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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攻仍在转世中 (我说你啊)


  我想了想,确实三日后,自己生死未卜,该准备后事。
  我曾为梅掌柜准备后事,这是第一次操心自己的。看来凡界生活的十几年,终究影响我许多。尽管这只是我人生中不值一提的一小段时光。
  “若我死了,把我的灵牌放在长老祠边角处即可。”
  “你那么强,怎么可能?”
  我梦见自己和步幽吟的对话,一眨眼,他真的在我面前死了。
  我对留守璇玑门的容知师兄嘱咐道:“师兄,若我真回不来,你把我灵位放在我师父旁边。”
  容知师兄一个威猛雄壮的汉子,擦了把眼泪,“你必须回来,可别学容隐那个家伙,不吭一声把自己性命送掉了,你要学他,我就在你每年忌日时,给你烧鸡,水煮鸡,烤山鸡,生鸡蛋······”
  我笑道:“嘴真毒!还没死呢,这么咒我?”
  身后的容善师兄“咳咳”了两声,“走吧。”
  我与容知师兄拥抱了许久,终究分开,和容善师兄一起,御剑追上其他人。
  这一战,除去通回峰内两位师姐,其他人全前去了。
  半波庭与逍遥宗就怠慢许多,把新一代核心弟子都留在门内,只派出修为较高的宗门长老,未见范升,只见到定弦老祖。他比上次相见时,看上去老了许多。
  约么因为突破分神后浑身多了些冷漠的感觉,萧木落一直远远看着我,不敢上前说话,我注意到他,主动凑到他身边,打了个招呼。
  他有些不安地又和我说了一遍牧其的事,生怕我继续误会,还说,自己藏着这个秘密藏了很多年,日夜难眠。
  我们在离蚀骨川附近的城池内休息,整顿一番,再前往天府台。毕竟有人只是金丹期,修为不足,临阵怯懦,我能理解。
  夜里,便进了迷阵。估计是天府台魔修察觉到我们的到来,提前展开攻势。这点迷阵,于我而言,并不够看,我打着哈欠,把迷阵中那个假的梅掌柜和李二宝打飞,走出迷阵。
  一出门,扩大神识,四周果然藏着许多小老鼠。我把他们一一找出来,踢回天府台。回到客栈,定弦老祖醒着,但没选择帮我,看我一眼,重新回房谢客了。
  我见天色尚早,也回房,走进去,发现桌子上多了纸条,看字迹竟是牧其的,可能是刚才趁乱放进来的。
  看完,我身形有些不稳,把纸条吞进肚中。
  吕婴朝太谨慎也太狠,趁着我们离开宗门,竟派了手下前去各派,把剩余的人虐杀殆尽。芙灵师姐,容知师兄,南荒四派剩下的弟子,中间无一幸存者。
  破釜沉舟。
  我抓破了桌布,眼睛红透,此战不死不休。
  我没把纸条上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怕牧其提前暴露。但定弦貌似感觉到这些事,清早启程,逍遥宗的那几位长老明显悲愤许多,浑身写满“生人勿近”。
  说来也讽刺,吕婴朝那么恨璇玑门诸人,我赶到天府台后,见到的构造,却极像通虚峰。
  我不清楚为什么,他对樱沅怀有如此大执念,也不清楚,他到底因为什么,背叛璇玑门所有人,开启一个从此邪恶且违背法则的大阵。
  从【黄金阁】中对此类大阵的记载来看,即使成功,只要他无法飞升为仙,便会为天道所灭杀,不入轮回,魂飞魄散。
  我们中,定弦还是低估了吕婴朝的野心,他满以为,众派来攻,对方总要忌惮些的,大着胆子去和吕婴朝谈判,被对方直接抽魂扔到蚀骨川樟木林里。
  我便务实些,一见其他魔修对众人出手,直接冲到他还魂殿,手持【步飞仙】,剑指魔头。
  他的阵法已经开始了。
  大殿最上方的祭台中央,刻着复杂血腥的魔阵,阵心,是吕婴朝千辛万苦为樱沅塑造的完美肉身,与樱沅在世时的化形一模一样。
  靠着【留魂木】对地府一阵又一阵的魂力冲击,那具肉身,仿佛即将要睁开眼睛。
  我相信了裴原师伯说的,吕婴朝已经疯了。
  其实我修为还是不如他的,对暗灵根暗灵力的理解也不如他,所以我与他对抗,不过是苦苦支撑,两个分神修士之间的威压,也连累了不少人,但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的意识开始溃散,模糊,直到与吕婴朝,突然不可置信地看向殿外,大喊:“牧其!沈桓!你们背叛了我!”
  他右爪阴风扫过,把远处的牧其抓在手里,话不多说,扎进他的胸膛,取出他的心脏,身体则扔在一边。
  “【留魂木】······我的【留魂木】······”吕婴朝顾不上考虑我是否会偷袭,他捧着已经被心脏熔炉腐蚀而失去效果的【留魂木】,一下子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他辛辛苦苦打造的肉身,此刻,随着还魂阵的崩溃,也随之被魔阵碾成粉末了。
  “不!”
  吕婴朝冲向祭台。
  他疯狂地抱着那身衣袍痛哭,像个疯子。
  我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步飞仙】,趁着他神智错乱,把【步飞仙】插进他后背。
  他选择自爆元神,把我震倒在地。此时的天府台,静的只能听见血液滴在地面的声音。
  我爬到牧其身边,看到他霜白色衣袍被鲜血染红,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种颜色
  “周堰……”
  牧其睁开厚重的眼皮,看看我,又合上。
  我抱紧他,下巴抵住他脑袋,两人一起靠在大殿上的柱子边。
  “师兄。”
  一切都结束了。
  我流着泪笑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我真的与你同归于尽······”
  我突然发现了一点。
  我已经将仅剩的全部灵力输给牧其,可对方的胸口,依旧流血不止。
  “没用的······”牧其含笑道,用余力伸出双臂,搂住周堰的脖子,作出想要凑近他脑袋的动作,于是周堰把耳朵凑了过去。
  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这个和自己约定白首的人,道:“你下次···和人约定,一定不要找······找一个像我这样食言的······”他的血泪淌满双颊,“我······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回通虚峰······回璇玑门······对不起······”
  他说话已经连贯不得,只凭一股执念强撑着。
  怎么可能?牧其,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我已经在修仙界学会了冷静,学会了舍弃,也习惯了生死别离,可此时此刻,我更想随心所欲,崩开理智。
  “我去拿【留魂木】!大不了我们重塑肉身……”
  重量陡然落在我的肩上。
  我全身僵住。
  牧其保持着临死前的姿势,躺在我怀里,面容虽被血液污染,却十分安详,不似遭受了重大的痛苦,像是睡着了。
  只是,从此一睡不起,再没有醒来的时候。
  “师兄?”
  我推推他,想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师兄?媳妇?通虚峰夫人?”
  最想叫的,全叫了一遍,没有人应答,眼睛血丝遍布,怔然于原地。
  我紧紧抱着牧其的尸体,走出还魂殿。
  每走一步,清脆的铃声响一下。
  我低头,看着怀里沉睡模样的牧其,通红的眼眶仿佛下一刻就有泪水淌下,右手向天一划,一枚通身金色的塔状铃铛落入我的手心。
  【黄金阁】?
  我握紧铃铛,力气之大似要将它捏碎。
  与我当年留在通虚峰石桌上那个钥匙,一模一样,但并不是那个,这才是真正的【黄金阁】,是法宝,是璇玑门的掌门信物。
  青筋蹦起的手逐渐放松,双肩低落几分,我最终从牧其那里接过这枚铃铛,系在自己腰间。
  怪不得裴原师伯处找不到【黄金阁】,原来是许暹早将其交给牧其。
  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天府台众魔修与众仙道弟子的尸体碎片,我缓缓地穿越这片死亡之地。
  尽头处,能看见一棵生长茂盛的樱树,不合时宜地立在尸体中央。
  我站在樱树下面。
  沈桓已经完全没了意识,任我如何呼唤,都不再应答。我知道最后能战胜吕婴朝,他一定是帮忙了的,不然吕婴朝不会突然如此发狂。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这一刻,我完全原谅了他对我的背叛,虽然不清楚他前后选择的理由。
  转身,自群尸里收走所有仙道弟子的碎片,再回头,将那一棵樱树也连根带走。
  大部分的尸身,最后都归还给南荒四派以及北原诸派。
  我只留下了璇玑门门人的那些。
  御剑飞行,再见到那连绵山脉中挺立的五峰,恍如隔日。
  终于回到璇玑门了。
  只有我一个人。
  只有掌门一个人活下来的璇玑门。
  站在自己刚立好的一堆坟墓中间,我将那樱树种下,也给它立了一碑。
  璇玑门第三代弟子沈桓之墓。
  算是圆了那人生前的一个遗憾。
  我没舍得将牧其也放进那冰凉的泥土,对方完整地好像下一秒就能醒过来,再喊他一句,“师弟。”
  抱着牧其的尸体,来到通虚峰小别院,这栋对照凡人屋舍建立的居所,还是我离开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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