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同伴叼了花就跑,旁边的小野猫小野狐狸也齐齐围过来盯着林亦舒。
因为和枫枫朝夕相处,林亦舒此时竟然一下子就看懂了它们的意思。今天反正也卖不出去,不如把花摘下来送给它们,她把花一朵一朵摘下来,挨个给它们一家一朵。
这群小家伙叼着花顺着街道一路跑过,然后停在祭祀用的狐神像前,把花放在祭台上。整齐的坐成一排。
在旁边的人群立刻沸腾起来,“是狐神!狐神大人显灵了!”有几位虔信的老人家直接拜倒在地,念念有词。
有心人看到祭台上的花,吃惊的大喊一声:“这不是刚才那个外乡女卖的花么!狐神要花!大家快去买啊!”
于是,所有人都转身冲了过去,直直奔向林亦舒卖花的方向,生怕轮不到自己。
林亦舒正小心的把花搬进箱子里,要收起来回家呢,忽然就听见在她的左方忽然有一阵嘈杂的人声。她抬头一看,一群黑压压的人群,向她的方向涌来。
“姑娘!花多少钱!我加一倍全收了!”
“别听他的!我加倍!”
林亦舒傻了。
第12章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林亦舒想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肯定是刚才那群猫帮了她。
如果真的有狐神的话,那还是蛮照顾她的嘛。林亦舒这样想着,在脑袋里忽然想起了枫枫,这只满是疑点的小狐狸。她可从来没在别处见过会吃水煮鱼会录视频的狐狸。
看着面前这群求着她卖花的人,林亦舒叹了口气,这村子真是应该变了。
相比较外界健全的各种制度,这里还是原始的村长权神授制,思想教育和外界差的太远。有一个段子怎么说的来着?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
林亦舒把花挨个卖给她们,因为这次的人太多了,林亦舒也从一盆一盆的卖,改成了一朵一朵的卖,这样就能发给更多的人。
至于刚才来闹事的那两人,还有当时被哄骗的村民,林亦舒想了一番,决定也不跟他们计较,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她想饶人,可是旁边的人不想让他饶。正在林亦舒挨个给每个人发花的时候,有几个村民架着刚才闹事的两人走到林亦舒的摊位前,“这就是刚才闹事的两个人!胆敢冲撞神使,不能轻饶!”
扶额。林亦舒听这话哭笑不得,自己怎么成了神使了?这群村民真的是让人头疼。算了,人都在这了,自己不如假个狐威诈他一下,让他能改邪归正多好。
想到这里,林亦舒板起脸严肃的说道,“我这都是特地栽种来供奉神灵的鲜花,你们是何人指示,竟来我这喧闹?”
“仙花?”这两人吓了一跳,声音一哆嗦,竟然互相抢着就把那个小贩供了出来:“这是卖纸花的老六让我们做的,他嫉妒你抢他生意,才让我们兄弟俩来坏你的。”
听了这话,林亦舒终于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贪心害人啊。
“给你们一个赎罪的会,村里的人都在看着,现在去把那个小贩带过来,也许狐神会从轻处罚你的罪过。”
这两人飞一样的跑了,不出五分钟,那个小贩就被拽着拉过来。他们个齐齐被人群包围起来。
旁边路人的指点唾骂,想要把他们赶出村子的愤怒,让刚才林亦舒遭受的一切,全部报应到他们自己身上。
林亦舒站在他们面前,眼神直直地盯着,一言不发,不一会这人的脸上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时林亦舒才开口道:“你们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人被众人用眼神盯着,终于熬到林亦舒开口,都快哭了,“我不该嫉妒眼红来坏您的生意,甚至差点把您赶出村子。”
“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狐神原谅你们?”
“我们再也不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了!以后保证吃素一年!天天行好事!”
“保证呢?你们人这次都是财迷心窍,你们就在此立下誓言,如有违背,日后必遭家财散尽,穷困一生。”
这人照做之后,林亦舒才松一口气,不过这件事还不算完,村里人还在误会她是什么“神使”呢。
她面向村民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我是从城里来的技术员,应村长的邀请来村子里进行农业指导,在冬天种出鲜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并不是什么仙术巫术。”
听了这话,众人才点点头,各自散去。要不然如果真被她们误会,林亦舒她就有的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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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家。
“呼。真是不容易,攒了这么久,终于又能变成人身了。正月十五真好,一天能赚下几个月的功德。”一个女子在沙发上躺着,右腿架在左腿上。
只见她银白色长发肆意的洒落在她身上,而这一片银白之正有一缕艳红。身上柔软庄重的大红色裾裙,赫然就是那夜林亦舒梦所见的那位。
只见她抬一招,藏在柜子里的小零食就飞出来到她上。这是上次林亦舒逛淘宝买的,什么鸭脖鸡爪牛肉粒小鱼干应有尽有。
她拆了一袋泡椒凤爪,一口咬下,瞬间辣味一下就从口腔透到她的头顶,她立刻跳起来冲去洗间,然后拧开水龙头凑着去喝自来水。
“呸,这什么破水,怎么一股怪味。”她皱起了眉头,一口把水吐掉,狐狸身时明明
天天喝这个水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味。
“拿点什么配着鸡爪子吃呢?对了,不是亦舒她前几天才酿了酒嘛,让我尝尝什么味,一口,就一口绝对不让她发现。”
她蹑蹑脚的走去了厨房,把酒桶的盖子一掀,一瞬间混着小麦的酒的香气就钻入她的鼻孔。
只见她端起放在地上的水碗,在酒桶里舀了满满一碗的酒浆,端起碗尝一口,瞬间她的眼睛情不自禁眯起来,露出一个标准的狐狸笑。
“这什么酒怎么这么好喝,听亦舒说是叫啤酒来着?不对啊,之前村里有人给我供啤酒的,明明是又苦又水。”她仰起头,一瞬间把一整碗的啤酒都灌入了腹。
因为喝的太急,有几滴落在她的衣服上,只见她伸在衣服上虚点一下,酒渍立刻消失不见。
“反正祭祀仪式还要好久呢,我喝一会再过去好了”
离祭祀的时间越来越近,刚才还在自由买卖的人也各自起身,前往祭祀的现场。那佝偻背的老村长,今天也是盛装打扮的威严十足。
接下来一串又长又无聊的仪式,把林亦舒差点看困了,只有游街时的节目表演还算颇有看头。在人群的嬉闹,在欢快的海洋里,林亦舒似乎找回了现代社会所缺少的那股子年味,不出十五都是年嘛。
今年的狐神祭与往年不同,格外多了一道步骤。林亦舒旁边的人群到处都在讨论,村长特地祈问狐神村是否要开放的事情。
林亦舒盯着村长,见他念诵了一边祭,内容大致是什么今日之朝应否遵古训之类的话。
然后把祭放在盆点火烧掉,用一张白纸放在火苗上烤,不一会,这张白纸上竟然出现了字迹,林亦舒定睛一看,赫然个大字在其上。
“不可变”
第13章
什么?林亦舒看到这个结果,一瞬间一股凉意从头透到脚,不可能是这么结果的。是哪里出了差错?
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半个月,林亦舒的想法也逐渐被传染,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有为人所不知道的事物。而且,如果真有狐神存在的话,祂绝对不会放任这个村子自取灭亡。
林亦舒心一动,下意识的迈开脚步,穿过旁边熙攘的人群,迳直走到了村长面前,拽过了那张纸。
祭典旁所有的人,有少有老,无一例外的把目光全部聚焦在林亦舒的身上,全场一瞬间寂静无声。
下一刻,就如同加入了杂质的过热水一般,人群猛地炸开了锅,用声势讨伐她破坏仪式的罪行。立刻就有祭祀人员冲出来,要把林亦舒赶出场地。
然而下一刻,林亦舒做出了另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惧怕的动作,她把扶在狐神像的上面,眉眼生寒,大声喝道:“靠近我一步,我就把这神像推下去!”
因为有扛着神像游村的意识,这放置在祭坛之上的神像并不太重,林亦舒这一推,今年整个的祭典都完了。
村民们身体一震,再没有一个人敢动一步。“往后退一步!”众村民也只得向后迈一步,退到祭祀范围之外。
等众人齐齐后退一步后,林亦舒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才好一些,她仔细观察着这张纸,用摸过这被火烤过微微发黄又有些发脆的纸张,上面写着字的那部分格外棕黑。
她把鼻子凑过去嗅了一下,一阵烟熏的焦味扑面而来,她闭上眼睛仔细分辨,竟若隐若现的有一股酸味。
林亦舒心一下了然,她眼神一下明亮起来,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对面前的村民大声说道:“去给我拿一瓶白醋和一张白纸过来。”
村里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动作。呵,敢不动?林亦舒放在神像上的,稍用力一推,顿时神像就被转动了一个小小的角度。
神像轻轻晃动一下,这些村民的心也被轻轻晃动一下,一下子就有人跑了出去,飞快的把林亦舒摇的东西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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