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墙壁面前,深呼吸,我不会说谎,我是一名圣骑士,所以,我相信我可以穿过界壁。
即便,界壁针对我最不想回忆的黑暗记忆提出问题,我也可以坦言回答——我坚持诚实的美德,即便诚实的后果是让我自己难受,但不诚实,会让我更难受——我甚至曾经想过,如果我的老师们问我,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但,我的老师们没有这样做。
只是不知道它会用什么问题刁难我了。
从法师的话来看,不是什么好问题。
我屏息以待,果然,界壁用一个浑厚又苍老的声音问我:
“两根同时是怎么办到的?”
第58章
嗯……这问题……
我……
我现在……
我现在就想问问, 你们法师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回过头, 发现这位无名法师先生就好像完全没听出这问题哪里不对, 站得笔直,什么异常都看不出来,甚至在我回头的时候还提醒我:
“快回答, 问题是限制时间的, 一般的默认模式都是十五秒!超过时间的话墙壁会把你拉入虚空”
他这句话说得可真快,法师们如果去说脱口秀一定很精彩。
我现在也有问题想问这个界壁, 说真的,法师群体以专精的法术属性区分类别, 对魔法研究荤素不忌、什么都学的称为黑法师,对魔法的属性严格要求、只学习良性魔法的称为白法师, 夹在两种极端之间的大多数法师是中立发现, 但现在,我很想给施法者群体单独增加一个分支——
黄法师!
听听这个界壁的问题!充满了极端不和谐的颜色!!!
我已经做好了回答类似于“自由科学阵线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一类诛心问题的准备, 我鼓起了勇气,我坚定了信念, 我酝酿好了慷慨激昂的情绪, 结果你问我——
——两根怎么做到的?
就那么做啊!
那还能怎么做!躺下呗, 不然呢,我要倒立吗?
我和界壁面面相觑, 半晌后,我卡着时间点,硬着头皮回答:
“只要有爱, 什么都办得到。”
界壁:“……”
片刻后,界壁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像一列火车一样,它转向了那位法师。
所以呢,我通过了?
界壁已经张开嘴巴问法师,它说:“你杀过多少人……不,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呃……
不知为什么,我不觉得这是个简单问题,因为我看到法师全身瞬间绷紧,戒备得就像蹲伏的黑猫,还是那种耳朵紧贴在后颈上,尾巴毛炸得很大的姿势。
由此,我可以肯定,他百分百就是狂怒之焰,那位据说杀了上百个邪教法师的传奇大法师。
我也知道他担忧什么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黑法师,在圣骑士面前坦白自己的“作案数量”,确实值得紧张,他怕“圣骑士忽然刀剑相向”吧?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法师……躲得更远了两步。
呃……
界壁转而问道:“你认为你现在的男友床上技巧怎么样?”
噗……
我差点一口喷出去。
那个法师也是,他显得手足无措,来回搓自己的手指,也是卡着时间节点,他回答:“如果有爱,什么样都是好的。”
哈哈哈……他学我?
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别觉得中二,这可是有出处的名人名言,说这话的是个胡子长头发白的经典老法师,相当有名,但我忘了他叫什么。
不过说真的,这是真话,我的那句也是真话,我当然不必详细描述两根……那啥……是如何那啥……的……那我也说不出口,但我说得丝毫不假,界壁毕竟是一个法术造物,而且处于失效边缘,以答非所问式的真话蒙蔽它实在太容易,我们圣骑士可是练习过如何能在接受采访时每句话都是真话,却每句话都不会让记者得到太关键的线索。
那是必备技能,和我们的微笑一样。
界壁再一次沉默。
又过片刻,它伸出鬼手,胡乱挥舞,并且大声嚎叫:“你们这都是什么烂回答!居然还能这样回答——”
咔嚓——
我原地跳起,圣枪在手,金色的圣光凝聚成实体,附着于我的枪尖,我手中的枪伸长,几近十米,我跃到空中,用力挥动双臂,圣光枪尖在空中划过庞大的十字,带着神圣气息的十字斩击轰向这聒噪的墙壁,细碎的开裂声之后,轰隆隆隆——碎石坍塌,魔鬼的残片和法术的痕迹在神圣气息的洗礼下消失殆尽。
我并不是简单回答了一个问题,我早已蓄力完毕——谁规定法术不会出尔反尔,万一我们明明答对却不放我们走,那该怎么办?
我对法师的脑回路本就有极强怀疑,现在,我更是对他们的脑洞有了全新的认识,制造这个墙壁的法师不仅淫秽而且下流,被拆得稀巴烂的下场很适合这个混蛋界壁,如果它规规矩矩提问,我会考虑让它变成文物景点一类能创造收益的玩意儿,但很可惜,我可不想将来有哪位家长发现自己的孩子越来越下流,一查竟然是和一堵墙学的。
所以,拆了吧,我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已经默默估算过实力了,我完全可以使用暴力拆掉它。
“嗯……可以了骑士先生……”法师弱弱地说,“墙碎成这样,绝对没有后招了……”
嗯,好,我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对他微微笑了笑。
然后,他后退了三步。
呃……
我简直以为我的微笑是某种击退咒语了!
……
我拆完那堵墙,我的契约中忽然传来……
怒火。
“雪峰?”
我听到巨龙的咆哮,使得我本人竟然也有咆哮的冲动,但我勉力克制,我透过链接,焦急地问雪峰:“雪峰!你怎么了?”
我没有得到回答,却听到雪峰愤怒的宣告:
“卑微的蝼蚁啊,你们自以为强大无匹吗,你们手握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就觉得自己可以肆意践踏脚下的大地、就拥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吗?你们这些懦弱的窃贼,只敢把拳头对准无辜弱者的下流小人!”
龙语就像一道雷,在平原炸开。
我“看”到白龙的双翼穿过云头,他俯瞰大地,地面上的战车在他的视野里如同乱爬的蚂蚁,闻名遐迩的西北防线如今真的是一条蜿蜒的线,并且线有一个不大的缺口,海潮般的半兽人正疯狂涌入,如同一个大沙漏,他们穿过缺口,攻入防线之内。
半兽人坠火部落的旗帜在风中飘动,除此以外我看到白龙的面前竟然是……
“魔导战机吗?”
半兽人打开了防线——从雪峰的愤怒中我得知,联邦接纳的半兽人难民中藏有卧底,是几个混血的半兽人女性,有一个还带着孩子(孩子看起来已经很像完全的人类了),她们已经被联邦控制,那名母亲居然把炸弹藏在孩子身上,炸开了防线的工事。
“为了纯净的血脉和力量!”她们这么说。
半兽人驾驶着魔导战机——光明神在上他们居然会驾驶战斗机,白龙在战机的炮火雨中穿梭,口吐寒冰,冰凝聚成长矛,刺穿每一个战斗机的驾驶室,他在怒火之中,他的眼里只有杀,杀,再杀,我不得不说雪峰的战斗很没有章法,就是凭借自己个头大欺负对方小——也幸好,半兽人仓促之间学会了驾驶战斗机,但还没学会编队,如果他们也能拿出联邦魔导兵团那种水准的空中战斗能力,白龙会在交火后的短暂时间里被迅速击落。
空战势均力敌,但地面不容乐观。
我看到了“亡灵法师的杰作”——
人类士兵的脸上浮着一层明显的青绿色,即便不在现场,我也能从视觉效果判断出,那是某种毒素。
中毒的人类们时不时抽搐,吐出白沫和黄褐色的呕吐物,几乎溃不成军。
——半兽人难民中混进来的奸细有太多机会给我们下药。
“雪峰!”
我在链接中呼唤:“雪峰,别和战斗机打,把它们留给防空炮,守住那个缺口,别让重型武装开到城镇里去!”
远处地平线上,轰隆隆的战车开了过来,它们牵引着魔导炮,我在其中,还发现了一门轨道电磁炮。
“后退!后退!”女战士阿莱西娅站在高台炮塔上,大吼,“退守防线,等待魔导兵团支援!不能让它们进入城镇!”
这位女性一身火红盔甲,她转身跳入一台三米多高的人形机甲内,机甲也是通体亮红,在战场上无比耀眼,她显然是故意让自己成为一个标志物,战士们看到她时明显精神一振。
机甲抬起手炮,远远地开了一炮,女战士准确地命中了千米开外的一台魔导炮,使它爆炸燃烧了起来,她让我想起传奇故事里手持长弓西北防线女武神,她们于千米外张开两米长的巨弓,射出的铁箭能把半兽人前锋穿成一根肉串。
我仿佛看到传奇重来。
“走!”我对那位无名法师说,“半兽人在袭击防线了,我们抓住那个亡灵法师,然后立刻回援!”
无名法师……或者我可以用那个更中二的名字称呼他——狂怒之焰,他再次念了一个咒语,一个圆形的魔法阵在他脚下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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