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骨玉直射火构子树王灵气最盛的两颗王火构子,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池秋钰已从阵法中遁了出来。
出来的那个瞬间,名为破阵子的法器已灰飞烟灭。
池秋钰道:“走。”
有了密川谷一行,即墨微已经与池秋钰有了些许默契。
池秋钰传音的那个瞬息,即墨微已经勾着池秋钰的腰,轻身而起,同时,忍不住问道:“你都有了这样法器,还让我随来作甚。”
话音刚落,便听火构子树王所在处,一声高喝:“兀那小贼,哪里走!”
随着这声高喝而来的,还有元婴修者的磅礴威压。
即墨微便听耳边,池秋钰轻笑应道:“看,先生的用处来了。”
池秋钰话音未落,一道巨掌已往两人着空拍来。
即墨微将池秋钰往身后一推,将池秋钰往外一送,密语道:“你走,泉海坊等。”
长剑出鞘,剑意煌煌迎掌而上。
“先生!?”池秋钰竟不知,即墨微会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金阳派峰顶,丁汉秋身后带着几人,也在一瞬间往两人所在奔袭而来。
池秋钰密语对即墨微传音道:“张嘴。”
即墨微双唇微开,便感觉一颗清凉芳香的丸药落进了嘴里。
下一瞬,几颗金丸在即墨微周身炸开。
池秋钰也不留步,已朝上准备往金阳派的护山大阵外遁出。
丁汉秋高声喝道:“休想!”
双掌一合,一道灵气灌入金阳派的护山大阵,随之,一柱雷光便往池秋钰的所在直劈而来。
池秋钰手中灵光一闪,数把黝黑的镇雷枪从袖中闪出。但见雷光已近,却在靠近池秋钰的瞬间,被那些镇雷枪将雷光吸引了过去。下一瞬,那携着雷光的镇雷枪,竟往丁汉秋几人的所在袭来。
池秋钰人还未到阵法附近,雷光被引走,一枚玉制法器从袖中闪出,啪一声贴在了金阳派的护山大阵之上。
一如此前开启金阳派火构子树王的阵法那般,这破阵子只一个瞬息,便在金阳派的护山大阵上开出了阵道。
丁汉秋几人刚将那镇雷枪几掌拍的粉碎,便见那名为孟凉的结丹修者,已遁出了金阳派的护山大阵。
与此同时,丁汉秋听派内元婴太上长老一声大喝:“你!竟然用毒!”
即墨微的面上有一瞬间的尴尬,已听池秋钰密语道:“先生!阵道已开!”
池秋钰遁出的那个瞬间,阵道已有缩小的迹象。即墨微的速度,却比那阵道闭合的速度更快。只见一道深褐色的光影从数人面前闪过。金阳派的护山大阵内,已经失去了那名为孟洋的元婴修者身影。
丁汉秋几人正要去追,忽见一人遁近,惊呼道:“昝溪真君!”
随着这声惊呼,昝溪真君只觉气息激荡,一股鲜血从喉间喷出。
丁汉秋看着门中情状凄惨的元婴长老,很是犹豫要不要去追那盗取了王火构子的贼人。
却见来人,正是即墨府的祁元长老,一脸正气对他道:“你且顾好你门中师长,待我去追。”
言罢,便看向丁汉秋,又扫了一眼如今已封闭如初的金阳派大阵。
说是一小会,但追凶之事本就是电光火石,更何况,那贼人中竟有一人是元婴修者。
待丁汉秋解开门中大阵,祁元的身影也从阵法内消失时,扶着昝溪真君的丁汉秋觉得,怕是一场空。
第22章 邀约
从金阳派离开,御着青剑的即墨微,带着池秋钰,迅速的消失在了金阳派外的谷唐山脉之中。
且不说祁元本就没打算认真追,就算认真追,他家小即墨也早就已经是元婴大圆满了,祁元还真没那个信心能追上。
半日后,察觉到身后根本没人追来的即墨微,往谷唐山脉南坻峰上降落。
两人倚着南坻峰上一棵老松,往极阳山的方向望去,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而后,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即墨微更是在稍微平复了一番心情后,忽然道:“刺激!”
池秋钰看他时,便见即墨微面上,竟有一层因激动透出的薄红。能从伪面中透出这份激动,可见即墨微的心情之激荡。
果然,便听即墨微又道:“比听人说的那些,都要带感多了。”一副做坏事有点上瘾的模样。
池秋钰便忍不住想要扫他的兴,道:“我在那火构子树王的阵法内,留了一颗玄级赤霞丹。”
“耶?”即墨微一愣:“你……”
池秋钰笑道:“还不是先生说,坏事要少做。不能不做的,便只好这样了。”
即墨微还有点沉浸在刚刚的激动中,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努力做出前辈长者的模样来,道:“便该如此。”
池秋钰笑了笑,没有拆穿即墨微的那些小心情。
梅雨季节刚过,此时已是夏初。一路远遁而来,加之心情有种莫名的激动。慢慢静下来,即墨微才发现自己后背长衣微湿。南坻峰上,凉风习习。临风而立,竟有些惬意,还有些倦怠。
即墨微干脆一拂袖,在老松下的那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抵着老松的池秋钰却忽然道:“先生那时,怎么竟让我先走?”
即墨微心道,若不让你先走,怕是你就真的要丢下我,自己走了吧?口中却道:“便是我走不脱,也有祁长老在金阳派。最多不过两派一番交锋,反正金阳派与即墨府相较,也实力不济。”
即墨微说着,抬头看向池秋钰,微笑道:“若丹生走不脱,两派交锋,只怕就要被祭出来了,可怎么好。”
确实曾有过自己走,不再去管即墨微想法的池秋钰,有点愧疚的垂着头,过了片刻才轻声道:“谢谢先生。”
即墨微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此时听池秋钰真心实意的道谢,倒又额外有了些复杂心情。便干脆另起话题道:“丹生灵材已齐,是否便要准备炼制那蕴阳丹了?”
池秋钰却觉得,此时的心情,根本不可能静下心来炼丹。
蕴阳丹的材料,就连王火构子都只有两颗,最多就够成两炉丹,且是一炉仅有一颗的那种量。他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回去浪费材料。
看了看两人所处,又想了想如今的时节,加之:“如今风头未过,也不知金阳派是否还有后手,暂时不适合回去洞府。”
虽知池秋钰所说是实情,即墨微还是有点沮丧。丹生竟果然,还是不想带他回府?
转念,即墨微便想到了另一个法子:“不然,丹生随我回即墨府?”
???
池秋钰对即墨府自然有着向往和好奇之心,但前脚那位祁长老才警告他克礼行事,后脚他就带着即墨微去盗了王火构子。他是有多大胆子,才敢这么大剌剌的杀到即墨府去。
池秋钰忙道:“我的丹炉,这次没有带出来。”
即墨微应道:“我师父有一鼎极好的丹炉。”
……
池秋钰只好道:“其实,我想带先生去一个地方。”
“嗯?”即墨微闻言,果然心动。洞府不让跟去,却愿意带他去其他地方,也算丹生的心意吧。
池秋钰见即墨微意动,便笑道:“先将这身行头换过。”
说着,池秋钰已往周身扔出一件法器。
法器上的阵法展开,南坻峰上那棵老松下,瞬间失去了两人的踪影。
阵法之内,还是在老松之下。池秋钰从乾坤袖中取出一瓶灵露,手中法诀微动,灵露化作水雾,落在即墨微面上。不多时,即墨微脸上便现出一层柔软的丹泥。
池秋钰伸手,将即墨微面上那层丹泥左右推动了几下,一张新的面孔,就出现在池秋钰眼前。
池秋钰又掏出另一瓶甘露,依前法化出水雾,固定住了这层丹泥。
不多时,即墨微面上那层丹泥,便与即墨微的面容融为一体,再看不出是一层伪面。且以灵力相探,这层丹泥也与即墨微身体内的灵息一模一样。
池秋钰这才对即墨微道:“好了。”
即墨微面上还残留着池秋钰指尖温软的触感,池秋钰收回手时,即墨微的视线甚至忍不住追随着池秋钰的指尖,看了一整圈。
池秋钰手中用法诀聚出一面水镜,将软化丹泥的灵露撒到脸上,瞥了即墨微一眼,问:“先生看什么?”
即墨微追着那指尖,一路看到了池秋钰脸上,看着那层也软化了的丹泥,问道:“丹生到底,长什么模样?”
池秋钰手指顿了顿,再动起来时,道:“先生若想知道,待回府时便与先生看?”
此语一出,即墨微便忍不住有些激动。洞府能去了?真面目也让自己知道?即墨微也不知道自己高兴个什么劲儿,却又莫名很是激动。比方才从金阳派盗出了王火构子还要激动。
池秋钰说完了话,却没听到即墨微的回应,有些奇怪:“先生不想去?”
“去!”即墨微立刻应了,答得又快又干脆。
那迫不及待的语气,让池秋钰好容易平稳些的心情,又是一颤。
待将自己的面容也变化好,池秋钰从袖中取出了两套书生式样的长衫。
“还要换衣服的吗?”即墨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