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得意,接连出招,步步紧逼,傲慢道“妖孽,还不待死,更待何时?”
“大士,真当我只有这点儿本领”云祈并不急躁,一个踏地,拉开与观音的距离。只见他手指快速掐诀,红衣无风翻飞,大喊一声“太阴何在?”
银光乍现,流光闪闪,太阴剑破空而来,落入云祈手中。
“太阴骨在你的手中?”观音惊讶。
“不错,正是太阴骨,大士好眼力,今日云祈就借借大士的血为太阴骨剑开锋”云祈飞身而来,速度极快,挥剑逼迫。
观音躲过,一缕长发被削断,飘散开来。
“孽障猖狂”观音怒极,持剑再来,白衣凛冽。
云祈不落下风,迎头而上,红衣潋滟。
一红一白身影交错,将对方看做死敌,剑锋相切,肉掌相接,踢打推扯,斗得激烈畅快,难分难解。
“云兄弟,好生猛”斑斓打退两个罗汉,回护青灵。
“云兄弟近日心境通透,修为更上一层,正是骁勇的时候”青灵道,与斑斓共同御敌。
“你两个怎还聊上了,快将那些铁和尚打退,若是来了援兵,还要浪费多余时间。”重华踹落一个敞胸露怀的,好像是开心罗汉。
“死公鸡,着什么急”斑斓道,“你们且让让,人形之下难以施展,我要去斗斗那伏虎罗汉”
斑斓巨虎冲天而起,向伏虎罗汉杀去。他倒要看看伏虎罗汉能不能伏得住他。
虎爪袭来,伏虎本能躲过,然而身下的老虎坐骑,受到斑斓体内白虎神兽血脉压制,早已脚软,一个趔趄将伏虎罗汉送到了斑斓的肉掌之下,正拍个正着,脸面朝地,摔了下去。
“噗”地面烟尘四起,留下人形。
斑斓在空中观望,虎脸扭曲,似是感慨脸着地的疼痛。
那边降龙看伏虎受了欺负,御龙而来,骂道“大猫看打”。
斑斓翻身躲过抽来的龙尾,扑腾而上,腾挪之间将降龙踹下了龙身,正落在距离伏虎三尺处。
“我当是个恨角色,没想到这么不禁打”斑斓落地,化作人形,将两位罗汉擒拿。他们的一龙一虎坐骑也被套上了绳,一并成了俘虏。
这边,两个罗汉落败。
那边厢,重华与青灵合力,打退了托塔罗汉,擒服了长眉罗汉。长眉罗汉此时已经没了长眉,样子古怪。
金翅大鹏王也下了战场,他本是凤凰之子,血脉高贵,身份显赫,修为更深不可测,一人之力,便将五个罗汉降服,如此一来,十八罗汉只剩十个。
距离大鹏王不远处,有一美艳女妖,比大鹏王还要厉害,只看她赤手空拳,直接与钢筋铁骨的罗汉扭打,出手怪钻,腿风连扫,又是五个罗汉被打落。还未稍事休息,那艳丽女妖解下腰间软鞭,刷刷刷把五个罗汉抽了一鞭,捆绑起来,抛到大鹏王身边,意思明显,是让他绑起来。
“金凤姐姐,那边还有三个”金翅大鹏王对那女子道,顺从将五个罗汉捆起来。
原来,那女子原身为金凤,乃是凤凰长女,大鹏王的大姐。
“放心,一个秃驴都不会放过的”金凤奔走,化出原形,利爪森森,又把两个罗汉打落。她身上的凤凰血脉比大鹏王还纯粹,几乎与其父凤帝无异,这些个罗汉在她的眼里还算不上什么。
如此一来,十八罗汉仅剩一个了,方才斑斓与青灵合力又擒了两个。
那唯一一个罗汉正是芭蕉罗汉,此时他被金凤和大鹏王两人围住,一个照面已经落败,上古神兽的传承不能小觑。
十八罗汉尽数被俘,整个战场上只剩观音与云祈二人相斗了。
“罗汉尽输,大士认栽吧”云祈趁观音分神,一剑砍在他的肩头,太阴剑深入半寸,已然染血开锋。
观音受伤,那伤口处已经被太阴骨阴气所伤,整个手臂用不上力了,正要被云祈打杀之际,天空之中,巨掌落下,竟是如来前来救援。
云祈虽然厉害,到底无力与如来抗衡,眼看就要被压在掌下,成为齑粉,危机时刻,金凤与如来对掌相接,将云祈救了下来。
“臭秃驴,当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金凤骂道,她是有与如来一拼之力的。
如来为救观音而来,不欲纠缠,不再出招,卷了观音返回大雷音寺。
“多谢金凤前辈相救”云祈谢道。
“无须客气,尔等皆是为帮我凤凰一族,谈什么谢字”金凤爽朗道。
首战,告捷。
第六十一章 小少爷与小长工
严律惊醒。
此时他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严律依稀记得他与刘扬、赵飞打过招呼后回到了与云祈同住的屋子休息,后来突然有倦意袭来,他就人事不醒了,朦胧中好像是有人在屋子里走动,却无法辨认。
严律奇怪,到底是谁把他带到这来的呢?他的身体没有被禁锢,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异常,就好像真的只是睡了一觉。严律想不通自己的状况,又担心刘扬和赵飞,不知两人会不会也受到牵连,能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带走的一定不是普通人。他正要起身,这时门开了。
“律哥,醒了吗?”云祈关切道,端着饭食走到桌边,摆放整齐。
严律保持警觉,不敢相信来人,他是知道云祈赶赴妖界商讨要事的,至少要耗费半个月的时间。
云祈走了过来,伸手想要碰碰严律,没想到被严律躲开了。
“律哥,不认识我了?”云祈凑近询问,完全出于故意,心中好笑严律的疏离。
“你,真是祈儿?”严律问道,眼前人好像不是别人伪装的,声音、相貌没有分别,动作也能给他带来熟悉的感觉。
“不是我还能是谁?难道哥哥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祈儿吗?”云祈道,语气泛酸,做到一旁假装生气,好像自己的一片真心受到了负心汉的打击,甚是可怜。
严律放下心来,赶紧将人搂在怀里,呵护道“莫要吓我,你律哥我可受不了。”
“放心,真是我”云祈抓着严律的手安慰,他的律哥不似以前了,变得柔软了。
“不是说要在妖界待半个月吗?怎么把我从家里绑出来了?”严律问道。
“先不提这个,睡了两天想必饿了,先吃些东西,等会儿我跟你细说”云祈道,他没想到青灵给的蒙汗药那么有效,居然将严律迷昏了两天,仗都打完了,人还没醒。
严律任由云祈拉着走到桌边吃饭,从始至终眼睛没离开过云祈的身上,生怕人一下子又没了。
“哥哥是在吃饭还是在吃我?”云祈调笑道。
“若真能将你吃进骨头里,我还真想吃了你,时刻带着,免得记挂忧虑”严律认真道。
云祈感动,走到严律的身后将人搂住,贴着严律的脸颊磨蹭。
“祈儿莫要动了,否则这饭吃不下去了”严律道。
“好,我不动,好好吃吧”云祈道,果真不动了,只在严律的身边静静守候等待。他的心中感慨,很久没有这样宁静祥和的日子了,思及前世种种,不禁潸然。
“怎哭了?”严律放下碗筷,抚着云祈。
“没事,只是觉得这般平平淡淡的日子真好。”云祈道,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
“若是祈儿愿意,咱们以后找个山头隐居,草舍田园,朝暮相对。”严律道。
“祈儿当然愿意,只要能跟律哥一块儿,莫说没有房舍,任意找个山洞,吃糠咽菜都心甘情愿。”云祈道。
“我可不舍得你过这样清苦的日子,咱们一定要好好种上几块稻田,在里面养鱼,养虾,还要养几头肥猪,肥羊,芦花鸡也要有几只。”严律道,跟云祈述说心中的乐园。
青山绿水中,有一间低矮茅屋,晨起,阳光淡薄,一片恬静。许是麻雀叽喳吵醒屋内人,终是有人走出来,那是两个男人,一个高大,一个单薄,两人都是粗布麻衣,牵着手到山里去散步,看看绿树,看看红花,听听虫鸣,听听鸟叫,走得远了,就找一块大石头坐下,两个人依靠在一起,看着红日升起,云卷云舒。
日头浓烈,二人携手归家,一个在外耕田劳碌,喂鱼养鸭,一个在屋里料理柴米油盐。饭食清淡朴素,简单吃过之后,两人为洗碗之事争论,最后还是高大的那个认栽,担下一切的杂物,开始刷碗洗筷,扫地晒衣,忙里忙外,单薄的那人,公子般吃茶饮水,指指点点。
日头落下,黄昏已到,山中黑的早,油灯点起,火色昏暗,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事做,多是聊天,透过窗子看看月亮,笑笑闹闹,相拥而眠。
“为什么听起来我就是个霸道小少爷,你是个受气长工。”云祈有些埋怨道,他将严律的脸拥在怀里,不让他抬头,自己则是仰着天不让泪水落下。
严律听出云祈声音有异,也不戳破,伸出手来环住云祈的腰身,闷声道“没办法,谁让我憨厚呢,只知道任劳任怨讨好我的小少爷,生怕小少爷嫌弃,不要我了怎么办?可不得努力点儿。”
“如此油嘴滑舌,还敢称自己憨厚,律哥脸皮厚了许多”云祈道。
“没办法啊,小少爷不好伺候,自然要学着说好话的,不敢惹人生气的”严律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