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兄弟呢?”
“他们有什么难办的?给他们吃点毒|药,不都乖乖跟着我走了?”月留衣翻了个白眼:“如今他们俩身份矜贵,可比别人惜命多了。”
“海船……”
“这些你不用操心,你回去把海图准备好。”月留衣眼睛一转,看向了云寂:“云阁主,千莲岛危机重重,月翠微不能动武,你也不会放心他独自涉险吧!”
她并不需要听到云寂说出答案,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带着阿瑛离开了。
看见云寂朝他伸出手,晏海下意识的把手递给了过去,却被云寂猛地一拉。
他踉跄着跌进了云寂的怀里,闷哼声还没有出口,就被云寂冰凉微软的嘴唇吞了下去。
灵活的舌头钻进了他的口中,巡梭着将津液一卷而空。
每一次被云寂亲吻的时候,他就有种被吞噬的错觉。
不过,就算是被这个人吃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昏昏沉沉地想,止不住的想要微笑。
云寂来来回回地轻吻着他嘴角上扬的纹路,
“晏海,我和你一起去千莲岛。”云寂托高了他的下颌,让他与自己目光相对:“等回来之后,如果你不愿意再回朝暮阁,我们可以留在上京,也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晏海几番张嘴,最终只能说出了一个“好”字。
归途之中,经过那个关着月凌寒的地方,晏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巨大的鸟笼。
云寂问他在想些什么。
他说:“我在想世上会不会还有另一个这样的地方,关着另一个月凌寒,制造了另一个化羽池……木怀谨亦或是木家的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得出来。
他们从佛塔里出来的时候,发现非但外面那些护卫一个都不见了,就连佛塔之中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些画卷书册,尽数消失了踪影。
“也许我们转身离开之后,这条地道也会消失。”晏海猜测道。
只不过,地道有没有消失他们并不会知道,因为这座高塔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就崩塌了。
地陷三尺,将整座佛塔填埋在了里面。
彼时,他们甚至还没有回到上京城里。
身后烟尘滚滚,伴随着巨响直冲上云霄。
身前马蹄阵阵,有一列轻骑与他们在官道相遇。
“吁——”当前一人勒住了马儿,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云寂将晏海放了下来。
“贺立,你先去看看情况。”一身紫色官服的慕容极坐在马上,张望着天镇寺的方向。
他的副手贺立越众而出,朝二人拱手见礼之后,带着一队人往天镇寺赶去。
“你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里?”慕容极翻身下马,将二人打量了一番又问:“为何如此狼狈?”
只是话音刚落,他身后整齐的队列里探出了一个脑袋,兴高采烈的喊出了晏海的名字。
“慕容郡主。”晏海朝她那里点了点头。
慕容瑜跳下马正要跑过来,被慕容极一个眼神钉死在了原地。
“夜游赏月,出了一些意外。”晏海拍了拍身上的浮灰。
“这倒是巧了。”慕容极挑了挑眉:“可是在天镇寺中出的意外?”
“不是。”晏海摇了摇头。
“一早有人来报,说天镇寺中发生了命案。”慕容极仔细观察着二人的表情,慢条斯理的说道:“包括监寺在内的数十人,于今晨发现尽数暴毙于寺中,不知二位可知道些什么?”
“这件事我们并不知情。”晏海如实说道。
慕容极显然不信,但这种情形也不好直接质疑,只能说:“若是二位想起什么,还请一定要告诉我。”
他说完转身想要上马,却被晏海喊住了。
“郡王。”晏海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慕容极。“我这有一样东西,想要送给郡王。”
“这是……”慕容极疑惑地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他。
他还没有来得及接过来,横里伸出一只手就把那样东西给拿走了。
“居然送东西给慕容极,也不送给我。”慕容瑜笑嘻嘻的对他说道:“晏海,你这样可不对,明明是我俩关系更好的啊!”
云寂和慕容极同时皱起了眉。
“郡主说笑了。”晏海安抚似的拍了拍云寂的手背。“我送给郡王此物,倒是有些讲究的。”
“开什么玩笑?”慕容瑜举着手里的东西,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丑的布娃娃,还有什么好讲究的吗?”
第147章
“这娃娃做得也太丑了吧!”慕容瑜把那只难看的布偶拿在手里, 翻来翻去看完总结:“手艺真差。”
“晏公子给我这个, 可是有什么隐喻?”慕容极把东西拿了回来。
“我只是觉得若要解开郡王心中的许多谜团, 可能要从此物, 嗯……从此人下手。”晏海点了点他手里的布偶:“上京城里的命案和他之间,一定有所关联, 但至于是什么样的关联, 还要郡王自己去查问了。”
慕容极虽然一头雾水, 但又知道晏海不会无的放矢,他平白给自己这个娃娃, 必然是有用意的,不由得低头细细看了一看。
这娃娃做得特别简陋粗糙,针脚有长有短有粗有细, 足以和慕容瑜的女工相媲美。
样子也很敷衍,眼睛鼻子都是随意画的,身子是四方的,两只手还缝得一长一短的……一长一短?
他眼皮一跳, 不可置信地看向晏海。
“那我们就不打扰郡王办案了。”晏海向他行礼告辞:“离开上京之前,我会住在云阁主的府上。”
“离开?”慕容瑜惊讶的问:“你要去哪儿?”
“回一趟我的故乡。”晏海看向云寂。“与云阁主一起。”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他停顿了一下,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很快。”
慕容极带着人走了, 慕容瑜在马上扭着身子和他挥手道别。
因为她太过热情, 晏海犹豫着是不是也应该挥个手什么的, 只是手刚抬起来, 整个人被云寂自身后当胸抱住了。
“你别和慕容瑜太接近。”云寂低头在他耳边说:“这人看着大大咧咧, 其实很有城府, 而且出身来历上头大有文章,很有可能……”
“我知道。”这一句话的功夫,两个慕容就去得远了,晏海仰头看着云寂:“一个人背负的秘密太多了,就显得不可信了,就好像我从前在你眼里,应该也是这样的。”
“你这倒是提醒了我。”云寂将他横抱起来:“等一会我同你抓阄或者掷骰子的时候,一定得防着你作弊才行。”
晏海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愣了一下,随即为之失笑。
上京城里,炎夏已至。
午后更是一丝风也没有,天地之间充斥着沉沉热气。
落云湖边的这间屋子门窗紧闭,摆在床头的冰鉴散发出阵阵清凉,倒是将暑气完全地隔绝在了外头。
低垂的床帐里传来低声细语,一截小臂自帐中伸了出来,随即又被另一只手给抓了回去。
“你亲亲我。”帐中有人说道:“如此,我便不进去了。”
“你骗人的……”另一个声音已经哑了:“你之前便这么说,可结果……你让我睡一会,我太累了。”
先前那人叹了口气,似乎因为被拒绝而有些难过。
下一刻,床帐被重重地击打出波浪的形状,能够看得出里头的人做出了激烈的动作。
“你做什么!”那个嗓子哑了的人发出了惊呼声:“出去!你出去!”
“你不亲我,我自然要进去的,是你自己选的啊!”先前那个声音回答他,带着轻微的诱哄的口气:“我不动,你睡吧!”
“你、你疯了不成,啊——这个、你怎么这个样子……”他猛烈地喘着气,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我什么样子?你不是正纳着吗?”那人低低的笑了,声音十分的好听。“你说要睡的,怎的不把眼睛闭上?睡吧!我不吵你。”
这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
“云寂。”他哀求道:“你莫要弄我了,我的腰都快断了。”
“这里吗?我帮你揉揉。”
一只修长的手在他腰间揉搓,越揉越下,让他发出了细微难耐的呻|吟。
到最后,自然又被得逞了。
只是他实在没了力气,便由着摆弄,昏昏沉沉随波逐流之时,他在想,从前那么冷淡又傲气的人,怎么一到了床笫之欢,突然就食髓知味贪得无厌起来,如同永不餍足的……不,野兽都不及他。
仗着武功,保持精气不泄这本事,野兽可是没有的。
这来来去去的,一折腾也不只是一两个时辰,整夜断断续续都不得歇息,如今倒好,白日里也不放过了,变着法纠缠着躺到床帐里来。
他也想着不可如此纵欲,可不论怎么推拒,还是次次都被遂了意。
到了现今,也实在是吃不消了。
就好比这一刻,感觉几乎是要死在床上……
“别咬。”那人掰着他的嘴唇,要让他把嘴张开:“你真受不住的话,可以叫出来……”
“叫什么……唔——我、我又不是女子!”他怒极了,只想着做就做了,哪里来这么多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