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是不是硫磺?”
“哎?城主是怎么知道的?”
硝酸钾,木炭,硫磺,混合在一起一旦遇到火,那不就是……以那屋子遭到破坏的程度,也惟有它的威力能办到,幸好这丫头初次试验时小心翼翼,未敢把这些东西配太多,不然别说是那间屋子没了,恐怕连咱们整个军队都要被轰上天去!
苏仲明心道,随即露出一抹笑容,在叶双双手掌上再度写了起来。
叶双双念道:“你起来,我不罚你,也多亏你,我才想起黑伙药。”
愣了愣,颜莹与霏儿异口同声:“黑伙药?!”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wb发生大事了
圈里各种粮都被封了好阔怕!
因为我几乎刷的是生活和萌宠
暂时没有什么鸭梨
感觉自己脱离二次元已经很久了…orz
第191章 第191话
苏仲明继续在叶双双的手掌上写字。
叶双双念道:“这东西要是用量配得好,可厉害了,能把一整个军队都炸上天。”随即脱口,对苏仲明发表感想,“那真是太好了!咱们又可以出奇制胜!”
颜莹想了想,启唇问道:“可是即使用量配好了,要怎样才能用在沙场上?”
苏仲明在叶双双手掌上写下了一句话。
叶双双念道:“寻找适合的材料,装入配好的用量,还有,遇火易燃的引线。”
颜莹为难起来:“这恐怕也要琢磨一个月啊。”
苏仲明淡定自若,只在叶双双的手掌上写下了一句话。
叶双双缓缓念道:“先把黑伙药的材料准备充足,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
颜莹只好应允,点了点头。
究竟用什么,才能把黑伙药包裹起来,用什么做引线,才能做成简易炸蛋?只是这个问题,苏仲明在军帐里不知不觉地琢磨了一整日,在军帐里惆怅地徘徊了一整日。
至夜,夜已深,苏仲明披着外衣仍旧在琢磨,毫无心思注意其他,灯盏里的油便是在他不知不觉中烧尽,军帐内陡然变成一团漆黑,愣是把他的心神从思海里提了回来。他抬头疑惑地向四周望了望,片刻后才恍悟是灯火烧干了灯油,便急忙走到军帐外,想叫个人弄点儿灯油过来。
刚出军帐,却差点儿与一个人影撞上,稍微被吓到,但定睛一看那人面庞,才知是李旋,他便暗暗舒了一口气。
李旋启唇道:“刚才军帐里的灯火突然熄灭,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苏仲明沉静地抓过他的一只手,在手掌上写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灯油烧完了而已。
李旋回应道:“我去叫人弄点油过来。”
苏仲明点了点头,便松开李旋的手,转身迈步,返回了军帐。
只过了一会儿,李旋亦回来,掀起军帐的门帘,步入军帐,跟随而来的小兵的左手挑着灯笼、右手拎着铁油壶。那小兵行至桌案前,将铁油壶微微倾,丝丝滑的灯油便从壶嘴流出,落入灯盏之中。
灯盏满油之后,小兵便将油壶放下,调了调灯芯的长短,从灯笼里取出灯火,点燃灯芯,盖上灯罩,这才拎着油壶离开。
借着灯火,李旋瞧了瞧苏仲明,再度启唇:“还在想那黑伙药的事?都子时了,你是主公,应该早点歇息。”是难得的一阵关怀。
苏仲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李旋拿他没有办法,只为他披好外衣,随后又步出军帐,回自个儿的军帐去了。
自从苏仲明自故隽城回主力军兵营以后,二人便分开而睡。
苏仲明坐在桌前,揉了揉太阳穴后,继续思考,不知不觉间,被睡魔袭上了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一个黑伙药的梦。
那黑伙药的材料在梦里,堆成了像山一般地高,将士们大喜,苏仲明亦也欣喜地手足舞蹈起来,然而,不知为何,突然间爆炸了,将士们都被炸上了天,苏仲明因此大惊失色,但也被炸得天花乱坠,猛地从梦里醒了过来。
刚从梦里醒来,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后脑勺。
一个声音忽然间飘进他的耳里。
“老师,你的头不书服么?”
这不是,这不是那小鬼的声音么?——苏仲明忙垂下捂着头的手,回头瞧去,果真见羿天满脸困惑地坐在桌前。
羿天先为他倒了一杯漱口水,递了过去。
苏仲明接过杯子便开始漱口。
羿天又道:“有病就要看大夫呢!最近老在研究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万一脑袋失常起来可怎么好。”
苏仲明把漱口的水吐进一个高颈铁壶里,不满地启唇:“有没有病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一早就啰啰嗦嗦的,还有你……”话未说完,他便被自己给吓着了。
羿天也愣愕了片刻,随之欣喜地脱口:“能说话了?老师终于能说话了!”立起身来,便干脆道,“我要去通知大家!”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你跑那么快,当心滑倒……”苏仲明忙提醒,但羿天已经跑出了军帐。
桌案上的托盘里,是羿天带过来的一只盛着药汤的碗,那药汤还热乎着,散发着热气,苏仲明静静看着那浓浓的褐色,不由想成了一碗伙药。
如果,再加一条麻绳做火引,再用一只碗倒扣,岂不就是最简陋的炸蛋?——他想着,立刻研磨执笔,在纸上画出了脑海里的方案。
午后,他又领着几个人,到兵营外的空旷之处,命令小兵按照他所绘的图纸,把配制好的黑伙药用纸张包好,夹在两只相扣的瓷碗之间,并留了条稍细的麻绳在外面,麻绳亦抹了些鱼油,两只碗也用麻绳捆得很结实。
随后,大伙儿立刻站远,捂住两耳,由站在前头的小兵点燃了抹了鱼油的麻绳,火焰瞬间燃起,沿着麻绳逼近伙药,越近越悬着紧张的气氛,只一瞬间,两只倒扣捆榜的碗被炸开了,雷一般的轰鸣响彻山头,浓烈的刺鼻气味四泄,尘土飞扬。
大伙儿使劲挥散眼前的氤氲,放眼望去,在那前方,那两只碗已然不知所踪,惟有一片狼藉的景象。
苏仲明垂下双手,回头看着李旋,欣喜地问道:“怎么样?”
李旋报臂,沉思了片刻才答道:“炸是炸开了,不过,这样的东西无论是做出来还是搬动都不方便,落地便碎,而且,如果绳子捆得不够结实也容易松散。”
苏仲明细细一想,觉得很是有道理,忙问:“什么东西轻便、落地不碎、甚至无须捆榜起来?”
李旋左右张望,看到了远处正在风中摇曳的竹枝,不由灵机一动,提议道:“去青晒干的竹筒,怎么样?”
苏仲明想了一想,觉得似乎不错,便欣喜道:“可以试一试!”
黄昏来临之前,将士十五人奉命去了篁林,砍下了大小合适的竹子,带回了兵营,再削除竹枝,只留竹竿,架在火焰上烤,蒸干汁水后,用锋利的砍刀切成一个个竹筒,在竹节处挖出一个小孔,将抹了鱼油的麻绳穿过小孔,绳子的一半禅绕着包住黑伙药材料的纸团,稍长的另一半留在小孔外部,又将伙药纸团塞入竹筒,再以厚厚的干布封住开口处,用细麻绳捆紧,这便做好了,随即放于干燥处保存。
翌日,苏仲明又带人离开兵营,至空旷处,将实验品置于石块的后方,照旧躲得远远的,命人点燃引线。
雷一般地轰鸣,又一次响彻山头,尘烟滚滚。
苏仲明一边用袖口遮挡住口鼻,一边拼命挥了挥飘落下来的沙尘,随即单手叉腰,问李旋道:“这次怎么样?我的主帅!”
李旋回头,答道:“嗯,就这个吧!”想了想,忙问,“这东西,该叫它什么?”
苏仲明干脆地答道:“叫‘伙药筒’吧。”又补充道,“不过,如果做小一点的话,捆在件上,不管设中哪一个敌兵,都能一件敌千人!”
李旋便命令身边的小兵:“主公说的话,都照办吧。”
小兵们恭敬拱手,点头尊命。
李旋随即迈步,靠近苏仲明,看着苏仲明,扬起了一个浅笑。
苏仲明迎着他的目光,不由觉得这抹笑有些怪异,好奇道:“干嘛忽然这么笑?是不是……我今日特别特别帅?”
李旋不回答,只突然伸出一只手拍打了一下苏仲明的辟股。
苏仲明只觉得辟股一阵火辣辣地疼,不由挺直腰杆,捂住辟股,叫道:“呜,好疼,你个夏流的!”
李旋不顾小兵们偷笑,领着小兵转身便离开,还不忘丢下一句:“咱们分开睡已经很久了,今晚你回来跟我睡吧。”
只因辟股被拍得很疼,苏仲明便不高兴道:“不回!我就喜欢和羿天一起睡!”
深夜,已过了亥时一刻,但苏仲明却还在军帐内左右辗转,难以入眠。
数日间,不与心上人同眠,到了今日已是寂寞难当,且这山头里本就比山脚下要寒凉几分,他盖着被子仍觉得丝丝寒意侵袭几夫,扰乱了睡意,只瞥了瞥对面,听到了羿天做梦咽口水的声音,不由羡慕起半分。
犹豫了片刻,他便抬起上半身,掀起了被子,披上了外衣,悄悄离开了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