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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完结+番外 (雪宝脆皮鸡)


  卫延看向赵易宁,回应他的只有一记冷眼。
  卫延有些尴尬的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将他扶起,关切道:“你,你没事吧?”
  赵易宁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我……”
  “回去!”
  回到范宗时,云英见范卿玄抱着陷入昏迷的谢语栖,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范卿玄径直将人抱进兰亭阁:“叫瑶光尊来见我!快!”
  鲜少见到儿子这般模样,云英也没有多问,差人喊来了瑶光尊,从头至尾范祁山都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云英担心他一时暴怒,这个时候发脾气。
  瑶光神色凝重的切了脉象,看了一眼屋中的范祁山,又看向范卿玄,道:“宗主,今夜究竟出了何事?”
  范卿玄略一沉吟,简略的将后山的事说了一遍。
  范祁山闻言冷笑道:“咎由自取。和那个女人同为九荒杀手,欲里应外合,却被同伴所伤。”
  云英白了一眼,拿手肘捅了他一下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人家还昏迷不醒呢,你又知道什么?不过猜测,别打扰瑶光诊脉。”
  瑶光合眼叹了口气道:“他内伤太重,潜伏体内的倦飞余毒有复发的危险,只怕……”
  “若是毒发,该如何?”范卿玄问。
  瑶光道:“虽说毒性不烈,但终是无法根除,如今状况还好,可若是毒发——这毒不比旁的,只能靠他自己熬过去。”
  范祁山皱眉问:“倦飞?倒是从未听过此毒,参商一毒也并不多见,也只有苍域洛家会使这些,他如何伤的?”
  瑶光微微诧异,道:“范老宗主不知?他曾替宗主——”
  说话间,床榻上那人忽然剧烈咳了起来,一双眉拧成结,整个人因为颤抖蜷在了一起,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然而却痛苦到痉挛,也没好过一直昏迷着。
  范卿玄心下一惊上前将他搂进怀里,紧紧按着他四处挣扎的双手:“语栖!你看着我,不会有事的,知道么?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谢语栖死死抓着他的手,那力道几乎能抠进血肉里,他整个人抖的厉害,剧烈的喘息难耐,身体内如万千虫蚁噬咬,几乎要昏厥过去,可意识又清醒的可怕。
  “卿玄……我难受……疼……”
  “不怕,我在。”范卿玄一直断断续续在和他说着话。
  范祁山眉心紧蹙,看了瑶光尊一眼,旋即几人退出屋子。
  “瑶光,你跟我说,这毒究竟怎么回事?宁儿在信中并未提及。这段时日又发生了什么?”
  瑶光叹了口气,将空琉叛逃师门后的事七七八八的说了一遍。
  范祁山沉默不语,直到听说谢语栖为夺取七绝散之毒,身赴洛家险些丢了性命,他脸上的神色出现了一丝动容。
  云英摇头道:“这孩子……竟为了玄儿……我若知道这些,也就不会说那些伤人心的话了。”
  范祁山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吩咐瑶光道:“范宗属你医术最好,待他情况稳定些,好生调理一下吧……”
  云英笑了笑,道:“那我去看看宁儿,想必也是受惊了。”
  范祁山点头道:“我随你一起。”
  两人结伴往赵易宁住着的小院走去,刚一进院子就听到赵易宁怒气冲冲的砸了一地的东西。
  云英惊了一下忙推门而入,见了屋内一地破碎的碗碟,再看赵易宁一脸阴沉坐在床边。
  “宁儿。”
  赵易宁看了云英一眼,怏怏的应了一声,耷拉着脑袋不愿说话。
  云英无奈的看了眼范祁山,然后坐到赵易宁身侧道:“发这么大脾气?今夜索性并未出什么事,又何必自己找不痛快?”
  赵易宁道:“我不想见到那个姓谢的!”
  “他始终是客,你就当他不在——”
  “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是他!同样是男人,我与他有何不同!”
  范祁山现在门边始终无言,云英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宁儿,看开些。”
  “云娘,你们赶他走好不好?”
  “宁儿,就算我们赶走了他,你也……”
  “赶他走!赶他走好不好!!”
  云英皱着眉,沉沉叹了一口气:“宁儿,你听我说。他怎么说也帮我我们不少,更与玄儿有过命交情,论道义也不该赶他走。何况就算我们不顾这些,要走也得等人伤好了不是?”
  赵易宁不说话,眼底满是愤愤不平。
  过了许久,他咬了咬嘴唇,埋首道:“云娘,我有好些话想和你说说。”
  云英应了一声,朝范祁山道:“祁山,我也许久没和宁儿说话了,你先回屋吧。”
  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赵易宁一双眼中噙着泪,断断续续的讲着儿时初到范家的事,一件一件历历在目。
  云英静静地在听,她甚至从来都不知赵易宁的感情藏的这般深,不住在内心声声叹息。一人用情至深,令人动容,另一人又何尝不是倾覆所有。
  赵易宁喃喃的一直说到深夜,最后靠着床栏沉沉睡去,脸庞还挂着泪。云英将他移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兰亭阁中亦是难眠之夜,范卿玄满身疲惫,眉间刻痕愈发深陷。
  谢语栖体内的残毒折腾了近一夜,临近天亮才逐渐平缓下来,而他此时已然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其实单靠素翎那一掌并不足以伤他至此。谢语栖没说,但是范卿玄明白,在西街上遇到仇家暗杀,他负伤了。
  范卿玄替他整理好额边散乱的头发,替了一盆水给他擦拭着额上的汗。
  看着他眼下深深的疲惫,男子亦是愁容不展,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直到巳时左右,谢语栖才渐渐清醒过来。
  “我睡了多久?”谢语栖微微眯起眼,不太适应窗外的日光,明晃晃的眼前一片白茫茫。
  范卿玄见他挣扎着想起身,便扶他坐起,往他身后加了两个软垫:“两个多时辰,若是困就再睡会儿。”
  谢语栖摇摇头:“不困,就是身上乏得很……”
  范卿玄见他神情沮丧,稍稍捏了下他的手心道:“瑶光说你好生修养便是,以后当心些,体内余毒当不会发作。”
  谢语栖暗自调理了下内息,表面虽无波无澜,却隐隐有翻江倒海之势。
  “要吃些东西么?”
  谢语栖合眼道:“没胃口。”
  范卿玄干脆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冰冰凉凉的,便扯过了外衣披在他身上。
  谢语栖无力的笑了笑道:“看不出范大宗主还挺会照顾人啊,这可不像你做的。”
  “……如若可以,我希望受罪的是我。”
  谢语栖没有再看他,目光投向窗外,望着日光下微微晃动的枝叶愣怔出神,直到眼睛酸疼发红了,他才轻声道:“范卿玄,我们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避世而居好不好?盖一座木屋,种一片花圃田,时而下山除灵,兴起了就云游四海,倦了就回到木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什么也不管了好不好?”
  “怎么突然这样想?”
  谢语栖低眉:“就像是寻常人家那样,也是奢求么?”
  范卿玄顿了一顿,道:“并非不可能,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你想去哪里,我随你去。”
  “一切随我?”谢语栖一双眼眸微微放亮,“什么也不管了?”
  “不管了。”
  谢语栖:“我可当真了,这是承诺。你若不来,我就去找你。”
  “好。”
  说话间,卫延从屋外冒出个头来,咳了一声。
  范卿玄回头看去,眼中波澜不惊:“何事?”
  卫延也是尴尬,其实他一早就到了,只是看到两人正说着话,不敢打断。
  说来也巧,他也不知为何,每次都给自己撞上这样的情景,倘若他事先能预料,给他十个胆子,他也绝不踏进这两人方圆二十米,不,五十米。
  “宗主,青峰李木提来了。”
  “知道了。”
  卫延抱拳一溜烟就往外跑没了影。
  谢语栖想了想问:“李木提是谁?”
  “青峰宗主裘枫的亲信。”
  “他来做什么?”
  范卿玄起身道:“父亲多年未归,想必是闻讯过来看看的。你好生休息,我去看看。”
  “我也去。”
  范卿玄无奈道:“你有伤在身,若是好不了,临安便不用去了。”
  谢语栖不依:“就算你现在拦着我,等你走了,我一样能跑出去,还不如带我过去,看在眼皮子底下来的安心。”
  知道他巧言善辩,范卿玄也并未打算和他争论个输赢,替他笼好外衣,又加了件外氅。
  如今方过中秋,日头还未尽冷,只有丝丝秋爽的凉风,他这行头倒像是过冬一般,尽管他再不乐意,也知道这是范卿玄放他出来的交换条件,也只得一声不吭的从了。


第37章 东行
  一向庄严肃穆的臻宇殿内,今日里时而传出些毫不拘谨的大笑,倒显得有几分诡异。守在大殿外的弟子面面相觑,脸上尽是茫然,偶尔提着胆子朝殿内瞅一眼。
  殿内一个身穿玄青长衫的男子正捧腹大笑,前仰后合的笑了半晌,然后拍了拍范祁山的肩膀,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一口气,愣是眼底都忍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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