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蛇游入池中后不再出来,君一焚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坏了,他立马跳下池中,欲将闹别扭的蛇捞出来……
君一焚在找遍了荷花池也没能寻到黑蛇的踪影之后,终于慌了,他并没有发现,一条与小指差不多粗细的黑色小蛇缠在一朵荷叶的根茎上,金色的竖瞳看起来冰冷阴寒。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良妻》的小伙伴们注意了,鬼婴绝对是你们意想不到的人哦~嘿嘿嘿~~~^_^
第41章 承诺不弃
出了山庄,君罗生和千佛戮并肩而行,不急不慢地走在林间,君罗生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就去找大哥吧,我要请大哥做我们的证婚人~”
千佛戮垂下眼眸,到:“你明知桐屿一直介意,还故意这样说。”
“谁叫二哥敢惹我,不许叫‘桐屿’,我会吃醋。”君罗生勾住千佛戮的颈脖,“我怎的觉得你在有意避开话题?”
千佛戮顺从地低下头,道:“你不需要做这些多余……”
忽的唇上一热,湿软的舌尖舔过绛紫色的冷唇。
“谁说这是多余的了?”君罗生肯了啃那冰凉的下唇,低声说道,“还是你不愿?”
“没有……我只是怕你后悔……”
“戮,我想我忘了告诉你一句话。”君罗生脸颊烧得不行,他贴着千佛戮的脸颊,耳鬓厮磨,有种动物交颈的错觉,他凑在千佛戮的耳边,极小声地说着,带着颤抖地说,“千佛戮,我君罗生……愿意为你献出我的所有,权利、财富、爱情、生命……以及……我的……忠贞……你……愿意娶我吗?”
——千佛戮,我君罗生,愿意为你献出我的所有,权利、财富、爱情、生命,以及我的忠贞。你,愿意娶我吗?
这句话,宛如魔咒在千佛戮的脑海中盘旋,盘旋,久久不息。
他抬起头,与说着话的人对视,他静静地凝视着对面那双,包含着深情、坚定、热烈、忐忑、激动、怯怯以及许多无法言表的东西的眼睛。当初就是这一双眼睛,以无法拒绝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那个黑暗阴冷的世界,从而深陷其中。
如果这是一个梦,他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如果这是一个谎言,那他也愿被欺骗,即使以后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为了这句话,他甘之若饴。
“你若欺我、瞒我、负我,最重要的是如果你背叛我,我不会报复你,亦不会恨你,从那以后,我会彻底从你的世界里消失,把你和对你的任何一丝感情、一丁点与你相关的记忆,连同我的心脏一同挖去!这样,你可愿意?”
君罗生身体轻颤,他用力抱住千佛戮那没有一丝温度的身体,非常地用力,他一想到如果千佛戮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那是何等的恐惧和绝望,那是他无法承受的果!
“不!我不要!”君罗生眼眶通红,却不肯让里面的热流流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在拼命地隐忍着什么,“我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机会!不准离开我!不准忘记我!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千佛戮轻轻抚着君罗生的后背,一遍一遍,从上往下抚,像在安抚情绪不稳定的小动物,那双空洞无神的灰色瞳眸,在获得重生,第二次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之后,终于吹散了里面的阴霾,夕阳的暖光映射其中,与里面溢出的温柔相互交融,构成绝美之色。
晚风吹过,在烦闷的暮色中带起清凉,低沉的声音被风吹散,仿佛要将那话传递给所有的生灵听到。
听到那话的,也包括离那声音的主人近在咫尺的君罗生,他听见那人说——
“君罗生,我娶你。”
——千佛戮,我君罗生,愿意为你献出我的所有,权利、财富、爱情、生命,以及我的忠贞。你,愿意娶我吗?
——君罗生,我娶你。
这座城,夜里安静得可怕。白天还有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而夜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虫鸣,没有蛙叫,没有风声,夜空中看不到月,也瞧不见一颗星。
归麒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顶上发什么傻,这鞭子在他手上这么多天了,都快看穿了也没看腻,只是自己没事总看这鞭子做什么?谁知道呢?看了便看了,他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想。也有可能想多太多了,不知道想了些啥。
“娘亲,你在想阿邪吗?”
岩睚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脑袋上顶着个顺眼好看了许多的鬼婴,眼睛好奇地望着归麒的手。
“嗯。”模棱两可地应了声,归麒不着痕迹地收好手中的鞭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岩睚眨了眨眼睛,里面促狭的意味十分明显,在娘亲恼羞成怒之前说道:“弟弟说外面有好‘吃’的。”
“这黑灯瞎火的,吃鬼……去……”归麒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之间眨眼间,满城灯火阑珊,万家通明,如蒙上尘的画卷,被一一拭去了灰尘,眨了眨眼睛,归麒忍不住憋出一句,“有点厉害。”
楼下周围的街道也渐渐嘈杂起来,底下行人来来往往,两边还有不少商贩货摊,看起来与正常的城似乎没什么不同。
“吃!吃!”
鬼婴眼睛发光,兴奋地挥舞着双手,似乎要往楼底下跳,岩睚连忙把鬼婴抱住。
归麒屈指往鬼婴额头上一弹,笑骂:“小东西,敢没经我的同意乱吃,就把你的牙都拔了!”
听懂了归麒要拔它的牙,鬼婴忙捂住自己的嘴,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不,不,娘亲,不要要。”
“弟弟还没有名字呢,娘亲给取一个吧~”
归麒肉眼可见地呆了一下,讷讷地说:“名字?”归麒不禁想起当年亓官慕寒给自己取名字的时候。
——吾赐汝名“归麒”,字“流离”。
“对呢。”岩睚把鬼婴的爪子拿下来,食指在鬼婴的手掌心里挠了挠,逗得鬼婴咯咯笑,然 后又离开,手指一挑,变了只蓝色的纸鸢,在空中飞,见鬼婴的忙着扑纸鸢去了,岩睚提议, “总要有个名字啊,不如跟着娘亲姓吧?”
归麒飞了岩睚一眼刀:“你倒是铁了心。”
岩睚不说话,装傻发笑:“嘿嘿~”
归麒一把将扑这纸鸢玩的鬼婴抱在怀里,打量货品似的瞅着,然后一脸嫌弃:“得把脑袋上的窟窿给填了。”
鬼婴委屈巴巴,眼神指控地瞅着始作俑者。
归麒半点没有心虚,理直气壮:“谁叫你突然扑过来的?”
“娘亲香香~喜欢~~”
鬼婴咧着嘴,笑起来有点渗人。
归麒反手往那大脑袋上一敲,咆哮:“老纸大老爷们的,香你个头!”
看戏的岩睚不禁嘴角一抽,觉得这画面有些眼熟,想起下午给小不点洗澡的时候,弟弟也是不要香香呢,这么看来,这弟弟和娘亲还真有些像。
不过这想法岩睚也只敢这么想,要是她敢说出来,估计要被小娘亲从楼上扔下去。
“想好了。”
岩睚一愣:“这么快?”
归麒随手一抛,鬼婴就像颗球似的被扔回了岩睚的怀里——“鬼不妻。”
岩睚满头雾水:“啊?这是什么名字?好奇怪的样子。娘亲这有什么含义么?”
“含义呵~”归麒阴险地笑,“我这是在‘祝福’你弟弟啊,祝他无妻~”说完归麒恶劣地弹了弹小不点的小小不点~
岩睚:“……”
“小鬼,从今往后‘鬼不妻’就是你的名字,记住了——”归麒摸了摸鬼不妻的头,那一头杂草一般枯燥的毛发,手感并不好,但归麒的动作却极温柔,“这是娘亲给你取的名字!”
鬼不妻,即“归不弃”。这是归麒对这个小东西的承诺,他能感受到这小鬼每一声的“娘亲”都是发至它的内心,它将他视为依仗,寻求着庇护。即便是在它不通人言的时候,归麒之所以没有杀它,便是因为没有感受到恶意。
看着这么个小东西,归麒不禁想起了自己,那是的他,还没有麻木,也是如此渴求着女人能放过自己,他多么渴望一座救他于水火的靠山。
那么,便姑且应了尔这一声“娘亲”,定不会如尔之亲娘那般弃了你。
鬼不妻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归麒的话,只是乖乖将这句话一字不落地刻在脑海里,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
“娘亲~”岩睚一脸哀怨地望着归麒,看得归麒头皮发麻,“娘亲都没有这么温柔地对人家~呜呜呜……不公平啦!”
归麒一爪子糊岩睚后脑勺上,别问他怎么能对着脸,糊到后脑勺的,人长得高——手长,手指长!
不理会在那儿装哭扮可怜的岩睚,归麒在房顶偷偷冒出个头,仔细打量着正从他们所处的楼屋下走过的女子。
女子白衣素裹,耳旁插有一簇银白色簪花,看起来像是玉雨花的样式,一头青丝宛如瀑布直垂脚踝,赤足,但足并未落地,行动起来虚浮飘渺。若是寻常人,可能会被吓得以为这是魅鬼幽魂。
但归麒却并不这么认为。
发现有三:一则,满城斑驳皆存,唯独玉雨不见踪影;二则,整座城从繁华之景显现之时,游荡在城中的阴气便达到了鼎盛,但是,这看起来仿若天然的鬼城,其阴气却并不纯粹,否则便生不了鬼不妻这类残次品;三则,这街上行走的东西,看似鬼魅在作祟,但在那些东西的身上,归麒感知到了,除了极其阴邪浑浊的鬼气,还有破损不堪的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