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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 (青篁)


  那火盆重重撞到了来人的身上,将他撞出去近一丈远。
  “啊啊啊啊啊!”白淳淳捂着脸大声喊叫。
  他方才见炭火飞来,本能地侧身闪躲,但毕竟怀里抱着静婵,半边脸上还是被溅开的火星烫了个正着。
  旺盛的火炭落到脸上,皮肉的剧痛让娇生惯养的白淳淳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静婵也被他抛到了地上,撞着门槛昏了过去。
  “少爷!”那侍从拖着静怡没有被炭火溅到,但看到自家少爷伤到了,连忙丢下静怡跑了过来。
  那中年男子虽然没有被炭火伤到,但躲避得也颇是狼狈。
  加之看到白淳淳受伤,他心中又气又恼,一个纵跃便到了那人面前,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正朝心脉,若是被踢了个结实,绝无生还之理。


第16章
  “竖子尔敢!”
  随着这一声怒喝,箭矢若流星破空而来,直射男子脚踝。
  男子急忙收势后退。
  那支箭直直射入了青石的踢脚之中,足足没入了一半,箭后响羽兀自震个不停,发出“嗡嗡”之声,可见射箭之人力量之强。
  那中年男子被一箭逼退,只觉面上无光,忿忿望向弓箭来处。
  只见一身黑色猎装的少女,踏在门前抱鼓石上,张弓搭箭,稳稳朝对这边。
  男子见只有这样一个陌生少女,顿时怒从心起,抽出腰间匕首便要迎上前去。
  “林师傅!万万不可!”那侍从也看到了来人,急的声音都变了:“那是慕容郡主!”
  中年男子僵在原地。
  比起远在朝暮阁的赤琏公主,这位郡主在上京之中简直声名显赫,加之她兄长慕容极真真是位令人头皮发麻的可怕人物,任谁听到面前是这煞星,可不都要打个激灵。
  而慕容瑜移动箭尖,指向了坐在地上不停叫唤的白淳淳。
  中年男子脸色大变,急忙挡到了白淳淳面前。
  “慕容郡主,此事都是误会!”他也顾不得端着高手的架子了:“这位可是江东白家的少爷,你的表兄,还请郡主莫要冲动,手下留情啊!”
  “能有什么误会?”慕容瑜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让开,我今天非要给白蠢蠢身上添两个窟窿!如此卑鄙下作之人,还有脸假装我的表兄,简直罪加一等!”
  她松开手指,弓箭直奔白淳淳而去。
  中年男子早有防备,连忙用匕首格挡,但甫一接触便觉一股大力涌来,他惊诧之下几乎用尽全力,方能拨偏这支劲箭。
  他这才想起传言这位郡主天生神力,用的乃是寻常男子拉都拉不开的二石强弓。
  而慕容瑜一箭不中,指尖之中已经又夹了三支箭矢,一齐架到了弓弦之上。
  “还请郡主看在老爷与梦瑶夫人的份上,万不可冲动行事啊!”他心中暗恨自己轻敌,将虎口被震裂的手背到了身后。
  “还敢提我姨母……”慕容瑜脸色更难看了。
  “郡主郡主!”那侍从跪到了地上,一脸如丧考批:“就算不看在我们老爷夫人的面上,您总要看在郡王的面上,眼见着我们就要和郡王府结亲了,可不能闹出人命来啊郡主!”
  “你这……”慕容瑜低低咒骂了一声。“你这为虎作伥的狗奴才,现在倒会讨饶!你们方才行事之时,有没有顾虑郡王府啊?”
  但她手中的弓箭却终究放了下来。
  “还不快滚!”她从抱鼓石上跳下。
  那中年男子松了口气,提起兀自哭嚷的白淳淳,直接纵身跃上围墙,侍从也是四肢并用,又爬又滚远远绕开她跑了出去。
  慕容瑜快步走上回廊,先将静怡穴道解了,才去看静婵的伤势。
  “郡主,静婵她……”静怡拉着自己的衣襟,浑身打着颤。
  “无妨,只是晕过去了。”慕容瑜轻轻松松将静婵抱了起来,抱进了屋子里去。“你收拾一下,去找人过来。”
  “好!好!”静怡强自镇定下来。
  她拉好衣物,往门口跑了几步,方才想起来倒在回廊上的那人,连忙跑过去看他。
  “晏管事!”她看到地上的斑驳血迹,只觉得心惊肉跳:“晏管事,你没事吧!”
  待看到晏海无声无息地仰面躺在地上,她都快吓得哭出来了。
  若是这人死了……若是这人死了……静婵姐……
  她咬了咬牙,转身往门外跑去。
  赤琏得到消息赶回天风楼后,见到这情形出离愤怒,立时便要冲过去将白淳淳碎尸万段。
  按着她的性子是谁都拦不住的,但不想这事已经惊动了云寂,才能在她闯祸之前将她挡在了屋里。
  待问清了原委,云寂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先去摘星楼请邹长青过来。
  “我听说,还有个仆役也受了伤?”云寂问道:“伤得重吗?”
  赤琏看向静怡。
  “是的,阁主。”静怡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晏管事,啊!就是他原本是下院的管事,后来他就来我们这里……”
  “就是个仆人。”赤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师父,这事绝不能轻易揭过了。”
  “不论是白家或者别的什么人,在朝暮阁中如此行事,定然是要给一个说法的。”云寂穿了一件白色的锦衣,披着的白色毛裘一丝杂色也无,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但是清明大祭在即,不可旁生枝节,此事我自会处置,你不许擅自行动。”
  “师父,那白淳淳居然敢胆大妄为至此,定然不可能只是色令智昏,背后自然是有人指使。”赤琏绷着脸:“若是冲着我来的,我这样忍气吞声,不正是示弱与人?”
  “示弱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可耻之事。”云寂望着她。“赤琏,我三番五次的跟你说,做人最忌讳的就是任由性情肆意妄为,‘节制’二字尤为重要。”
  赤琏抿着嘴,明显是心有不甘,却是没有敢反驳他。
  “罢了!今日这事也是有些过了。”云寂看她这样,倒有些不忍心:“你且放心,待大祭之后,我必定会让白家给出一个交代。”
  “多谢师父。”赤琏闷闷地应了。
  云寂又安抚了她几句,自屋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沿着回廊往外走,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邹老过来了吗?”他问身旁的常佑。
  “已经到了一阵子,姑娘们都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那个仆役的伤势有些重了,如今还在那里忙碌。”常佑迅速地答道。
  “那正好过去一趟,我有事要问邹老。”云寂说道。“我们直接过去,不用惊动旁人了。”
  常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便让身旁的人带路,往仆役们住的院子里去了。
  天风楼虽然用度丰厚,仆役们的月金也不少,但也不可能达到每人一间屋子的地步。
  晏海也是同另两个人一起挤在狭小的斗室之中,如今一下子涌入了三四个人,顿时就显得拥挤起来。
  邹老虽然被喊来看诊,但为一个男仆诊治实在是大材小用,故而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一位门生为晏海医治。
  “他所受火伤只是浅表,严重的乃是内里。”他的门生回禀道:“而且此人体质虚弱,肺腑之中有瘀血塞堵,若不及时排解,只怕后果堪虞。”
  邹老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先帮他把火伤处理一下,开一剂清瘀的药剂。”
  晏海伤在肩背,是俯卧在床上的,那门生将覆在他背后的布帛拉下,露出了伤处。
  云寂便是此时走进来的。
  屋子太小,他便让常佑带人留在外头,一个人走了进来。
  躺在床上的人露出了颈肩,皮肤看上去有种病弱的苍白,而狰狞的伤口盘踞在惨白的皮肤之上,格外刺目可怕。
  云寂脚步停顿了一下。
  “阁主。”邹长青看到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
  “邹老不用多礼。”云寂拦住他,目光瞥过床上:“也不用顾及我,先治伤吧!”
  “行!行!”邹长青急忙吩咐:“你们快些上药,回头开了药方让我看看。”
  “不急。”云寂站在那里,似乎对于处理火伤有些好奇:“就先上药好了。”
  那主治的门生倒是紧张起来。
  要知在朝暮阁中,平日里是没什么机会能够见到阁主,如今突然近在咫尺,而且一副考校自己的样子……他一时控制不住,接过沾满药液的布巾朝伤口用力按了下去。
  晏海于昏睡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
  云寂皱起了眉头。
  “小心些!”邹长青心里对这个门生颇为不满,这不是在阁主面前丢他的老脸吗?
  那门生愈发手足无措,擦拭伤口之时抖抖瑟瑟,暗红的药液四处流淌,晏海的后背顿时就像是血流成河一般。。
  “这药物似乎药性很强。”云寂问邹长青:“我听说楼里最近做了不少新药,不知这是否便是?”
  “这种火伤药效果极好,只是施用之时痛感也强,我们反复试过,除非加进冰玉髓方可做到抵消疼痛。”邹长青干笑了两声:“只是冰玉髓实在昂贵难得,用来治疗火伤也是杀鸡牛刀。”
  云寂点点头,又去看床上的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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