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墨轻靠于墙壁,身体任凭怀中之人的画画戳戳,唯有双手紧紧抱住他,生怕一个不留神此人便会从怀中溜走,他有些不真实的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道:“你高兴便好!我只要有你的地方,就够了!”
苏沐轻笑一声,道:“小呆瓜,,小哭包,我的小跟屁虫,是不是觉得你已经将我吃的死死?我告诉你哟,万一有天,我院中的梅树,偷偷长出院外一节......”
许京墨闻声而起,一把将苏沐更拉进了些,削薄的嘴唇立即堵在正在胡言乱语寻许京墨开心的苏沐的温润的唇。他轻轻撬开他的唇齿,舌尖轻轻滑落到口中,毫不客气的深/入...深/入....
被吻的晕头转向的苏沐,不由的嗯出了一声,让许京墨更加大胆的索取。
过了许久许久,像是初春后下的第一雪,无寒意的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间凌洁,也像小小天窗之外,那片静静摇曳发出波澜粼粼的月光。
苏沐慢慢睁开有些迷失的眼,第一眼便瞧见许京墨那张如邪如魅的坏笑,修长的手指有些冰凉的贴在嘴上,一脸得意之志的道:“如果你长出一节,我便挪墙一寸,好好将你关在那院中,只能看我一人,听我一人.....”
苏沐好笑道:“那如果......”
许京墨又送上一吻,霸道说道:“没有如果,你是我,现在是,未来也是,谁也不能抢走!”
苏沐听得心都酥酥麻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把抓住许京墨的领口用力拉了过来,眼光的余光闪现着皎洁清澈的目光,主动吻了上去。
........
“许京墨!许京墨!你回答我啊......”趴在祭台甬道的苏沐,看着那蓝色业火大声叫喊道,心中如同被重重击打,那沧桑的心碎得连残渣儿都找不到,他空洞的眼神,留着泪水,一次一次,一遍一遍朝着许京墨掉下的地方呼唤,“小跟屁虫,你回来啊!”......
在亲眼瞧见至亲至爱之人在面前失去,人一般都经历不同的阶段。
当苏沐爬在祭台甬道边大声呼喊,正是处于不接受许京墨纵身火海事实的懵懂期。
过了许久,苏沐已停止呼喊,木楞的爬在甬道边,看着蓝色业火,不哭不闹,或者呆滞期。
“不,怎么可能!明明我门都说好一起出去,然后远离这些烦人闹事的.....”
“许京墨,你这个混蛋,大骗子,你给我滚回来?听见没?”
“我门拉过勾,启过誓!你敢说话不作数,看我怎么修理你!”
苏沐一喜一悲,无限纠结错乱期。
朝着苏沐有些疯癫的爬在祭台甬道之处,冥主阿茶柱这木杖,一步一步走来,苍白的瓜子脸上留有的杀气依旧还在,却没了刚才的凶险。手中木杖所刻几条蛇,泛着阴森恐怖的红光,也随着她的神情逐渐转变淡了些,可那张开的獠牙还是凶险万分,让人不能松懈。
蒙上一层灰色薄纱雾的银色的瞳仁,瞧着熊熊的蓝色业火,竖瞳慢慢转为圆瞳,发出更是三月霜冻天的寒意来。
“你愿呆在炼狱,承受业火漫长熬煎,忍受与挚爱次次分离?”
“墨儿,愿意!”
“为何?值得你这样做吗?”
“墨儿,无悔无怨!”
“好吧.....”
........
冥主阿茶沉重而又缓慢的闭上双眼,如樱桃大小的双唇微微张开,透过口齿缝隙,一字一字道:“墨儿,既是无悔,终将会料到这一天,只是却不知,这来的算早还是算晚......”
说完,冥主阿茶轻轻垂下银色眼眸,眼睑那细长的睫毛上竟在忘川迷雾中,聚集起几颗微小晶莹的水珠,随着眼角颤抖的频率抖动着。
僵旬片刻,冥主阿茶突然睁开那双不可一世、高傲如霜的银色眸子,白皙的瓜子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情感,将手中的木杖轻轻向上升起,然后用力往祭台上一放。只见木杖的蛇头发出一阵闪烁的红光,随后忘川迷雾渐渐向那长着大獠牙正张开大口的蛇嘴里去。
冥主阿茶瞧着越来越稀薄的迷雾,眼角的余光扫视着祭台外纷纷倒地咿咿呀呀叫不停的村民,寒冷如铁般道:“如今,少主因违背当时誓言,已被我打下这祭台之下的业火之中.....从此刻起,若再有违背誓言者,格杀勿论!....来人,将那爬在祭台之人,抓起来!”
话落,只瞧见两名身形高大、体格健硕的男人,一人捂住手臂,一人拐着脚,步履瞒珊的走向苏沐。瞧着他,疯疯癫癫神情呆滞朝着甬道之处,口中还不断念叨许京墨的名字。二人哀叹道:
“哎,可惜了少主的治理有方的英才,却不曾想落得如此下场.......”
“看这小伙子如此挂心,也不枉费少主每日每夜躲在炼狱里的痴心呐!”
“原以为主母将此人带回,只是借点血解开封印,并成全少主......”
“少主都已被主母打下那业火之中烟消云散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烟消云散”!!试探在崩溃边缘的苏沐,一听到这四字,脑子就像快要炸掉一样。俊雅清秀的脸上全被阴郁恐惧所替代,他挣脱开来,猛烈抓住一旁人的手臂,像是极致在否定现实那原本已发生事实的答案,道:“什么叫做烟消云散!你给我解释清楚,解释清楚!许京墨怎么会死呢?他怎么能死呢?他明明答应过我,彼此好好活着.......”
二人面对眼前已经像是一个疯子境界的苏沐,一想到两人的遭遇,心中大为同情,虽有心帮他,可事实却已成定局,没法改变,一人站于一旁,开解道:“白先生,少主他...他已经去了,您也别太伤心了,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苏沐满脸的泪痕,形成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好看的桃花眼尾角处堆满了众多哀思,当听“转机”二字,那种满怀期望的眼神,如尘埃里那最后一颗启明星,在闪闪发光。他机械的侧过头,心中脱口而出:“转机?”
另一人使劲的朝那人头部重重捶下,严厉道:“瞎说些什么呢?你见过那些被业火活活烧死的人还有生还的余地吗?那可是业火,凡是坠入业火者,必死!”然后沉重向苏沐道歉:“对不起,白先生,虽然你是我们少主的心念之人,但少主葬身业火中是事实.....您也别太难过了......”
苏沐又回归于神情空洞呆滞的状态,那刻跳动的心也随着许京墨纵身业火之中,便已停止。他随意让身侧两人任意架着,没有防抗,没有思想,没有行动,任人摆弄的木偶一样。
站于原地的冥主阿茶,又回到先前的位子,环视四周不堪有些残破的景象,她那清脆如铃的少女音,大声说道:“祭祀,继续!”
那些南疆人认真清理掉刚才打斗的残迹,一个又一个站好,继续通过祭祀召唤那蚩尤尚存的幽魂。
可正当一人拿起苏沐的手划破之时,突然半空中飘过一声怒吼:“滚!”
那人还未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之时,余光一瞥,只见一团模糊不清的白色物体出现眼前,便却踢到祭台之外,捂着心中那股隐隐作痛,瘫软在地上。
“苏沐,你没事吧!苏沐,苏沐......”只见一只身大如狼,全身白色,身后栗然立起7条尾,一脸担心的瞧着眼前丢了魂的苏沐。那双灰眸轻轻一抬,见苏沐一身脏乱,前后还有好几瘫血迹,它先用温热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脸,再用前爪轻轻搭倒他的身上,拍去尘土,最后将那划破口子的手,简单包扎好。
看着苏沐那张满是泪痕憔悴苍白的脸,想他俞白棋(小七)前世今生,从未见过眼前之人那种心如死灰的沉寂,灰眸凶恶一斜,盯着不远处正坐着的冥主阿茶,那长长的尖锐獠牙,正相互摩擦着,发生让人不寒而栗的咯咯声,道:“是你?是你让他变成这样?”
冥主阿茶嘴角一丝冷笑,轻哼一声,从高而下道来:“你个小小千年狐妖能有多大的本事,掀起多大的浪花?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
说完那三千银丝随风而动,银色眼眸如月光清冷,发出阵阵令人寒意的目光,那手中的木杖也随着情绪的波动,那刻在上面的几条栩栩如生的蛇,转动蛇头红光闪烁,那似乎是对入侵者不屑的小小警告。
小七轻轻走上走上两步,惯有的狐狸笑容斜挂于尖尖嘴角,道:“那就是是看!”
说完,只见小七面有杀意,身后二尾向冥主阿茶袭去。
冥主阿茶轻哼一声,将木杖轻抬垂于地面。刹间,从那木杖底部渐渐飘起几丝莫名的黑怨之气来,清铃如脆的少女音,加长了一个尾音,道:“去吧......”
那几丝黑怨之气很是听话,朝着小七攻去。
小七简单与那几丝黑怨之气对招之后,看苏沐那样子,深知不易久待此处,灰眸急速飞转,朝着空中,大叫道:“老东西,看够了吧!还不快点将我们送出去!”
说完,只听一阵笑声飘过。片刻,强风袭来,祭台及四周都被蒙上黄沙黄土,昏天黑地一阵晕眩,待风声再次静下时,苏沐与小七已消失。
冥主阿茶一步一步走到台前,手中紧紧握住那根木杖,苍白的手上,青筋越发的明显,白皙的瓜子脸上留有盛怒过后的余息,全身散发的黑气逐渐吞噬着四周及祭祀台。却无意瞥见那祭台上滴下的几滴鲜血,嘴角一弯,银色眼眸一亮,那美丽与黑暗的守护神,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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