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吴佩佩忽然笑了起来:“你既然问我为什么?当年的我才进入娱乐圈,我只想好好演戏啊,我想好好的奋斗,你告诉我,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捧就会一直默默无闻,明星就要舍得付出,明星就要豁出去,你让我在我闺蜜的高跟鞋上做手脚,导致她从t台上摔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砸向台阶当场死亡,我每夜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能看到她满脸血的样子,我怕啊,我真的怕……”
吴佩佩越说越颤抖:“我越来越暴躁,我越来越看不惯喜欢比划剪刀手的人,我觉得他们都是我闺蜜附身来找我的,你逼着我去陪客,陪导演睡,陪投资商喝酒,甚至逼着我吸毒,你给我说没有回头路,是你一步步断了我的回头路,看吧,我找到了回头路。”
“吴佩佩,你个疯子,荣华富贵近在咫尺,你却想着要去坐牢,你别忘记你干过一些什么?”
吴佩佩笑得一脸轻松:“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原来认罪是这么的开心。所以我要报答你啊,好好的报答你呢,我要帮着你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吴佩佩说完戴着手铐在两个警察的挟持下走到辛暮朝面前,她看着那白色的狐狸,微笑着说着:“当时我并不怪你抢我的广告,我那么针对你只是因为你在拍摄的时候,比划了一个剪刀手的手势,后来我看你的微博,你几乎每张照片都比划着剪刀手,那些剪刀手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一眼,那个时候,我特别害怕,所以我才那样害你。”
小狐狸眯了眯眼睛,用着自己的狐狸爪子比划了一个剪刀手,虽然看上去根本不是剪刀手,但是吴佩佩看到笑得仿佛很开心。
辛暮朝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他爸的墓地,大晚上的,夜黑风高,昼里吓得躲在辛暮朝怀里不出来,实在是太吓人了,怎么能半夜来这种地方呢?简直是一点儿也不温柔体贴。
辛暮朝拍了拍小狐狸的背,顺便撸了撸毛说着:“别怕,爸在看呢。”
麻批,好恐怖,小狐狸用两只小爪子把自己的眼睛捂住,心里默念: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辛暮朝带着昼里去了他爸的墓地之后就把狐狸爪子拉开,小狐狸连忙闭上眼睛。
端木起埋了炸药害死了他爸,今晚将端木起绳之以法,辛暮朝就是想来告诉他爸爸这件事。
他们父子两从来没有真正说过一句家常话,每次不是争得面红耳赤就是不欢而散,辛暮朝看着这墓碑五味杂陈,心里感慨万千。
对着墓碑坐了很长时候,他一把拎着小狐狸把小狐狸拎起来说着:“跟爸告别,告别完我们就回家去。”
昼里连忙对着墓碑:“哇呜哇呜……”
他挥舞着爪子似乎要跟暮儿的爸爸告别。
辛暮朝把小狐狸抱回家去,天空飘起了雪花,冷空气灌入体内,上了车,辛暮朝把小狐狸挂在副驾驶座开车回家。
辛暮朝一边开车一边扭头问小狐狸说着:“明天圣诞节,去舅舅家过,你想要什么礼物?”
昼里哇呜哇呜的叫唤着。
“不说话就代表不要了啊。”辛暮朝笑了。
昼里急的只叫唤,麻批,我什么都想要,最想要的还是奥斯卡。
第二天一大早辛暮朝就带着昼里去舅舅家,昼里一到舅舅家就抱着丑丑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辛暮朝也坐过去了,伸手搂过昼里亲了亲,狗狗嘴里含着薯片一脸懵逼。辛暮朝把昼里在沙发上压倒,丑丑蹲在沙发角落里看着。
狐球一扭头看到丑丑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仿佛很好奇一样,他一脚把丑丑踹到沙发底下,丑丑被踹到沙发底下还一脸懵,这骚狐狸想干什么?
狐球与辛暮朝抱着在沙发上滚了滚,辛暮朝笑了笑问着:“喜欢我不?”
昼里点了点头:“喜欢。”
“乖,赏给你一个吻。这叫什么?”辛暮朝拼命的吻着昼里。
昼里喘不过气来,过了良久才说着:“法式热吻。”暮儿教给他的几种接吻的名称他都记得挺熟悉。
“你还没忘记。”辛暮朝笑了笑。
昼里趴在暮儿胸口嘻嘻嘻的笑着。
丑丑特别不服气,本来以为骚狐狸会陪自己看动画片的,哪儿知道动画片没看成,却看到这两个人在沙发上啃来啃去虐狗。
是可忍,孰不可忍,狗狗就把电视线咬断了。
昼里正好看到熊二被光头强抓了电视就被切断了,他异常气闷,特别想把狗狗揍一顿。
“去拿舅娘的电脑看。”辛暮朝对昼里说着。
昼里“奥”了一声把西北风的电脑搬过来,他搞了半天,电脑卡死了,他郁闷的拿着电脑去问厨房里的舅娘说着:“我没找到熊出没,你电脑卡死了,帮我看看怎么办?”
“啊啊啊,谁让你动我电脑的,你把我电脑怎么了?为什么我存的那么多欧美劲爆肌肉钙片不见了呢?小孩儿,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辛暮朝抱着电脑仰天哭泣,他花了一二十年猎艳而来的一二十部钙片就特么的这么没有了。
没有了……
你他妈的看部动画片你删我收藏的钙片干嘛?
老子恨熊出没……
西北风追着昼里走出了厨房。
昼里连忙躲在暮儿的后面。
辛暮朝一看连忙把西北风拦着说着:“西导,您打狐狸也看主人。您之前在我不在的时候揍了狐球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从今往后,只能我揍他。”
昼里听着这话感觉怪怪的,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很爱暮儿的,暮儿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你看看那小孩儿把我害得,我的片儿全部没了,麻批,老子最喜欢的一款肌肉男啊,呜呜……”西北风欲哭无泪,他冲着门口吼了一嗓子:“奥古,出来管管你外甥。”
奥古一看便说着:“他没爹没妈了,就我一个长辈了,不要跟他计较。”关键是打不过啊……
西北风一听炸毛了,他冲着奥古吼叫一嗓子:“滚,你这个渣渣,老子要抱着煤气罐自尽让你一辈子守寡。”
西北风说完就进了厨房,奥古连忙跟了进去,紧接着传来锅碗瓢盆乒乒乓乓的声音,再接着就是一声声旖旎的呻吟。
过了很长时间,西北风一脚把奥古踹出来:“尼玛,你个渣男,把老子新买的内裤都撕破了,你给我赔。”
奥古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两行鼻血往下冒,身上衣服也被撕得七零八落不堪入目,就连裤腰带也不见了,他提着被撕成一片片的裤子含糊不清的说着:“准备,吃饭。”
说完就上楼了,没过一会儿,万俟景麟,刘离刘亭,辛平煜都来了。
昼里跑去跟刘离玩五子棋,他悄悄问刘离说着:“大黑回来了吗?”
“回来了,心心念念等着出狱去寻找莫然的转世呢。”刘离笑了笑。
昼里脸色煞白“哦”了一声,万俟景麟端着水果走过来,昼里忽然把万俟景麟拦住。
万俟景麟诧异说着:“怎么了?我好想没有得罪你吧?”
“我想做人。”昼里忽然说着。
我想做人。
“什么?”万俟景麟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做人。”昼里郑重的重复着。
“你想做人?”万俟景麟不解:“你确定?”
昼里点头,他想做人,那次莫然想做妖,他想做人,莫然死了没有做成妖。
他想做人。
辛暮朝沉默了。
“做妖有上千上万年的寿命,人只有短短几十载……”万俟景麟不明白这小狐狸是不是太蠢了。
“我可以拿自己上千年的修为换我做人。”昼里说着,他不想做妖了,他想要做人,可以生老病死的人,每天都陪着暮儿老一点儿,死了也埋在一起,下下世还能一起白头。
做妖太痛苦了,他要看着暮儿老,看着暮儿死在他面前,下一世要费尽所有的辛劳去找他,就算找到了暮儿也不一定认得他。
他想要做人,陪着暮儿生,陪着暮儿死,拿着上千年的修为换自己一世为人,拿着上万年的寿命只为等着来世相遇再白首。
“没有一个妖可以做人的。”万俟景麟凝重着说:“因为代价太大了。”
“什么代价?”昼里问,他从来没有这么坚定的想要去做一件事,他想要成为人,可以跟着暮儿白头到死的人。
“剥皮,抽筋,剔骨,换血,脱胎,成人。”万俟景麟残忍的说着。
昼里一听毛骨悚然:“什么意思?”
“就是你死了之后就能成人了。”万俟景麟神色严厉:“妖就是妖,妖不可能成人,而人也不可能成妖。”
“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昼里忽然拦住万俟景麟。
“没办法,妖就是妖,变不了人。”
“你刚刚还说扒皮,抽筋,换血可以,现在又说不可以。”昼里情绪激动起来。
辛暮朝连忙把昼里拉住说着:“球,冷静点儿,这本来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我不想看到你死在我的面前。”昼里说着:“那种感觉太痛苦了,我承受一次两次就可以了,我不想再承受千百次,我不想做妖了,我想跟你一起做人,用人类的方式一起到老,再轮回,再一起到老。”
第一世,辛暮朝抱着他却到处找他,在他死的那天晚上,他躲在他的怀里温暖了他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