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对他说话,但森椮听不清,他的身子很痛,脸也很痛,而且鼻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着了,吸不上气来。
自己好像掉进了下水道里。森椮想了起来,之后就被水一路的冲,再接着脑袋撞上了一块石头,就给弄晕了。
所以自己是被冲到哪儿了?森椮努力睁大眼睛,然而眼前还是血糊糊的一片,忽然有水滴落了下来,一滴、两滴……冷冰冰的,是下雨了。
森椮晕乎乎的,但在雨水的冲刷下,他看见了树影。
树……好多树……
男人……巨大的男人……
媳妇……周围一个女的都没有,哪里来的媳妇?
于是森椮眼睛一闭,又昏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本应该在《坏男人》写完之后就开的,只不过《贱男人》和《坏男人》的评价都很糟糕,骂的人多,仓鼠心里怪难受的,就临时起意开了《厉鬼师尊》,就是为了调整一下心情和反思一下自己。
前两本就不多言了,不推荐心理承受力低的人看,毕竟有人看了以后评价“致郁”和认为我“三观不正”,所以这本仓鼠努力纠正吧。
更新不敢保证稳定,随榜单,能在此保证的只有“不坑”而已。
第2章
……
两年后。
这里是兽人大陆的南部落,和居住在大草原里的东部落和位于戈壁的西部落不同,这里多山、多雨、多树,所以兽人们就群居在茂密的森林里头。
然而看似居住环境最好的南部落亦有自己的麻烦,那就是每年夏天时不时来一次的飓风、暴雨和洪水。
今年,飓风一如既往的来了,每家每户的都紧闭着各自的门窗,狂风呼啸、暴雨不止,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却有一个高大的兽人淡定的行走在密林之中。
男人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深邃的眼眸也是暗金之色,五官刚毅中带着柔和,淡色的薄唇总是微微扬起,带着少许轻挑之意,又有那么点儿慵懒,是少见的俊美之人。
离家三年,也该回来看看了。男人一边想着一边在雨中四处打量,部落的格局并没有在他离开的这三年里发生太大的改变,只不过一些树上有了新屋,一些本来有着树屋的地方却只剩下了枝干。
南大陆湿气重,且好发洪涝灾害,所以人们都把房子盖树上,这样家在发洪水时不会被淹,平时地板也不容易犯潮腐烂。
格勒的树屋没了?是么,他已经去了么……男人吃了一惊,继而苦涩一笑。
格勒是他的朋友,一个年纪很大且没有伴侣的兽人,而部落会在一个树屋失去主人以后进行拆除,为了让后人有更好的居住空间。
这也是男人不得不三年回来一次的原因,一个兽人离开部落三年未归,部落会默认他已经死亡,从而对他的房屋进行拆除。
男人在狂风暴雨之中朝自己的家走去,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才远远的看到了一棵参天大树,那树长得非常粗壮,单单一个主干便要十个成年人才能抱住,而茂密的树冠中部建着一栋精致典雅的树屋,正是男人三年未回的家了。
雨有些大了,男人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仔细看了看,发现树屋的状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墙壁表面没有被野兽撞破的痕迹,围绕着粗大树干盘旋而上的楼梯也没有丝毫破损。
看着倒像是有人在他离开的这三年期间在帮他维护这个家。
男人在雨中沉吟片刻,然后走上七八米高的台阶到了树屋门口,骨节分明的大手正要推门,便发现到了不对。
门从里面栓住了。
“……”果然有人进入了他的家,而且……估计这会还在里头。
不会是哪个成了年的兽人小孩自己懒得建屋便霸占了他家吧?男人笑了出来,说不出是在生气还是觉得有趣,但下一秒他便抬脚便踹开了大屋的门,动作果断利落而又不失优雅。
入眼之处是一个二十坪左右的小客厅,旁边紧挨着半开放的小厨房,客厅右侧是黑木制成的桌椅,再过去就是阳台了。
如同它的外观,这个树屋小却精致,让男人注意的是,餐桌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陶土花瓶,上面简简单单的插着一只盛开的红玫瑰,让整个屋子一下子有了情调。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清新、淡雅、芬芳,不是花香,却比花香更醉人,那是对兽人而言最致命的毒药。
呼啸的飓风一吹,香味顿时飘散了去。
是成熟体雌性的体香,里头并没有掺杂着其他兽人的气味,这说明此时此刻待在这个屋子里的人是一个没有主的单身雌性。
伫立在门口的男人一下子踌躇起来,他犹豫了许久然后才轻轻关上了屋门,并慢慢顺着那股气味朝走廊深处寻了过去。
他家一共两间卧室,主卧和次卧,而气味的源头来自次卧,也即是他的房间。
男人并没有立即进入次卧查看,而是先打开了主卧的门,见里头的摆设如旧一如他离开之前,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人没有动这间屋子,还好。
男人这才重新看向次卧的门,虽然隔着一个厚实的门板,但他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对方沉稳而深长的呼吸声了。
在睡觉么?男人在门外皱眉思量着,这明明是他的家、他的房间,他却没法进去。
雌性在兽人世界是稀少且珍贵的,他们生来娇弱,既不能变身为野兽也没有强悍的躯体,再加上他们肩负着为兽人繁衍后代的使命,所以成为了部落的重点保护对象,也为此设立了一系列的规定。
规定一:为保障雌性的人身安全,他们身边必须有兽人看护,结伴前随父母居住,结伴后随伴侣。
规定二:伤害、欺骗甚至诱拐雌性等等行为,是为重罪。
正是这两个规定让男人陷入了为难,他不知道为何一个单身雌性会睡在他的房间里,如果他是离家出走,那么自己有可能会被误认为诱拐雌性而被定罪。
留下自己的后代是每个兽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所以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找不到雌性伴侣的兽人经不住生理诱惑铤而走险。
男人足足在自己的房门口思考了一个时辰,才最终决定先进去看看,也许是他认识的雌性也说不定,这样他也好去通知他的家人。
里头的人还在睡觉,刚才男人一脚踹开大门这么大的声响都没能吵醒他,可见他的睡眠有多深沉。
男人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房门,然后暗金色的眼眸往自己的床上一瞟,便看到了一具近乎赤裸的躯体:黝黑精瘦的上半身赤着,细细的腰肢下面只套了一条小小的紧身短裤,再下去的那两条腿也很霸气的开着,其中一条腿上缠绕着白色的被单,凌乱的垂落到了木质地板上。
那人是趴着睡的,脑袋枕着双手,结实浑圆的屁股正对着门口的男人,他的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身形偏瘦,略有些长的黑发遮盖了半张脸,让男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被这具躯体震慑住的男人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退出了自己的房间。
真是……太胆大了!竟裸成这样在陌生人的家里呼呼大睡!
男人站在门口笑了,觉得这事挺新奇的,一回到家便看到自己床上睡着个近乎赤裸的雌性,这世上居然有这等好事?别的兽人都是苦苦找不到雌性伴侣,他倒好,自个送上门了一个。
不过说正经的,这雌性的父母也太不负责任了,居然没把人给看好,若今儿站在这儿的不是他而是其他兽人,恐怕里头的人这会已经被压着“办事”了。
虽然那雌性黑了点、瘦了点,他也没看清脸,但气味是不错的。
兽人求偶可是非常讲究气味的。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卧房,男人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他已经确定他不认识里头的雌性,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立即去找尤里说明一下情况。
尤里是他的好友,也是这个部落的酋长之子。
男人出了树屋,外头风雨如旧,他匆匆走下螺旋状的阶梯,不想一个转身便迎面撞上了一个兽人。
那兽人手上提着一只五花大绑的野鸡,体格壮硕但个头偏矮,面貌一般,气质略显阴沉。
是一个狼人。
两人都愣住了,他们在呼啸的风雨中对视了一阵,然后又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雌性睡觉的那间屋子。
男人很冷静,他立即用高挑强健的躯体挡住楼梯口,不让那个狼人上去,然后那张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有事?”
对方显得有些急切和慌张:“他呢?”
男人自然清楚“他”指的是谁,他短暂的犹豫了一会,才回答:“在睡觉。”
对方猛地沉下面孔,“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男人装傻。
“他的身体!”
看来这个狼人很了解他屋里头的那个雌性,连他不穿衣服睡觉这点都清楚。
“咳。”男人咳了一声,略有些尴尬,但他并不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问他:“你是他的谁?”
心想许是对方的哥哥。
哪知狼人吼出两个字:
“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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