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弟弟被一剑穿骨,脸色瞬间苍白,细长的獠牙在厮磨着,抬起头的时候,身形敏捷地转身朝君珩扑了过去,想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痛苦不堪才好。
只可惜对方的身手比他更快,在出手的时候,身形一闪,落在他背后。
见动手失败,男人又直接扑向老大夫,露出自己的獠牙,脸上带了几分喜色,鲜血当前,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上一秒原则和自律还在心头的强烈撕扯着,这一秒全都变成齑粉……
君珩早就似游龙般拔下了裂天,提剑而来,心里的失望和淡淡的失落夹杂在一起,手上丝毫没有留情。
就在男人刚触及老大夫门面的时候,一道冷光乍现,黑色的血渍洒在老大夫白色的衣襟上,只见一截白骨的切面,一股阴森之气笼罩在头顶,淡淡的臭味飘散在鼻息间,令人作呕。
那颗带着狰狞表情的头颅,已经滚落,尸体倒在了老大夫身上,将他压倒在地上,无奈只能双臂撑在身后。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目光顿了顿,又见黑影一闪已经来到了跟前,口中惊呼道:“小心后面!”
浓眉上挑,丝毫不见慌张,手心猝起幽蓝色火焰,似一朵彼岸花飞了出去,越燃越烈不断地变大,将那个奔来的男人一下子围在花蕊的位置。
凄厉的叫声在林间响起,“唔——”带着几分隐忍,忍受烈火的吞噬,火苗逐渐将他烧化,模糊了他的样貌和身体,声音也逐渐消失,留下地上的一堆灰白的粉末……
老大夫惊魂未定,乍见这诡异的火焰,目光惊奇地望了望身前犹如神祗的黑衣男子。
“让你受惊了。”君珩快步走过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心里对他有些歉意,让他看到这种局面。
所以试图挑开别的话题,“听说你对道法也略知一二?”
“听谁说?周小少爷?”老大夫捋了捋胡子,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对身旁男子和那个小少爷还有诸多好奇之处。
“嗯。”君珩应了一声。
老大夫姓何名百业,自小对道法颇有兴趣,但是奈何祖上十几代都是声名在外的药王,也自知“百业”二字,是家人对自己寄予的厚望,所以上山学了几年道,还是回去继承家业了。
“只是略知皮毛而已。”他摇摇头,当年那种对道法痴迷的忘乎所以的心态,都已经被尘封起来了,如今在世人眼前的,只是一位尽心尽责的大夫而已。
察觉他语气里有淡淡的无奈,君珩不再言语,宽袖下的指尖在玩弄的一棵小小的火球,从袖中飞出,从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方才半截的尸体上,一触即燃。
“看来让两位公子失望了。”
确实是有一点失望,君珩眉宇间的痕迹一直没有消散,若不是这一番试探,他也是心怀希望的。这些容离一心记挂的希冀,他也将它们放在心上,小心呵护着。
作者有话要说:
给看文的小可爱们,比心心?,嘻嘻(#^.^#)
第50章 朝堂阴谋
“这就不用通报了吧……”
“我怎么知道!”
“这……”反正来回跑腿也不容易,视线转向远方,假装自己没看到的样子。
“……”另一个也懒的再说什么,连小公子都和他关门密聊了,可见他们关系不差,遂也不做声,和身旁那人一样也看着远方。
既然都这样,君珩也不客气,抬脚就进了门,只是刚进门就遇见一个抱着双臂靠在大厅门口圆柱子上的男人,一脸不悦地把玩着手上的玉指。
可不是就是他上次咬的人周永庭!
“你谁呀你!”周永庭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去,今早打扮的玉树临风,刚准备出家门去,又出现了这等丧事,心中很是不快,语气烦闷又蛮横。
君珩垂下眉眼,淡淡道:“何大夫让我来给小公子送点药!”
“那个小病秧子,和他娘倒是一模一样,都是赔钱货!”说完目光瞥了君珩一眼,带着几分不屑又垂着头玩玉指。
宽袖中的手指动了动,真的有何大夫托他带给容离的药。一阵风过,寒光一现,只听见巨大的轰隆一声,周永庭被从屋顶上砸出的瓦片砸的不轻,疼的哼叫。
“哎哟——”惨叫的余音一半含在口中,灰土从头扑下来,洒了他一身,胸口一颤一颤地喘着气,听见声响的家丁从四处赶过来,方才还在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妈的!”一声粗话忍不住爆出口,周永庭的脖子都被砸的动不了了,想看看头顶上的窟窿,奈何脖子一动就如同针扎一般刺痛!
“还不快去请大夫!”狠狠地瞪了一眼家丁,瘫坐在地上,剩下的家丁面面相觑,缩着脖子上前来扶起他。
“慢点!慢点!”背上痛的嗷嗷直叫。
容离在北院那处都能听得见前厅他偶尔传来的模糊的叫骂声,带着盛怒的,想必面上也不会好看,定是青白红交杂在一处吧?
“他又说了什么?”半闭着眼睛,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容离嘴唇动了动,直觉有人正在靠近。
半晌没听见回答,又轻声道:“不必同他一般见识。”
周永庭就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成日里只知道游手好闲,沉醉于软玉温香,看似凶狠,实际也没什么伎俩。可嘴巴确实毒了些,不过已经自上次自导自演之后,还从来没来找过什么麻烦。
“我知道。”君珩见他眼帘半睁半闭,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翳,伸手揉了揉他孩童特有的温香细腻的脸颊,手感极好。
于是慢慢睁开眼,对上一双幽深的瞳孔,眼角顿时染了几分暖意,问道:“究竟有没有的救?”
抬起明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君珩凸起的喉结动了动,摇摇头。
容离脸上却没见失落,“我想起来走走。”向上伸了伸手,在空中没有目的乱抓,刚说完就被人一把抓住,抱了起来。
“去幽冥彼岸看看怎么样?”君珩唇边噙着淡笑。
“好!”
抿着唇重重点头,面上带着孩童的顽皮,眨了眨眼睛。
幽冥的天空挂着淡淡的蓝,彼岸如火一般盛开的花,连成一片,两个红色的身影快要融入眼前那一片花色里,男的自然就是路判官了,背着他们蹲在彼岸花前,和身旁同样一身红色衣衫的小姑娘不知说了些什么,侧面看上去,只能看见他清秀有致的眉峰。
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人在向他们靠近,兀自说着:“……所以只要你想念你爹娘,就可以到这里来……”
“每一朵都是一个人吗?”
“是吧。”陆有才点点头,明明是在骗人,脸上却诚挚地看不出一点端倪。
终于感受到身后的气息,手搭在小姑娘的肩上,带着她一齐转身,朝他们客气地点头。“这是这个地方的老大,叫他冥主就行了。”
“冥主哥哥!”小姑娘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伟岸的男人,尤其是那双泛着幽绿的眼睛,让她觉得好看又好奇。
方才还沉浸在悲伤中,现在就被新事物夺去了注意力。
“小弟弟好!”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水灵的眼眸转了转,忍不住往前一步走,大约是因为看见容离年龄和她相仿,心想这里竟会有玩伴,所以才大方地表露出自己的欣喜。
容离颊上泛起浅笑,两个红衣站在一起,有些说不出来的和谐,染上几分花色的红,心中一阵暖意流过。
问道:“你叫什么?”
“淸清~穆淸的清~”盯着他明澈的眼眸,她没去过学堂,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改怎么写,告诉陆有才的时候只是说出了这个音调,陆有才才在纸上写出这两个字给她看。
笔画很复杂,但是白纸黑字,明明看不懂,却觉得犹如陆判其人的清秀好看的字,落在纸上看上去也莫名觉得很好看,说着脸上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
穆如清风?
是个好名字,容离的目光看看陆有才,又看看穆淸,露出淡淡的笑意。“陆判官此举,幽冥倒是添了不少生机和活力。”
陆有才只轻笑不语,柔光落在穆淸身上,可能也是一种缘分吧,他想。
君珩其实来这里一半是为了带容离出来走走,另一半是为了见那个道士的死魂。
走了几步回头看过去,容离白色的身影给外显眼,面对着穆淸那个小姑娘的时候,眉目始终温柔,纤细的手指指着远处的彼岸花,听请见小姑娘逐渐发出来的笑声,清脆悦耳。
直至走入牢房,才定了定神,大步直接走向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黑面阴差。
“江络是吧?”君珩面无表情地站在牢房前,那天只在路判官递来的生死簿上轻轻瞥过一眼,大概是叫这个。
江络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寡淡,只是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知道你也并非有意咬人……”君珩看见他听见这句话突然抬头看了自己一眼,转而又悻悻地低下去。
可是那又则那样,还是沾了血,他怔怔地想着,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
君珩抱着手臂,语气轻松,“但是那些被你咬了人,的确无辜。而他们又继续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追其根本,也不全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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