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用了午膳以后,苏仲明就带着阿麟天多再次踏上路途,与萍宣道别。萍宣亲自送他们到了宫城城关以后,将一包糕点递给了苏仲明,“是雯国信使送信过来时带来的方物——木犀糕,昔日我听义母说你爱吃,就带出来给你当干粮。”
苏仲明谢了一声,大方地把东西收下了,与她挥了挥手,就开始启程,骑着快马飞驰而去,离开了黄渊国都城丽京。
作者有话要说:
定雪侯正在待机中…
不过我明天下午要去喝熟人的喜酒
每次都是一坐在婚宴气氛中
就想嗷嗷大哭着说‘我也想结婚啊’
然后吃饱喝足回家以后,嗯结婚什么的暂时就不了吧
被问起有没对象的话,就很不知所措啊
说有吧,可能会被磅答鸳鸯
说没有吧,又会被介绍一堆对象
唉…做人好难。
曾经指导过我的大大终于诞下了闺女
又高兴又羡慕哦!
第78章 第78话
易烨青等四人进入广陵国境内,只凭着手中的画像在街边询问过往的路人,一个人在这边问:“劳驾,请问见过这个人没有?”另一人在另一边问:“一个十七、十八岁的男子带着一个小孩儿,有没有见过?”如此,反复无数遍,但皆是无果。
羿天坐在街市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忍不住叹了气,撑着下巴一边用树枝在地上乱画一边自语说:“像这样子瞎忙,会有用才怪!”这句话恰好被文茜听见,便走过去,毫不留情地拧住他的左耳,质问:“刚才一个人在胡说什么!嗯?”
那小鬼疼得直莫那只耳朵,说:“没……没什么,疼死了,你快放手!”文茜警告道:“再敢胡说,看我不宁断你的耳朵!”话罢,松开了手。
那小鬼无莫着做藤的左耳,见她走开了,就朝她的后背做了个鬼脸,甚至还低声给她下了个诅咒,“死婆娘!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有人要你!”
边境小城,因为是对外开放与别国进行商业往来的通行道这个缘故,即使它很小离都城很遥远,其繁华却丝毫不逊色于大城。这么重要的地方,自己要找的人真的会跑来这里么?为何找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颜莹不禁开始质疑,只因从未贴近主上侍奉过,因此也只能依靠伴随主上多时的易烨青。
忙了快一整天了,接触过的那些路人稍微好心的会停下回答说不知道,不想多管闲事的则一边急匆匆地赶路一边摇头,看得羿天头皮麻到不行,抓了抓头发蹲在地上。
“老师你到底去了哪里啊!这么大个人怎么比小孩子还孩子气!”他抱怨似的对着地上嗷叫,突然感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头,忙抬头往身后一看,原来是易烨青。
“别太担心了,天下那么大,开始找不到是自然的,等到时机到了,总会在一个地方找得到人的。”易烨青一脸平静与轻松的神色,安慰了一番。恐怕也只有这一句话可以安慰朋友,包括说这话的他自己。
羿天只能点点头,听他的话,立起身。易烨青看了看天色,说道:“我看大家也都饿了,不如一起去找吃的吧!”那小鬼闻言,立即摸了摸腹部,那里早已空得像只麻袋,便赶忙点头赞同,“嗯!咱们去哪里找吃的?”
话刚说完,文茜不满的声音又起,“就只知道吃了就在一边玩,一点忙也帮不上!”羿天的恨意又跟着浮出心底,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在心里早已恨不得用利齿将她咬成七块八块的以解那一团的恨。
“在小城里,自然是要去酒楼找吃的了。”颜莹替易烨青开了口。易烨青一言不发,径直带他们前往一座酒楼。
来到酒楼,才刚找了个靠看台的位置坐下,还没来得及唤来伙计,这四人就从看台看到街上的人忽然热闹起来并往沿街聚集。今日不是什么喜庆佳节,人们却发生这样不适时的举动,这四人不禁对此生疑,一扭头,也发现酒楼里的食客们也都凑到看台,伸长脖子往街上看。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易烨青与颜莹对望一眼,各自心有神会,双双同时立起,直接奔往楼下,只留下羿天和文茜呆在原处。文茜见状,十分疑惑,边喊着边追了上去,“喂喂,你们跑什么?等等我!”
羿天一见,不甘愿被遗忘在原地,也赶紧跟上了文茜。他们一前一后挤进人群里,正要张口问一问看热闹的路人,却看到一路官兵缓慢而整齐的从路中央一路走上来。
“劳驾,这是什么人的护驾要打这里经过?”易烨青脱口问身旁的平民。那平民回头用鄙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言语有些粗俗:“你瞎了眼么!一看就知道是陛下要回宫了!从这里到都城,路径算是最便捷的!”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百姓会这样趋之若鹜,原来是想借这个机会瞅一眼从未见过的君王圣颜。——易烨青心底思忖着,忽然来了一计:广陵国这么大,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简直就如同大海捞针,倒不如请国主发一道旨意让广陵百姓都帮忙来寻岂不是更快?
没有跟身边的伙伴打声招呼,易烨青决意按自己才刚想出的办法即刻办,那车驾缓缓行来,准备要经过他面前,他使劲挤过人群,冲了上去,拦住那车驾,冲着那车驾喊道:“广王请留步!”
随驾侍卫见有人拦驾,当即一拥而上,将易烨青包围,其中一位随驾将军大喊:“大胆贱民,竟敢阻拦圣上御驾!拖出去拖出去!”侍卫正准备将易烨青轰走,忽然从车里传出柳缨荷清脆的声音,“住手!是谁在外面喧闹?”
易烨青趁此机会,一边拱手一边恭敬道:“广王,我有一事相求!”话罢,遮蔽的车窗帘子一角被轻轻掀起,现出国主的半张面容来。那柳缨荷一见那男子,登时微惊:“你是雯王身边的那个人……?”
易烨青回答:“正是!广王好记性!”柳缨荷笑了笑,“你不跟雯王在一起,来这里做什么?”易烨青觉得此时此景不适合谈论正事,便只答:“诸多原因,大街之上不便直说。”柳缨荷会意,“那就跟我一道回宫吧!”一说完,帘子又再度垂了下来。
易烨青依命,招呼了其他三人,跟随着车驾一同前往广陵国都城飞沧。
冒着冷风,一位老者在无双国的一座孤岛上采药,采得了药草便往回走,回到泊着小舟的地方。正当他把箩筐放进船里,解开绳索,准备划船回去时,意外地看见一个男子漂浮在小舟旁,怀着好奇心,这老者上前看了看,发现那男子身上有几处刀剑之伤,伤口上结着薄薄的冰霜,以至于堵住了血流。
老者摇头叹息,用指腹案在那男子的腕部,想知道他是否还受别的创伤,一刹那间,他瞪眼吃惊,自语道:“好小子!你居然大难不死,居然还有脉相!真是命大!老朽就把你拖回去,死马当活马医……不对,是活马当死马医……也不对,反正,就是医死你!”
那老者将他搬进了船里,用篙撑了一下岸,划船离去了。他把船划进了一个世外山谷里,把船泊在岸边,就背起了箩筐,上到岸上,往前走,随即入了一个深谷,走进了一间小屋,冲着屋里的一位素衣男子吩咐,“素瑾啊,你快去我船里把那个死人给我搬到这里来。”
那素衣男子没有质疑,只照办了,一去一回,就把船上已结薄霜的伤者给拖了回来。老者吩咐他把伤者放在席子上,并在小炉子里烧火,融去那伤者身上的薄霜。
那层薄霜一退,伤者身上的伤口就都全部报鹿了出来,光只看上一眼,是谁皆觉得很是惨兮。老者不慌不忙,打开了药匣子,取出两瓶不同的药,分别将药粉撒在了那伤者的各处伤口之上,这时候,一个女子进来了。
那女子瞧了一瞧席子上的‘死人’一眼,不禁启唇:“谷主,你不是说誓死也不救玄岫谷之外的人么?怎么如今却把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带回来医治?”
老者递了她一记白眼,说道:“谁说我要救他?这小子命硬,居然还没有死!我带他回来,只不过是要医死他罢了。”那女子自是不信,笑了一笑,“哦?是这样么?那您就慢慢地医死他吧!医死了,好拿来当我那奇花异草的肥料。”
老者很是不耐烦,即刻将她赶走,“你还不快去看看你的什么奇花异草?出去!别妨碍我医死这个人!”那女子取了一味药,一转身,便肖遥而去。
遥遥千里路,苏仲明沿着西北方向走,穿过吐罗国与雯国接壤之处的树林,试图从这个地方前往佳陵国一会千秦。他缓缓骑着马,一直往前走,认为荒山野岭里不会与潮昇狭道相逢。山林里要比城里寒凉许多,他裹着斗篷,还是执意这么走下去。
阿麟天多偶然一扭头,看见苏仲明的唇角扬起一抹笑,不由好奇,“爹爹笑什么?”苏仲明说,“以前上高原的时候总是你二爹爹或拉或背着,我才一路走到目的地的,现在在这种时候回想起来真觉得无比怀念和美好。”
“跟二爹一起去高原?”阿麟天多地双眸里充满着好奇与天真。苏仲明点了点头,“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他说‘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养你一辈子,跟我结婚吧’,我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觉得过得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