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嘛,呵,穆小莫还说我是当娘的呢。”白曦自嘲地灌了一大口啤酒,“主要是他平时性子弱,我今天还挺吃惊的,他那么护那个孩子。”
“肯负责任是好事。”王铁山咕嘟咕嘟一口气干掉了手里的酒,“倒是你,还真有点给娃断奶的幽怨。”
“呵,是嘛。”白曦借着夜色瞟了王铁山一眼。
“找他谈谈,我看拿下慕楠还得靠小辰。”王铁山站直身体,准备离开。他不擅长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口才跟不上,五大三粗也不能娇滴滴打感情牌哄人。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他选择让白曦一个人安静得进行自我心理疏导。
白曦很感激地与王铁山道了晚安,又独自月下消耗了两根珍贵的烟卷,才踱步回自己屋里。
一开门,还没等打开灯,一个人影就从门后耗子一样呲溜出来,在白曦使出夺命勾魂掌之前,叫了一声,“哥。”
白曦接住扑进他怀里的朱辰,嗔怪一声,“装神弄鬼。”
接下来,白曦睁大了自己的双眼,不甚光亮的屋里出现了一串串彩色的心形泡泡,他体验到了与男人接吻的意境,这个难得的意境还是他的好弟弟一手打造的。
白曦不是初吻,他在当兵前就交过一个女朋友,临去部队的前一天晚上,在幽静的□□深处,他交了人生初吻的试卷,成绩不是很理想,两个人可能都是第一次犯案,互相找不着北地乱啃,事后除了记得女方瘫软的小胸脯,更多的印象是手忙脚乱。
而这次不同,他能很清晰地感知朱辰在品味他口腔里残留的烟草味儿,侵略性十足的舌头在疯狂地搜刮他的唾液,仅有的一点酒精在两人相贴的娇嫩处发酵,别说朱辰,就连白曦这个定力十足的老兵都缴械投降,他一只手托住朱辰后仰的脊背,一只手五指伸开揉进朱辰细软的发丝。
令人筋骨酥麻的低吟从朱辰胸腔出发,在双唇处停驻徘徊,绕梁不散。
在朱辰快要把手伸入白曦禁区的前一刻,从云端惊醒的后者猛地攥住了他作孽的爪子。
嘭地一下,白曦转身把朱辰顶在门上,他喘着粗气压抑自己暴动的情绪,这种夹杂了禁忌的快感和内疚的刺痛的感觉,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曦,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对吧?”朱辰满嘴都是凉气,快频率的呼吸导致冷空气迅速在他口腔里凝结。
“你,是我弟。”白曦艰难地吐出自己应该说出的话。
“那又怎么样,今天我的心灵导师给我上了一课,他说心里有什么就要说什么,心里想干什么就要勇敢地去干。”朱辰理直气壮地死死抱住白曦,不让他与自己分开一毫米。
“你对我,就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一厢情愿的家伙,问这么没有艺术感和技术含量的问题。
“不止喜欢,我爱你,也爱阿姨,我把你们当家人。”白曦扯不开朱辰的手,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任由他抱着。
“刚才的感觉呢?”朱辰回避家人这个词,这个是要拿下白曦后再从长计议的词汇。“说实话,不许骗人!”
白曦微微低头盯住他的眼睛,喉结生理性滚动,“爽,行了吧。”
“呵呵呵,哈哈哈,干嘛这个样子。”看着白曦一脸被霸王硬上弓还要强装美好的既视感,朱辰有些失望地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尴尬地大笑。
“我就是在你身上学习学习,你知道什么事情都要多试验几次,真正用上的时候才能得心应手。你吻技不错,差点骗到我,让我以为,你对我有感觉。”朱辰赌气地解释他行为出格的原因,也试图在这种意图非常明显的举止中硬抠出一截让双方能下去的台阶。
“慕楠的事,对不住了,我答应要保护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他交给安然帮的人。”朱辰把自己要说的话抛出去,“我不要做你弟,不要你保护我。你退出系统回家吧,我们再找人就行了,别因为我到时候让部队把你开了。”
“你胡说什么。”白曦天大的脾气一到朱辰身上就完蛋,部队里叱咤风云的气焰半分都使不出来。“我答应阿姨要带你回去。”
这句话成功点燃了朱辰脑子里的□□包,他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嗷嗷叫,“你答应她什么,是你的事,别扯到我身上。”
白曦没有强行挽留摔门而出的朱辰,他一向应付不来这种局面,面对失控的朱辰,他还没有经过培训,忐忑不安下只能在让他自己冷静上打对勾。
朱辰出门后立刻接通了面具人的音频,“你这个跨世纪的大骗子,我就说不行吧,你非说什么不能拉开距离,一定要迎着困难上,这下好了,又搞砸了。”
“你呀,我的方案没问题,”面具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平淡声调很有客观性,“你就是要用行动告诉他,你不要他的亲情,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要的是他的爱情。”
“我是有病乱投医,无药可救才让你这个庸医治疗,你最好拿出看家的本事。”朱辰不客气地命令。
“第一味药我已经给了,是你脸皮不够厚,你自己选,你要白曦,还是要脸?”
布鲁斯特就是这样说服长老院的长老们杀害凯撒的,因为他在自由的天平上以凯撒的死作为筹码。巴特利克为了美国的独立也高举“不自由,毋宁死”的大旗。这种只能择一而定的困境被“白曦”和“要不要脸”替代,让朱辰有一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错觉。
“那当然是要白曦啊。”朱辰心里不住地自我唾弃,常听说爱情面前没有尊严,再孤高的人也甘愿把自己低到尘埃里。那在他这里,如果爱情和尊严能够好好玩耍,那就等于世界和平了。
朱辰开门躲进卫生间,“我刚才说了点打退堂鼓的话,怎么办?”
“没关系,预料到了,心志不坚,诸事不成的就是你了。不过,我也说过,如果你大师兄真是直的,他心理上变弯的可能性很小。”
“不是说,在遇到真爱的男人之前每个男人都认为自己是直的吗?”朱辰接了一句。
“哈,你大师兄不爱你吗,我看他很爱很爱你啊。”面具人一语中的。“就是很爱你,才无原则纵容你。即便他身体对你有反应,但心里,你永远是他的猪八戒。这就是心理和生理的不同。”
“那我怎么办,掰弯他是不可能了。”朱辰把小脸皱成了失去水分的茄子皮。
“铁杵成针、滴水穿石,你懂不懂持之以恒的价值啊。你呢,是有优势的,那就是在你胡来的时候,不用怕被他一巴掌扇飞。一步一步来,先拿下他的身体再说。”
“怎么拿下,靠不要脸往他身上贴吗?”朱辰把自己大跳十八摸,□□白曦的场景在脑子里过了一边。
“你知道条件反射吗?”面具人对这种蠢笨的学生,采取了直接无视他话语权的粗暴方式。
“当然知道。”谁都不愿意被人叫笨蛋,朱辰自认常识还是有的。
“这样吧,明天我派人过去亲自帮你怎么样?”那边的恋爱专家没有继续出主意。
“好啊,我们正好还缺一个队友。”朱辰随口就答应了。
“那晚安吧。”面具人乐滋滋地宣告谈话治疗结束。
直接忽视中华悠久传统美德的朱辰一声不吭,他在思考,明天早上怎么不要脸地和白曦再续情缘。
在朱辰屋里休息的慕楠一直都没有睡,对于朱辰的离开和回来,他都很清楚,但他什么也没说。今天自己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简述,在这个片叶小舟的队伍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按道理讲,他有义务为伙伴们解惑答疑。
但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安然到底怎么在那种情况下咽气的。他们五个人被警方带走,讯问,关押,再问讯,和法援律师见面,出庭,再关押,直到宣判。一系列的漫长过程中,他的脑子始终处于失重状态,里面的小人在分拣整个事件的线团,最后越来越乱,搅成了过年贴对联的浆糊。
所以,他说不清楚。
如果非要说安然,就得先说他姑父,再谈及那个神秘的男人,最后才能回到安然。
自己怎么能三言两语把一个山路十八弯的故事讲明白,慕楠自认祖师爷没赏他这碗饭。
就这样瞪着黑暗的虚空,慕楠度过了又一个无眠之夜。自从事情发生后,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等朱辰蹑手蹑脚爬上床,片刻就发出轻微鼾声时,他的羡慕之情达到了顶峰。
慕楠是知道朱辰那些秘密的真实含义的,他也知道白曦就是树洞里秘密的真相,所以他羡慕朱辰有个肆无忌惮宣泄情感的对象,自己只有在梦里才能窥视神秘人的轮廓。
他也万分感激朱辰的竭力维护和真诚信任,自己是同类人,这句话他想告诉朱辰,等明天,他决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向他坦白。
作者有话要说:
“眼上戴着托立克,嘴里叼着茄力克,手里拿着司梯克。”王了一先生散文《手杖》中曾用过这首民谣。
第21章 第 21 章
早晨,是一个饱含新生和希望的产物,总有不幸的人在脱掉沉重的枷锁睡觉之前,以无限自我宽慰的姿态期待第二天的早晨,因为到了那个时刻,之前发生的悲惨就会成为过去时,重新开始是个能力巨大的心理学暗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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