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休息期间也推迟检查,就比较奇怪了。
医生一边操作那些古古怪怪的仪器,一边和靳烜闲聊,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在说,靳烜一言不发。
不过那名医生也已经习惯了。
但是最后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医生霍宁忍不住小小地惊叹了一番,“天哪,靳烜,你是吃了什么特效药了吗?各项数值都非常稳定!按照这种数值持续下去的话,说不定你的暴躁症能够彻底消失!”
“是吗?”靳烜终于开口说了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天哪!到现在你都没有不耐烦地砸桌子,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霍宁盯着完好无损的桌子,惊叹地说道。
要是以前的话,每次靳烜来的时候都会被那些看上去无休无止的检查项目给弄的更加暴躁,几乎每次霍宁都要换上一张新的写字台。
说起来,霍宁本人能够完好的站在这里,其实也是一种奇迹,不,或者应该说是靳烜自控的结果。
见霍宁没有再拿什么东西往自己的身上放,靳烜便知道,这一次的检查完成了。
从那张“大床”上坐起来,弯下腰穿好鞋子,靳烜抽走了霍宁手上的报告,径自出门去了,只剩下身后大呼小叫的霍宁。
靳烜一路上风驰电掣,终于在下午一点以前赶了回来。
你说为什么靳烜回来的这么着急?当然是担心谢之昶起来之后没有新鲜的饭吃呀!虽然他已经在保温箱里面放了早饭,但是如果谢之昶还没有起来的话,靳烜会再准备一份新的呀~
不过刚打开房门,看见的却是“三堂会审”的场景……
“这是怎么回事?”靳烜皱起了眉,坐到了谢之昶的旁边。
鉴于靳烜的脸上写着满满的不好惹这三个字,前来进行笔录的两个小警察忍不住坐的更加规矩了一些(刚才就已经很规矩了),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位先生放在书法协会的一副画作遭到了恶意损坏,因此我们例行来做一次笔录,为的是能够尽快破案。”
“恶意破坏?”靳烜想起了那一天,谢之昶因为醉心于画作中,连自己身体不适都给忽略掉的情况。
努力压制住了心里的愤怒和心疼,靳烜尽量语气温和的对那两个小警察说,“你好,方便让我看一下那副画作被破坏成了什么样子吗?”
如果破坏的不是很厉害,靳烜想着,那是阿檀画的第一幅画,自己说不定可以去要回来,然后挂在自己的卧室。
但是靳烜的这个想法注定要落空了,那个看上去矮一些的警察遗憾地说道:“犯人将整副画都弄成了粉末,已经完全无法复原了。”
“咔嚓!”
什么声音?那两个小警察和谢之昶的视线都转到了靳烜的右手里,那块断裂的沙发扶手上。
那两个小警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个人,看上去真是的有点儿可怕……
但是靳烜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淡定地把沙发扶手给按了回去,“没事儿,两位继续说。”
那两位小警察面面相觑,以之前三倍的速度,快速笔录完之后,就告辞了。
直到离开了有一公里远,这俩人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我怎么觉得他像是一个人?”
“我也觉得,很像,那个暴躁的大魔王!”
其中一个小警察的叔叔的弟弟的表侄子就在靳烜的手底下,“我说怎么就那么眼熟呢!我看过他的照片!不过……照片上的他可凶多了!”
想起刚才,两个人还是心有余悸。
其中一个小警察感慨道:“能从暴躁大魔王那里活着出来,我们还真是幸运。”
另外一个深以为然地点头。
第39章 小心任轩
“你去医院了?”将那两位小警察送走之后, 谢之昶看见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诊断书。
靳烜点点头,“嗯,例行检查,避免身上出现各种暗伤,不过这次的检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谢之昶提起的心算是放下了。
不过现在靳烜惦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要去书法协会看看吗?”
“好。”谢之昶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的作品被毁掉,也应该去看看。
再次来到书法协会,谢之昶终于看到了自己那被弄成了粉末的作品。
“想要弄成这样, 其实也不容易吧?”谢之昶蹲下身,在隔离线之外看着地上的那堆粉末。
“没错,但是如果手里有粉碎机的话,就会很容易。”靳烜蹲在了谢之昶的身边, 解释道。
“粉碎机?”谢之昶从来没有用过这东西,可是真的不知道。
“嗯, 只要按下去,就可以把你觉得不满意的作品粉碎成下面那样。”靳烜指着下面的粉末,“有了粉碎机,你就不用把宣纸给团起来再扔进垃圾桶了, 直接扔进粉碎机里面就好了。”
谢之昶想了想,“我还是比较习惯揉成团。”
“嗯,我知道,所以家里我就没有放碎纸机。”靳烜将谢之昶慢慢拉了起来, “别起的太快,不然会眼发黑的。”
谢之昶握着靳烜的手,缓缓起身。
其实才蹲了没有多久,而且起来的也不是很快,基本上是不可能会出现眼前发黑这种情况的。
不过,靳烜的行为让人很熨帖。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去见一见会长的。
不过,两人在半路上就被人给截住了。
拦住他们的人是杜衡。
杜衡先是微微一礼,接着说道:“不知两位可有时间?有些事情想必谢老师会感兴趣。”
谢之昶和靳烜对视一眼,说道:“自然可以。”
得到了允许后,杜衡便恭敬地在前面带路,将两人带进了属于他和杜若的练习室。有些话,还是得注意着点儿。
而练习室里面,杜若早就已经围着桌子转起了圈圈,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一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杜若立刻就冲到了门前,然后非常着急地问道:“阿衡,他们肯来吗?”
但是,首先进门的是却是谢之昶,在险些被杜若扑到的时候,被旁边的靳烜一拉,这才躲开了。
而杜若,则稳稳地落到了杜衡的怀里。
将杜若扶稳了以后,杜衡立刻拉着杜若躬身向谢之昶行礼道歉,谢之昶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是靳烜的眼刀子却嗖嗖的往那两人的身上甩。
杜若忍不住往杜衡的身后靠了靠,他总觉得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可怕。
没错,因为在靳烜的心里,已经把杜若上升到了需要重点防范的地步了,因为这已经是杜若第二次向阿檀投怀送抱了!
谢之昶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并且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拍了拍靳烜的手臂,里面有安抚的意味。
靳烜的视线再次往杜衡和杜若的身上溜了一圈,其中的警告之意非常明显。确定杜衡和杜若都接收到了自己的警告,靳烜才满意的收回了视线,顺便靠的更近了一些。
“你们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坐定之后,谢之昶开口道。
“其实这一次请谢老师来,主要是想给老师提一个醒。杜若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件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可能会对案情有所帮助,但是因为杜若当时没有想到会出现作品被破坏的情况,所以也没有利用任何的设备记录下来。所以也不好大肆宣扬,不然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他在公报私仇,因此,只是想暗地里提醒谢老师一下,小心任轩。”
任轩?谢之昶想起了塞给自己名片的那个男人。
虽然谢之昶直觉的对那个人有些不喜,但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说出来的,须知,祸从口出啊!
显然杜衡也是清楚这个道理的,在说完了那番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将话题引到了书法上。
“谢先生对这幅字怎么看?”杜衡拿来了自己和杜若自认为写的最好的一副字,让谢之昶来点评。
谢之昶没有拒绝,将两幅字展开,细细看了起来。
左边的那副字给谢之昶的第一感觉就是锋锐。尤其是转折的时候,总是会带出一种刀锋一样的锐利之感。
而右边的那份字,结构严谨,潇洒飘逸,但是却略带一丝攻伐之气。
“不错。”谢之昶点点头,指着左边的那副字说道:“过刚易折。”
而后,指着右边的那副字,“须坚持自己。”
听了谢之昶的评价之后,两人再度看向了自己的作品。
谢之昶的评价其实很中肯,不过相对于杜衡的锋芒毕露,他对杜若的叮嘱显然更多。
“你的天赋很高,而同样的,你的模仿能力也很强,但是,在你写字的时候,最好把其他的一切都忘记,只要记得你要写的那些字就可以了!”看见这样一个好苗子,怕他一时间走到弯路上去,谢之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听了谢之昶的话,杜若低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怔怔点头,“我会努力的。”
杜衡显然比杜若思考的更多了一些,尤其是,杜若现在书法中的那种攻伐之气,莫不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
将谢之昶和靳烜送走之后,杜衡立刻就把杜若以前的作品给翻了出来,和最新的放在一起,细细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