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道行妖]每天都要撩道长 完结+番外 (沐子笙)
未等楚季说话,君免白已经凑了上来,死死抓住楚季的手臂,怯怯的左右打量着,“道,道长,你可要救我,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里斗得过那妖怪。”
眼见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吓得往自己身边缩,楚季内心滋味万千,想要挣脱君免白,结果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力气竟然大得楚季拿他没有办法。
“你先冷静一点,”楚季无法,只得任由君免白纠缠着,口气已经有些无奈,“我只是猜想,也没说那妖物就一定在这里。”
他真是看走了眼,什么世间草木神名不虚传,那可真是虚传得太过分了,什么神,要他看来,就是个胆子比豆子大不了多少的文弱男人。
“可,可是?”君免白张望着眼睛,写满了不信任。
“哪里有什么可是?”楚季满脸不耐,他可没有被男人缠住的癖好,“你先放开我。”
君免白弱弱的喊了一声,“道长......”
听得楚季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急急忙忙用力挣脱了君免白,连神情都稍稍变了。
他实在难以置信就这样的男人,还能在邬都百姓心中称上一个花木神的称号,不是邬都的人看走眼,就是君免白平日伪装得实在太好,连自己第一眼都要被他的皮相所欺骗。
“那我该怎么办?”君免白紧紧盯着楚季,还咬了一下唇。
楚季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文弱男人和这块是非之地,忍了又忍才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我看可能是我弄错了,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
“怎么可能弄错,”君免白急急又要上来抓楚季,楚季吓了一跳,连忙躲了一下,到底躲过去了,君免白好像有点委屈的样子,“我看道长仙风道骨,定是个隐士高人,我这府里肯定有妖物,想我年纪轻轻,竟然就要被那妖物辣手摧花,道长你就不想英雄救美吗?”
这话说得楚季实在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用辣手摧花,英雄救美这类词语形容自己的男子,楚季嘴角微微抽搐,笑不出来,那君免白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
“君公子,我看真是我弄错了,”楚季急于脱身,语调都扬了几分,“我突然想起我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着不顾君免白反应过来,脚底生风逃也一般从门廊里快步窜了出去,就好像躲避什么蛇蝎猛兽一般,连头都不带回,更别说理会在他身后道长道长的叫着的君免白。
而相比他的狼狈,大堂里的黑袍男子已经一改兢惧神色,声音虽是委屈至极的,但眉眼里尽是笑意,等离去之人消失不见,才轻轻笑出了声,音色清灵,尽是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好的君公子把扮猪吃老虎这一招运用得出神入化了。
第6章 第六章
楚季无心欣赏君府的任何景色,想到君免白可能追出来,更是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就按照原路走出了君府。
松了一口气,楚季又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君府,突然觉得自己会觉得这君府有问题真是异想天开,就那个软弱无能的君免白,莫说是藏匿妖物,怕是看见妖物都要吓得腿软不得动弹。
让妖物逃脱,楚季固然有些气馁,但也只得回到客栈,果不其然,原本津津有味听故事的曾蜀已经惬意的在大堂里吃起了午饭,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壶酒,乐哉乐哉。
楚季颇为无奈的走过去坐下,吩咐小二给添一碗白米饭,便无声吃了起来。
曾蜀吃得胡子上都沾了油光,见楚季面色怏怏,含糊的追问,“你刚才去哪里,是不是有妖物的踪迹?”
楚季往嘴里塞了一口白米饭,淡而无味让他皱起了眉头,便伸筷子夹走一块盐酥鸡肉和饭,带几口饭下肚,才慢悠悠的说,“探妖器有动静了,但我追到君府时却又找不到妖物的存在。”
他把在君府所见所闻简单说了一遍,到底秉承着不揭人短处的原则没有出卖那软弱的君免白。
曾蜀一口酒险些呛到,咳了好几声,“你就知道那君府没有问题?”
楚季沉默的吃饭——有没有问题他不知道,但他可没有兴趣面对君免白。
想他君免白攀着他手臂拉长了音喊他道长,他到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
曾蜀见问不出个所以然,讪讪的住了嘴,只一心一意的啃起剩下的半只盐酥鸡,把才吃了两口鸡肉的楚季恶心得不敢再下筷。
师徒俩用过饭,便前往早上询问出来的妖物作怪之地。
第一个被杀的是住在城东的屠夫,两人避过官府的视线,悄然从窗口潜入了屠夫的住处,一进到屋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楚季微乎其微的皱了下眉头,开始打量起这屋子。
许是要保留案发现场,屋子并没有被收拾过,桌椅倒还整洁,触目惊心的是床榻上的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乍一看还以为是被子原先的模样。
楚季虽自幼修行,但见血却还是第一回 ,忍着不适走进床塌,便看到床沿的栏杆有一处被利爪扣下了一块,深深陷了进去。
除此之外,床榻上再无什么出奇的地方,楚季眉头紧拧,曾蜀却在一旁叫了一声,他连忙转过头去,“怎么?”
“你看,”曾蜀指着角落一坛封盖的酒,咽了口口水,“这酒可惜了。”
楚季气得磨牙,二话不说便走到窗口跳了出去,忍不住想有这样的师父可真是师门不幸。
一个下午,楚季查看了五起受害地点,无一例外都是房间整洁而床榻上血迹斑斑,除了城东床沿栏杆有爪印,城南一处受害地点床上也留有爪印。
但这却只能说明行凶的一个有爪的妖物,天下有爪的动物实在多之又多,这样线索并没有给楚季带来什么实际上的帮助。
既然地点无线索,夜里楚季便只身一人前往尸身停放之处,八个死者有七个是孤家寡人,因案件未破,尸体便安置在衙门的义庄里。
避过了衙门的守卫,楚季悄然踏入阴森之地,随之一股浓臭的腐烂味道向他袭来,他好一阵眩晕,只得凝神闭气,好让这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散去一些。
深夜如墨,阴风阵阵,义庄阴森可怖,门板腐朽,窗布残缺,唯其中一具具无声无息的尸首无奈被迫安顿于此。
楚季确认义庄之中无活人痕迹,找到一盏煤油灯点燃,借着灯火微弱的光亮照看潮湿寒冷的义庄。
灰暗的地面铺了干草,踩踏上去沙沙作响,
义庄里只有三台棺木,而远处,用草席裹着几具尸体。
楚季先缓步走到一台棺木旁,往后查看一眼确认无人跟随,便一手提灯,一手用力将紧闭的棺盖推开,棺木厚重生涩,楚季废了一些力气才足以让自己看清里头的情形。
是一个睁着眼的女人,眼神空洞的朝上看着,若不是其惨白的肤色,会以为她只是在惊恐的瞪着眼。
楚季伸手欲脱去尸体的衣物查看,顿了顿,又把手收回来,到底是个姑娘家,他重新把棺盖盖好,又继续查看其他的棺木。
这次是个男人了,死不瞑目让他也大睁着眼,擦拭过的面庞看起来还算干净,楚季把油灯放在棺盖上,继而倾身解男人的衣衫,他才触碰,就发觉衣衫下面空荡荡一片,想到妖物作案的手法,楚季深深提一口气,才又继续动作。
然而衣衫下面的景象还是让他脸色微微泛白,男人的整个腹腔被打开,心脏和腹部的血肉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在挖开的腹腔中蠕动啃食尸身的蛆虫,密密麻麻的令人作呕。
楚季忍不住想要伸手捂嘴,反应过来手上碰过尸身,只得作罢。
又走到一旁用草席卷起来的身体旁边,地面有一小滩水渍,正犯着恶臭,想来便是传说中的尸水。
即使是秋日,尸身也已经开始腐烂,而躺在地上的尸首腐烂的程度要更加严重一些,甚至有的被老鼠啃食过,这缺一块肉那缺一块肉的,残缺不堪。
楚季忍着不适将尸体一具具打开查看,和棺木中的尸身一样,皆是死不瞑目,腹腔被挖空,死相极为恶心恐怖。
已近丑时,夜去一半,油灯也快燃尽,楚季把一台台棺木的盖子合上,将油灯放回原来的位置,一切就如同来来时的模样。
窗外月色阴寒,从破旧的窗口照进来,将楚季的神色照得冷凝如霜,他缓步走到义庄门前,指尖刚落在门柄上,动作一顿,音色沉寂而显得淡定,“楚季多加冒犯,但请诸位放心,楚季定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诸位,可以闭眼了。”
话落一阵阴风袭来,他白蓝衣袂翻飞,塌月前去。
而一片死寂的义庄里头,七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在他离去之后,奇异的纷纷合上了大睁的眼睛。
在邬都逗留了好几日,妖物一丝声响都无,楚季只得和其他人一样,在邬都守株待兔起来,等那妖物自己憋不住了自行露面。
要找到妖物,无疑于大海捞针,几日下来的毫无进展,让邬都的百姓也纷纷流言四起,无非是说即使能人异士齐聚邬都,也拿那妖物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