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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匠/"猛"鬼二代 (秃秃井呀)


  外人眼中应予不应酬不露面,行踪神秘拒人千里,不要钱不要名不喜美色,想讨好应予简直难上了天。可有门路的终归有门路,宫里的王爷自从在围猎场见过应予那把给姚夏燃解围的无名剑,求之不得彻夜难眠,辗转多人求到姚野身上。
  这天早上应予从山里摘了新鲜槐花亲自给老太太往府上送,几天前姚夏燃无意间说起奶奶四月就爱这一口,应予记在小本本上,天没亮就扛起竹竿竹篓出了门。
  白短褂墨蓝长裤,裤脚利落的束起来,头上扎一条天青色小汗巾,应予嘴里嚼着甜丝丝的鲜槐花裹着满身清甜气从侧门进府,筐里大捧的花朵上扑棱棱的小水珠一走一晃。
  近来姚野对姚夏燃越发器重,从不让姚夏燃涉足的军中事务开始交给姚夏燃打理。这两天姚夏燃忙着筹备军饷,一直不在家。应予走进姚夏燃安静的院落,在姚夏燃卧房门前留下束花,穿过灰瓦白底的矮墙进了老太太院里。
  深知老太太口味的管家婆看见应予拿来的槐花欢喜的不得了,“这几日老太太每天都要问一次,‘花开好了吗,蒸槐花拌槐花槐花煎饼槐花包子可要抓紧做起来了’。今年开春冷雨下的久,昨天农户还说山里花开的不够呢。今天你送来的,肯定是这城里头一份。”
  应予帮忙把花抖落开,揉揉鼻子得意的抿嘴笑。“路远这会儿累坏了吧。”婆子说着要进屋给应予端茶,应予瞟了一眼屋里拉住她小声嘱咐,“别说是我摘的,就说是奶奶他大孙子特意孝敬的,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猫腰在窗户跟前偷听的老太太当即不乐意了,也不露脸,核桃一个接一个炮弹似的飞出来砸的应予没处躲。这时院子口有传话的仆人过来,“听说应公子来了,家主有要事请公子过去喝杯茶。”
  一听是姚野应予立马怂了,拖拖拉拉不想迈开腿。老太太在屋里吆喝一嗓子,“喝什么茶,把他叫过来一起吃饭。”
  原来姚野只是替人求把剑,应予松口气,礼数周全的应下来给足姚野面子。桌上吃饭时姚野忽然想起来问,“应公子是哪里人?听口音应该就是这城里人,怎么都说是山里来的?”
  刚咬了一口的馍馍,应予慌慌张张整个吞下肚。他狼狈的打起嗝,对面姚野锐利的视线让应予感到一股重压,连胃都一起搅紧。好容易舒缓一些,应予却慌的不会说话了,“嗯……就是……呃……”
  姚野像已经得到了答案,继续不慌不忙的耐心追问,“公子姓应,可据我所知这城中只有一家姓应,就是那刀剑名门应府。前些日子应巳刃还向你下了挑战帖,难道说你与他家真有什么渊源?”
  “没有。”应予又答的太快,三言两语间底细被姚野猜出个七七八八。
  应予满脸通红强做镇静,后悔自己的不沉稳。看应予今日吞吞吐吐,连老太太心里都生出了疑虑。这时门外忽然喧哗,吓疯后被关在后院的宋薇竟挣脱了下人看管,疯跑过来向老太太求救。院里人没能拦住她,宋薇披头散发东摇西摆大笑着冲进屋里,站在门槛上指着应予惊声大叫。
  “吃人的鬼!快烧死他!”
  应予的脸刷的白了,攥紧筷子僵在那儿。老太太被扰的厌烦透顶,起身摔了碗,抄起拐杖亲自动手往外轰宋薇。
  “胡说八道什么?!当初真是看走了眼,让我孙子娶了这么个不惜陷害亲姐也要争宠的蛇蝎毒妇,你能有今天全是报应。”老太太随即吩咐说,“尽早把人打发到乡下去,放家里折我寿。”
  半路杀出来这么一出闹剧,任谁都要没胃口。应予慌张告辞,姚野不紧不慢把饭吃完,眼睛盯在应予背上直到应予快步迈出院门。
  晚上睡前姚野又回想起白天应予身上的处处异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说应予是鬼。当时丘三斗那么说的时候,应予也是破绽百出。
  姚野披衣服起来,提灯打开书房的暗门,走进地下的密室。最里面的墙面上挂着把锈迹斑斑的三尺长剑,剑柄上刻有历届乌白军队的番号。那是姚野父亲、姚夏燃爷爷战死时留下的剑。当年驹跋鬼易成川发狂入魔,姚野父亲受王命前去镇压,与易成川交战三天三夜两败俱伤,双双没有活着走出战场。
  “保住乌白军。”
  父亲的嘱托和对驹跋鬼的仇恨一起刻进姚野年幼的心里,这成了他此生比命还重要的两件事。只要能保住乌白军之名,他愿意接受屈辱的黑金索,而驹跋鬼,姚野发誓见一个杀一个。
  姚野盯着剑身上暗红色的锈迹,一想到上面也有驹跋鬼的血他的心就能变得少许安宁。
  从暗门出来时姚野的贴身侍从等在屋里,说巫祝深夜求见。姚野平素最看不惯巫祝装神弄鬼那唬人的一套,吩咐侍从把巫祝打发回去。侍从却拿出了个锦囊递给姚野,“巫祝大人说若家主无暇见他,就把这个交给您。”
  姚野犹豫片刻还是接过锦囊,取出张字条。上面写着几个血红小字——“‘应该是’真名应予,乃驹跋鬼。”
  此时城郊草庐荷塘边,曾救过应予和姚夏燃性命的神医月锦言凫水出来。小童正爬在草窝里捉萤火虫,听见水声他回屋取了衣服小跑过来给月锦言换上,边勤快的帮着给擦头发边小心问,“师父在水里泡了一晚上,解黑金索之毒的药,不做了?”
  身上黑色鳞片褪去,月锦言起身远望城中的万家灯火,没有做声。曾夸口这天下无病不能治,无毒不能解的月锦言这次真的认输了。
  一瞧师父不说话小童仰脸嗷嗷哭起来,“师父要是死了,我肯定要被月殿下杀掉喂鱼。不如师父您给个准信,准备好西去的时候说一声,我……我自尽陪您。”
  月锦言哭笑不得,“我问你,燧石现世有几个月了?”
  “刚好半年。”小童说着猛的愣住,脑海里飞快掠过应予的脸,他往河塘边一蹲,捂脸哭的更痛了,“居然信了那傻子能用燧石成神剑,我师父怕是老糊涂了呀,我的命好苦呜呜呜……”
  月锦言无奈的摇摇头,扔下小童往回走。月亮爬升到天幕的顶点,浩渺星光泻下,月锦言挺拔身姿渐渐佝偻,转眼就迈进老迈之年。掀开门帘月锦言回身吩咐小童,“燧石快要在那小傻子肚子里待不住了,我们收拾东西明天进城,不然月淼那捣蛋鬼又要给我惹出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高*潮*要*来*了


第52章 司长
  危险的暗流涌动,在风暴来临前周遭维持着最后的平静。
  温暖的午后,满院花香如酒。应予听说姚夏燃回家了,趁着饭后休息骑马回来见他。应予从回廊的拐角蹬着栏杆翻下来,一路横冲直撞,跑的满头大汗。掀开门帘见屋里没人,应予迟疑的退出来,顺着葡萄架往园子深处找。
  这边姚夏燃从老太太院里过来,手里捧着两笼槐花蒸饺。姚夏燃一眼瞧见应予正撅屁股往蔷薇丛里钻,扯住应予腰带把人拖出来。应予翻身起来窜上姚夏燃的背,吊在姚夏燃脖子上坏笑着往下坠他。隔壁院里突然有人使劲清清嗓子,吓的应予摔下来一动不敢动。
  姚夏燃回头瞥了应予一眼,也不帮忙拉应予起来,一人就上了台阶往屋里走。应予坐地上瘪嘴委屈了一会儿,觉得多天不见姚夏燃一点不像自己这样高兴,他耷拉着眉眼慢吞吞跟上姚夏燃,眼看门又要合上应予犹豫着不敢进。
  应予想了想还是跟过去,低头扯住姚夏燃袖口不怎么甘心的哼唧,“忙了这么多天你肯定累了,这会儿应该不想被人打扰,那你好好休息我这就走……”
  姚夏燃一手撑着墨绿色的门帘,手肘笼出片凉荫把应予罩住,两人被圈在朱红的门框里,近的呼吸相闻。姚夏燃低垂的眼睛下面卧着一尾鱼,跳出来潜进应予情难自禁的身体。应予的心刺痒难耐,可姚夏燃还是不说话,应予不知道走还是留下姚夏燃究竟想要哪个,咬住无处安放的手指,憋的红了眼睛。
  把人欺负的很了姚夏燃才笑了,懒洋洋伸手揉应予眼角。应予这才发觉姚夏燃装冷淡有意逗自己着急,抓住姚夏燃手腕恶狠狠咬他,推了姚夏燃一个踉跄赌气往外走。姚夏燃揽住应予的腰把他抱进屋,抬脚把门关严。
  应予微汗的指尖蹭过墙面,带翻桌上的书和笔筒,毛笔骨骨碌碌掉了满地。姚夏燃把应予扔到书桌上,扳开应予的腿,明目张胆的挤进来扯他腰带。应予慌乱的四处抓挠,姚夏燃按住应予的腰身,慢慢蹲下。
  急喘了几下应予两手抓紧姚夏燃的头发,羞耻感轰然没顶,应予双眼迷离。窗外一簇一簇白蔷薇堆成了云,倚在窗沿垂下头偷看应予,伸出嘴唇和手指来碰他。桌面上满是雷雨降临前的气味,应予被姚夏燃的唇舌拨弄的四散溃败分崩离析。冷烈缱绻的香气氤氲成海,应予仰面一手遮着眼睛,一手拢住姚夏燃汗湿的发根,被堆叠的浪潮推进愈渐疯狂的节奏里。
  应予忽然往后弓着脖子哼了一声,哆嗦几下蜷起撑在桌沿的脚趾。姚夏燃手掌顺着应予的腿根爬上来按住他痉挛的小腹,应予的手挤进姚夏燃过分滚烫的掌心,整个人顺势从桌面上滑下去揽住姚夏燃的前额,两个人靠在一起慢慢平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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