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白则飞身试图制住姜卫七,姜卫七信手祭出命魂索,命魂索变大延长,他抓住命魂索一端,以索为鞭,猛然一挥,眼前屋舍倾然颓塌!
殇谷朱雀这一点残灵神本就强大,更不用说流白那一滴心尖血,至纯至仙之物,其中蕴含的仙力不可小视。
再加上那善渊宗弟子的内丹、精/魂,姜卫七这一身修为已然不可小觑。
姜卫七此刻铁了心要毁掉扶桑城,出手极快甚狠,流白无法近身,姜木叶在旁急得连声劝阻,姜卫七丝毫听不进。
流白无法,祭出台桑剑,一白一青,一剑一索在烈火中斗得不可开交,奔走嚎哭声与屋舍倒塌之声不绝于耳。
虽说流白弃了琉璃剑,不再过问三宗与凡世之事,但见如此画面,他仍旧心痛不已。
命魂索与台桑剑相撞,火光四溅,流白急声道:“快住手!这些凡人不曾招惹过你啊!”
姜卫七怒目横眉,应到:“我也不曾招惹过三宗!是他们三宗、是你流白散仙逼我在先!如今这一切,怪不得我!”
流白猛然推开姜卫七,扶桑城已毁大半,姜木叶、小卷耳、楼凡卿等人齐齐飞入火海,营救那些被困之人。
流白咬牙握剑,心上一狠,开始主动进攻,两人颤抖,姜卫七渐处弱势。
白衣弟子结出阵法,勉强绊住了朱雀鸟,天启慢慢撤灵,他立在屋顶,横剑于身前,心念剑诀,暗调灵力,长剑上生出一层薄冰。
天启倾力注灵,剑气四震,后而他快速将长剑插于屋顶,冰层顺势蔓延而开,然而冰层一碰到烈焰就融化而开,只有那些未之地结了厚冰。
四方之火不断蔓延,朱雀鸟的下方已然变成了火海,弟子们强行灌灵,试图灭掉朱雀身形,朱雀鸟振翅,猛撞阵法,一些弟子口里迸血,却仍旧坚持。
‘铛!’一声铁器碰撞的巨响之后,灵力似湖上涟漪一般爆裂而开,只见姜卫七吐出一口鲜血,拽着命魂索直直落下。
姜卫七身下便是一片火海,流白急忙调灵结出一道灵丝,欲接住姜卫七,谁知姜卫七横索相挡,他径直落入火海,刹那间,火焰翻腾,姜木叶急得眼泪直涌:“哥哥!!!”
姜卫七吐血那一刻,朱雀散去,天启划拨一部分弟子前去救人,他自己则领了二十余人上前去围姜木叶。
“小七……”流白握剑立在半空,垂眸望着姜卫七掉下的那个方向,目光呆滞。
姜木叶欲冲进火海,楼凡卿一把将其拽住:“别进去!这是神羽烈焰,你会死的!”
闻言,姜木叶哭得更大声了:“哥哥!卫七哥哥!”她一个劲儿的想要挣脱楼凡卿的束缚,死命挣扎:“哥哥!你别丢下我!卫七哥哥……”
天启看了那火海一眼,后而侧着脑袋,低声问了着身旁弟子:“师宗他们何时能到?”
那弟子压着声音回了一句:“江师宗与其他两位宗主昨日已然启程,照他们的脚程,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达。”
天启点头:“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拦住他们!”
那名弟子点头,后而将此令传达下去,众弟子分散而开,楼凡卿见势不对,拉着姜木叶欲走,天启上前挡住,众弟子紧随。
楼凡卿拔下腰间长生笛,紧紧抓着姜木叶不松手,小卷耳一步上前,抓着姜木叶的衣角。
天启厉声道:“若你们束手就擒,我可在师宗面前替你们求情。”
楼凡卿冷哼一声:“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
一弟子骂道:“不识好歹!”
姜木叶结灵化出一把长剑,天启冷呵一声:“结阵!!!”
众人齐齐调灵,楼凡卿等人出而不及,被困阵中,流白立在一旁,仍旧痴痴地盯着那片火海。
忽而,火焰涌动,只见一道火蛇快速从火海中腾起,攻向白衣弟子,流白信手甩灵,挡开火蛇,白衣弟子全都紧张起来,阵法微松,楼凡卿趁势以长生笛破开阵法。
天启等人与楼凡卿等人分成两方,各站一方,众人皆望着那片火海,慢慢的,一个人影从火海中缓缓升起,人影越发清晰。
待那人影全部脱离火海时,天启心头一震,眼前这家伙还是先前那只狐妖姜卫七么?
只见此刻的姜卫七妖气大振,被烧红的命魂索似蟒蛇一般缠着姜卫七的身子,缓缓扭动,他唇角带血,长发被热浪吹得狂舞,眼眸里的狠劲又此刚才浓了许多。
“哥哥!”
姜卫七飞身而去,停在了姜木叶身旁,流白与姜卫七相视无言,那方灭完朱雀烈焰的弟子齐齐赶了过来,立在天启身旁。
姜卫七漠然收回目光,拉起姜木叶欲走,天启高声道:“姜卫七!回头罢!别再深陷下去了!”
姜卫七凝神迎上天启的目光,冷声应着:“老子不想再回头了!回头好难、好累啊!!!”
“姜卫七!三位师宗马上就会赶来,若是硬拼,你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天启上前,姜卫七信手一划,一道烈焰从火海中腾起,阻隔着天启,他微微后退,继续说着:“只要你肯认错,我一定在师宗面前替你求情,流白散仙也会帮你!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没错!!!用不着你们假惺惺的来可怜我!”姜卫七长呵一声,身上的命魂索也因他的情绪也抖动起来:“你不是我,不知我走过的路,心中的苦与痛!你不曾背负血海深仇,你也不曾遭人陷害而成为众矢之的,你更不曾体会那种毁去妖丹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姜卫七的眸光越发凌厉:“我曾回过头,是你善渊宗断了我的回头路!”
话毕,姜卫七召灵,拉动烈焰,形成一道火墙,此刻天色渐亮,天启心道绝对不能让他逃走。
天启横剑,心念剑诀,剑锋上再次泛出一层冰花,天启扬剑,一个巨大的薄冰剑灵生成,他瞅准那道火墙,长呵一声,剑灵压下,将那道火墙劈成两半,剑灵将火焰包裹,后而凝结成冰。
“拦住他们!!!”
天启一声令下,众人皆动,将楼凡卿四人团团围住,流白扬剑,天启道:“流白散仙,此刻你还想护着他么?”
流白不为所动,扬剑甩出一道剑气,白衣弟子慌忙后退,楼凡卿拉着姜木叶,急声道:“快走,三宗来了!”
姜卫七扭头一看,在那泛出一道白光的天际,涌现一片蓝、黄之色。
“撑住!千万别让他们跑了!”天启扬剑而起,众弟子纷纷上围,姜卫七召动命魂索,打开一个缺口,姜木叶甩开楼凡卿的手,拉起小卷耳便走,楼凡卿甚是失落。
流白一剑推开天启,双手一拉,台桑剑一生二,二生四,四分八……眨眼间便生起一个剑阵,流白双手一推,长剑似雨一般,纷纷攻向天启等人。
姜卫七瞟了流白一眼,转身便幻形离去,楼凡卿紧随,姜卫七一走,流白便收回剑阵,天启压不住心中怒火:“流白散仙,姜卫七犯下如此大罪,你怎还偏袒护短,故意放跑他!”
流白无力地应着声:“我想让他活,只有放走他。”
天启看着流白眼眸里无奈与悲伤,颇为震惊,流白与姜卫七之间的八卦,天启都听过,不过实打实的见着他这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面容时,心中难免替他不值。
流白转身,天启忙到:“流白散仙,你别再费心了,姜卫七彻底陷入仇恨的泥潭,已经救不回来了!”
“救得回来……他本性不坏。”流白预备离开之际,微微滞了一下,回头柔声道:“你不该将此事告之他们,他们一来,璞山与祁山无人镇守,宗印必失无疑。”
话毕,流白幻形离去,天启双瞳急剧缩小,似被人点了命穴定住一般,宗印……宗印……难道从一开始就中了他姜卫七的调虎离山计?
天启不敢再想,急忙奔向三宗:“师宗!”
两方碰面,江离庸与江汨罗等人见这凌乱的扶桑城,怒火中烧:“那狐妖呢!!!”
江晚秋歪着脑袋四下寻找着姜卫七的身影,何佑则急切的寻着流白的身影,两人皆未见着心中所爱,脸上不由地多了一抹失落。
天启急声道:“师宗!我们中计了!宗印!”
江离庸四下扫了一眼:“我们已将宗印放置于他处,且派人严加看管,那贼人休想得逞!”
天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江离庸的话虽说得轻松,但他心里却比谁都慌,即便宗印换了地,总归是在璞山,若此刻黎诛派兵打去,又或是那玺尘偷偷溜去……那群弟子,势必是挡不住的!
江离庸的话音还在众人耳畔回荡,一道传令符出现,江离庸心头一惊,传令符显字:师宗,玺尘来山夺印,速回!
江汨罗骂道:“该死的东西!早知如此,当时我就该一剑灭了他!”
江离庸的脸瞬间铁青,且带慌色:“江师弟,你与天启在此地拿狐,我与暮师弟先回山。”
江汨罗:“师兄当心。”
江离庸点头,后而对何佑与其他弟子道:“你们留在此处,助其一臂之力,定要灭了那狐妖!”
何佑等人应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