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涯面色突变,支支吾吾地言道,“那个……那个我……来的匆忙,没带。”
无为一脸震惊,“你一个天龙门护法,为什么不把它带在身上?!”他顿了顿,又道,“这下完了。现在,只能看那孩子的造化。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让咱们碰上那伙人。”
好在老天开眼,这一日,息丹城里热闹非凡。不知是哪路来得有钱人,驱着一辆极为华丽的六马辇车,大张旗鼓地入城,在主街道上缓缓而行,把个原本宽敞的街道,堵地十分拥挤。
此时的无为正和有涯一起来寻壮汉,查看石雕童子的状况。“这位大哥,你且记得,这里面仍旧是你的儿子,石像不可有一丝一毫损伤,否则将来一旦解开,孩子也许会变成残疾。”就在有涯刚刚叮咛万嘱咐,只见那童子突然哐啷一声栽倒。继而,骨碌碌滚出老远。
壮汉大惊失色,立即飞身扑上去,紧紧抱着石雕童子。有涯也连忙赶上来,仔细查看石像是否受损。无为却是狐疑地望向四周,怎么好端端的就栽倒了?他正暗自思忖,只闻壮汉一声大叫,指着大街上的六马辇车,颤抖着声音,“是他!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啊……”
二人也望向那辆辇车,两旁有六名姑娘随侍,以及十几护卫保驾护航。车帘垂下大半,完全不知道里面坐着什么大人物。
突然间,六马辇车最前面的一匹马猛然一声嘶鸣,同时直立起身,随即撒蹄狂奔。身后其余五匹马亦跟着狂奔起来,拉着辇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马惊了!马惊了!快闪开!”六马辇车一路狂奔,直冲内城而来。大街上顿时陷入一阵人仰马翻的乱象,不少摊位直接被撞翻,百姓们无不抱头鼠窜,生怕被马蹄子踩死。
无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六马辇车,但也只看到内里像是有两个人,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容貌。有涯这会儿也注意到下面情况一团乱,猛然发现大街正中还傻站着一个人,“那个饶天泽怎么不躲开?!”
闻言,无为仔细观察饶天泽神色,慌张无助。他眼神一凛,拧着眉头,“我猜……他应该是动不了了?!”说着,望向有涯,“怎么办?人太多,没办法出手!”
有涯看了看周围,想要制止受惊的六匹马,唯有策动法术。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一旦展露非常人的能为,势必会引起人们恐慌。眼看六马辇车距离饶天泽越来越近,已经不容多做犹豫,“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车内跳出个打着赤膊的蒙眼少年。他身子向前一跃,沉腰下叉,横跨末排三匹马,同时,双手前探,拉住所有缰绳,缠在双臂,用尽全力向后拉扯。此时车内传出一道命令,“还不快控马?!”坐在旁边的车夫恍若初醒,挥动马鞭,吆喝着。
饶天泽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无法动弹,他眼睁睁看着六马辇车直奔自己而来,等待着被乱蹄踩死。一瞬间,不禁红了眼眶,有委屈,有不甘,有尚未对父母尽孝的后悔……
与此同时,在人群中,再次出现那名年轻武者。他纵身上前,一把拉住饶天泽,“走!”
说时迟,那时快,马蹄子擦着饶天泽的衣角落了地。年轻武者冷言问道:“为什么不躲?!”
“我……我刚才动不了……”饶天泽惊魂未定地言道。
☆、063
六马辇车被控制住,赤膊少年在默默退回车内。耳闻外头百姓们一阵阵谩骂声,车里面走出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穿的绫罗绸缎,极为讲究,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喂!”少年人瞥一眼饶天泽,懒洋洋地开口质问,“是你惊了我的马?”
饶天泽本就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此刻霎时被点燃。他指着少年人,冷眼怒道:“是你家的畜生吓着了本公子!”
少年人叉着腰,一副趾高气昂地神情,“我家马儿从未出现过失控现象,而你刚刚站在大街正中间不闪不避。本少怀疑,是你对我的马做了什么,才导致它们不受控制!”
“笑话!”饶天泽怒言,“这么懂它们,莫非你和它们是同类?!还是个嚣张跋扈的畜生!”
此话一出口,引得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少年人脸上瞬间挂不住了,对身边人下令道:“来呀,把他给我打得做狗爬!看到到底谁才是畜生!”
“遵命!”左右护卫立即应声抽刀。可这刀刃儿还没亮出三分之一来,已是被人一肘一膝全部撞回去。少年人拧着一双眉毛,瞪着插手的年轻武者,“你……多管闲事!一起打!”
无为仔细瞧一眼身法如闪电的人,低声赞叹道:“好俊地身手嘿!难怪饶天泽大侠长大侠短的缠着此人。”
“这纨绔子弟,再不收收脾气,怕是要皮肉受苦咯。”有涯幸灾乐祸地言道。
“都让开!让开,让开!”三名衙役一边嚷嚷着,一边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中间。最前面的捕快,看一眼六马辇车,又将三人打量一番,对少年人问道:“这座驾是你的?”
“废话!”少年人不屑地言道,“你看在场还有谁置办得起六马辇车吗?”
“很好,很好!”捕快笑眯眯地点点头,“驾着六马辇车,在息丹城里横冲直撞,整条主街道因你造成恐慌。看看这一地狼藉,看看这些受伤的百姓们!”他说到此处,已是怒不可遏,高声对身后两人吩咐道,“把他押回去受审!”两名衙役得令,扯出绳索,不由分说地拘人。
少年人大喝一声,“慢着!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他说着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牌,送到对方面门前。
捕快一眼看到上面硕大一个字,登时吓得面如土色,“是……原来是……”
“敢拘我去府衙,你们一家老小怕是不想活命了?!”少年人扬手洒落一地银元宝,冷眼斜视着捕快,“这些钱足可以买下整条街,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呃……”捕快一咬牙,点头哈腰地赔罪,“请,您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六马辇车中传出一阵阵狂妄得笑声,将人们的埋怨,咒骂统统淹没。
有涯双手一摊,一脸无奈,“不但没敢动他,还礼貌的恭送他离开,这富家子是什么大人物?”
“官家人咯!”无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凝视着远去的六马辇车,想起方才那个打扮奇特的控马者,他不由得皱眉,“不过,光膀子那个,好惊人的雄劲,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蒙住双眼?”
有涯手搭凉棚,尽力张望一瞬,提醒道,“无为,那六马辇车去的方向,好像是少师府吧?”
所言无差。当无为拐回少师府外墙,果然看到六马辇车停在大门口。他大摇大摆晃进府里,随即做贼似的四处寻找。在正厅瞧见那个纨绔子弟。少师老爷在旁落座,两人正相谈甚欢的样子。
“少爷,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无为猛然转身,看到管叔地一脸狐疑。他连忙示意管叔噤声,指着里头问道,“那个阔少是什么人?”经管叔的言说,他才知道。这位梁少身份非同小可,乃是三朝元老梁公的嫡孙,镇国梁大将军唯一爱子。因家中人丁单薄,对唯一血脉十分溺爱。梁少得知少师一门隐于息丹城,故此前来例行走动。”
“原来如此。”无为了然地点点头,心中暗自嘀咕,难怪一副欠揍的模样,赶情是打小儿就养歪了!再说,少师一门多少年没人做官,有什么好走动的?还不就是单纯显摆他们家的身份来了?!
管叔问道:“少爷。梁少和您年纪相仿,要不也进去一起认识认识?”
少师老爷看到官家身后跟着的人,大感惊愕,暗自思忖,“无为天天野地抓不到人影,这会儿怎么倒是跑来了?”
“爹!”无为目不斜视地向少师老爷作礼。后者略微颔首,“你来的正好。”说着,抬手指向旁边客座的人,介绍道,“梁世侄是京都梁公的嫡孙,此番出来游玩,路过息丹城,逗留数日。”
无为立即热情地朝梁少打招呼,“既然如此,梁公子可是要好好感受一下,息丹城的风土人情,包你后半生回味无穷,终身难忘。”
“哦?”梁少顿时来了兴趣,“不知此地都有些什么耍头?”
“多着嘞!一时半刻讲不完。”无为笑吟吟地言道。
少师老爷嘱咐道:“无为啊,梁世侄初来乍到,你应该略尽地主之谊,千万不可怠慢。”见无为一脸严肃认真地听着,点头答应着。他满意地点点头,放心把贵客交给儿子招待。
无为领着人在少师府里兜兜转转,偷偷斜过梁少一眼,暗自筹划,“小子,看我不整得你哭着离开息丹城。”他抬首扫视四周,发现拱门后面就是武场,忽地计上心头。他故意将人带入武场内,面上笑吟吟地问道,“梁少身为镇国大将军之后,想必武功定然不凡。”
“这……”梁少面露难色,“实不相瞒,在下只学得强身健体的一招半式,实在是拿不上台面。”
居然是个绣花枕头?!无为一计未遂,只好带人拐出武场,心中不禁对梁少更为嫌弃。两人辗转出门,他留心一眼被帘子遮挡掩饰的辇车。暗自狐疑,那个蒙眼赤膊的家伙呢?是否还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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