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还想吃叫花鸡,新鲜荷叶包的那种。”
沈风瞄了一眼周边黑脸的群众,对他道:“行,都行。”
想了想,又补道:“不过你得自己掏银子,我最近比较……”穷。
连昭松开手,竟盖上沈风头顶,使劲揉了揉头发,道:“那我们便出去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不知为何,沈风却莫名安——
“嘭!!——”
巨响在四周炸开,飞石乱溅,走沙漫天,连昭悠闲地以袖替沈风挡去铺天盖地袭来的尘土,复又一手搂紧他的腰,道:“师傅,抓稳了,咱们马上出去。”
沈风尚在蒙圈中,只觉脚下突然失重,整个人忽地悬空飞起,似乎有一股莫须有的力量将他慢慢托起,飘浮半空,他俩越飞越高,沈风忙不迭拽紧连昭胸膛的衣襟,免得坠落下去。
见状,连昭低笑一声。
沈风踹了他一脚,听得他吃痛,十分满意。
未几,沈风回头看了一眼,唐门石墙坍塌,楼宇倾倒,皆是断壁残垣,下方众人正乱成一锅粥,时而怒骂,时而惊嚎,再一转眼,见到唐门中唯独不倒的那栋古楼,数十丈的顶尖伫立一人,绿色衣摆被风吹得猎猎飞扬,他眸子直直望向他们。
唐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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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蛊虫阵
徒然,连昭托住他腰的手一顿。
沈风亦回头。
抬头上空密布无数飞蠕黑虫,俯首下方,绰绰黑影的透明翅膀震发出嗡嗡声,悉悉索索,密密麻麻,起起落落浮在四周蠢蠢欲动,那数之不尽的赤红眼珠紧紧盯住他们,似交织紧致无可逃脱的天罗地网,可怕诡异至极。
楼顶翘角上的唐岚动了动手,在怀中掏出一物——鲜红如血的玉箫!
他横在唇间,欲吹奏。
这架势,没见过也听过。唐门蛊阵!
据闻唐门有一不世出的宝贝,可纵蛊毒令飞虫,唯掌门,不可得,此物以万蛊生血所浸泡,淬毒数年炼就,是又阴又毒之物,厉害至极,亦可致命,蛊虫皆闻箫而动,听命乐声。
难怪唐岚待他们爱答不理,合着人家就不打算放他们活着走出他的地盘,方才留下闫如玉借口离开,就是为拖延他俩,方便他取这宝贝!阴险,太阴险了!谁特么说这老狐狸是仙风道骨的半仙了!简直胡诌八扯!
这时虫群倏然停止煽动,艳红眼珠纷纷锁住中心的他们,静静停滞,仿佛等候唐岚红笛的号令。
沈风屏气凝神,心快蹦上嗓子眼了。连昭悠悠然,饶有兴趣的看着四方可怕的飞虫,像是待观一场极有趣的折子戏,整个人悠哉乐哉。
他忍不住扶额,糟了糟了,他这徒弟吓傻了!
飞虫阵这鬼东西,沈风见也未见,破阵方式完全不明,连昭这厮怪异得很,是否打肿脸充胖子也未可知,他这功夫应付人还将就,尚有一线生机,这面对的可是不通人性毫无章法的乱虫,简直毫无胜算,飞虫动作灵敏迅捷,不知拔/出红月的间隙,能有多少飞虫侵袭,而他能伤得了多少。
阵中飞虫成千上万,数量之庞大,实在是伤脑筋。
再观唐岚,身影决绝,一副高冷做派,活像他和连昭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邪魔歪道,而他正秉着江湖大道,要将他俩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事实上,这人还真是这样做的。
他提气,手指灵活地在洞孔挪动,一时间,万籁俱寂,如同期待他动人心弦的箫声。
须臾间。
如指甲刺啦划过剑身发出的声音一般,骤起的魔音响彻耳际,时而不着调,时而不靠谱,叫人耳朵简直要流产了。
沈风捂耳:“……”
难道不该是“谁家玉笛暗飞声”的悦耳,“江城五月落梅花”的动人么??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莫不是他并非想以蛊虫厮杀他们,而是想令他们耳膜刺穿发狂发疯自杀???
他兀自吹了一晌,见飞虫纹丝未动,似乎察觉了什么,低头一瞧,止了声,遂尴尬的咳嗽一声,默默将红玉箫放回怀中,复又掏出一物。
连昭:“……”
众人:“……”
沈风:不要以为你假装咳嗽掩饰尴尬,我们就没看到你拿错武器了!麻烦走点心啊大爷!
唐岚神色微妙,旋即道:“老夫错眼了,对不住,接下来这次不会出错了。”
定睛一看他掌心的小物件,乃是一只刻有反复纹路的骨埙,由于太远,沈风也看不清究竟刻了些什么。自古多用陶埙做乐器,骨制的极少,一是材料珍稀,二是以骨为埙邪气极重,这自然不是他所知,而是连昭在他旁边低声替他介绍。
“如何看出来邪气重?邪气怎么看?你怎么知道的?”沈风一连串的疑问问出声,连昭一一为他解释。
“骨制埙器原本并非带有邪气,但因以骨为器来制作,必然需得大小合适的骨节才可做成,又因蛊虫为邪物,想要压制操纵,除非强它一头高它一丈,否则怎能服气,而除了死人骨,还有什么东西的骨头能有如此阴气,唐门先祖挖出恶鬼的一截骨,千锤百炼,淬出如此至阴至毒的妖邪之器,传世而来。”
沈风听得一愣一愣的,遂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连昭一本正经不苟言笑,道:“因为都是我瞎编的。”
沈风:“……”
得徒弟如此,他怎能长命百岁,实在是气煞他也!造孽啊,徒弟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要不是依靠连昭在半空托他一把,他现在就想打得他屁股开花!
“师傅,你安静些,莫乱动。”连昭不满地皱起眉。
他简直冤枉,天地可鉴,他真没乱动啊。
见沈风一脸茫然,连昭眸子斜睨着瞄了眼他的手。沈风一看,不知自己的手啥时候钻进他衣襟去了。摸得掌下一片光滑细腻,他忍不住老脸一红,尴尬地缩手,待安安分分放回去,又是一脑袋莫名其妙,心道:我尴尬个什么劲,这小子浑身上下我哪处没见过,连他屁股蛋儿有颗红痣我都知道,有何可尴尬,有何可红脸的!
抬头欲对他方才“图谋不轨”的举动做一番解释,但见连昭满脸坦坦荡荡,光明得像个君子,而他暗戳戳,反倒显得畏畏缩缩,不禁将话憋了回去,仿佛他若是出口说了那话,就更加越描越黑,更加说不清道不明了。
当做背景布良久的唐岚亦是不恼,静观他俩对他家里长短分析了个遍,才微微一笑,道:“二位尽情说,黄泉路如此才不寂寞,稍后,老夫便送你们一程。”
沈风道:“去你大爷的黄泉路,老子行了一辈子善事,死后要上九重天做神仙!”
唐岚:“……”
连昭道:“我师傅说了做神仙便做神仙,黄泉,还是你自己去吧。”
话音方落,一阵诡异空灵的乐声自骨埙孔洞中飘荡出来,此曲低迷,音色朴拙抱素,却并未独为天籁,而似有若无携带阴邪之色,渐有魅惑人心的作用。
沈风正莫名出神,忽地鼻尖吃痛,缓过来神来,见连昭揪着他鼻尖不撒手,力道不轻不重,恰好将自己痛醒。
连昭道:“师傅,你定力不太行哪。”
此话一出,不知为何,沈风总咂摸出话中还有一层意思,转念一想,又得不出是什么含义。
这时,飞虫阵中的蛊虫眼珠红色更甚,像是要滴出鲜血一般。
“啪嗒——”
沈风脸上落下一滴水,捻起一瞧,他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妈呀!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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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变身?
他颤颤巍巍昂首,倏然睁大眼眸,上空蛊虫竟皆碎作残渣烂节,艳红黏稠的液体似漫天飞雨般絮絮而下,劈头盖脸坠落,紧接着,万虫逼迫趋来,伴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扑面。连昭侧脸飞速往他嘴里塞入一物,迫使他咽下,尚未一问这是个什么东西,便化开唇齿之间,满口清香袅袅。
连昭道:“师傅,接下来所见,往后我再解释。”
沈风吧唧吧唧嘴,正回味着那颗香甜甘美的糖果,忽闻此言,不明所以。
他这话,难不成他还会变身不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方闪过这念头,沈风扭头一瞧,差点儿没抓稳连昭的衣服,若非他搂住他,早就坠了下去。
这……这特么真变身哪!
连昭一袭劲装玄衣倏地褪作暗红,赫然成了双襟箭袖袍,以往瞧不出纹路的黑袍子,目下却是妖得异常,衣摆任风撕扯,其上一针一线绣制精致的金牡丹。他整个人像是忽地拔高,那如墨长发脱冠垂泻,丝丝缕缕浮在他鼻尖,动得发痒。
沈风举手拨了拨,又扫不去,不由侧目,恰好埋入他胸膛。愣了愣,遂抬几分眼眸,映入眼帘是墨色里衣间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颈上配一白玉银花项圈,此物有些粗制滥造,与他精细袄子不甚相符。
是沈风于他九岁生辰所赠。
但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重点是——连昭这厮怎的忽然换了身衣服?怎么变戏法换的??哪儿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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