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克洛德抬手示意手底下的组员,很快莫非就被扭送上了囚车,卫小乐和唐朝就在后面的车子上坐着,一路跟着囚车进了猎杀总部。
快天亮的时候,卫小乐和莫非就一起坐在了审讯室里,两个人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
沉默许久,戴着手铐和脚镣的莫非才深吸了口气,双手交付于面前的桌子上,弯曲身子往前倾,抬眼看向卫小乐:“我以为自己够能躲了,没想到还是被你手底下的人抓住,我跟你……好像没什么仇怨吧,你为什么非要抓住我不可?”
“我对你没什么仇怨,但你对我……未必。”
“看来你已经把我的身份调查清楚了。”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件难事,不是么?”
莫非惊讶,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靠着椅背道:“那你想怎么样?斩草除根还是永远把我关在监狱?”
卫小乐抬眼瞥了一下头顶上方的监控器,随后将目光收回,不动声色地倾过身子靠近长桌,盯住莫非的眼睛道:“莫莉的死是她咎由自取,要不是因为她一路追杀我回了中央城,她也不会有这种结局,而我要抓你的目的……跟你妹妹没什么关系。”
莫非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那是为了唐宋?”
“也不是。”
“既不是为莫莉,也不是为了唐宋,那你这么费尽心思地抓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想知道删除的记忆还能不能再回来。”
莫非一怔,盯着卫小乐没说话。
卫小乐笑:“你对我的问题并不惊讶。”
“猎杀队有的是这种人才,你去问他们就行了,何必来问我?”
“你出现的很是时候,令人不得不怀疑有些事情是否跟你有关。”
“你指什么?”
“托瓦尔……”卫小乐盯着莫非的眼睛问道:“这个人你认识么?”
莫非直接否认:“不认识。”
“你是操纵记忆的异能师,托瓦尔却不是。”卫小乐继续问道:“我想知道,像你这样的异能师能否通过操纵另外一个人去删除他人的记忆?”
“这么说就是能了?”
“我没试过,不清楚。”
“不要紧。”卫小乐笑:“我只要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就行。”
莫非抿紧了嘴唇没说话。
卫小乐挑眉,将莫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继而似笑非笑道:“你不说也行,那我就当这件事是你做的,一旦涉嫌谋害帝国太子,你就是没罪也会变成有罪,到时候你会有什么下场……应该不难想吧?”
“你们已经杀了我妹妹,再杀我一个也不算什么。”
“你能替莫莉报仇,那说明你们兄妹的感情很不错。”
“是又怎么样?”
“难道你这个做哥哥的,不想知道自己妹妹的尸体被葬在什么地方?”
莫非面色一变,挣扎着身上的镣铐想要起来。
卫小乐面不改色地看着莫非:“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说实话,我告诉你莫莉的尸体在哪儿,怎么样?”
“我真该杀了你!”
“可你舍近求远,三番两次朝唐宋下手……我想,这应该是另外一个人的主意吧?”
莫非咬紧牙关不说话。
卫小乐也不急,倒了杯水慢慢喝着,继续跟莫非闲聊:“我可以不问那个人是谁,但我要知道,通过托瓦尔朝皇太子下手的,是不是你?”
“是又怎么样?”莫非将身上的镣铐挣地铮铮作响:“是他下令杀了莫莉,他有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他忘了点东西。”
“你知道怎么治好他。”
“想我治好他?除非你能让莫莉活着来见我。”
卫小乐顿时沉了脸色。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杀吧,反正除了我没人能治好他,等他忘了你,忘了自己的
亲生儿子……”莫非冷笑,说着突然抬眼盯住卫小乐的双眼,狰狞道:“你就会生活在地狱里”
卫小乐愤而起身,开门离开审讯室。
第151章 大胖小子
离预产期越近,卫小乐心里就越不踏实,他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从莫非嘴里套出一丝半点有用的消息,最后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西莱斯廷一点一点忘掉跟自己有关的一切。
“少爷,我把行李拿进去,您先坐床上休息。”阿让拎着个大行李箱进了病房,跟挺着大肚子的卫小乐说了一声就进去整理行李了,留卫小乐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站了会儿,之后扶着越来越沉的腰在床上坐下,拿了本柜子上的杂志随便翻了翻。
咚咚咚——
“门没关。”
“少爷,采恩先生来了。”
科特兰在门口稟告道。
一听是采恩来了,卫小乐立即坐起身迎接,采恩从门外进来,见卫小乐拿了壶要倒水,赶紧放下手里的水果快步走了过去,从卫小乐手里接过壶和杯子。
“都快生了,就别动来动去的,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
“这不是还有几天么?再说我只是来生孩子的,又不是手脚不能动,别担心。”
“你肚子里的可是帝国未来的皇太子,能不当心点儿么?”采恩倒了杯水递给卫小乐,之后又拉了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问道:“殿下没陪你过来?”
卫小乐低头喝了口水:“基地有点事,大哥过去处理,晚点就会过来了。”
采恩见卫小乐穿得不多,拉过被子替他盖住双腿免得着凉。
“采恩。”
“嗯?”
“再过几天我就要生了,有件事我始终放心不下。”
听出卫小乐语气中的忐忑和担忧,采恩抬起头看向他道:“发生什么事了?”
卫小乐深吸了口气,沉默半晌之后才将前阵子发生的事告诉了采恩,采恩听后也是震惊不已,怪不得有次西莱斯廷见了他像是很惊讶似得,原来是忘了一些事,忘了他已经重新回到了猎杀队。
“你确定是莫非做的?”采恩问道。
卫小乐点点头:“我确定,而且莫非已经承认了他对托瓦尔做了手脚,大哥是因为审问托瓦尔才中了他的计。不过我试过各种办法,还是没能撬开莫非那张嘴。”
采恩听完面色有些凝重,看着卫小乐道:“除了莫非之外就没其他办法解决了?”
“莫非很自信,应该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报仇。”
“为了莫莉?”采恩皱眉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莫非的心思也够深的,先是对付了殿下,又想方设法对唐副官不利,只是……”
卫小乐接过话头道:“你也奇怪对不对?”
采恩看了眼卫小乐,惊讶了一下之后点点头,道:“照道理说莫莉要杀的人是你,如果没有你的话,她也不会逮着人一路从苏尔塔镇追到中央城,之后再被唐副官派去的人抓住,由殿
下亲自下令执行死刑……如果要深究的话,你跟我都是莫非的仇人才对。”
“可他东躲西藏了那么久都没朝你我下手。”
“除非他是受人摆布。”
“指使他的人想除掉大哥和我父亲,而唐副官被卷入这件事中,完全是因为我父亲对他的信任和重视。”
采恩心下一怔,半晌之后看着卫小乐的眼睛开口道:“所以在背后指使莫非做这些的人……想将殿下和卫将军一起除掉?”
卫小乐紧抿嘴唇没说话,算是默认。
采恩见状心里隐隐发沉。
晚点的时候西莱斯廷过来了,采恩跟西莱斯廷行了礼之后也没在病房里多待,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了,回去找克洛德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西莱斯廷丧失记忆的问题。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打发了科特兰和阿让,西莱斯廷脱了靴子捂进被窝,将卫小乐揽进怀里抱着。
卫小乐摇摇头,心里再是担心也不能开口对西莱斯廷讲,既然西莱斯廷有意隐瞒不想让他担心,那他也没必要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让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还有几天要生了,怕么?”
“不怕,有大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西莱斯廷低头吻了吻卫小乐的额头:“这几天我会陪着你,一直到你进产房,你要是觉得害怕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知道么?”
“嗯。”卫小乐收紧环在西莱斯廷腰上的双手,将脸贴在他胸口小声道:“大哥,那我生完孩子出来后能第一个见到你么?”
西莱斯廷笑:“别乱想,我会陪着你和孩子的。”
卫小乐也没说话,靠在西莱斯廷怀里休息。
※※※※※※※※※※※※※※※※※※※※※※※※※※※※※※※※※※※※※※
莫非死了。
在猎杀总部的看守所内莫名其妙地死了,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属于自然死亡,消息传到卫小乐耳朵里,卫小乐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震惊,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之后让医生护士把自己推进产房准备生产。
生产那天,西莱斯廷换了手术服全程都在产房里陪着卫小乐,卫小乐是顺产,折腾了两个小时孩子没生下来,疼得卫小乐几次都差点吸不上气,西莱斯廷就在一旁握着他的手不停地鼓励,不停地说话,由着卫小乐在每次剧痛袭来的时候死死攥紧自己的手,即使手背被抓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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