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曜愣住,“不是什么意思?是不去,还是不想?”
孟照君道:“不敢。”
孟曜手中的扇子“啪”地一下掉到了地上,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没有风度,:“为何?为什么不敢?”
“……我怕我控制不住会揍他。”
“这话从何说起?”
孟照君的神色很不自然,“他闭关的前一天晚上亲了我。”
“……”孟曜瞪大眼睛,这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吗?
“事后他跟我说了对不起。”
“……然后你就想揍他?怕不是你当时呆住了,让他以为你对他没感觉吧?”
孟照君有些不想承认,“嗯!”
孟曜狂乐,这回他终于相信他们两人是天造地设地一对了。
第15章 第 15 章
——
孟曜道:“我觉得你的臭毛病得改一下。”
“……”
“别人怎么着都可以,对待喜欢的人你得让他清楚你的那份心情是吧?不然真像师兄弟们传的那样。”
孟照君:“……哪样?”
孟曜摊手,“你厌恶他!”
“……有吗?”
“连时拾都知道,你说有没有?”孟曜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人,果真看到他微微皱眉,继续道:“咱先不管别人怎么以为,至少你得先让他明白你的心。”
孟照君正色道:“那我该如何做?”
孟曜摸着下巴想了一下,“你得时不时出现在他身旁,还不能像上次那样。”
“他在闭关。”
“额……这倒挺难办。”
孟曜跟着孟照君走回魂梦居,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大堆草药有些惊讶,“这么多?你受伤了?”
“补身体的。”
孟曜更惊讶,他还用得着补身体吗?
“真有那么好用吗?我拿点回去试试?”
怎么看都是普通的仙草。
说着就伸手去拿仙草,手还没碰到,孟照君就拿开了他的手,道:“你要真想要,我可以去竹世峰摘回来。”
孟曜:“不用这么麻烦吧?这有这么多。”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这是他拿过来的。”
孟曜:“……”瞬间觉得自己扎心了。
……
闭关第十五天,居安经历了三个阶段:烦躁——抓狂——无欲无求。
在现代的时候很难有这种很多天一个人思考的机会,有些求道的人甚至要跑到深浅野林与世隔绝的地方只为还心灵一个安宁。
他高中的时候写多了:心有沉香,不为浮华之类的文章,说倒容易,做起来还真特么地蛋疼。
居安打了十几天坐,打算看书淡定淡定。
这四壁都是书,就像个小型的图书馆。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书,再次觉得自己正在被一大堆颜如玉包围着。
闭关的时候有颜如玉包围也挺好,就是他现在已经弯了,再多颜如玉也不抵孟照君一个人。
这十几天虞凤夕来看过他,他来看他的时候他刚好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以至于看到虞凤夕带了很多好吃的给他,他只是看了一眼,道:“凤夕你真好。”
不过虽然是无欲无求,他还是很开心地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干净了。
思想上达到什么境界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尊重着内心的。
没办法,违心的事他做不出来,毕竟他还是很诚实的。
在石洞里不分昼夜,看不到阳光,具体时辰他不清楚。
他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看到一本书,嗯?觉得还不错的样子?
要不要看呢?
看吧!
随意翻了两页。
噫,居然是繁体字?
挑战智商的事情他喜欢。
然而过了一会儿……
嗯?他一翻开书就像看到了孟照君,看着看着就想睡了。
睡不睡?
睡!
居安睡着了之后不知为何飘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十五年前的这个世界。
十五年前的北辰山跟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建筑没有变,一如既往地安详和平静。
他逐着记忆从他在的那个地方一步一步往魂梦居走,走了接近一个小时,他站在魂梦居的大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去吧!
梦境中没有实体,他穿过墙进去,便在小院里看到了一个正背对着他在练剑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起来约莫五岁,身体小小的,身穿着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鞋子,腰间挂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佩,衣袂随着练剑的招式在空中飞舞,他身体小步法却很稳,招式也很流畅。
居安站在不远处定定地望着他,知道他看不见自己。
过了很久,小男孩收了剑,坐到柳树下休憩时居安才看清他。
小男孩长得很标志,眉眼秀气,唇红齿白,皮肤白嫩嫩地甚至能掐出水来。
他的目光很坚毅,但坚毅底下透着一股道不明的哀凉。
小男孩抱着一把桃木剑用手绢轻轻地擦拭,看得出来他很宝贵那把木剑。
这是小时候的孟照君,平常话不多却很可人疼。
只是这么可人疼的一个孩子却在擦剑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柳树下哭。
他的哭不是放声地大哭,而是极力地压抑着泪水,在泪水决堤之后终于压抑不住了。
居安一下子慌了,他连忙蹲下身伸手抱住他,双手却从他的身体穿过去。
他只能在旁边着急哄道:“乖啊,不哭,不哭好不好?”
“有我呢!今后有我陪你。”
“以后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你赶我我也不走。”
居安伸出手帮他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后来,小孟照君哭累了抱着桃木剑靠着柳树睡着了。
印宿和小孟曜走了进来。
印宿小心翼翼将小孟照君怀里的桃木剑拿出来交给小孟曜之后便将他抱起,对小孟曜道:“处理完门主的后事,照君就该闭关了,这阵子,你多陪陪他。”
小孟曜的神色也很不好,“好。”
居安跟着印宿一起走进孟照君的房间,看着他将小孟照君放在床上。
小孟曜将桃木剑放在他的床头旁。
印宿道:“先让他好好睡一觉,等他醒过来就慢慢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好。”
两个人走了出去后居安才走到孟照君的床旁,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脸,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着衣躺在他的身旁将他抱在怀里。
通过印宿他们的对话得知,这个时候孟照君的父亲也就是门主刚刚去世。
他父亲去世的第三天他就闭了关,两个月后才出来。
居安觉得自己刚睡过去,一转眼就到了一个混沌之地。
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人在充满黑暗的地方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恐惧和压抑,他也不例外。
他拼命地掐自己企图让自己醒过来,结果发现无济于事。
居安盘着腿坐到地上,双手支着下巴等着自己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前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之前的小孩变成了二十岁的青年,身上的白色衣裳一尘不染,半束玉冠,墨色长发散落在腰间,半垂着睫毛,玉润冰清。
直立在案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拨动着古琴的琴弦,然而琴音泠泠,曲调哀怨。
古琴旁放着一把长剑,剑身散发着淡蓝色的光。
居安在他身旁坐下来,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没反应,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侧脸。
毕竟是梦境,他原本也没有打算真的能亲到他。
但孟照君的睫毛还是颤了颤。
下一秒天旋地转,居安回到了雁落阁。
只不过雁落阁住的不是他,而是他几天前见过的虞凤夕。
虞凤夕坐在他平常坐的那个书案旁,如葱的手指执着笔在白纸上题了两个字,随即将纸拿起来给另一头的人看,眉目剪水,声音温柔,“照君,你看这两个字怎么样?”
另一端的孟照君放下手中的书,微笑道:“不妄苦学多日。”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居安还在自欺欺人,他们两个主角关系是真的很好,孟照君真的很宠他。
果然,一句话哄得虞凤夕眉开眼笑,他起身坐到他身旁,身体一歪靠在了他的怀里,孟照君顺势搂住他。
虞凤夕道:“照君,我喜欢你。”
孟照君:“我也是。”
居安将视线挪开,心里泛着苦涩。
之前当局外人的时候他觉得两大主角不在一起天理难容,看着两大主角亲密自己都爽得不得了。
可是现在自己成了其中一个当事人,这一幕看着这么久这么扎心呢?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处世挺豁达放得开,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是一个醋坛子。
之前老是说原著中的虞凤夕对孟照君缺乏信任,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也一样呢?
只是虞凤夕有吃醋的资本,而他连吃醋的理由都没有。
满室的浓情蜜意不仅感染不到他,还让他心塞到不行,自己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只要不看心里就没有这么难受呢。
他走了出去在院子里飘荡了几分钟,却突然发现孟照君正站在树底下静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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