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后,走过危险木桥的男生中有半数曾打电话要求约会,而走安全坚固桥身的男生则只有八分之一有打电话约会,不但如此,走危险木桥男生所讲的故事也比较浪漫。
这个实验所说的是,两个人交往感觉到彼此心动时,可能是因为环境因素和个人身心状况的交互作用所造成的。走在危桥上,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心中难免有些起伏,心儿砰砰跳,此时转头一看,身旁有位年轻异性,于是当然认为此刻的砰砰心跳是因为异性的迷人而不是自己的害怕。反过来说,在安全坚固的桥上,看着身边的异性,想问自己是否喜欢对方然而一摸胸口,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心跳稳定维持七十二,嗯,大概对他没什么感觉吧。
“当我们发现自己心中的情绪激荡时,如果我们不确定这个激荡是怎么回事,就会向周围环境寻找归因,由环境的线索来判断自己的情绪状态。也就是说,在危险的情境下,我把因恐惧而唤起的身心体验,错误的当成爱你时的紧张、激动和羞涩。”
常遇的这段话一直在于塘的脑海里翻来倒去,今天下午两个人经历的不也和高桥实验一样吗?或许,白凤棠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而是把害怕的感觉当成了爱的感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自己和她也长久不了,万一哪天她知道了自己折寿的事,恐怕还会永远的怨恨自己。不行,我得先把话数清楚,我不能骗她,也不能让她骗了自己,爱错了人。
想到这,于塘看着已经吃完面条正准备收拾碗筷的白凤棠,说:“你不用收拾,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凤棠:“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啊,每次你这样,我都觉得是有天大的事,好怕的。”
于塘点头,“对,就是天大的事。”
白凤棠听到这,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盯着于塘,问:“什么天大的事,你说吧?”
于塘深呼吸一下,问:“两件事,第一件事,你知道高桥实验吗?”
白凤棠摇了摇头,“我知道高桥留美子,最爱看《犬夜叉》了。”
“《犬夜叉》的事先不提,既然你不知道高桥实验,我给你说一说吧。”于塘把高桥实验向白凤棠简单叙述一遍,然后说:“可能...或许,你...不是真的喜欢我,而是错把恐惧的感觉当成了爱。所以...所以我想,确认一下。”
白凤棠听完之后,低着头沉思了半天,于塘感觉空气都凝固了,大气都不敢喘,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白凤棠沉思之后,说:“今天之前我就喜欢你了,今天之后我就爱上你了。或许你说的那个高桥实验的确是真的,我把恐惧当成了爱你的感觉,但是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没有经历这件事,我也早晚会爱上你,恰巧今天有这个机会。爱情,如果用理智去分析,和数学方程式有什么分别?拜托啦小弟弟,感性一点,姐姐是真的爱你,从你进入我梦中的那天起!”
于塘呆呆的点点头,白凤棠看他这个样子,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他腰,“第一件事说完了,赶快说第二件,姐姐还等着睡觉呢。”
于塘看着眼前的白凤棠,鼓足了勇气说:“你今天偷看五方杀生鬼,折了五十年的寿命。”
“我没听明白,你说什么呢?”白凤棠笑着问。
“我说,你将会少活五十年,因为你偷看到了五方杀生鬼。”于塘尽量平和地讲出这句话。
白凤棠这次听明白了,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抱住于塘的手也缓缓松开,又猛然捂住脸,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于塘也知道这件事是个人都难以接受,也跟着蹲下来,懊恼的说:“都是我不好,不该轻易使用秘术。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这五十年给你找回来的!”
白凤棠抬起头,泪眼朦胧,“我不怕死,我只怕死得太早,不能长长久久的陪着你,那我...岂不是害了你?”
于塘眼圈一红,抱着白凤棠,“大不了,我陪你变蝴蝶。”
原本还在抽泣的白凤棠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悲一喜之间,觉得眼前的男人自己没有爱错,紧紧拥住于塘,再也不想离开他半步。
不过,一想到自己因为不听话,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失去五十年的寿命,本应该悲痛,但却不知为啥,就是痛不起来。白凤棠就是觉得有些哀伤,如果自己太早的死去,于塘以后的人生就没办法陪他走下去了,或许,到时候还会有人代替了自己的位置。一想到这,白凤棠心里才痛了起来。这样的痛,算不上肝肠寸断,但就像一个刺扎在心上,隐隐的痛,明知道它在那,拔不掉,不敢碰,不敢想。
于塘拍了拍白凤棠的肩膀,说:“明天咱们去找冯先生,看看冯先生是否有办法,你别怕,无论怎样,我都陪在你身边。”
白凤棠点了点头,此时无论于塘说什么,她都觉得好。
于塘说出了之前不敢说的话,现在倒像是放下负担一样,白凤棠既是爱着自己的,又愿意坦然面对已经发生的事实,接下来,就要看自己能不能把这折损的五十年再给找回来了!不幸中的万幸,还真是他妈的惊喜啊!
只不过,白凤棠好像不会发脾气了?
一丝忧虑埋在了于塘的心底。
☆、我先唱两句
第二天一早,于塘还在睡梦中就被中岛美嘉大姐姐的歌声唤醒了。揉揉眼睛,拿过手机一看,是冯先生的来电。于塘赶紧从床上坐起,划开手机接听,“喂?”
电话那头冯先生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也是刚醒不久,估计是挺疲惫的。
“醒了吗,今天别休息了,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于塘清了清嗓子,回答说:“正好,我也有事想要找你。”
冯更谣:“哦?那好,过来吧,我在店里等你。”
于塘放下手机,看看时间,2012年,七月,十七日,七点五十七分。
起床,叫白凤棠起床;刷牙,和白凤棠一起刷牙;换衣,各自在卧室换衣。
两个人外加一块石头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八点五十七分,本来还想吃点早餐的两个人,来到大街上的时候,早餐店都开始收摊了。
东北的天亮的早,四点钟的时候天就放亮,早餐店也陆续开门,六七点的时候人最多,八点的时候,包子、馒头、油条、花卷、大果子、浆子、糖饼都卖的差不多了,到了九点,也就剩下茶叶蛋了。
白凤棠昨天晚上打卤面吃的不少,现在也没有饿的感觉,于塘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两个人一商量,干脆等一等,早饭午饭一起吃吧。
就这样两个人乘坐公交车去往找冯先生,星期日,没有上班族,车上人倒不多。坐了将近二十分钟,两个人到站下车,又走了两百多米,就到了善缘堂。善缘堂门前停了一辆白车,于塘看了看,心说最近开雷克萨斯的人挺多啊,要是有一天自己发达了,也一定买一台。
善缘堂的卷帘门拉了一半,于塘弯下腰向屋里看了看,灯亮着但不见人在。于塘便伸手把卷帘门抬了上去,两个人推门进屋,冯更谣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把卷帘门关上。”
于塘:“先生,今天不做生意了吗?”
“不做了”,冯更谣一遍答着话,一边从里屋走出来,抬头看见了白凤棠,先是一愣,随后问:
“凤棠今天怎样有闲心到我这来呀?”
白凤棠腼腆一笑没说话,冯更谣也没多问,示意两个人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
于塘问:“冯先生,早上你说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呀?”
冯更谣看了白凤棠一眼,说:“你不也有事要跟我说吗,你先说吧。”
于塘点点头,拉住白凤棠的手,还没等说话,先叹息一声,“哎...这事怪我啊!”
白凤棠摇了摇头,说:“怪我,是我自作自受。”
冯更谣将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问:“发生什么事了?”
于塘便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结尾时问了一句:“冯先生,你们佛家有没有可以逆天改命的秘术?”
冯更谣捻着佛珠,摇了摇头。
于塘哦了一声,倒也是意料之中,便说:“看来我只好回老家问问我爷爷了。对了,冯先生要说的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冯更谣看了白凤棠一眼,说:“你先别急,或许咱们俩的事,是一件事。”
于塘:“一件事?”
冯更谣:“之前和你讲过狐狸吹灯图,你还记得吗?”
于塘当然记得那张图的事,便问:“那张图怎么了?”
冯更谣:“那张图有下落了。张老板暗地里和东北三大仙家都有联系,借这仙家的势力,他们找到了那张图的位置。”
于塘听高思继提起过,张老板和黄三太爷勾搭连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再听冯先生提起也就没多少惊奇,倒是对那张图的位置很感兴趣,就问:“图的位置在哪?”
冯更谣:“在一座墓里,这张图的第一任主人,也是画这张图的人。图,给他陪葬了。”
于塘努力回想着,“那个货叫啥来着,什么...什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