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是受到时代的局限,大家都觉得生病了不应该受风,就都窝在房子里,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受到阳光暴晒,徐士良身上的那些桃花煞气,只会越积累越多……
这本来是十五郎好心抗争来的结果,没想到反而成了弟弟的病因,他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了。
司马晴没来得及为这点阴差阳错感慨两句,就被谢家的仆从求过去,问这个风水局到底该如何破了。
根据生气的流向,几个青壮男仆一起动手,他们很快从三株桃树的中间,挖出来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铃铛。说也是奇怪,取走了铃铛之后,三株桃树无风摇动了起来,落了半地枯黄的叶片,秃了好多,但看着却更精神了。
在几个男仆略带敬畏的注视下,司马晴接过那个做得很精巧的银铃铛,这个大约就是镇压风水局的法器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司马晴看着那些花纹,总觉得有些眼熟。
第一百一十八章:熟悉
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这东西到底在哪里见过,司马晴便握住那个铃铛,问谢云盛:“这个我能不能拿走。或者……”他笑了出来:“你们家谁还有用这个布置风水局的需要吗?”
没有了小孩跟异性,司马晴在这种具有暗示性的话题上,就放得开许多了。谢云盛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脸都涨红了:“不不不,不用,您收着就好。”他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这点东西还是有做主的权力的。
没想到谢云盛还意外的纯情。司马晴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等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用干净的布把这颗铃铛擦拭干净,他才招呼弗洛里安一起来看:“弗洛,来看看这个,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来着。”
在记忆力这个方面,曾经弗洛里安比他要可靠多了,属于那种让弗洛里安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说的第二句话,他都能瞬间说出口的那种可靠。只是可惜,没有了从杜德星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司马晴也没有太报希望,弗洛里安能够为他找到答案。
事实上,司马晴自己也说不清,他到底希不希望弗洛里安回答他也没看到过,如果他这样说,那么很有可能这枚铃铛跟星际时代有关,这里是跟外界有关联的,那他们回去的希望就更大了!
上手摸了摸这颗小铃铛,弗洛里安的神情有些许疑惑,他迟疑着道:“铃铛上的这些花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铃铛,不过……”他拿着铃铛又仔细看了看:“这个金属加工工艺,我不久之前是见过的。”
对于后一句话,弗洛里安的语气非常笃定。
司马晴说不上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提心吊胆了起来,他轻声问道:“跟什么的工艺是一致的?”
弗洛里安揽住了他的肩膀,说出来他最不想听见的那个答案:“在九娘家里,取下来的那四枚圆锥,就跟它使用的铸造方式一致。”
这枚铃铛,用的主体材质分明是银子,那四枚圆锥使用的材质,应该是当地产的一种普通金属,在很多方面应该是都有不同的,但两者却都使用了同一种区别于其他的铸造工艺,这中间要是没有关联,司马晴可以直接把这铃铛给吃下去。
除了惊讶之外,司马晴更觉得自己心里沉甸甸的,他跟弗洛里安两个人,似乎牵扯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中去了。那个苦心孤诣布置下这个局的人,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已经布置下了这个铃铛,又在看起来跟谢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徐平家,留下了子母锥的布置材料。
这人到底能够看得到多远的地方?他们如今的插手,是否也在对方的设计之中?
能够准确的预测到二十年之后的事情,那个人的卜算能力实在太过可怕了,司马晴忍不住有些许担忧,他们已经不能后撤的参与到了这场争斗之中,如果一直深陷下去,真的能够赢吗?
不过除了这个铃铛看起来莫名的眼熟,司马晴还有一点不太明白:“那人早早布下这个局,到底是想干什么呢?从气运上看,他们想要针对的对象,估计就是十五郎了,这个风水局对他又几乎没有影响……”
弗洛里安缓缓摇了摇头:“他们针对的就是十五郎。”他引导司马晴思考:“你想想,要是到了第五日,徐士良的病还不能好,陈公子急着回去复命,一定要走,跟担心弟弟的十五郎爆发了剧烈的冲突,十五郎不甘不愿的听从的劝说跟着一起离开了……”
司马晴还有些懵懂:“那样的话,不受风水局影响的徐士良,病情就会慢慢变好了……”
弗洛里安只是摇头:“那要是徐士良根本没好,反而在路上上吐下泻,甚至于死了呢?”
司马晴不寒而栗:“这……应当不至于吧……”这句话只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事实上,司马晴顺着弗洛里安的思路往下想,觉得幕后之人很可能是做了这样的打算的,弄死徐士良,不仅折断了十五郎将来的一条臂膀,还永远在他跟陈公子之间留下了一根刺,为了自保,陈公子会不会在他主公面前多说些什么?
这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司马晴头痛的往床上一倒,算了,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他是跟不上了。
徐士良看着又精神了一点,于是想着尽快回京的陈公子,第二天便通知他们收拾行李,
第一百一十九章:遇见
司马晴倒是不在乎离去和分离,只是说起要走,十五郎私底下哭了两回,跟实际上一直盼望着回去京城的九娘比起来,几乎没有了多少过去的记忆,一心以为这里就是他的故乡的十五郎,更加舍不得杏花镇周围的山山水水,还有徐家村。
他遮掩得很好,九娘又分心于照顾徐士良,倒是忽略了他这方面的情感变化。
司马晴发现之后,安慰了十五郎几句,只是很难对他的感情感同身受。他其实很期待,怎么才能从这个可能是原始星球的地方离开。
考虑到他们现在所处的炎朝,是这些人所有已知的国家里最为强势的,国都应该是最能找到一定线索的地方了。
这里还有他的疑似老乡,在炎朝传下了华夏的文字和习俗,想来应该还能有痕迹留下的。
回不去他心心念念的故乡,去到其他的任何地方,都是漂泊而已。而且就只是从获取信仰之力这一个方面考虑,他也不能再回地球了。但是如果能够与对方想见,共同回忆一下故乡,或许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当然,前提条件就是他们先要去国都。
但是,那些提前二十年就在为今日布局的人,肯定也是在国都来着,他们现在已经是局中人,而且无论谁来看,都觉得他们是站在了十五郎这一边……这局势就显得不是那么妙了。
跟弗洛里安商量了一下,综合考虑还是去国都比较合适,两人也就没有弄出什么不告而别的事情。
陈公子这次带队来寻找十五郎,出于保密的需求,带着的人并不多,只有十个,但是各个都拥有不错的武力,毕竟不想十五郎回到京城的人也不少。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讯息,就径直往十五郎所在的这个方向来寻找,不过才花费了三个月,就找到了九娘六年前留下的痕迹,循着线索,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司马晴听到这件事,倒是很好奇,陈公子头顶的气运是不错,但也不至于运气这般好。陈公子倒是没有瞒他,只是笑嘻嘻的道:“我……被送到主公身边之前,跟当年还只是小道童的国师有过交情。”
这还是司马晴第一次听说这个人,并不知道对方在今后会对他的人生产生什么影响,司马晴好奇的道:“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公子嘿嘿一笑:“国师么……”他一副悠然神往的模样:“那可是神仙中人啊!”
司马晴无言以对,随后找了个理由,跟弗洛里安一起离开了这架马车,一起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如今这个队伍里,一共有五架马车,其中两辆盛装着谢家送给他们的礼物,都是些丝绸布匹之类,这却是陈公子的要求了,这些东西谢家筹备起来简单,价值也不菲,必要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借着这些东西,伪装成货商。
而且据谢云盛私底下透露的讯息,这些布料其中一半都是送给九娘他们的,等到了京城她们可以用来打赏给下人。司马晴听着只在心里暗暗咋舌,谢家到底是多有钱?那么有钱的话,为什么会在杏花镇这样一个偏僻的小镇落户呢?只是说到这一点,谢云盛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了,只说是祖训。
且不说这些货物的价值,司马晴很是怀疑,哪家正常的商队,会用三辆马车载人,仅有两架马车装货的……而且按照这个时代的生活水平,只怕普通商家连马车都不舍得用,大家运送货物,不是用的骡子,就是用的驴,马在这个时代可是奢侈品了。
不过陈公子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满意的样子,司马晴也就没有泼他冷水。
帮谢家破去了那个风水局,谢家人当时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等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还派之前那位管家,给他们送来了相应的谢礼——一块雕琢精美的玉佩。
就是司马晴这种不是很懂行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块玉石的美,明显超出他之前收到的那一套小物件。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谢家也是很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