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深:“……”开除了解一下。
其他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恐惧,身体先于大脑,率先有了动作,撒丫子狂奔,边跑边大声地喊着:“有鬼啊!”
有缘人也想跑,但是脚哆嗦着,软哒哒和面条一样,没力气了,哭丧着脸说:“黄大仙饶命,我无意冒犯,回去之后就给你烧纸、烧吃的。饶命饶命……”
秦深眯着眼睛看他,“你完了。 ”
有人缘哆嗦得更加厉害,“我、我、我……”
秦深阴阴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转身走向大堂的秦深摸着肚子泪流满面,大胖子、大胖子……T^T,怎么可以说他是个大胖子!
王乐彬可怜地看着有人缘,“你惨了,你把我们老板得罪了,章先生很可怕的。”
有缘人泪眼朦胧的眼睛里映出了恐惧,哆嗦着重复,“章、章先生?”
“看你可怜的,进来吧。”王乐彬看到有缘人穿着的衣服上别着个校徽,知道他是东洲大学出来的,“看在我是你学长的份儿上,你伤害了老板,我会在章先生面前替你说两句好话。”
有缘人已经哭得泪水糊了一脸,他打着哭嗝说:“现在黄大仙也讲究高学历吗?”
“什么黄大仙,我们是人!”王乐彬招呼着哭得一谈糊涂的人进来,带着他往大堂那儿去。
大堂里头,秦深吃了一大碗的双皮奶运气,总算把“大胖子”给抛到了脑后,他自我恢复的快,反正过不了多久,卸了货他又是个大帅哥,现在被叫几声大胖子怎么了,等“一秒”变身了,吓死他们。
秦深看到王乐彬把人带进来,笑盈盈地招呼着,“坐吧,望乡客栈开门迎客,不拒人于门外的。”
凌旦怯怯地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也不敢多坐,屁股就在凳子上占了小小的一块,“我、我不住店。”他更想离开。
“呵呵,来了就坐坐。”秦深不容商量,心里面还是记仇的,敢说自己是大胖子,吓吓他。
凌旦瑟缩着,“好,我坐、坐坐。”
厨房里头做了双皮奶,用的牛奶好、仇宝成手艺又很赞,做出来的双皮奶鲜甜爽滑、入口即化,并没有甜腻之感,凌旦吃着双皮奶慢慢平静了下来,偷偷打量着客栈内的一切,触及到店老板的目光,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猛地把视线给收了回去。
凌旦年纪不大,他上学早,又是大一新生,今年不过十八岁。大概是从小营养不良的缘故,十八岁成年了,长得却格外的瘦小,身上穿着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东洲大学的校运动服。
东洲大学是一所比较神奇的学校,大学还会发校服,全华夏估计没几家。
“我又不会吃人,那么怕我干什么?”
“对不起老板。”凌旦弱弱地说:“我不该说你胖的,你不胖、一点点也不胖,真的。”就肚子大了点儿,看着不是很和谐。
“你这么说就假了,我自己胖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秦深摸着肚子,表情轻松愉悦,当真是真的不计较凌旦的话了,“不过我不计较,并不代表别人不会,以后见到别人不要这么直白地形容人的身材。”
“嗯嗯。”凌旦乖乖地点头,“谢谢老板教导。”
客栈的环境安静舒适,简简单单坐在这儿就浑身得到放松,感觉不到一丝的疲惫,凌旦想要留下住一夜了,他已经从老板的口中得知,望乡客栈是一家神奇的客栈,只有有缘人可以看见,而自己就是有缘人。
不过,有缘人没有钱,单间就要一千五,贵得让人头晕,够他在学校食堂吃一个学期了。囊中羞涩地凌旦在打听了房价之后彻底歇了住店的打算,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多钱,就不住店了。”
秦深说:“没什么的,天快黑了,现在往镇上走,走到镇子上时间差不多,刚好吃晚饭。”
“嗯嗯。”凌旦点点头,他为难地摇了摇下唇,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可以拍照片吗?”
“客栈内的?”客栈内可以拍照,但普通人类提出来,这还是头一次,秦深有些顾虑,并不想让望乡客栈在社交平台上传播,惹来太多的关注。
“不是不是。”凌旦猛烈摆手,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点头。
秦深被他弄糊涂了,“究竟要拍哪里的照片?”
“那个……我想拍那个。”凌旦伸手一指,手指落在张贴在正能量宣传海报旁边的通缉令上,他看着通缉令上的人总觉得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想拍下来看看。“可以拍吗?”
秦深点头,目光落在通缉令上,通缉令上的男人名叫宫凉,是个专门偷高层的飞天大盗,但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从宫凉的长相上看,是看不出任何一点点亡命之徒的摸样,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没有半点儿猥琐之态,看体魄、看笑容就像是个阳光健朗的大学生,有着旺盛的蓬勃朝气。
“拍吧。”秦深说:“看到下面的联系方式和赏金了吗,你觉得眼熟,说不定在哪里见过他,有什么线索都可以打电话告知官府,会有奖金哦,一百万的华夏币。”
凌旦愣愣地点头,不是为了奖金,而是真的觉得通缉令上的男人很熟悉,越看越熟悉了。“他死了吗?”
“嗯,一年前犯案的时候不慎从楼上摔下去,当场死亡。死后没法受阳世法律的制裁,但阴曹地府会管的,谁也逃不掉。”
凌旦听后有些难过,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边涩涩的。
凌旦用手机拍了通缉令,二三百块钱不知道转过多少遍手的手机像素太差,拍出来的照片糊成一片,已经看不清逃犯宫凉的长相,但宫凉的摸样早就印在了凌旦的心里面,不需要对照着照片就能够仔仔细细地描绘出摸样。
和店老板打了招呼,凌旦走出了客栈,正好有车子在门口停下,从车上跳下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怀里面还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奶猫,同是可爱软萌的生物,心中升起美好的情绪,让人忍不住驻足去看。
小男孩儿下来不久后,打开的车门内跨出了大长腿,随后挺拔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气质沉稳、容貌精致,不苟言笑的样子令人胆寒。
凌旦不敢多看,转过身缩着肩膀向着镇子的方向走,他埋头走着,风将客栈那儿的声音传过来,零碎的声音他好像分辨出一个“章”字,那个穿西装地高大男人应该就是章先生吧,真的很可怕。
天逐渐黑了,和平路两边的路灯亮了起来,走出一百多米的凌旦扭头看向狮头峰下的望乡客栈,客栈外的灯笼已经被点亮,明亮的灯光为人指引着方向。
夜色中,古朴而神秘的客栈,真的很温馨。
凌旦扭头看着天空,不知不觉,天空中已经布满了星辰,璀璨夺目。
东洲市的环境好,在城市里也能够看到繁星满天,但远不如红叶镇上空的明亮璀璨。
“这么亮的星星,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秦深也指望明天是个好天气,不,确切地说他指望每一天的天气皆是大晴天,有湛蓝的天空,有温暖的阳光,远山近水皆在光辉之下,人的心情也会和晴朗的天空一样美好。
吃完饭之后,章俟海陪着秦深在屋外露台上散步,他搀扶着秦深,有力的臂膀揽着秦深的腰,减轻秦深腰部的压力。
秦深走了两步,穿在宽大家居鞋里的脚明显感觉厚实了许多,踩出去的每一步都非常“沉重”,对得起他现在的体重。
“今天有人说我是大胖子。”秦深不计较了,但不代表不向爱人抱怨,“我胖吗?”
“不胖。”章俟海笑着说:“在我眼里,什么样子的你都是最好看的。”
秦深站定,转身去看章俟海,无奈地说:“真的不能够拿你当参考标准,反正我是胖是瘦,你都说好。”
“太瘦了不好,我会心疼的。”
“那也不想当个大胖子。”秦深拍拍自己的大肚子,“真想把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拿出来,这半个月我觉得自己又胖了。”
并不是胖,而是有些肿,双脚浮肿,又大了两个码,秦深洗脚的时候都没有眼看,像是猪蹄啊。
千言万语堵塞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章俟海紧张、害怕、担忧……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他的不安不敢在秦深的面前表现出来,夜晚辗转难眠时曾经抱着秦深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看了大半宿的黑暗。
秦深哪里看不出爱人的忐忑,他不表达,并不证明自己不知道啊。把手放到章俟海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个姿势可以升级一下,于是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两只手同时放在了章俟海的脸上,鬼使神差的,双手用力,章俟海的嘴噘了起来……
秦深眨眨眼,“哈哈”的大笑起来,“大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
笑用力了,肚子抽抽的难受,秦深捂着肚子笑倒在章俟海的身上,笑着笑着,脸色古怪了起来,妈耶,难道他又那啥啥不满了,为什么又有液体从后面出来?!!!
秦深的额头抵在章俟海的肩膀上,低着头,章俟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听不见笑声,脸上柔和的笑意收了起来,紧张地问:“笑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