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他了?”
“细节你也想知道?好,下次我问问黑哥去,不如带上你三人行罢。我通常不跟小青年鬼混,不过铁皮人的话,偶尔破个例也不是不成。”
韦恩揍了弗兰西斯肩膀一拳,弗兰西斯嘻皮笑脸地倒在地上喊疼。
葛琳达养足了精神,把妆画得美美的,见他俩聊得开心,也加入了八卦座谈会,插嘴道:“你们要小心小黑。”
“他是好人呀!”韦恩说。
“原来他是个好人啊?我今天才知道。”葛琳达夸张地惊讶了一下,接着说:“小黑当年挂掉的时候,才刚刚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多半还是个处男。”
这里我要专门做一个打上星号的注释,*处男的说法不符合事实,纯属谣言。
弗兰西斯瞪大了眼睛,韦恩咬着嘴唇嗤嗤笑。
葛琳达得了势,继续八卦道:“你们也知道,人死了以后,性格和感情就很难改变了,纵使两百年间他学了许多法术,见识了一些事情,在内心深处他仍然是个小处男。”
弗兰西斯摸摸下巴,用很深刻的语气说:“一面阅尽炎凉,一面又保持赤子之心,想必很辛苦。”
“重点不在这里,我要说的是,你们不要招惹小处男,万一他真动了感情,一下子天雷地火一下子海枯石烂的就不好办了。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做。”
我再注明一遍,这不符合事实。
葛琳达接着黑我:“你们要小心,小黑是个傲娇鬼,他说不要就是想要,他专门说不在乎就是心里很在乎,万一他说了讨厌你之类的话,你就要小心了,那是爱上你的意思。”
弗兰西斯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啊,可惜!黑哥从来没有说过讨厌我。”
韦恩又揍了弗兰西斯的肩膀一下:“花心大萝卜,你不要欺负小黑。”
弗兰西斯有点委屈地说:“我跟黑哥只是旅途中寻个乐子,黑哥看得开的。他的心里早被别人占满了,根本没有我的位子。你们不是真的了解他。”
“我了解他”韦恩低着头说:“有一瞬间。那时我的圣光耗竭了,小黑为了救我,把他的光分给我。有那么一瞬间,我和他的感受是相通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然后勒?”弗兰西斯一脸八卦。
“他是一个真正的骑士,小黑有时候喜欢假扮坏人,但我知道,他有一颗会发光的心。”
弗兰西斯敏锐地扬扬眉毛,又故作平淡地说:“我以为心火术是骑士团的常用法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骑士精神,自律、热忱、无条件的善良,无条件的给予,就好象圣光本身。”
“快乐王子?”弗兰西斯问。
“圣母癌。”葛琳达总结。
“骑士团的人不都是这样吗?”弗兰西斯故意问。
“教义是这样的没错,但是具体到人……”
“铁皮人,你教我个发光的法术吧,难不难学?”
“倒是不难,只是需要有一场圣光授予仪式——喂,你不要岔开话题,我说你不能这么欺负小黑。”
“怎样?”弗兰西斯有在偷笑,但韦恩没有发现。
“我说小黑是好人,他值得更好的。”
“所以勒?”
“他不应该总是扮演别人的大英雄,应该有一个真正在意他的人,应该有一个肯为他付出的人。”
“哟,哟,一副丢手套决斗的架势,所以你要替那个真正在意他的人出头罗?”
韦恩急红了脸,大声说:“是!我也喜欢小黑!”
弗兰西斯恍然大悟的样子,假意转头问葛琳达:“你发现了吗?黑哥的八卦蚊子一直在旁边偷听呢。”
葛琳达抱着手耸耸肩。
韦恩倒是处变不惊,一副见过风浪的样子。然后他找到了藏在树叶下的花姐:“所以,小黑全都听见了?”
韦恩左右看看,然后神色坚定下来:“小黑,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们应该多花点时间在一起。听着,我比弗兰真心,我们的信仰和文化背景相同,我们可以更好地交流。如果你高兴,我会很喜欢听你讲讲你的传奇故事,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什么未婚妻什么眼泪泉,我会是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人,我会是唯一的那个人。”
韦恩平时不大爱说话,这一下说了一大串都不带喘口气,于是故事的气氛苏到了极点。两个帅哥先后向罗兰表达了爱慕之情。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不是罗兰。我不知道要不要过去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韦恩用手指戳戳花姐:“你们说小黑听见没有?这只蚊子会回答么?”花姐不是应声虫,她只会羞涩地站在那里,不会回应。韦恩忽然奸诈地一笑,抬起一只胳膊来:“嘿,小蚊子,你把小黑的秘密全部告诉我,我就请你吃好吃的。”
花姐一看见强壮多汁的手臂,立马就扑了上去,顺脚掐断了我与她的连线。唉,亏我平时待她那么好,来个小帅哥勾引一下就叛变了,真是毫!无!节!操!
第18章 第十八章 草木皆兵
饱暖思Yin欲,我们在舒适的精灵哨站里窝了两天,哨站里发生了一些事,队友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有点诡异。再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赶紧上路了。现在的问题在于,费耶罗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提议出去寻找费耶罗,三个人迫不及待地一致赞成。
出了结界的光幕,又是北地一片萧索的风景。弗兰西斯蹲下听了听风声,摇头表示无事。我便把沟通元素的频道打开,重新布置侦查法阵,需要一点时间。忽然尖叫与轰鸣冲入我的脑海,我一时双腿脱力,很失仪态地被击倒在地上。元素焦虑地咆哮着,四处弥漫着瘟疫的信号,剧烈的白噪声在数秒后击碎了法阵。
葛琳达说小黑你的破法阵又出什么问题了。
我问弗兰西斯是否确定附近没有亡灵?
弗兰西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想了想后确定地说没有。
我验算无误之后重新打开法阵,同样的一记重击瞬间又打碎了法阵。好在我已有防备,这次没有再伤到自己。
葛琳达说可能是精灵结界的穹顶放大了魔法波动,建议我调低阈值。可是现在噪声已经如此地强了,再降低敏感度无异于摸黑。不如先离开结界的影响范围再试试。
走了没多远,只听得脑后有风声,韦恩朝我冲过来,举着大盾高高跃起砸下。我来不及施法防御,待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时,只见一具骷髅已经举着锈剑冲到了我的肋侧,被韦恩砸翻在地。破碎的尸骨扭动着企图重组,韦恩一把捉住了它的锁骨夺走了残光,朽坏的骨头终于彻底散了架。韦恩对我点点头,又冲向另一边,弗兰西斯大吼着挥舞大剑击倒了数具复活的骷髅,韦恩一一施术确保它们不再起来。再看后边,葛琳达也已经悄无声息地用影杀术消灭了剩余的骷髅。
韦恩说知道那些复活的骷髅是怎么回事就不难对付了,小黑之前夺取光源的方法确实有效。我说蛮力强取只是应急,如果不找到幕后的操纵者,数量一多就没办法了。韦恩看起来心事很重,说复活骷髅的很有可能是骑士团的人,找出来一定不轻饶他。
我打了个冷战,死人不应该会感觉到冷,敌袭?我拔出剑来警惕地张望。弗兰西斯和葛琳达对望了一眼,葛琳达摇摇头。韦恩抽出了剑,又慢慢收了回去。我明白我成了累赘。葛琳达没有再说我,只是打了个手势继续前进。
理论上早已离开了精灵结界的影响半径,干扰却丝毫没有减弱。我开始怀疑是我自己出问题了。我撸起袖子把施法记录传给葛琳达,葛琳达说附近魔法波动确实不正常,但对我的情况毫无头绪,我的记录里简直是一个风暴场。
韦恩寸步不离地举盾跟在我旁边,他的过度紧张的行为有些讨厌——呃,我不应该这么说队友。可是他这样子完全无视礼貌距离,简直成了一个干扰源。等等,我好想有线索了,我问韦恩要了他的施法记录,在韦恩和葛琳达的记录里,魔法波动只是一阵诡异的嗡嗡声,到我这里却变成了磁暴。如果是人为设置的干扰源,一定是在刻意针对我的频率,这样说得通。
我取出一袋蝴蝶的鳞片,就在路边的冻土上绘制一个新的图阵。韦恩确认了附近没有威胁,便侧身看地上的图阵:“你是不是要改变施法的频道?厉害,我若是离开惯用的调子,一个圣光术都读不出来。”
“不是。”我专心绘图,如果只是简单改变频率,可不用这么麻烦重新绘图。有能量全面阻塞我施法的必不是泛泛之辈,要针对我的探测频率追踪攻击也并非难事。为了彻底避开干扰,我设计了一个快速跳频算法,耗能会增加三倍,但应该有效。我拍了拍地面,阵图便化作蝴蝶的光晕散于无形。其实绘制阵图并不需要特殊材料,用蝴蝶鳞片的好处的可以不留痕迹,免得留下破解的线索。
有效吗?哼,像我这种程度的大法师怎么可能失手。法阵的细微的波动缓缓展开,敏感的树梢上几大片积雪缓缓落下,落在地上发出听不见的声响。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随着元素的触觉清晰起来,偶有一点尖利的杂音,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