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顺手摸了兔子背上的毛,大兔子舒服的直往太微怀里拱。陆椴看了许久那只兔子,又气兔子吸引太微注意,又怒自己和一只畜生置气。
陆椴不甘心的咬咬牙,做了个决定。
太微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牛尾,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而一转头又看见陆椴别扭的看向别处,假装不在意,又暗搓搓的拿余光瞅着他。
现在不大方便变回原形,那我先把尾巴给你摸,你不要再看别人,也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尾巴在太微面前小幅度的甩了甩,之后准确的找到了太微的手,卷了上去,顺带着把那只兔子一尾巴拍飞甩到了地上。
陆椴的尾巴在太微掌心迅速摆动,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太微一贯喜欢些小动物,毛茸茸又乖巧长相的为最,像甪端这牛一样的尾巴,还有尾巴尖的一撮毛,他实在有些接受不能。
“你怎么不摸摸我的尾巴...”陆椴怏怏的不开心了。
太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椴,冷漠的吐出了一个字,“丑。”
陆椴不甘心的又拿尾巴蹭了蹭太微,见太微还是无动于衷只能委屈的收了尾巴,心里头想着要不要去问问哪路神仙,能不能把尾巴变成那种毛茸茸的,最好还是粗粗的,手感极佳的那种。
“浮安,”陆椴有些垂头丧气,“我真的一直喜欢你,那时候是我不懂,最后伤了你。”
太微低头把兔子抱回腿上,见兔子毛上沾了土,没忍住皱着眉拍了拍,直到把兔子重新拍干净,这才看向陆椴。
“现在说那时候还有什么用呢,就算曾经痛彻心扉,也已经过去了。”
“既然过去了,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陆椴拉起太微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伸了舌尖一舔,又狠狠地亲了一下。
尽管看不到,陆椴还是觉得太微红了脸,应该是最好看让他心动的模样。
太微头一遭觉得束手无策,面对这样的陆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冷过脸,训斥过,依旧不改不变,只能无奈的道:“陆椴,我们之间的红线是我亲手断的。”
陆椴只觉一把刀戳在自己心头,疼的他脸发白,“我不怕,当日里七公主的姻缘线亦是被断,如今还不是恩爱如初。再说,我们不会被那绳子隔断的。”
太微被陆椴噎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觉得那陆椴全是歪想法,又忍不住有些意动。
陆椴大着胆子抓住太微不撒手,向下拉着略过前胸,最终停在自己腹间。陆椴凑过去抵住太微额头,低笑道:“我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放在你手里,对你我永远不会躲避。信我一次罢,哪怕你现在取我内丹,我也不会有二话,只要我的神识还在,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
太微双眼蓦的微微睁大,视线跟着下移,亦是停在了陆椴的腹间位置。太微掌心间是陆椴内丹的热度与力量,这处最脆弱的地方,陆椴坦然的敞开给他摸。
“你何必呢...”太微声音愈发变小,像是泄了气,有些恼怒自己的心软。
陆椴一直是个得寸进尺的性格,眼看着太微有些让步,马上贴过去快速讨了个吻。而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唇,他的浮安味道一如既往的美好。
太微瞪了陆椴一眼,陆椴低声笑道:“别怕,我加了道法,外面那些人瞧不见你这模样,”陆椴说着讨好的笑笑,“你这种样子只有我能见,怎么会给别人看,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可是陆椴,我还是......”
“啊!!!!”
太微的话戛然而止,一个丫鬟尖叫着跑回前厅,“老爷,出事了,少爷,少爷!”
胡老爷子急急地站起来,朝着丫鬟喊道:“怎么回事,胡安怎么了你快说!”
“少爷在房里,你们快去看看!”丫鬟气喘吁吁的,眼泪糊了一脸。
太微与陆椴互一对视,心道不妙,两人不做声的跟在一行人后面,陆椴悄悄摸了太微的指尖,方才的阴霾一扫而去。
到了胡安和王氏休息的卧房,王氏哆嗦着有些神志不清,越过王氏,眼前就是胡安的尸体。
双目大睁,满脸惊愕,那神情仿佛对什么事不可置信,走近了看手里还抓着一方帕子,胡老爷走过去拉出那帕子,依旧是翠色帕子,只是仔细看绣的花样却是不同。
胡老爷子两腿一软,倚在身边的椅子上,椅子被他一压稍微滑了一点距离,胡老爷一手撑着椅子,身体瘫在那里。而身侧的胡夫人直接瘫倒在地,口中小声念叨着:“报应...”
第12章 第 12 章
太微犹豫了一下,没有挣开陆椴。也许知道挣扎也没用,倒不如随了他,就当被阿鲤抓了手撒娇。
看着眼前屋内的混乱样,耳边是乱糟糟的哭喊声,陆椴与太微两人好似格格不入,有些冷淡的伫立在一边。
胡老爷情绪收敛的极快,不作声的冷眼在自己夫人脸上一扫,胡夫人收到目光,这才不情不愿的噤了声,只是还在小声抽泣着。
“道长,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那道人也有些傻,看了看胡安的尸体,欲言又止,只是开口仍在为自己争辩,“这也不是在后院井中发现的,胡老爷你应该查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了给这小丫头开罪,害死了胡少爷。”
说完意有所指的看向太微与陆椴,“这二人方才可是不在前厅里头,谁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陆椴冷笑一声,嘲讽道:“你这神棍骗不下去就开始信口雌黄,也是有趣。”
“谁不知道今夜的事儿是你二人的主意,约摸着刚刚出去害死了胡少爷,又能给这小丫头洗脱嫌疑,你们可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白依被绑住又塞了嘴,此时急的反复扑腾,双眼怒睁,恨不得扑到道人面前撞死他。身边汉子险些没拉住,差点真叫她得了空扑出去。
太微将事情全看在眼里,这会儿气定神闲的走出来,不急不慢的样子倒是让旁人有了几分估量。太微眯了眼仔细观察了一翻胡安的尸体,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余光扫到胡夫人的神色,心中有个隐约的猜想。
“胡老爷打算如何?”
“自然是报官。”
太微点点头,没再多说,手里被人一拽,太微看了看自己被牵住的手,又看向陆椴,只见陆椴朝着他眨眨眼。太微耳畔清晰的出现陆椴的声音,抬头看向四周他人均未注意这边,显然是陆椴暗中用了传音术。
“这个胡老爷不对劲,儿子死了他除了最初的失态,剩下的模样真不像多痛苦。”
太微暗自小幅度偏了头,顺着视线看去,陆椴也瞧见了正在小声抽泣的胡夫人。“陆椴,你方才听没听到,胡夫人说的报应?”
“听到了,这胡夫人倒像是知道些内情的,要不然让胡夫人开口说真话?”
“稍待片刻,我总觉得这个胡安也有问题。”
“咦?胡安?”陆椴真没多注意胡安,闻此有些奇怪。太微不着声色的示意陆椴,去看那神棍道长的神情。“胡安死了之后我观察过,这个道人很有意思,他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眼神乱瞟,明显是已经乱了。”
“只是不知道他和胡安之间有什么龌龊,与胡老爷胡夫人又是什么关系。”
那边丫鬟扶起王氏,喝了汤药的王氏多少有些意识了,只是显得还是有些神志不清,恍恍惚惚。
“夫人。”丫鬟低垂着眉眼,拿了空碗就想下去。王氏拉住丫鬟,朝着她摇摇头,示意她在这待着就好,不要走了。
“待到天亮再说吧,今夜怕不好过。”王氏挺着肚子,本养尊处优维持的姣好容颜,一夜间也愈发憔悴,梳的精细发髻也有些乱了。
胡老爷有些不乐意,正欲开口,只见王氏拿出了一张纸条,红色信笺上撒了些金粉,上面黑墨小楷书着两个字——还我。
王氏轻抚自己的胸口,缓缓地说道:“我今晚不知为何十分困倦,喝了些粥后就睡了,醒来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然后...我又看见了那个女人。”
王氏深深吸口气,闭上眼,感觉自己稍微平复些,才继续道:“那个女人站在床头,相公满身是血,她把那个信笺丢给了我,再然后我又昏了过去。”
王氏哀伤的看向胡老爷子,慢慢的起身,直直的朝着他跪了下去。“爹爹,求您说出当日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吧!”
胡老爷阴沉着脸,右手紧紧握拳。身边的胡夫人已是忍耐不住,哭声渐大,胡老爷见不惯她这副样子,怒斥道:“外人面前,哭哭啼啼的什么样子!”
胡夫人听了这话似是突然怒起,弓着的身子立了起来,一双美眸四分水气、六分恼怒,伸手指着胡老爷就骂:“儿子都没了你还惦记那个狐狸精!”
“闭嘴!”
胡夫人拿着帕子卷了卷指尖,稍微擦干眼下的泪痕,“你敢说这与你无关吗?翠裙玉钗,与君白头!”
“你胡说些什么,丫鬟呢,快些把她扶回去,胡言乱语!”胡老爷用力一脚踹上自己夫人,胡夫人踉跄着磕倒在了太微脚边。
“你不得好死!谁敢碰我一下我和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