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花开之季,因此树冠上青葱茂密,花团锦簇,因花是粉色的,开得极盛,竟比绿叶还热闹,犹如青山霞云一般。夜合的香味很淡,一朵或者一簇的能量不足以被觉察,但两棵各有两个成年男子相抱那般大的夜合,成千上万朵花向外输送的香气的力量,便达到了众多寡淡汇合的恰到好处。
那种清淡的香,时而平凡,时而又充满蛊惑,就像他面前的这只蛇妖,木讷呆板,却又令他无法自拔,
当初种这两棵树的时候,是在商友的别院做客时,无意看到的,觉得挺有却,特别是见那妖似乎挺喜欢的样子,便费了些心力将它们弄来,后来才知道此树名“夜合”,是蛇类偏爱的树木。
凉风拂过,淡淡的香随之飘散。
君一焚在放下手中的东西,锐利如鹰鹫的双目终于落在妖的身上,夏日的温度极高,对方身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
“出去。”
冷酷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书房响起,听着似乎并无什么不对,但若是熟知君一焚的人,依然知晓这人只有到了怒急的时候,才是真的这般,不露任何情绪:“愣着作甚?给我洗干净了再进来。”
跪在地上的妖没有动,只是默默地看着对面的男子,而君一焚亦不退却,目光矍铄。最后,终是妖服了软,慢吞吞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出去是没有忘记将房门合上。
见归桐屿乖乖就范,君一焚望着地上那一滩干涸的血迹,他知道那些血并不是归桐屿的,因此才这般泰然。
归桐屿的速度很快,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衣服,推门而入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声极低的叹息。他放在门上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紧紧抓在门框上,松开时留下十个明晃晃的指印,似乎在强制自己压抑某种情绪。
并不惊讶归桐屿的速度,君一焚早猜到了这蛇是去井边冲了几桶凉水,天气炎日,这倒不必担心。
归桐屿走进来,反手将门关好,不动声色地往里面靠近,步伐稳健,心跳正常,看起来是做好受罚的准备了?
视线扫到妖还是湿润的长发,发梢时不时顺着划出水珠,君一焚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可他一旦对上对方沉寂着的深褐色的瞳眸时,对方的沉默让他不爽极了!
君一焚皱起眉目:“我在等你的解释。”
深褐色的瞳眸似乎闪了闪,归桐屿像一根木桩定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君一焚却知道,对方是在无声地指责自己。
可笑!
他凭什么指责自己?
他自问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归桐屿!”
君一焚扯了扯规整得令他有些烦闷的衣领,松散开的衣襟露出修长的颈脖和精细的锁骨,他烦躁地喊着归桐屿的名字,但他其实最多就这样了,一遇到这妖,他狠戾的手段便一个也使不出来了,连重话也自然而然变得轻了。
妖,真是碰不得的毒!
君一焚站起来走向归桐屿,在其面前停下来。即便是清洗了,随着距离的靠近,君一焚依旧能闻到归桐屿周身的空气中,还隐含这微薄的血腥味。
如此,他皱着的眉更深刻一分。
因为身高比归桐屿略高半个头,当他们面对着面时,君一焚的气势便不言而喻地高涨几分,但归桐屿并不想仰视,所以发现这点后,君一焚捏着归桐屿的下巴,强迫他于自己对视。自以为没有被察觉,归桐屿在袖中的手握成拳,掌心里血肉模糊。
君一焚看着归桐屿的眼睛,另一只手却摸索到归桐屿藏在袖中的手,他用力扳开,垂眸一扫,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钳住归桐屿的下巴的手指松开,不等归桐屿将头低下来,那只手便用手背擦去他脸颊上的水迹。
“杀了途中的胡姬美人,砸了说媒的姻缘庄,灭了来求亲的队伍……归桐屿,你可真是厉害。”君一焚缓慢而有力地说道,“干脆你杀了全天下的女子好了。”
归桐屿抖了抖眼睫,他望向君一焚,深褐色的瞳眸闪了闪金光,似乎在说,他真的做得出来。
君一焚叹了一口气,将额头抵住归桐屿的额头,无奈自己一步退,步步退!
“我已经与你结契,成为伴生,你却还不信我,你到底要我如何?”
归桐屿垂落在身旁的手,最后终是犹豫不决地环住君一焚的后背。他爱得太卑微,稍有一点回应便幸福得不能自己;他爱得太过痴狂,一旦踏出去便再也不能回头;他爱得也太纯粹,沾不得半点旁的东西。
“我……”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干涩粗糙,显得十分难听,归桐屿舔了舔开口便开裂出血的嘴唇,尽量放轻呼吸但又极其贪婪地呼吸对方的味道,“我忍不住……”
归桐屿眼神痴狂,语气沉重:“任何妄想靠近你的存在,我都想把他们杀光!让他们再也兴不起抢你的念头!谁也别想抢走你!”
“你……”君一焚哑然,这种执念一般的感情,让他一时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疼惜。他一边觉得归桐屿之所以会这么的不安,占有欲之强,其实根本就在于他,是他让归桐屿缺乏安全感,所以归桐屿无法信任他。
当然,他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妖就是个越来越偏执的性子,以前那好欺负的蠢笨模样就是隐藏得太深了。也或许是二者皆有吧,君一焚将手放在归桐屿那梗得僵直的后颈,往身前压了压,发现对方不动,自己便往那近在咫尺的脸凑近,在对方的唇上亲了亲,而后郑重地说道,“没有谁能抢走我,归桐屿,我是你的伴生。”
“你是我的……”归桐屿重复着这四个字,魔怔了似的,他收紧手臂,仿佛只有怀中那充实的触感才能让他安心,“你是我的!”
君一焚感受着对方的强有力的拥抱,这样的力量,君一焚都险些受不住,几乎要窒息了。
有时候君一焚也想过,他怎么会就这么栽在一只顽固不化,长得也不怎么出众的笨蛇身上? 或者,就是这蛇傻得令他无法抵抗的固执吧。强硬地插足于自己的视线之中,以无法拒绝的方式抓住自己的目光,那样的义无反顾,蠢得令他沉沦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修改了无数遍,吐血了都QAQ
第38章 尸骸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指腹触及到的不再是柔软细腻的皮肤,而是冰凉坚硬的触感。归桐屿身体足渐展现出若隐若现的鳞片,黑色的菱形鳞片几乎布满他的整个后背,而眼角、手臂、胸前、大腿……都少量地覆盖着。
看到激动得显出半妖形态的归桐屿,沉浸于欲潮的君一焚瞳孔骤然缩紧,意识尽数回归,他用力挣扎起来,却被归桐屿轻易制服,双腿间被迫挤进来一条无比与成人无异粗细的蛇尾,想起与归桐屿说清楚之后的那次,君一焚再次触及到这冰凉的触感,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归桐屿兴奋得眼睛发亮,他用手指揉摁着连接处的周围,试图将另一个器物塞进去。
君一焚吞了吞唾液,心中大叫不妙,唯一一次有用过这种形态做过的那次,并没有一起,须知道他的东西本就不是凡物大小,这种半妖形态的尺寸更是夸张,一个已是极限,何况是两个?!
“你给我清醒一点!”
君一焚猛地抓住归桐屿的手,上面细密的鳞片摸起来极光滑,他的手中有汗,这差点让他没能抓住。他忍不住向外挪了挪身体,却想起来这形态的东西上是有倒钩的,他头皮有些发麻,募地对上那双泛着金光的竖瞳,恐慌得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地颤抖,生出一种板上鱼肉的错觉。
君一焚有些害怕,准确说,这是个人都得害怕。
况且他本就是男人,那种地方,两个?怎么可能!
“桐屿,别……不行的!”君一焚忍不住摇头,他尽量离归桐屿远些,却被那家伙一把逮着了脚脖子,用力一拉,君一焚就被抓过去去,他有点方,连忙道,“归桐屿!你不能……不啊——痛!”
与他体内那个相差无几的物什,从藏匿的鳞片之下出来,固执且强硬,毫不犹豫的缓缓地挤进去,那个拥挤的窄道发出悲鸣。
巨大的撕裂感袭卷了君一焚整个感知,他只觉得痛,痛得脑仁都在战粟!
未知的恐惧在消磨君一焚的意志,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具尸体,但尸体是感受不到痛苦的,而他现在连手指都不敢轻易动弹,那种痛,似乎是要将他劈成两半。他觉得自己像一条快要僵死的鱼,动弹不得,呼吸不得,他痛得眼睛已经控制不住地溢出咸水,但他依旧过滤那痛,清晰地感受到里面的挤压,那令他恐惧,也令他兴奋的东西。
稍微适应,君一焚艰涩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然后小声地说话,像是在啜泣:“会坏的……”
“不会的。”归桐屿亲了亲君一焚那因痛楚而变得苍白的嘴唇,道,“没有出血,而且已经全部都进去了,你真棒……”
君一焚舔了舔唇,正好舔到归桐屿的蛇信,旋即便被“捉”住,细长的蛇信轻易进入到君一焚口中的任何地方,淫绯的口液从君一焚的嘴角溢出,见君一焚已经适应,归桐屿控制着蛇尾,将君一焚牢牢缠住,开始缓慢地享受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