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矛盾的情绪都用在了一个人身上,进而不能,退又不成,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也才下车,你这是?”
“哦,我找轻轻对明天的台本,想起电影剧本的初稿也来了,反正你也住得近嘛,就顺便找了下你。”何何哥笑着说到,眼看着万里的脚步都停了下来,于是明知故问到,“轻轻,你怎么了?”
苏之河有些心塞的看着何何哥如此面不改色的自编自导,完全没有一丝尴尬的样子,内心犹如一阵龙卷风扫过。
电影才定下来呢,这么晚拉他过来讨论电影初稿,简直就是……见了个鬼。
眼看着万里那边也是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她拉了拉何何哥的袖子,抿了抿唇才说道:“何何哥,既然你还有电影剧本要讨论,不然我就先回了吧?明天和你在飞机上对也不迟。”
何何哥诧异的看了眼万里,又转过头指着苏之河道:“你家这位不是在吗,着急走什么啊。”
尴尬,太特么尴尬了。
万里和苏之河之间的事情,虽然说不是圈内知晓,但快本这几个熟的,特别是何何哥,明里暗里都帮过不少忙的,都是清楚的,也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一个拿在心眼里疼了将近十年的妹妹,另外一个还是自己第一部 电影确认的男主角,看着两个人明显有话没有说清楚,他也是心疼的,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其实当Miya来拜托他带药给万里时,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了,不然干嘛不直接交给万里,反而让他来带呢,现在看起来,果不其然,因为他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的神色,都变得微妙起来了。
万里穿得熊熊的,整个人几乎都被裹在了大衣里,更加显得整个人柔弱又小巧,她深吸了口气,然后扯出了一个笑脸,没有直面何何哥的问话,反而是略带些哀求的口吻问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好不好?”
冷风吹得有些萧索,只往骨子里钻,才下完拍摄他没来得及换衣服,只是匆忙裹了见大衣,但很明显,在高烧面前,已经有些撑不住寒气了,苏之河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人几乎是往下一栽,还好眼疾手快扶住了路灯的柱子才勉强站稳,眼看着两个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来了,他忙吃力的直起身来,勉强笑笑道:“看来我是犯困了,要不,我还是先回吧。”
他站在泛黄的路灯下,影子被拉得极长,被雪色映衬得整个人都十分清冷,脸颊和手却都是红红的,明显看起来……就是一幅生了病的样子。
何何突然有些不忍心了,其实如果把两个人逼得太紧,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点点头道:“那好吧,改天再找你和你商量。”顿了顿,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不放心的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他摆摆手,强撑着笑着拒绝到:“没事,我一大老爷们要你护送什么啊,你们忙吧,我回了。”
说着抬步就走,安静的空间里,唯有树叶间的雪沙沙落下,他的脚步十分沉重,就连脚下的雪都被踩得嘎吱作响,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的隐没在了黑暗之中,萧索而孤独,万里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泛红。
她悄悄的别过了脸,耳边却响起了何何的声音,只一瞬间,滚烫的泪珠从眼眶之中掉落,甚至融化了一小片雪。
他问道:“万里,你心疼吗?”
“何何哥,你别说笑了,”万里摇摇头,快速的擦干了泪水,倔强道,“他哪里轮到我来心疼啊。”
她很委屈,却也很心疼。
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他。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不是她,可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全部都是她的错。
“可是,你现在好像很难过。”何何哥的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顿了顿,他又苦口婆心的劝到,“轻轻,有什么事情,你们不能说清楚吗?非要搞得两个人都难过才好?”
于是她扬起了脸,有些茫然无措的问道:“何何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句同样的话,在几个小时之后被另外一个人问出口,如果苏之河知道,也许会心疼得很,但很可惜,这里只有何何。
泛黄的灯光将万里整个人柔软的包裹在了里面,她就站在那里,仰着头泪眼朦胧,却又拼命想要挤出微笑的样子,孤独得好像被世界拒之门外了一般。
何何看着她,眼前好像有些模糊,就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刚刚来快乐大本营时,被人骂得体无完肤却只能垂着头咬着牙的小姑娘。
十年过去了,她还是那样的小姑娘,隐忍,倔强和因为不愿意麻烦任何人而硬撑出来的微笑。
和十年前如出一辙。
何何哥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顿了顿,他又叹了口气,继续劝解道,“只是我觉得轻轻,你们之间应该是有误会吧?”
万里难过的摇摇头,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绞在了一起:“他好像……不相信我……”
情侣之间的信任外人最难说上话,因为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于是何何想了想,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拉着万里的边走边说道:“轻轻啊,今天之河给你送了药过来,我忘记给你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取?”
“药?我又没病,”万里摇摇头:“不用了吧……”
何何哥抬起下巴,冲着她的腿努了努嘴:“不是说腿伤了吗?”
“这个啊?没事,不疼,”她咧嘴笑了下,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没事还刻意跺了下脚,“就擦伤而已,早好了。”
却没想到何何还是把她继续往小区里拖:“那不行,人家拜托我的事情,还是要做到。”说着又笑了下,“再说了,来都来了,台本不打算对了啊?”
拗不过何何哥的好意,万里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身后走了进去,只是越走好像越不对劲。
等到站到某一栋楼前时,何何刷了门禁卡,然后招呼她进去时,她却死活不肯往里走一步了,反而是站在门口,警惕的问道:“何何哥,你家不在这里吧?”
被万里识破了小心思,何何像个没事人似的,反而是冷静反问到:“没有啊,就是这里,你记错了吧?”
夜已深,门牌早就模糊得看不清了,周围的房子又几乎长得一样,唯有凭借依稀可见的周围景物来判断,何何哥在北京的家万里本来就来的少,被何何这样一反问,反而是不自信起来了,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带了进去。
楼道的灯好像还坏了,万里被何何哥一路拉着,跌跌撞撞的往里走着,还忍不住抱怨道:“何何哥,你们这里的物业都不管事的吗?”
何何似乎是憋了笑意,声音显得很奇怪:“嗯,坏了好几天了,改天我去投诉下。”
等到有了光亮时,万里已经站在一个防盗门前,当她看见何何按门铃时,就预感到大事不好了。
谁特么回自己家还按门铃啊!!!
她拔腿就想走,却被何何哥紧紧拉住了,他看着万里似笑非笑道:“怎么,害怕啦?”
这种感觉特别像哄骗小白兔的大灰狼,万里有些欲哭无泪,她抖抖索索的指着门对何何哥说道:“何何哥……”
话还没有说完,门咔擦一声旋开了锁,接着,就探出了一个头。
是苏之河的。
他整张脸都红得不像话,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没精神,先是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疑惑的喊了声:“何何哥?”接着看到万里时,就愣住了。
脚下是光洁的地板,几乎可以照清楚人的影子,万里忘记了移开目光,就那样有些窘迫的看着苏之河,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无言以对。
等回过神来时,万里只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打算抬步就走时,对方却闷哼一声差点直接像前栽了下去,何何哥赶忙一个跨步上去接住了他,然后就是一声惊呼:“天啊,之河你怎么烧成这样!”
她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担心占据了上风,她悄悄的回头,小心的往后看去时,却发现了何何正艰难的把他往里面挪。
苏之河的身高一米八几,何何哥一米七的小身板明显扛不住,估计是烧得没什么意识了,他整个人软得使不上半分力气,只一个劲的往何何哥身上倒,万里咬了咬牙,还是过去揽住了他的另外一只胳膊,跟着何何哥一起将他往卧室挪去。
因为室内开了暖气,他只穿着简单的白T。万里一摸到他的胳膊时,就暗道不好了,因为烧得实在是太厉害。
她悄悄的偏过头去看着他的侧脸,头发凌乱不堪,眼睛紧紧闭着,睫毛服帖的覆盖在了眼睑之上,从脸颊到脖子几乎都是红的,看来还不止烧了一时半会了。
难怪……难怪今天在那么冷的情况下,他握住她的手心却依旧还是温热的,而她早应该看出来的,今天他的状态一直很糟糕……
到底是放在心坎里疼过的人,就算有误会,有埋怨,也曾在暗无边际的黑夜里偷偷的哭泣过,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过,可是最后,看到这么脆弱的苏之河,万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是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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