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夸的, 有点水平啊。”
边池起身：“走吧, 去找叶启。”
两人离开后, 周遭众人纷纷对视一眼后，低头狂按屏幕。
三中贴吧内。
【一车白菜, LB绝X是一对】
【一车桃子（为什么是LB】
【一车猕猴桃，B x L。】
【一车节操, LB冲呀~\(≧▽≦)/~】
礼堂后台, 叶启脸上化着妆，围在边池身边随时播报：“又有个压黎边的，十五比十五平啊。”
边池一手拿镜子，一手拿睫毛刷。
浓密的睫羽微颤, 她道：“你去开小号, 压边黎，赌注是一车西瓜。”
“不是，池姐, 你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叶启嘴上这么说，切换号的手却极快。
“钱乃身外之物，不重要。”
边池看了会镜中的自己，点点头，慢慢涂抹着口红。
“对了，你的歌练好没？”
叶启：……
“我觉得, 练好了。”
正当边池在心中琢磨着怎么让他唱两句，门被推开。
“好了吗？快到……”
黎钧榷的声音一顿。
边池有些疑惑地看向镜子：“口红没涂歪吧？”
意识到接下来的场合不属于自己，叶启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门被再次关上。
门外，叶启与霍沉两人直直撞上，互相交流情报后，低着头发帖，立誓做最勤奋的CP粉。
门内，黎钧榷看着边池，轻轻吐了口气，说：“没有歪。”
“那你的眼神……”
边池的话转了个弯。
她唇角一弯，勾勾手：“来。”
*******
两人再出来时，边池脸上的妆明显换过一轮。
黎钧榷一脸平静，一旁的边池却不轻不重瞪了她一眼。
一直被叶启等人拦着的江秋猝不及防被美颜暴击，结结巴巴道：“快快快到你们了。”
“好，谢谢。”
五人到后台时，上一个节目已经表演的差不多。
“下一个节目：高二理科一班，串烧歌曲。”
台下，坐在前排的李艾青抬起眼皮，看了眼上台的新人，一丝疑虑闪过。
如今上台的是高三的年级前三，表演相声。
周遭已经开始掌声，李艾青暂时放下顾虑，跟着一起鼓掌。
直至节目完成，台下陆陆续续帮忙搬乐器，周遭响起议论声，疑虑才再一次涌上心头。
李艾青不着声色地推了推眼镜。
叶启是最先上台的。
戴着淘宝十元一条的大金链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嘴角还咬着道具雪茄。
李艾青看着他的脸，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平时丢脸也就算了，校庆……
烂泥扶不上墙。
后排隐隐约约有女生的呼声，仔细分辨可以听出是“叶启我爱你！”
叶启站到麦克风前，在灯光暗下前，加班加点说了句“别爱我，没结果”。
一片笑声中，灯光暗下。
“咚咚咚——”
鼓声响起。
叶启心如止水唱出第一句：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毒~”
尾音落下，鼓点骤停，光瞬间亮起。
黑暗中赶忙戴上红毛的叶启伸手正了正假发：“杀马特杀马特！”
“洗剪吹洗剪吹吹吹！”←来自绿毛霍沉。
两人一唱一和，灯光落到黄毛钟声亮身上。
钟声亮：……
“butterfly~你跟我一起唱~”
“亲爱的你慢慢飞~亲爱的你跟我飞~”
“亲爱的我爱你，爱着你，就像那老鼠爱大米。”←来自一直深情看向黎钧榷的七彩无名池。
同样七彩的黎钧榷差点没憋住笑。
第一段主歌顺利唱完，光再次暗了下去。
后排一阵哄闹笑声，李艾青却是越听越恶心。
她恶心，身后众人却是极其快乐。
【银城三中2019校庆集中讨论贴】中。
【1888L：哈哈哈哈我迟早要笑死在礼堂】
【1889L：一手消息，五人组参赛宣言是：搞笑，他们是认真的！】
灯光亮起。
“你问我~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弹着吉他的叶启深情款款。
边池：“月亮代表我的心。”
霍沉、钟声亮唱着和音，假装自己是无情的和音机器。
眼神偶然一飘到黎钧榷身上，再看叶启的视线便带了些怜惜。
【2027L：B唱的好好听~爱了爱了】
【2028L：总觉得L看Y的视线要杀人了，LB是真的！】
【2029L：给Y点蜡。跟大佬的女人对唱，活久嫌命长。】
或许是感受到黎钧榷的死亡视线，边池憋着笑，停下了弹琴的手。
琴声停，代表紧急切歌。
灯光黑了又亮。
【2110L：这五人有没有组合名？】
【2111L：没有，但我给他们想了个：[你是我的眼]】
【2112L：有声音了。】
灯光再一次亮起，回帖里多了几条“眼睛快瞎”的感叹声。
“我不愿~做你的小白脸~”
“每个夜晚~我寂寞孤单~”
“所有的爱~一刀两断~”
“不再和你~继续纠缠~”
临危受命改编Rap的叶启戴上帽子，“yoyo”了几声，话筒没声音了：……
后排：“哈哈哈哈！！！”
RAP突然出现状况，灯再一次暗了下去。
主持人迅速对接话筒，边池选择临时切歌。
光再亮起时，台下众人已经可以熟练应对黑夜交换。
本以为[你是我的眼]组合会再出金曲……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难道是兄妹？难道是亲戚？”
“今天是二月十四，传说中的情、人、节！”
“我忍不住的~对他发出这样亲切的慰问！”
主歌唱完，当所有人期待副歌时。
“喜欢你~给我你的外衣~”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开始换衣服。
边池坐在钢琴前，弹着熟悉的和弦，嘴角弯着唱出一句句动人的歌词。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
“随便你带我，到哪里。”
“你的脸~慢慢贴近~”
琴声一顿，黎钧榷唱出了下一句：“明天也慢慢的、慢慢清晰。”
“啊啊啊啊啊——”
一片尖叫声中，甚至挥舞起了粉色的荧光棒。
后台，叶启看着钟声亮：“……你怎么回事？”
钟声亮数着钱，身后还放着提前买好的荧光棒：“薅羊毛啊，刺激消费懂吗。搭把手，把这些全卖了。”
瞬间从观众变身苦力的叶启：……TAT
奸商啊奸商！
或许是因为提前准备足，待到两人情歌对唱完后，提前购买的荧光棒已经售罄。
因为灯光全部打在台上两人，叶启压低声音，倒也没被认出来。
黎钧榷退至台后，边池站在台上，对着麦克风平静道：“最后一个节目，叶启，扭秧歌，谢谢大家。”
忍着笑下了台，舞台由穿着花棉袄，手持大红扇的叶启掌管。
台下的尖叫声越来越刺耳。
李艾青实在受不了，起身，还没走两步，灯光骤灭的前两秒，随意一瞟后台的眼睛愣住了。
边池，正在和黎钧榷接吻。
李艾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灯已经暗了下去，手机躺在包中，她没有拍下这一幕。
掌心缓缓握紧拳，气息微喘。
校长关切问了句，她匆匆回答了一句没事，坐了回去。
难怪，难怪，难怪这两个人……
她恶狠狠地看着台上，像是要抽两人的筋，扒两人的皮。
叶启的表演她丝毫没有看进去，脑中不停回放着的，是两人接吻时的样子。
扭秧歌环节结束，[你是我的眼]五人组站上台，一鞠躬，台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声。
坐在校长身边看完全节目的边宏伟冷冷哼了一声，倒也跟着一块鼓了掌。
下一场节目已经开始，他却没了看的兴致。
刚起身，校长也跟着一块。
还没寒暄客套几句，沙哑女声响起：
“你是边池父亲吗？我这边有些有关她的情况跟你反应。”
[你是我的眼]五人组的表演极其成功。
边池坐在风扇前，用手扇着风：“太热了。”
礼堂是没有空调与风扇的。
听说后边还有个二十分钟小品的节目……
神人啊。
叶启仍旧穿着那身花棉衣，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意味。
贴吧与空间全然被他扭秧歌的视频屠屏。
“我准备穿这身衣服上一个月的课。”叶启说：“他们看烦了，我也就习惯了。”
“相信我，他们是不会看习惯的。”
钟声亮瞥了眼他，道：“没准还会出钱给你买新棉袄。”
叶启：……
叶启：……
叶启：TAT
悲愤总是一时的。
叶启很快恢复冷静。
人一闲下来，就喜欢与身边人讲述自己的经历。
一句骂钟声亮奸商的话还没说出来，外出买水的霍沉就湿着头发推开门。
“出事了。”霍沉说：“李艾青说看到你们两个……”
边池想起了下台后那一个吻，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