了!
浓烈的黑气氤氲而出,虚空中仿佛有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太过微小,以至于令人觉得如同是风声一般,只见那初雪在那黑气中心,忽的红光大盛,竟是如同有吸力一般,只将那等黑气竟是吸光!
待那黑气除净,初雪又是一动不动躺倒在地,安昀将它拿起,见那初雪白的如琼脂,入手更是细腻,温凉得如同有生命一般。
“怎么回事?”安昀左看右看那初雪:“难不成这什劳子红珠子能予初雪能量?”
安昀转动那初雪,初雪在他修长纤白的手指间晃出虚影,只见那虚影越来越长,片刻后竟是成了一柄凛冽的短剑!
安昀笑道:“原来如此,难怪初雪这般急切。我修为不及金丹,只能制出这般大小,那竹简上说这等杀器可进阶,果真如此。”
安昀甩了甩那初雪,初雪当初炼制之时融了一滴血,他用这等杀器宛如用着自己的左膀右臂,真是顺手至极。
安昀一眼望进那囚笼,后头的幻音赶紧扯住他,安昀转头一笑,说:“我晓得月盈则亏这道理,我不过去,只是瞧瞧而已,道鬼也说那时灾难的源泉。”
安昀眉头微皱,杀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听那道鬼所言,那些东西仿佛待人如猪狗,宛如专为杀戮而生,凶残至极。
这样的东西杀完人就不知所踪,的确是个危险至极的大隐患,要不要告诉昆仑派?
安昀瞧了眼不安的幻音,他知道幻音担心他,道鬼也是一脸严肃,此地的确不便久留。
“走罢。”安昀说。
至于昆仑派,先看看情况罢。
道鬼指引着安昀往错综复杂的地室里出来,行至钟家空荡荡的大院里,此时已过寅时,月色渐淡,钟家的花草终于随风而动,那颗伫立了千年的槐树树叶经大风一吹,树叶尽数枯萎凋零。
道鬼站在秋千旁的石桌上,月光映出它小小的影子,它歪头瞧了瞧安昀的背影,问道:“哥哥不将我带走?”
幻音凶道:“谁要带你走?道鬼生灾,你要害死我家安昀么?”
那道鬼瞬间起了哭腔,宛如孩童般可怜兮兮,哽咽开口:“我已成灵,已经能控制周身灾运!不会的!我绝对不会给哥哥带来灾祸!”
“因为是道鬼,所以没有人敢触碰我,哥哥是第一个触碰我的,难道连你也是在害怕我么?”它终于哭了起来:“钉子钉在胸口一点也不疼,孤单才是最可怕的——”
安昀顿了一下,他转过身,蹲下来与那道鬼平视,他说:“你如今已然成灵,便不与当初那般寂静孤单,你可以有许多友人,不拘泥于我。”
“可是,连第一个触碰我的你也不能接受我,我又能怎么去识得其他人?”
安昀一怔,他瞳孔微动,忽的指尖刺痛,身边的幻音大呼一声,一掌将那道鬼拍翻在地!
“找死!”幻音蓝眸一凛,双目狭长溢满了杀意,只盯住那道鬼,冷声开口:“你动他一根毫毛,我碾碎你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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