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叔打开门。
余慢这次不等他有动作,直接塞了一张时间表给他,“明天请准时。”这次他没有给别人摔门的机会,主动拉上门离开。
蓝大叔拿着时间表回客厅。
阿宝没什么兴趣地抬了下眼皮,“什么事啊?”
“开会时间表。”蓝大叔将表递给他。
阿宝原本没打算接过来,但目光扫到上面一个名字时,立刻定住了。
“祖师爷大人?”四喜惊讶道,“难道祖师爷大人已经到了?”
阿宝抢过时间表,上面在参与大会人员中清清楚楚地写着“鬼神宗:印玄”几个字。明明只是冷冰冰的五个字,可落进阿宝眼里,却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几天的闷气好似都在一刹那烟消云散。他捏着纸,脸上散发着兴奋的光彩,“祖师爷来了!他住在哪里?”
从进了隐士庄之后就很难得现身的曹煜难得走出来,“我想印先生现在一定不希望你去找他。”
阿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下来。被印玄贴上定身符推上车的情景历历在目,让他不由得不信。
“其实……”曹煜还想说什么,就听阿宝突然蹦起来,“书呢?书呢?”
四喜茫然道:“什么书?”
阿宝道:“当然是我御鬼派的武功秘籍。明天就要大战了,我必须有万全的准备才行!”
四喜道:“大人,你确认你现在看书就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阿宝道:“我只确认我今天要是不看书,那就连万分之一的准备都没有了。”
四喜把书给他。
阿宝坐在客厅里,装模作样地看着。
……
一个小时之后,客厅里响起细微的鼾声。
四喜嘀咕道:“最近大人好像很容易疲倦。”
曹煜道:“可能是食物的关系。他每次吃完垃圾食品,精神就会变得很好。”
四喜想了想道:“所以我们应该去后面那条河里掏点东西吗?”
曹煜:“……”
好热,好烫,好渴……
到处都是火。火焰不断地闪烁着,窜起几十米高,几乎望不见头。
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两只脚还在努力地向前走,每走一步都像是人生的最后一步,从脚底传来的灼热和刺痛几乎要让他昏死过去。他拼命地撑着,咬牙撑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妈妈……
妈妈……
妈妈!
阿宝猛然坐起,急促地呼吸着。
四喜从他怀里探出头,惊愕地看着他道:“大人,你做噩梦了?”
阿宝抬手抹了一把汗,双眼空洞地望着四周,半晌才回神道:“你刚才说什么?”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阿宝捂着额头想了想,最后痛苦地摇头道:“想不起来了。”
四喜道:“呃,只是噩梦而已,想不起来更好。快八点了,早上九点不是还要开大会吗?大人快点起来吧。”
想到印玄,阿宝的脸色稍稍好转。他跟在四喜身后,忍不住确认道:“我晚上真的没有梦游?”
“大人连梦话都没说过。”四喜见他愁眉不展,突然啊了一声道,“大人会不会被梦魇缠上了?”
阿宝一愣,“不会吧?”他遇到过一次梦魇,梦里情景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不像这次,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一块纱布背后,朦朦胧胧地怎么都看不清楚,可心里偏偏有种感觉,这个梦境对自己来说很重要。难道是另一种梦魇?但是,梦魇能闯入三宗六派都在的隐士庄?
吃完早饭,阿宝的精神慢慢振奋起来,尤其想到一会儿能看到印玄,就恨不得在司马清苦的轮椅上加个马达,让他飚起来。
去路上,司马清苦语重心长道:“一会儿,你记得和祖师爷装反目。”
阿宝心头一紧,“为什么?师父不会想当墙头草吧?”推着轮椅的手猛然一拐,司马清苦差点撞墙上。
“臭小子!”司马清苦大怒,“你想弑师啊!”
阿宝面无愧色道:“手误。”
司马清苦叹息道:“你没听说过有种职业叫卧底吗?”
阿宝道:“师父是火炼派的卧底还是尚羽的卧底?”
司马清苦没好气道:“火炼派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他们当卧底?我们给我当小弟还要看我乐意不乐意!至于尚羽,他只收僵尸的,我根本不符合他们公司招收的种类。”
阿宝道:“师父你想得真详细。”
“被打岔!我说真的。”司马清苦道,“等会儿我们先装不熟,看看情况再说。”
阿宝不置可否。
两人根据时间表上的附图来到大会召开地。这里类似一个大礼堂,九张茶几几十张桌子,分成九个阵营。阿宝注意到茶几上面刻着字,他找到御鬼派的位置之后又忍不住想找鬼神宗,却被司马清苦拉着去和已到的连静峰、谭沐恩寒暄。
“连掌门和谭掌门真是准时啊。”他笑眯眯地拱手。
连静峰和谭沐恩都寒暄了几句。
没过多久,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来了。
潘喆进来的时候十分低调,穿着布鞋,走路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混在通神派后面,毫无声息。
但是这一切又怎么能逃过司马清苦虎视眈眈的眼睛。他一进来,司马清苦就有点坐不住了,还是阿宝按着他的肩膀不停嘀咕着“卧底卧底……”才把人给留住。
“哼!”留住是留住了,但态度还是要表明的。司马清苦朝天翻了个白眼,以示不屑。
第110章 开大会(六)
礼堂空阔,等各大门派都落座之后才稍稍有了些人气。
九个位置坐了七个,唯二空着的那两个就显得格外醒目。
作为三宗唯一代表的臧海灵独自坐在两个空出的位置中间。他依旧穿着一身黑衣,面目冷峻,从身后背着一把长剑,从剑鞘来看,倒是与赤血白骨始皇剑有五六分的相似。
火炼派掌门劳旦板着脸问余慢道:“印玄前辈怎么还没到?是不是你没有通知?”
余慢道:“已经通知。”
阿宝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挺有意思,除了刚开始见面时能看出点情绪波动之外,其他时候都像是一具会走会说的木偶,整张脸只有眼睛和嘴巴会动,其他部分就像是木头做的。
劳旦顺着逆时针的风向一路从各大门派掌门的脸上看过去,半晌才缓缓道:“既然印玄前辈不愿意参与会议,那我们就先开始。”
没有人附议。
礼堂落针可闻。
劳旦脸上闪过一刹那的尴尬,目光不由地瞄向臧海灵。
臧海灵先看向连静峰和谭沐恩,见他们避开自己的视线,才看向通神派掌门杜神通。
杜神通眼中闪过一丝为难,眼珠子一转,皮笑肉不笑道:“劳掌门是大会主持者,您拿主意。”
劳旦心中暗骂老狐狸,但这个时候接茬已经算是示好,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下台阶的机会,颔首道:“那我们就开始。只是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一桩陈年旧事,在座各派年轻一代的弟子或许对当年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我必须先说一下当年的背景。那应该是百年之前的事了。”
“百年是一百年两百年还是三百年?公元几几年?”阿宝问道。
劳旦被问得愣了下,半晌才道:“大概一百多年前,公元一八几几年。”
阿宝还想再说,就被司马清苦不着痕迹地扯了一下,这才悻悻然地住口。
劳旦道:“三宗之中出现了一个叛徒,他不但用花言巧语骗走了宗门至宝,而且还抢走了另外一派的镇派之宝以及三宗共同看管一件宝贝。为此,他的师父因无面目见同道中人,而引颈自裁!你们说,这样欺师灭祖毫无人性的人,是否人人得而诛之?”
阿宝看着他,真的有种看到真人版左冷禅的感觉。
过于寂静的礼堂让劳旦的面上有些下不来。他看着杜神通,用眼神暗示着。
杜神通道:“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受害的又是哪一派?”这两个问题十分高明,一是表示自己对此事并不知情,先让自己处于局外人的立场,二来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推向了诡术宗。
他这么一说,臧海灵自然不能再保持缄默,缓缓开口道:“被盗的是我派镇派之宝赤血白骨始皇剑。”
阿宝心里冷哼。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诡术宗的至宝会落在印玄手里,但心里毫无缘由地相信印玄绝对不是故事里所描述的欺师灭祖不择手段的人,这里一定另有乾坤。仔细分析这个故事,其中简直破绽百出。比如说印玄师父之死,他之前听说的版本明明是气死的,怎么一转眼又成了自杀?他不相信堂堂鬼神宗的当家人会这么没用,为了这么点儿事就跑去自杀,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会选择清理门户?
劳旦故作惊讶道:“难道是四大神器之一的赤血白骨始皇剑?”
阿宝听得想吐。这个戏演得实在太低劣了。他为之前自己觉得他像左冷禅而感到后悔,论智商,左冷禅还是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他只是天资有限外加运气不好,努力变态也没有变态过岳不群而已。他干咳一声,正想说话,却听一个清冷的声音抢在了他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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