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也挺耽误无缘之人的……
“爸爸,爸爸,爷爷来了。”章瑞泽他们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的时候,丢丢也把牌匾给擦干净了,从郭跃的大掌上跳下来,他边喊边往客栈里面跑。
进入屋内,不一会儿带着秦深和章俟海一同出来了,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方式并不是很愉快,但再见面氛围挺融洽。
秦深抓着章瑞泽的手将他带进了客栈,自己又反身出去立在门前抬头看,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在丢丢的擦拭下,去了污渍青苔的牌匾焕然一新,就跟新作的一样,在阳光下甚至发着光。
秦深哭笑不得,“丢丢应该没有给牌匾打蜡。”
“肯定没有……”章俟海也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看到牌匾的心情。
视线擦过焕然一新的牌匾往里面看,看到老旧的三层建筑,秦深迟疑地咽了一口唾沫,“这,要是把墙面擦一遍,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
“今天就算了,等天气暖和了,试试看吧。”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秦深抬头按了一下额角,“我一直以为这些就是老旧的,没有想到只是脏了。”
章俟海见秦深深受打击的摸样,嘴角扬起,垂摆在身侧的手手指弹动了一下,刺挠的感觉仿佛粘附其上,一直痒到心里面,好想去摸一摸……心里面这么想着,行动上也这么做了,他抬起手摸上秦深“猕猴桃”一般的后脑勺,“没什么,现在知道就好。”
低沉轻缓的声音如一股电流从耳蜗直入心脏,秦深摸摸耳朵,没好气地瞪了章俟海一眼,“大白天呢,撩什么骚,给劳资正经点儿。”
“哈哈。”章俟海忍不住朗笑出声。
“不准笑不准笑……”笑声中有秦深气急败坏的声音。
…………
……
如果三途河没有冰封,如果渡船可以靠岸,如果知道爷爷身在何方,这一大家子的就齐全了。可惜,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如果,所以要面对现实,将目光看向未来、将心留在当下,又是一年春节,大家好好过。
六娘姐妹给所有人准备了新年的装备,仿照唐装做的新年衣裳,丢丢身上是大红色的,衬得孩子皮肤白嫩、玉雪可爱,更加精致。
秦深给他理了理袖子,拍着丢丢的肩膀说:“我的宝贝,你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
丢丢笑得合不拢嘴,弯弯着眉眼,两只小手交握在一块儿给秦深作揖,“爸爸,我以后是大孩子了,以后换我来照顾你。”
秦深俯身搂住孩子,听到这话觉得好笑又欣慰,在孩子的发顶留下一个轻吻,“等爸爸和爹爹老了,就要丢丢来照顾了。”
“爸爸和爹爹不会老。”丢丢笃定地说道,“会和我永永远远在一起的。”
秦深揉着儿子的发顶,叹息般地说道:“傻孩子,走吧,给爷爷奶奶看看你的大红包造型,记得要和大家说‘恭喜发财’。”
“知道知道,还有‘吉祥如意’。”被爸爸放开的丢丢挥挥小手,“爸爸我出去啦,你们快点儿出来。”
“知道了,大红包。”
等孩子出去了,秦深转身靠在柜门上,双臂抱胸,看着眼眶微红的章俟海无奈地说:“章先生,不用这么感动吧。”
孩子出去了,章俟海也不用偷偷去擦眼角了,很久没有出现在脸上的忧郁重新爬上了眼角,他暗哑低沉地声音说:“孩子又长大一岁了,我三十七了。”
错过了太多、和秦深和孩子相遇的太晚,他三十七了,岁月已经不再年轻,总觉得能够陪孩子的时间太少太少。
秦深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却被章俟海忧郁的神情弄得有些无力,过年是不兴叹气的,他只能够将这声叹息憋在心里面,往前走了几步去拽章俟海的衣服。
章俟海捂住的他的手,“快吃年夜饭了。”
“想什么呢,脑袋里不准播放黄色小料。”秦深唾了他一下,拍开他的手撩开衣服露出肌肤紧实的肚子,上面排列整齐的腹肌让秦深嫉妒,顺着腹肌往下看,两条形状完美的人鱼线没入裤腰,“啧啧,章大叔你说说又有多少三十七岁的中年人能够拥有这么好的身材的。”
秦深撇嘴,“二十来岁的都没有。”比如他自己。
因为丢丢和秦深的对话而涌上来的忧郁、伤感统统消失,章俟海去拉衣服的下摆,秦深越来越不规矩的视线都快让他有感觉了,“我会保重自己,努力活很久很久,与你相携到老,看着丢丢成家立业。”
“嗯嗯,这还差不多。”秦深拽着章俟海的衣服的手不知不觉松开,覆盖上了他的腹肌,紧实的触感是对手最大的馈赠,随着他的手移动,手下的肌肉绷紧,减少了弹性、变得坚韧,又是另一番体验。
然后,在腹肌上溜达了一圈的手来到了裤腰上,秦深在章俟海猝不及防之下拽开了裤腰带,他今天穿了一条松紧的休闲裤,拽开裤腰非常容易。
秦深够头将自己的视线大大方方送了进去,轻浮地吹了一个口哨,声音直直地往上面飘,“章先生,很有本钱啊。”
章俟海被秦深弄得浑身燥热,声音依然暗哑,却与方才的情绪截然相反。他抓住秦深还要继续深入的手,前倾了身体,嘴送到秦深的耳边,“别闹,年夜饭你还是要吃的,仇宝成做了佛跳墙,很香。”
“……”潮湿湿润的气息喷进了耳蜗内,痒痒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地侧了侧头,秦深脸上浮现出一抹薄红,腿有些软、腰有些麻,还要嘴硬地说:“谁让谁下不了床,还是未知数呢,老男人。”
气息交缠,床上六娘绣的那套被套因为二人思想的变化出现了无数的烟火,绚烂的烟火内,有花朵层层绽放,堆叠的花瓣深处,有两个赤(裸)的身影进行着深入的交流,他们身上的肌肉随着动作拉扯出张弛有度的线条,覆盖了汗水的皮肤有着最暧昧的颜色。
床边,两个人的气息加重了。
“扣扣……”门被敲了两下,外面传来妈妈秦静的声音,“时间不早了,快出来。”
抱在一块儿喘息的秦深和章俟海,“……”差点儿要一起错过年夜饭了。
调整好呼吸,面色恢复正常的二人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们身上也穿着六娘姐妹做的衣裳——上身改良版的唐装、下身黑色的休闲裤,为了配合这套衣服,脚上特意穿上了黑色的皮鞋。
客厅内有一面穿衣镜,经过的时候秦深特意看了两眼,然后脸就控制不住拉长了。
他不满意地嘟囔,“你穿着是风度翩翩、儒雅致远的贵公子,我看着就像是地主老财,衣服款式一样啊,为啥效果这么不同?!!难道是颜色和绣花的问题?”
秦深身上的衣服是紫赤金色,金色中略略带着红,配上大气中正的修身版唐装,穿在他身上看起来既尊贵、又随和,根本不是什么地主老财专用色。让秦深产生错觉的,大概是六娘在给他准备的衣服上绣了很多“天圆地方”的细小金色铜钱,显得特别财气满满。
再看章俟海身上,用的是苍青色面料,只在衣角用同色的丝线绣了许多云纹,样子就看起来沉稳大气。
“脱下来,我和你换。”
“我的你穿了嫌大。”
秦深愤愤,“你的意思就是你比我大。”
“本来就是。”章俟海带着笑意地说道。
“……好好好,大大大。”啥都大,他承认还不行吗,“三十七岁的老男人,咱出去了。”
从屋内出来,秦深一眼就看到中庭内两大一小围着红绸的酒坛,酒坛三兄弟最大的那个还未恢复灵识,所以没有变大。
“亲耐滴老板,新年快乐。祝新的一年财源广进、万事如意,宝宝爱你,么么哒(*╯3╰)。”酒坛子宝宝已经在他身上挂满了各种“比心”。
“老板、章先生,新年快乐。”酒坛子贝贝就比宝宝稳重多了。
“你们也新年快乐,祝宝宝、贝贝、宝贝们健康茁长的成长为厉害的器灵。”
宝宝&贝贝,“谢谢。”
秦深和章俟海相携着继续往大堂去,秦深停了一下脚步,扭头往酒坛子那边看去,那个最小的酒坛纹丝不动,应当是他刚才听错了,明明只有宝宝、贝贝两个说谢谢,没有叠上第三个声音。
进入大堂,首先就看到了红包一样的丢丢,丢丢身上的衣裳用的是最正的红色,衣服上还用很多金色丝线绣了无数的金钱,远远看着像极了一个大红包。
“恭喜发财。”
“吉祥如意。”
“大吉大利。”
“新年快乐。”
小孩子清脆甜糯的声音说着各种吉祥话,丢丢知道很多四个字的吉利话,能够不重复的说上好一会儿。
章老爷子红光满面、精神十足,像是个老小孩儿一样跟在丢丢的身后,丢丢说完了一串停了一会儿的功夫,老爷子笑容可掬地问他:“丢丢怎么不说红包拿来呀?”
“爸爸说长辈们会给的,伸手要不礼貌。”
“真是好孩子。”章元怀感叹,秦家人将孩子教养的很好。看到秦静,章元怀表示感谢,“丢丢懂事有礼貌,一直在笑,只有健康幸福的生活,才会培养出这么无忧无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